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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哀歌之二
城市哀歌之二
当我准备写一本经济蒸蒸日上
人民统统幸福地笑成白痴的喜剧著作时
我就醉了,我喝光十二瓶烈性二锅头
把酒瓶盖子看成二十个月亮,如同二十个发光的希望
我闭上眼,希望就暗了一次
我便又醉了一次
怎么能不醉呢?我把这城市当作单纯的少女
安静地睡去,街道的噪杂如洪水般充斥了梦境
浸湿了床单.洁白的床单,是我的梦想的生活的一部分
当我抱着被子穿过夜里的城市去寻找一张安稳的床时
这潮湿的床单又怎能不让我夜夜失眠至今?
多少年来我只这么半睡半醒着看这骚动的城市
周围的喇叭声使我梦不到交叉口的红绿灯
我又如何不感到前后左右被撞的危险让我不得安宁?
假若凌晨有一对男女坐上公交横穿半个城市去找他梦想的生活
而我只有一个人,并且再梦不到明天的车轮
我应该以何种嘲笑的嘴脸摆开起床后的第一个姿式?
一个流浪的乞丐在街上的某个角落拾起一角钱
将它收入行囊当作成为百万富翁的唯一资本
我站立于银行楼顶对此怜悯了一次又一次
然后饭遍全身所有口袋找到一毛钱
我是否应该像伟人般高扬头手将它投入街头的另一角
等待再一个乞丐拾起再怜悯一次还是
紧紧攥在手掌心直至出汗,还是庄严捧着它到公厕里
侧身坐在马桶上作神圣不可侵犯的祈求
然后一泡尿的工夫就把所有的思绪统统冲走?
我想我应该什么也不做回家写一本关于失恋的书
把悲剧当成二十评二锅头喝得脑袋麻木
回到湿漉漉的床上抱着被子如同抱着梦想中的爱情
做个车轮轧死人的梦,凌晨起床后
再撒一泡尿把所有的东西彻底冲走
我想我应该把月亮当成太阳作一次不灭的拥抱
希望就会永远地燃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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