两个，有关爱情的

耆风 · 发表于 2004-6-27 00:10

1、门外没有你要等待的人

黑！黑，纯粹的色彩和一间屋子的夜
你埋头默数手指——
日子以前被握满整个手掌，现在
痴长了两根，从手指缝里遗漏的
突然使你感到疯狂，握不住
自己，和门缝裂开的空白
一起陷入疲倦
生命正进入夏天
探尽一间屋子所有的空气，像探尽你虚弱的呼吸
以前总有另外的人反复提到冬天
冬天多梅，少雨，白雪皑皑，狂风虚无
现在你不得不独过四季，吹空了自己
仿佛是一间风干的屋子呈现泥土的暗黄
日子还原为桃花季节，你守着一朵
满屋飘摇着小桃的香味——人间已远
水从屋檐渗到床沿，你看见苍老
只一瞬，门外已过百年

2、再过去一个十年豆子将盛开刀疤

过去一个十年，没有人来，土屋空洞
爆裂的壳中央挤碎的豆子——那黑色的纯粹
注进我的生命，我原始的形态：
分裂、绝别了一个世界，和我爱的人
一半在发芽，一半在死去
饱含罪过的人衔了锐利，提了头颅
十年，一间房摆放着虚无的竹篮
仿佛我是其中最悲哀的一个，和卑微的豆子
劈死一个豆子等于劈死两个自我
豆子，豆子是一个脱落进泥土的女人仰望爱情
熟透的红被藏着掖着揽着一片坑地的空白
十年，我种下的悲哀疯狂
再过去一个十年，豆子将盛开饱满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