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曾经……

哑然

       曾经……
曾经，我像灰雀一样
搬来干树枝、羽毛以及血
构建自己不成型的家
家也搬走了，曾经……
曾经我像灰雀嘴里的干树枝
羽毛、血
铺张着太阳的温度
冷却的空气上面
还有季节，曾经我是绿的
白的、红的
还有曾经，我被灰雀丢在地上
以自己的方式张望
巢在家的外面，也是曾经
现在，我明白了什么！
      深夜，一滴水的声音
一滴水的声音
百分之四的淡水的声音
从我的血管里爬出
躺在不属于我的水管里
或许，明天它将被倒出
明天它将被喝掉
明天它将属于除我之外任何一个人
明天它将会完成一只蜗牛的工作
爱上更多的地方
明天，甚至后天
它又将会沿着另一条水管
注入我的心脏
明天，在后天之后
它会写成一首诗
滋润我的灵感
然后生锈
但此时，它还停在那里
像一场小小的噩梦！
      她们
用眼睛咀嚼爱情的
放在嘴里、胃里
整个秋天的肠道蠕动
像一只马匹
踩破幕云下的黑山
她们仔细的打量枫叶
比较、洗刷、晾制
那些标本般红色的手掌
以及从前
落在她们肩上的手掌
而每次都在重复的
充当灰尘的
在时间之外，都用不到了
她们越来越像一串词语
越来越像……
在时间之内
她们唱着歌，在栅栏里舞蹈
更像一只只的绵羊
点缀温室里的花朵
      一个人
这么长时间
在镜子里，空房子压住声音
呼吸
----不分夜晚
在同样的地方
影子在杯中点燃
目视远方，一个人与一个人的抒情
景物不在前面
门虚掩着
我试着不去想象这些……
现在，我需要马上动身
或摸出一支钢笔
在上衣口袋
-----贴近心脏的位置
写出窗外的跳动！
       我想……
我想在月亮背面写一首诗
躺在床上
然后吸一支烟
构思窗外，一个女人如何用
性感打动秋天
我想用怎样的姿态站在
陷阱上
并且用一把斧头
砍倒无数个错误
留下一个位置
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爱情
我想自己的坟墓在哪？
肯定不会像张船票
挤在潮湿的甲板上
受伤，被人常常踩过
或许，我想，我们的想法
总是那么幼稚
在我们谈论山珍美味的时候
粮食早已被蚂蚁搬入洞穴！
      一些回忆
我曾经有过浪漫的邂逅
与雨，夏天的蝉
那个时候，我在写诗
有关吻、双肩和瓜子脸
我曾经有一本书，没有作者
没有序言，结尾像我
------伧促，像影子打扫的落叶
庭院很空，只有一个女人：
三寸金莲，身子比齐着夕阳
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去世的外婆！
     2004-4-22

伊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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