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楼兰的爱情秘笺】之七

原野牧夫

——给LY的99封书简

                            谨以此书简献给我孤独而挚诚的爱，同
                        时也祭奠我生命中的浪漫。
                                                  —— 作 者

《给LY的第四十五封书简》
                  61
LY，你说过，不希望再看到这些
染着忧伤和寂寞，浸在泪水过后
发霉的文字。我也早就厌弃过它
如此颓废和衰老；如此
把空气污染。让你我的心沉重
或许你就因为它脚上的铁镣和响声
或许随着响声抖落下来的锈迹
或许把草尖的露珠击碎；同时
被击碎的还有梦呓般童话和美丽古堡
你俯下身去，把它小心地扶起
竟然让你的手感受
碎裂的瓦片一样。听得你说起故事
就想起撒满天空中，太阳的箭镞
在刺得自己眼睛，已无法睁开——
看清楚  你我  照在彼此瞳孔里的背影

《给LY的第四十六封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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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我已经让饥饿折磨。我不会
再让那些诗歌来舔痛我的胃液
昨晚，我遭受了它太多折磨——
我，是你今生
最不能  谅解的
那个侏儒。我的影子
总是无奈。被太阳黑暗中拉得
老长老长；那些树干
被它吸引。在落叶
背后  谁拼命追赶
月光里  墙
它  悄无声息地巍然耸立
我却找不回自己，找不回
那个高大的英雄模样。我只能
站在他的墙角下，像
树阴底下
那些影子  搬家的  蚂蚁一样
劳碌一生

《给LY的第四十七封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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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从春天到秋深，我越过了整整
一个聒噪的长夏。从那些枝叶繁茂的季节
摇落我的露珠般泪水。为蝉举行了葬礼
让白练一样的孝布披在身上，让月光撒满
开始苍白我的思维。从发际苍白我的浪漫
从舌尖苍白我的语言，从脚跟
苍白了这个爱情的结局。我已经迈出
步态苍凉和苍凉底下的草根，脚拇指
接触到草尖上露水掩藏着的星星
接触到了你的光芒。你说过生命
就和星星一样渺茫在夜的宇宙
只有我的手指还能够触摸到自己的体温
触摸到心脏跳动的部位。我的目光
开始从灰暗中跋涉出来，跋涉在
那块苍凉的土地，我和你
曾经走过的那片草原。到了枯水季节
一旦遇上沙尘暴，怎样用生命
来进行抵挡？你
用尽你的爱。请用你的心
和我说话

《给LY的第四十八封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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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从你昨夜的目光出发，你说
我究竟能够走出多远？走出这片沼泽
伴随着你的善良，使得我体温忽然增高
不至于发烧。在这个秋冬季节
曾经有着你的手挽着我，在海边
拾着星星那只胳膊，你希望它在
哪里能够重现？哪里能够
让一竹篮星星生火？烧出可口香甜
烧出我最爱吃的红烧鱼。还可以
焙干我们在海边被雨打湿的衣裙
突然遭遇了这场雨，是你和我都不曾
料到的情节。因为好长好长时间
我们都不曾再做过这样的梦，它大概进行了
一场死亡。就让雨来为它唱着激越和雄壮
每一首挽歌都带着时代的气息，都烙着你和我
梦醒时分的记忆。这个时代
谁还能够记起自己，记起昨夜
如你送我出门时的怀旧目光，进行怀旧——

《给LY的第四十九封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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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自从那次把你送走出家门，你我就
各奔东西。惟有
没带走的一样东西：春天
牵引着我的回忆。你说怎能够说走
就走，就让这个春天疯长出爱情世界
一个童话。爱情就葬在这个童话里
深处的角落。让夏日的蝉
太阳和月光都无法抵达。无法触及痛苦
与酸楚。我的神经看起来很正常
但却早经麻木。造物主让我长出来
嘴巴，我让它白天沉默
又有何妨。夜里
我想让它再说些什么
偏是没有谁能够像你一样
听懂；只好让舌尖
长出青苔。长出岁月
长出永远的那颗毒疮，如同星星
在夜里，发出微弱的光亮

《给LY的第五十封书简》
                 66
LY，真想知道昨晚，你
是否和我做着同样的梦？梦见了
摇篮。外婆的声音
开始尾随她的唠叨亲近，可知道
你我都在大人的唠叨中长大，慢慢长大
就知道世界远比摇篮的催眠曲糟糕
但谁也无法遏止自己的生命，就像你无法拒绝
我的爱情。我夜里把它折成
无数个千纸鹤，让它长出生命的翅膀
让它飞向你，飞向春天的城堡
飞近梦的边缘。它却没有飞翔和飞翔的
欲望。它没有停憩
你的心尖上大概没有地方
可以落脚。没有树
一样的枝柯，和树的天空
树底下的河流和万千沟壑
树与树  连根
都在地下面沉默  拒绝亲密接触
还有什么，我也
不得而知。我
你  都已经长大成人

《给LY的第五十一封书简》
                 67
LY，昨晚你是在我的抚摩中
半夜醒来。你就再也无法进入梦
梦里的情节没有发生，你和我
没有做爱，没有
进入彼此。进入期待；肌肤和体内
灵魂中的颤栗变得无关紧要
——性和爱，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形下
才可以完全融为整体？才可以
合二为一。才让我们温柔地
用肉体共同探讨人类悲哀的主题——
如今世界，几乎
所有话题、所有人的话题，都莫名其妙
与性和金钱有关。万一
有  那么一天
地球果真让现实世界虚拟成了
一个小小村庄。或当它都消逝怠尽
天地间，只幸存下来陌生而
熟悉的人和人。男人和女人
一一赤裸着躯壳，甚至
陌生而熟悉得躯壳只剩下性、躯壳之外
只剩下金钱。你我便更无法去想像
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怎样？！只因
从盘古开天地，把人分为男人和女人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从上帝
把人一分为二扮成：亚当和夏娃，我就
一直都相信爱情总是存在。就像
地球只要还在运行，你说，就总是
会有人的生存空间一样

《给LY的第五十二封书简》
                  68
LY，请别责怪我，几乎完全想像出来
我们做爱时，我的指尖如何
接近你乳房的圣洁：肉体和灵魂
在我的目光里完美。你我见到的情景
大概可以用思维来把它完成
大概可以看到柔和的灯光，静静的月光
大概透过低垂的窗帘和夜的沉寂
大概可以听到你的呻吟，你的尖叫，和轻唤
这一切都不再神秘。你我彼此征服
你认为我是否情愿灵魂高尚或
自甘堕落？我忘记了人类进化的过程是否
过于漫长？让生命经历了千百回
挫折。还是挫折。我想是否
让一切都冷却下来？淡漠
或遗忘。或许做爱
或许征服。或许爱和惟一
或许绝对神圣。或许遮掩就是最好办法
或许逃避

《给LY的第五十三封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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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我已经站在你的门前，你已经
无法逃避我爱情的光顾。我的指尖
已经出没你的灵魂，接触到你的肉体
刹那间的美丽让我迷醉，让我无法遏止
欲望的膨胀。你不必害怕我的侵袭
我的麻木才刚复苏，慢慢复苏——
谁叫你赌咒上帝？而我几乎和
上帝站在同一个祭坛。我们用庄严对话
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诺言和谎言
我两手空空。两眼神圣
我只需要你的美丽把我完整地肢解
一点一点，尔后
让我融化在你乳间如雪肌肤
让我化为你花丛中的呻吟和蝶舞
让我在美丽中诞生生命，让丑陋消亡——

《给LY的第五十四封书简》
                  70
LY，你说看见了火焰。从茫茫夜间
从宇宙到灵魂。从灵魂到肉体
从我的胸前奔突而出，如火龙吐珠
如蛇缠体。你我本身就是两条蟒蛇
竟然会在瞬息间完成了生命的交响——
无论前世今生，无论此刻
或将来，无论
谁的手掌今天都抓不住幸福   
生命的美丽昨夜稍纵即逝
惟有让心去真诚体验，让肉体
相互亲昵。缠绵对话——
你，我，怎样才能把谜底就此打开
就此让宇宙消灭上帝和神话
就此让上帝和神灵  不再主宰我们人类
就此让我们颤栗  于天地间

（待续）

寒

我该祭奠我逝去的激情。

原野牧夫

下面引用由寒在 2005/04/11 06:23pm 发表的内容：
我该祭奠我逝去的激情。

问候寒，谢谢你那样认真地读我粗糙的文字。刚刚去看了你写的书简，你的比我写的精致。欣赏过了！

寒

牧夫你不该谦虚，怎么会是粗糙？笑了。学不到你的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