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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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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2 0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给一个女孩写信》
此时是冬天
太阳直射回归线以南的时间
我在台灯前心存感激
悄无声息地,给一个女孩写信
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孩
我在想多大程度上
应该布置一个冬天
把一场雪写进去
把一场遭遇公开阐白
亲爱的女孩,我写着写着
不由自主,我的思维转向它处
与这个冬天无关
与一场雪白无关
《唱歌的人》
放开嗓子唱歌的人
声音抛得老远
跃过熙攘的人群
抵达田野,穿过村庄的风
在一座山峰前打住
散发久久的喘息声
《十月的雪》
站在风的出口处
我默默地想
是否能够来场十月的雪
让它从我的指尖滑落
带着神情忧郁的舞姿
让人措手不及
渐渐地覆盖我的全身
把一座城市淹没
然后我站立原地不动
静静地等待
等待这场雪的融化
我想看一座城市
如何一滴一滴地流泪
《黑色星期天》
此时,我们忘却了什么
陷入困境
天无疑是黑的
你可以想象黑色的音乐
开始燃起,继而响彻房间
《黑色的星期天》
我们拥挤在一起
分别落入黑色的空洞
而远处,更远处
我们思维所能触及的地方
我们想到了篝火
想到了这些:
它们和音乐一样
燃烧着这个黑夜的夜晚
《冬季过后》
我会回想起某些往事
灰色的,或者令人愉悦
这个冬季的早晨
有几粒阳光透过窗棂
落在阳台,依旧明媚
我娴熟地打开抽屉
翻开过去,拾起隐秘的点滴
在梦幻中,一如既往
故乡的河从木纹的书桌旁
湍急而过
而我沉浸在潺潺的流水声中
生命只是一次旅程
敞开心扉,许多风景拥入怀中
我们忽略了很多应该珍藏的细节
当我躺下,瞬间感觉到
自己是那么的贫瘠
二十年风雨,我徒手而归
光阴如急驰的列车
驶向东南西北
冬季过后,下一站
我又会回归到哪里
《疼痛的隐喻》
无非是撕心,发自肺腑的
我们在苍白的墙脚下陈述疼痛
许多年积攒的,描述疼痛的词
名词,动词以及形容词一一闪现
终极落到了杯子,疼痛的隐喻
空洞的杯子和漫无边际的夜
杯子落地,掷地有声
无非是杯子破碎,地板安然无恙
某个夜晚,疼痛无非是
杯子落地,玻璃发出最尖锐的一声呐喊
《写诗的人》
——致LY
写诗的人是痛苦的
A是写诗的
A应该很痛苦
当我写下这些句子的瞬间
我忆起了LY
一个沉醉诗中的男人
我是在寂寥的夜晚
迷上他的诗歌
那种过瘾的文字
正如他十分自信的面孔
是那么干净和利落
他说他是痛苦的
就在前些日子
他来电话的开场白便是
他被诗歌折磨的死去活来
《相濡以沫》
水,河水,井水
井水不犯河水
两滴洁净的水
彼此毫不相干
在季节的深处
巧然相遇,融合成一滴水
好比相恨见晚的恋人
邂逅,牵手
把影子重叠在一起
好比此类的恋人
相濡以沫
《摄影取景》
临近黄昏,夕阳洒满天
我们在岸边行走
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呼吸
河水哗啦啦地流过
还附带我们模糊的影子
在取景问题上,我们争执不休
流水稍逊夕阳
谁都摆出自己十分的理由
半个时辰后,一切都毫无进展
而时光,我们所忽略的时光
缓缓地从镜头表面滑过
静静地,不带一点声息
《生活没有多大变化》
太阳照样升起
你陶醉在同一张床
演绎同一场梦
梦中的奇遇
你面部憔悴
你站在道路的出口处
等待一次奇遇的降临
你的一生都在等待哦
沧桑已变,你陡然发现
你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1998年的冬天》
1998年的冬天
没有冬天的雪花纷飞
我把它描述成格外的寒冷
我在大街上行走
无所事事
此时,起风是一件大事
呼啸的北风一阵阵刮过
刮过南方小镇的天空
吹进每个陌生人的面孔
那年,我衣裳单薄
北风带走我异常的体温
许多年过去了
我时常记起1998年的
那场刻骨铭心的北风
甚至偶尔在梦中
《行走在季节的边缘》
我在街道的巷子里走
行色各异的行人
从寒冷的各个角落
从季节的边缘向我拥来
穿过我的面部,全身
或者与我擦肩而过
仿佛股股暖流经过
我站立原地,无动于衷
他们的脸部呈现出
黯淡无光,或者色泽鲜艳的表情
他们的脚步声远了
我却依稀窥见
一个季节痛苦挣扎的过程
《我所不知道的》
院子中央的场地
一贯的清新与安静
落叶在记述时间的存在
某个男人的举动
吸取我足够的引力
他从这边走到那边
从那边走到这边
他神色凝重,来回踱步
重复一系列,在我看来
是那么别扭的动作
还不时地低头
这个清晨,偶尔
有鸟从窗前飞过
从他身上
除了他是男人
我并不知道其他什么
《趁夜色将我遗忘》
夜色已经开始降临
大片大片,魔鬼似的
夹杂在风中漫无边际地
往各个角落侵袭过来
此时是秋天,落叶的时间
我在大街上奔跑
寻找落叶,寻找一些遗失的东西
黑夜是真实的
也许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黑色溢过窗缝
我在窗前点燃一根蜡烛
引以为应
面对秋天
趁夜色将我遗忘
默诵一首诗
清晰自己的背影
必要时铭记每一滴珍贵的泪眼
《比黑夜更黑的》
比黑夜更黑的
我在想象一支蜡烛
在漆黑的夜晚
如何被点着,燃烧
直至最后蚀尽
秋天的黑夜提前抵达
我们在潮湿的卧室里
沉湎往事,来回走动
风一阵紧接一阵
吹过窗户,吹过黑夜
吹进我们的内心深处
这个夜晚,比黑夜更黑的
是我们心灵内部的
某些易脆的部分
《沉重的字眼》
这些沉重的字眼
当我们写下
应该能够发出尖叫的声音
刺痛某个空洞的夜晚
它们应该有双灵动的翅膀
当我们抬头,陷入空虚
它们已经飞走
就像某个阴沉的黄昏
我们点烛,举头
一只鸟发出哀鸣
从我们窗户的顶端飞走
这些沉重的字眼
还应该有足够的欲望
栩栩如生,能够直立行走
当我们睡去
它们在潮湿的地板游离
《他需要撕裂》
他需要撕裂
他需要肢解
  
昏暗的角落里
他需要目睹他的头颅
伏案写作
一副君子文人的模样
  
他应该能够看到
某个漆黑的夜晚
他的肉体,他的灵魂
在流星的闪烁下撕成两半
  
这还不够,最好
在彩旗飘飘的大白天
他的双腿被肢解
在空中摇曳
然后飘向远方
他紧追不舍
痛苦流涕
《行走上路》
在季节的边缘
行走上路,我们行色匆匆
秋风敲打单薄的骨子
在辽阔的大地弥散回音
我们衣裳褴褛,一无所有
我们的心灵,心灵遭受创伤
故乡是飘忽不定的影子
昨夜,桂花的呢喃
在梦中散落一地
黄昏的影子提前达到
我们无可奈何
像无法抵岸的帆船
在眩晕中漂泊不定
秋分萧瑟
带着惶惑与惊奇
我们匆忙上路
流浪是我们的气质
年轻是唯一
《空房子的想象》
投掷石块给水
水就以波纹的形式给予回应
空旷的房子,我们甩出某些词语
墙壁就把回声返还给我们
我们总是这样,从衣服里窥视季节
从牙缝里挤出疼痛
透过纸张,我们设法把灵魂写尽
天穹已黑,灯已疲惫
我们却总是辗转反侧,睡在深夜
《杯子的幸福》
我们不难看透,杯子自有杯子的幸福
打个比方说:杯子与水
  
水先于杯子产生,杯子与水一直演绎动容故事
水是杯子的上帝,杯子依赖于水
  
不装水的杯子是悲哀的,任凭外表有多美
装水的杯子才是幸福的,盛满水的那一刻
便是杯子的幸福瞬间
《春天的补充》
他们开口说出春天的时候
我的头顶跃过一只鸟
于是我就提到了鸟
我说,某些鸟就是春天
一只鸟,可以是一个春天
两只鸟,也可以是两个春天
三只鸟,……
昨天清晨的时候,我在生病
有只鸟在我的窗台前清啼
是她给我带来一个春天
最后我说:春天可以是某些鸟
某些鸟其实更像是春天
《开门,或者关门》
开门,或者关门
是一门心思
其实只是存在于那么一瞬间
  
呼吸仓促的屋子,坐立不安的人
习惯性地把门窗开启,引诱风
硬朗的风带走一切,晦涩的空气
墙角落的魔床,甚至斜躺的自身的阴影
  
或者,有的人习惯拒绝风
把门窗拴紧,就像排斥一个陌生人的脸
尽力把自己的心窗封稳
  
开门,或者关门
在一人身上,他们的差异可以是
心灵的敞开,或者闭紧
《迷途的孩子》(组诗)
1
你睡着了
嘴里还在喊着故乡
昨夜,你一定漫步
在村庄的边缘
2
你的呼吸都附带
故乡的气息
你说今年的北风更凛冽
故乡那边会是怎样呢?
3
孩童迷失在黄昏的村口
你站立风中,束手无策
你知道,村的尽头
一位母亲提着油灯
从黑夜中赶来
4
那时候,你还很小
连小树都嘲笑你的幼稚
黄昏蔓过树梢
你在梦中是一只鸟
耸立枝头
目送燃烧的落日
5
明月把一切都染得空白
你在烛光下,回味一首诗
关于过去和未来
在词与词的迷宫中
你长久不能出来
6
有谁能否认有只鸟曾经
从你的窗前飞过
并发出清鸣
没有的,只是那时的你
陶醉在久违的梦中
7
鸽子已经飞走
这是个下午
你却急于赶路
你一生都在匆忙赶路
在梦想与现实之间
你的诗句很痛,很痛
《比冬季更冷》
是谁在呓语
是谁在黑夜的边缘
散布隐痛的语言
干燥的季节
谁都可能遭受伤痕
  
我们重复同一个梦
梦中坚硬的石头
昨天今天明天
日子是燃烧的旧情
我们在路途中
谈一场轰烈的爱情
  
这是冬天,是谁把黑夜擦亮
谁还在窗前回味昔日的秋天
我们在奔跑,在抱头
失眠,失眠
说比冬季更冷的又会是什么
《风把一切吹散》(组诗)
1
黑夜在座钟的敲击下
变得很碎,很碎
此时,时间是最真实的存在
2
风把一切吹散
把情侣吹散
把往事吹散
我走在路上
风把我的影子吹散
3
提什么悲哀
当初心仪的女孩
往事回头
陡然全身麻木
这才叫悲哀
4
疼痛意味着什么
风吹皲了脸
玻璃划破手指
坐在归途的列车
发觉自己心已破碎
这算不算疼痛的隐喻
5
黑夜是醒着的
火车是醒着的
我也是醒着的
当我从睡梦中苏醒
除了黑夜
我并不觉的
火车与我有什么关联
《午后的音乐》
窗户是打开的
午后的音乐是打开的
我的双耳也渐次展开
一首曲子把我牵引到
童年的某个场景
关于蚂蚁,连环画
以及满天飞的灰尘
那种感觉甜甜的
还略带一种苦涩的回味
就像曲中的音乐
午后的,就像
回归到当初的童年
《献诗网吧》
1
我开始回味往事
这样的下午
一切都是静的
窗外不时有鸟飞过
噼里啪啦
凭着激情我当即写下
一首没有结尾的诗歌
某个瞬间
我窥见了自己的苍老
不远处,有一群人在搓麻将
当我浮想自己的空虚无聊
一个网吧的午后
他们已经跃入我叙述的主旨
  
2
很多时候
当我躺下,睡去
或者进入梦中
我时常被一些琐事纠缠
我顺着踪迹仔细盘查
一路追到网吧
许多年后,当我们老去
某个秋天,河水干涸
我一定,一定
会记起一位瘦弱的少年
和网吧的风风雨雨
  
3
二零零四年
春天
一个特别的日子
深夜十二点
窗外飘着细雨
我昏昏欲睡
我的手指开始滑出语言
再见,网吧每个女孩
再见,网吧每个角落
再见,每个角落的气息
再见了,网吧
《落,或者不落》
我站立停下,拾起空中那
因往事而起的尘埃
在我的视线范围
它们是那么的脆弱
那么摇摇欲坠
风微微一吹,一粒
以优美的舞姿顺势而入
跃入我的口腔
我溃疡的胃
成为附庸品,或许制造阴谋
另一粒,以足够的高度飘逸
飘向远方,落入杯子
或者更大空间的深渊
干脆以最迅疾的速度
下降,与地面接吻
然后悄然地死去
《话说电流》
我备感荒唐
付诸行动之前
我在思索,我双手发抖
搞掂或者被搞掂
这是生死问题
我设法算出各自发生的几率
很多人不幸没有弄懂
走了,还有人会走的
我在想,几个世纪前
第一个面对这古怪东西的人
是否徘徊于搞掂与被搞掂
我越想越荒唐
我说不可能被搞掂
《生活气息的隐秘》
我们说生活
滔滔不绝
享受生活的同时
开始捕捉生活气息的影子
生活气息
躺着或者睡着就在身旁
我所说的就蕴藏某个隐蔽的暗角
一把伞
一把布满垢污的伞
横着或斜视
甚至张牙舞爪
某个阴天
我从伞里搜出种种
晴天,雨的气息,情侣的身影
《风烛少年》
五年前
在破烂不堪的教室里
一位瘦弱的少年
全神贯注地啃着《死水》
爱上了叼着烟斗的先生
第一次与分行的文字产生共鸣
此后,时常趴在窗户旁
想象远处山那边便是故乡
竭尽全力,用华丽的辞藻
编织些似不相干的句子
而后,他忧心忡忡
痛苦不堪
莫名的词语不时撞击大脑
搅拌他的生活
令他难以入睡
如果说幸福源于
追求摆脱痛苦的自由
五年后
他一如既往
《预见》
我无法否认,有一种声音
从地面蔓延,仿佛天崩地裂
脚下开始震动,我看见
触角与触角,或者身体之间
相互碰撞,隐蔽的语言
缓缓流过,犹如容器里溢出的水
流进城堡
我预见,种种来得及来不及的
雄伟目标或许阴谋
开始策划并执行
从一座城市迁徙到另一座城市
甚至把一座城市搬移到另一座城市
《我设法敲出点什么》
这个夜晚
我在做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在用劲,使劲,一个劲儿地敲打键盘
设法敲出点什么
起初,我敲出了她朦胧的轮廓
绯红的脸颊,单纯的唇
她的单眼皮,以及能够飞翔的眉
下半夜,我开始尝试敲出她的下半身
令人想入非非的下半身
甚至她的心脏整个内脏
整整一夜,我费尽心血
我还设法敲出一个活生生的她来
《幽灵》
我坚信,虽然是白天
还是能一瞥幽灵
窗外正值黄昏,时不时
黑影从一个窗口跳到另一个窗口
对面的房子是个迷,我一直在猜测
里面藏着些什么
我看见,有人进去也有人出来
我说不确切,坚信
幽灵会从我的窗前飘过
就像某个黄昏的影子
从这个窗口跃到那窗口
不留踪迹一晃就过去了
《与雨有关》
整整一个下午
我在酝酿一首诗
与雨有关
在一张信笺上
我乱涂乱画
企图捕捉灵感或者阴影
此时,我的牙疼得厉害
诗,是个很疼痛的词
而窗外
雨恍惚就下来了
《七月十三日的清晨》
七月三十日,清晨
在窗前
我执著地擦拭镜子
一面斑驳的镜子
我用眼,用心
全神贯注地擦拭
缓缓地擦出面部的轮廓
时间流淌的轨迹
擦着擦着,我擦出了全身
我的过去,苦涩的童年
2004年的清晨
我停止擦镜
惧怕擦出我不测的未来
《关于格尔尼卡》
关于格尔尼卡
我们知道以及能知道些什么
一座遗留战争创伤的山城
或是《格尔尼卡》
我的眼前晃过残断的肢体
手握画杆的愤懑毕加索
一个快乐的老头
他站立山城的顶端大声疾呼
喊出控诉的语言
多少年后 我们谈萝卜青菜一样
谈论毕加索和他的天才
此刻我们不能忘却《格尔尼卡》
以及《格尔尼卡》背后的种种
关于格尔尼卡
我知道的以及能知道的就是这些
《与梦想有关》
与梦想有关的,比如纸张
童年时期,我不停地折叠游戏
歪歪斜斜的纸飞机,附带篷的纸船
幻想从纸里折出飞机和海洋
那个时候,梦想
是个模糊的词
大脑呈现的只是,湛蓝的天空
和浩瀚的海面
我一直不停地折叠
现在看来,那时的梦想
只是天空和虚拟的海洋
《我需要的是一张床》
闪过就得说出
这样的季节衷于开口
错过躁动的我
没来得及与季节交手,今夜
我也憋不住口
我需要的,仅仅是一张床
风缓缓掠过,我来不及回头
往事浸泡在昨夜的酒精里
每句话说出都是谚语
每个词都略带隐隐的疼痛
不要提病
其实我一直病在季节的边缘
更不要提到黑夜
我的黑夜只是两盏灯
我需要的仅仅是床
一张安详的床
《小女孩与母亲的对话》
路边,阳光很好
省去多余的细节,我们掠过春天
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女孩和母亲
“去吧,去吧,就像妈妈平时给你买玩具车那样
那个阿姨是好人,她不会骗人的。”
母亲的双眼流淌着憧憬,她尽量把问题简化
像是未曾绽放的花蕾,小女孩始终未绽开慰藉的语言
她尝试着跑开又跑回,从她嘴里挤出:我怕怕
我设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打扰她们
路旁的阳光很美
其实小女孩和母亲的对话也很美
《一棵树的命运》
我缄口不语
一棵树就闪电般跃到跟前
我开始想象各种疼痛的过程
一棵树的命运
被挖掘,接二连三的搬运
在阴暗的黄昏,再次被连根拔起
撕心裂肺的呐喊
我甚至能,触到骨子里的疼痛
我是从心底
喊出一棵树的命运
《隐秘》
我们都未曾启口
他太像是疯子
躺在空旷的宿舍
譬如说:凌晨两点或者三点
莫名其妙地,他跨下床溜上阳台
看书?据我们推测
更多的时候是在数星星
他比疯子还疯
我们在心底默默地喊出
可我们谁也没有认真思过
他肯定有某种隐秘
在他想来,也许我们自己
才是真正的疯子
《风是个漂亮的女孩》
坐在沉闷的卧室里,我从门缝里偷窥风
风是个窈窕的淑女,羞羞答答的
半遮着脸一路走来,穿过林子,来到庭院
开始往走廊边走来,我还听见她镇痛的咳嗽声
看上去她瘦了许多
邻居说,风最近大病一场
没有风的日子,四周的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风是个能给别人带来生气的女孩
风愈走愈近,我感觉她在抚摩我的脸
我开始侧过身子给风斟杯水,准备迎接风
我伸出手去开启门,风使劲地把门推开
开门的瞬间,消瘦的风不见了,给我留下的却是
满屋子的芬芳和杯子的苍凉
《两个城市的距离》
这时的季节是春天,从这个城市通往那个城市
需要的仅仅是火车和蜿蜒的铁轨,自己,以及随身的背包
天空展示的可以是阳光或者阴影,这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两个城市的距离可以是高兴的过程
  
在一节紧接一节的畅通或者拥挤的车厢里
我们可以略过各种陌生人的脸
他们来自天南地北,平时远隔一方,
那种感觉既惊奇又新鲜
此时,我们可以敞开心扉,说说真实的自己
甚至触摸遗失的童年
很多只有在深夜敲开的秘密
开始在车厢里传播并四处沸腾
车厢的某个角落,幸运的时候我们还能邂逅知己
这一切,都会是个愉悦的旅程
  
最后铭记,从这个城市通往那个城市
你需要的还有一本笔记,和一只笔
必要的时候,我们记下各种表情和陌生人的脸
  
《冥想》
有的时候,躺在安详的床上
闭上眼,黑夜就以诡异的方式展开
大片大片的黑向我袭来,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看见了黑夜中的黄昏,还有破烂不堪的土房子
那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眼神还是那么熠熠有神
墙角的煤油灯,还在为谁亮着?
有个小男孩,在村边的路旁扑打萤火虫
我还看见了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尸体
自己的尸体被摆放在一个精致的木棺里
枕头边排列着我衷爱的诗集
我看见了各种关于黑夜的片段
睁开双眼的瞬间,我发现
自己已经流泪了
《暗示》
昨夜来了一场滂沱的大雨,雨在梦中呓语
冬天是个调皮的孩子,彻夜打打闹闹的
硬是不肯睡去,春天也说
这孩子顽皮的很,是该休息了
早晨起床的瞬间,墙角那双布满尘灰的皮鞋
呈现淡淡的忧伤,姿态放肆
他说他身体羸弱,已经疲惫不堪
他的暗示只有我懂得领悟
整整一个冬季,他确实活得很累
有人说,我的爱情潜伏危机不堪一击
应该去休息,说这话的人
是一个女人,而在雨之前
却还穿着那双疲惫不堪的皮鞋
《幻城里的我们》
我们总是设法把自己的衣裳漂净,还有自己的身体
出门槛的时候,我们不会忘却橱窗上的镜子
镜子中,我们自身的影子
后脚紧跟前脚的城市里,我们都很害怕遗失自己
我们学会了伪装,慢慢地擅长伪装
其实空气是污浊的,我们可以若无其事
给人的感觉甚至是空气清新
广告词,霓虹灯,流行病,
以及大片片的药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对于这些,我们都已司空惯见
这是个幻城,我们却一直没弄清楚
这一切都是空白
《四月天》
如此阴晴不定的季节
我们习惯性地生病,躺在药罐里出不来
整整大半个四月份,我都病恹恹地赖在床上
乏味地重复一系列连贯动作
生病,吃药,然后有规律地继续生病
我逐渐学会了如何与自己的医生握手交道
甚至领悟脸色
更多的时候,我们谈论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很清楚
他是生活中的病人,我是他的心理学家
接近四月的尾声,我的梦也开始变态
日记本里频频出现这样的词
摆脱,痛楚,恶性循环
我很恐惧,接下去的五月
我会一直病在梦里?
《爱上手掌的掌心》
很习惯在掌心繁衍生息
尤其在熄灯的夜晚,我常常凭直观写下
我丑陋的手掌,以及手掌范围内分叉的掌心
爱上手掌,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其实不要误会,并不是我对手掌如何如何的肉麻
我是个懒散的男人,衬衣的口袋很难容得下纸笺
灵感那东西很怪,从来不打招呼就直接撞门
精心对比,手掌是很安全的地带
别人能抢走我的老婆,却永远掳不走我的掌心
因此我的诗歌,大多数都是在掌心分娩的
我的掌心很丑,你应该预料到
我的诗歌也美不到那里去
《面对电灯我能说些什么》
黑暗眷恋荒僻愚昧
当黑夜侵蚀蔓延以至放荡
质朴的人们在心底默默絮叨
絮叨压抑已久的愤愤不平
几千年前,那就是个梦
荒诞的人类愈变愈离奇
当霓虹灯大口口地修饰都市文明
某些地方,却末间断修葺煤油灯
装饰埋在骨子里残缺的梦
残缺是美的,其实呐喊也能叫破喉管
一边是淋漓尽致的真实
一边是虚掩的文明
揣摩着黑夜,我们强装哑巴也无可厚非
可朴实的人们还在心里默念:那只是个梦
《兄弟·诗歌·女人》
兄弟就是兄弟,这自不必说
阴天的时候,我们彼此设法掏空对方
甚至他的衣裳,或者骨子里流淌的血液
也说说暧昧的金钱,触到了痛
偶偶,遐想到了诗歌和女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似乎都猜透了对方
提到了多年后属于自己的女人
若干年后,我们能痴迷诗歌一样痴迷自己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们都咯咯笑了
兄弟就是兄弟,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简介:苏小乞,1983年生于江西赣州,现读大三。曾在四川日报文艺副刊《原上草》、民间刊物《夹缝》、《火种》、《现代诗报》等以及多种网刊发表诗歌,有诗歌入选若干版本。
诗观:诗歌是发自内心能让人产生共鸣的声音,我崇尚的是干净利落的诗歌表达方式。
通联:江西宜春学院246号信箱  336000  丁小珍
邮箱:suxiaoqi1983@163.com
QICQ:25854235









发表于 2004-11-12 05: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看了一些,很不错,太多了,呵呵。请你自己贴到指定的帖子后面去啊,呵呵,人家给你转还要写名字,会遗漏的:)
发表于 2004-11-12 0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欢迎你朋友!!!
挂起来,细品!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3 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问好两位斑竹,七星宝剑好,贴到那里去啊。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3 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知道了,我会贴到那里去的,还有参赛要求是没有公开发表的,在民间刊物发表的可以发去参赛吗?
发表于 2004-11-13 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苏小乞的诗歌投稿《诗歌报2004年飞天诗歌奖》

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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