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硬表现（论硬表现诗群）[推荐]

第六道光芒

　　　　　　　　　　　　　　　"我的”－－硬表现
　　　　　　　　　　　　　　　　　（一）
　　什么时候人们会用我们？会去把自己划分为某一群体？
　　在原始社会里，人们没有我的概念。对自然与生存环境存在的畏惧使人们集聚成群，以对抗恶劣的生存现实。对生殖与力量的崇拜让人们称自己的族群为某种图腾的名称，群出群归的生产活动中人们在分工与配合的默契强化了群体意识。国家遭遇侵略，人们会发出“最后的吼声”，人们成了“我们”，“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身在异乡的人们向往家的港湾、殖民文化中的人们向往盛世家园，危机、匮乏，归属认同的需要让群体，我们现身。
　　在这里不讨论人们在找到认同、归属后的欣慰、自豪、满足后现身的集体。够人们称呼我们的时刻在当下的中国来说是那么的少且短促，而沉醉其中是在自欺欺人。
　　
　　自五四后，我们便失去了与母体的联系。接下来的每一步让我们走得更远。八十年代后外来思潮、技术的涌入刷新了人们的生产、生活、思维方式，衣食住行的满足让人们在潜意识中认同了自己要来的外来的后妈。
　　开始了新标准，吃饭、上班、生孩子、养育后代。钱好攒了，生活似乎走上了正轨。开始跟着自己认来的后妈的屁股走。走路的走人行道，道路来往分两边，会动的靠右边向前在动着，红灯停、绿灯行。这是新准则，准则在继续，工厂在冒烟，开始了现代化。是什么不是什么这是技术上的意义、标准，不能有什么差错，必须遵守。时间、位置、清晰、次序、等级、分支、中心意义、分类、原因，螺丝钉、大局、分配、到位、形式、重复、精技、唯一。同时存在的不只一种唯一性的准则，达尔文在场，事物不断碰撞、分裂、组合。认知发现无序成了新的秩序，多元说明有太多的一元。人在置身其中有如真空的每一个细小空间在分割身上的每块肉体、细胞、血液，化为气体，进而蒸发，虚无、不安的空气缭绕般在四周存在。可以感知的空间成了平面的，立体链接的是无穷的分裂。技术、编制让各人进入不同的位置，将作为螺丝钉的人与人隔离成个体。技术的发展让劳动的成本下降，机器代替了人的工作；电脑代替了人脑来管理。过剩的劳动力之间的竞争，进一步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推向隔离、对立、不信任、相互提防。在现代性下人们的个体性得到了强化，人以个体的姿态登场。
最强而有力的技术成就史无前例的恐怖。核危机、生化危机、太空危机、人道危机、能源危机、生态危机、沙漠化、水资源短、空气污染、土地污染。理性的建设意义在这里成了灭亡、破坏、无理性。世界性的现代现象在世界弥漫，与人类中的每一个体相关，不安笼罩在人类的头上。
　　向内是种策略，用于逃出当下面临的问题，回向母体、地域、内心、本能。这样似乎能把持自己。于是开始复用古典；絮叨身边的琐事；在魔幻空间里呓语；像新陈代谢般将体内的废物抖出来。文化上先锋林立，而我们同在，与时俱进。
　　　　　　　　　　　　　　　　　（二）
　　２００３年７月听到一群声音，叫《原音》的声音，是来自宁夏的一本民刊。黄色调的封面如中国农民般朴实，由诗人阿尔主编。是来自硬表现的声音，封面用初号加粗的华文中宋大字印着“硬表现作品集”。硬表现成员在刊序中列出：老蓝、文征、苏阳、李伟、刘均、君儿（女）、石子（女）、张平、金瓯、苏勇、蒋勇、阿尔、孙铁（女）、苏非舒、牛学智、臧新宏。硬表现是刚出现的一种诗学态度，“硬表现”与“虚拟”两个名词的提出让硬表现成员兴奋。他们从自身继续，以诗以文发散开“硬表现”、“虚拟”这两个主题。而以现代主义为背景的一代人也注定了只能从自身继续，我们的异质在现代背景下强化，但这不会阻碍我们一起讨论共同的话题。
　　我一直对后现代的理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就像从现代主义不良基因诞生出来的不良后代，主题是：零乱性、非原则化、无我性、无深度、卑琐性、不可表现性、毁亡、破坏、无理性、无序、解构、对立、缺席、分散、平行关系、混合、表层性、精神分裂症、反讽、不确定性、向内。给后现代冠以“先锋”的头衔实则是在做秀。后现代主义是现代化负效应在人们心理上的产物，现代化负效应让人有了后现代心理。现代化负效应以世界性的现象出现以不是近几年来的事。机械化初见端倪，第一颗用于战争的原子弹爆炸的同时，后现代心理第一次在全球爆炸。也许可以反过来说，说在后现代主义思潮下写作是“先锋”的人的思维太“后钝”了。
　　“硬表现”与“虚拟”主题在《原音》出现时，我看到了先锋的到来，诗人归位。
所谓先锋，在时间上必须具有前瞻性，其指向的是一种新的可能性。所有以后现代思潮为背景的写作都只是应时而来，从世界范围来看还来迟了。有一种提法提出与后现代的后现代主义相应的名词，“真正后现代的后现代主义”。他以拒绝所谓的后现代的零乱性、非原则化、无我性、无深度、卑琐性、不可表现性、毁亡、破坏、无理性、无序、解构、对立、缺席、分散、平行关系、混合、表层性、精神分裂症、反讽、不确定性、向内为外延；内核是继续现代未完成与面对的问题，表征为承认多元、在场、“相互微笑、相互交好”、“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文征）、本源、原因、超越、硬汉、直接、力量、牺牲、叙事、可持续、“责任”、“使命”（臧新宏）、负重、序列。“硬的，这种责任感是对得起创作良知基础上所感触到内心的平静与慰藉”（臧新宏）。前路是什么？前路就是继续走的路。在硬表现而言是现代的现代主义之后的路，硬表现硬的责任在臧新宏的话语里担负起来。在《原音》硬表现作品集临印刷之前的行动上做到了，“不管你支持战争还是反对战争，不管你持怎样的观点” ，“面对平民的鲜血和塌陷的家园，我们又怎能无动于衷！”（阿尔--《不是坚持，而是继续（代序）》），阿尔在印刷之前排了“写给巴格达”的专辑。硬表现上路了，上他继续要走的前面的路。虚拟概念给了硬表现以无限的可能性，新先锋姿态与世界新生事物与技术的交融，诞生了诸种生存幻想，诗意的生存有了无限的空间。生存幻想的呈现、体验、反省、挖掘、分析，硬表现的表现意义就在于此----虚拟。这些直指未来的诸种可能、存在的诸种状态。

第六道光芒

　　　　　　　　　　　　　　　　　（三）
　　在诗的文本里，有什么比叙事文本更能考察人与人、人与世界的关系呢？
《原音》“硬表现作品集”排出十二页十一位诗人的诗来关注世界，关注战争，关注巴格达不是偶然。“硬表现作品集”中的普遍的叙事文本也不是偶然。“硬表现作品集”中硬表现诗人十二人中五人的诗以长（组）诗出现也不是偶然（还有一部份长诗没有标名为长诗）。
　　苏非舒的《农事诗》更像是纪录片的解说词，清晰的条理很容易让人撑握诗的脉络，看了的每个人都可以去评说些什么。网上一个叫农民的网友说苏非舒的《农事诗》不是诗，苏非舒反问：那什么才是诗？在《原音》硬表现作品集的《论诗歌的精神》中苏非舒自己的答案是“我喜欢那种几乎不是诗歌的诗歌”。诗人写的诗歌是“几乎不是诗歌的诗歌”是诗人精神的游离。同样的状态在诗人与金色小提琴的访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为汉语诗歌提供一种可能性》）中不只一次的出现：
　　金：那么你所说的兰波的一种状态，是指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苏：其实，更多的是指他进入生活的一种态度，他曾经说过一句名言--“生活在别处”，就是说一个人真正的生活不是当下，不是他过的那种现实的生活，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它可以是你想象中的。进入生活而又远离生活。
　　金：所以，你总说自己生活在未来，是吗？
　　苏：是的，因为未来总是捉摸不定的，不可知的，我们就可以不负责任的把我们认为不确定、不可捉摸的生活（我觉得这就是生活的本质吧）推给它。
　　金：我发现你在诗歌中总是处于游移不定的状态中，对什么都不确定或无法确定，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苏：是这样的吗？我倒没感觉到。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子的，飘忽不定，无法把握。
　　金：你怎么理解生活？
　　苏：我对生活的理解就是我无法理解生活。
　　在金苏对话中关于“未来”与“生活”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苏非舒对不确定性、不可捉摸性的爱恋。硬表现虚拟概念的魅力莫过于此。同在访谈中金色小提琴问到今后的创作方向时，苏非舒说：“我想，等我把这两首诗（《动植物》、《小酒馆》笔者注）写完以后，我就会回到‘巴镇’系列的创作中，它值得我花一辈子时间去建构。”。“建构”一词的时间是一辈子，是对“不确定性”、“不可捉摸性”的消解。硬表现硬到底的，须要面对的就在于此。愿苏非舒完成他最大的愿望--为汉语诗歌提供一种可能性，这是先锋只指的目标。

　　臧新宏的长诗《硬表现的力量》与之前的《硬表现的小康社会》有所不同，虚拟的力量在《硬表现的力量》中加重。《硬表现的小康社会》如果继续写题目改成《硬表现的新千年备忘录》会更突出诗的历史性。《硬表现的小康社会》是历史的见证、呈现，当现实的素材不足以让诗人表达诗思时，诗人开始虚拟。如果说臧新宏在《硬表现的力量》中的诗小说让你不知是现实还是虚拟（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谈，除非他告诉我。），那么他的寓言诗我们可以一起看出来并说：“臧新宏在虚拟。”《25.核查的结果》是其寓言诗的代表。
25.核查的结果
有一天　绵羊遭遇大象的拦截
“身上都带着什么东西”
“三万块现金和一张信用卡”
“三万块钱”大象笑起来
“真的不骗人　你可以来搜身嘛”
经大家的检查　果真如此
“说这张卡里有什么秘密”
“没什么　我陪你去银行做鉴定”
经大家的核查　事实果真如此
按理说　此时大家应该恍然
大悟　“小绵羊竟会如此诚实
而我凭庞大的身躯　却干出
如此勾当　哎　金盆洗手
回家种植香蕉　自给自足吧”
但大象最终还是选择了
谋财害命
　　虚拟成形在于对象的完整呈现、硬到底，如魔术师的每个道具每个动作都是魔术的一部份，不可分割、内部自足。道具加上魔术师熟练的动作赋予魔术以生机。

　　《1955-1961》里李伟如间歇泉喷出他的文字荒洪。硬冷如冰：“喷出愤怒　喷出怨恨”；狂涌如柱：“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知道什么？“你想让小雪亲一下”“你喜欢第四首”“你受精不少”“你是白色”，“我的肉不多了　思想不多了　精子不多了　时间也不多了”；缓如呼吸：“我多点了一个菜”是为了继续，“没有”“有”“没有”“有”“没有”“有”。呼吸过后一声质问“还有什么是真的？”，“我的儿子”“听　妈妈”“骂”“我”“硬”“表现”，李伟自答“主义　是没有疆界的／是真实　　　　是第４首　　第７度的变形”。
《1955-1961》如一块排列着硬钉的板子，离散的钉字有序排列，一触一片伤。不成片的离散文本对硬表现文本来说是块伤，李伟在《1955-1961》中呈现出三种有益的离散而有序排列的文本。
一：Ｘ　　Ａ(≈Ａ)
　　:
　　:
　　　式
“你想让小雪新一下　　　我知道
　你喜欢第四首　　　　　我知道
　你受精不少　　　　　　我知道
　你是白色　　　　　　　我也知道”
Ｘ是离散文本，Ａ是不变文本，≈Ａ是近意文本。
　　　　　_
二：ＡＸ　ＡＸ
　　:
　　:
　　式
　　“没有永恒　有承诺　康乃馨　血玛丽
　没有妥协　有内部　有讨论和批评　娘家　有酒
　没有处女　有现场　寓言　有人向你道喜　有人说好
　没有坏　　还能吃　还能在听一遍　还能坚持”
　　　　　　　　　　　　　　_
Ｘ是离散文本，Ａ是不变文本，Ａ是Ａ的反意文本。排列形如：
三：a　Ｘb　Ｘc....
　　b　Ｘb　Ｘc....
　　c　Ｘb　Ｘc....
    :
    :
　　式
　　　“我的儿子　　　有要求　　有饥饿　有飞来的尿布和头发
　听　妈妈　是口琴和桑尼　　布鲁斯有的　我全都没有
　骂　是一具尸体　　在狗的喊声中　　醒了　　软了
　我　是一杯红糖水
　硬　是让杜勒菲尿出来
　表现　是断电　是创造　是文征的虚无　和阴部的阵阵搔痒
　主义　是没有疆界的
　　　是真实　　　　是第４首　　第７度的变形”
文本abc....共同组合成一个完整意群，它们又分别与离散文本Ｘb　Ｘc....组成另一完整意群。
　　李伟在《1955-1961》中的三种文本排列方式是成功的，为离散的文本找到了赖以存在的家。可以预见音乐人在硬表现中的存在将会给硬表现带来与音乐有关的更多修辞。

第六道光芒

　　苏阳《生命的故事》至可用二辈子来读，如果生命有轮回，如果上不了天堂，如果下不了地域。《生命的故事》是歌词，由三个主题组成，跨时空的虚拟了三个生命的故事。《1 微笑成长的过程》--人类的故事；《2 患伤的牙齿》--动物的故事；《3 在燃烧中攀援》--植物的故事。
　　人在子宫里用十个月重演千万年进化的过程，这是人类胚胎与不同进化成度动物形态上比较的结果。按此结果，人生下来时应该还是兽性未脱的原始人。《1 微笑成长的过程》从人的出生唱来。在歌里“我”称子宫是“故乡”，一句“我想我们可能来自同样的故乡，我怀着莫名的惊恐和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叫人称绝，像是野性的呼唤；称出生是出“门”，“我”喜欢这样，“反正我就叫‘门’”。哭　泪　不苦不咸　长毛　长发　长牙齿，“最后我又生长出了人们称之为‘语言’的东西，用来撒谎。”。“我”惊恐和期待着的人真的出现时，他和“我”一样都裹着套子露出头。接下来是我与故乡人的试探性接触，从“我不能急，因为他（她）身上有太多这世界的气味，这会伤害到我”到“我终于向这个世界的气味妥协”之间“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接着“我”“你好”，你也“你好”，话语第一次有了交流的意义。“这是一个和我一样胆小或阴险的东西”这是“我”的发现，而不管怎样，躲闪也好、阴险也好、撒谎也好，半兽人的手拉了起来。这时“我的眼泪它流了下来，它很苦，也很咸，而我还能忍受，我们为了掩盖我们的眼泪，不约而同地生长出了微笑……”。结果“苦”、“咸”、“忍受”叫我想起大话西游结尾时那只无厘猴自己套上要命的金刚圈，担负起文化行者的角色，向西行去，从此世间少了只无厘猴。眼泪是半兽人牵手后的激动，是兽重聚的激动还是人新生的激动不得而知，但是“为了掩盖我们的眼泪”而生长出来的微笑是人特有的表情。是“生长出了微笑”，而不是露出了微笑。这说明之前是没有微笑的，是牵手后流泪，流泪后为掩盖泪水才有的。这次半兽人水平或下跷的嘴角上跷微笑的历史意义不亚于半兽人的爪子成为手。微笑在生长出来时故事没有再继续叙述，一串省略号结束故事。以微笑和省略号结束如好来坞的电影，可以就此结束也还可以有继集。也许下次歌词可以微笑开始，说微笑是无声的语言，接下来用上次留下的伏笔“人们称之为‘语言’的东西，用来撒谎。”展开。
　　《2 患伤的牙齿》叙述的是一只从水生动化为陆生的动物在陆地上生活，最后在求生时咬了自己尾巴进化成无尾动物的故事。进化就是适时对自己狠一点。
　　《3 在燃烧中攀援》叙述的是一株攀援植物，以自花授粉、以风传播种子、以浑身金黄的叶子燃烧自己的故事。可以与当下大量自恋、自慰的诗歌做个类比，可以发现更多。
《生命的故事》可以称是硬表现作品集中虚拟文本中重演文本的典范。文本值得一读，作为音乐的一部分其音乐更值得期待，需要小样者可与原音文化艺术论坛联系，网址：http://my.clubhi.com/bbs/661019。
　　宰牲节又名忠孝节，是伊斯兰教传统的年节。在我国，与伊斯兰教密切关联的回族把它当作自己的民族节日。
　　老蓝硬表现成员，回族人。
　　老蓝的《宰牲节》写的是宰牲节前一天的“流水账”。一家人同时出场，该干啥的在干啥：看电视、吵架、玩电脑、炸果子、唠叨关于结婚与年龄、接电话、洗菜、做礼拜、等家人回家吃饭。如果老蓝把《宰牲节》拍成纪录片，绝不会用画外音，同期声将灌满全片，用的是三维全影技术，全片只有一个镜头，没有特意的安排，一切该发生的在发生。
《宰牲节》里没有评论，没有比喻，没有外套，没有附加物，有的是时间流水，全影空间。本质的神性写作一如造物主创造了世界便睡去、不干涉、不评论，让世界本身发生开去。玄冥之想的写作只能算是神人写作或是妖人写作。醒着、干涉、评论的是人类写作，这也是神性写作的读者要做的事情。硬表现的硬是唯真主义，超善恶，超美丑。与唯美主义对抗而生的向下写作在理论上是肾虚的，其理论平面也还没有超出与唯美主义的同一平面。对神性写作冠以“流水账”称号是人对神的不解，可以原谅，因为他们是人。
　　如果相信金属会流动，一定要看看阿尔的《北京的故事》。肯定是要看的，会流动的金属是有的----水银。《北京的故事》在四处流动，下一秒流向何方不得而知，想要从中读出什么的请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不是你所要的好文本。如果你喜欢那种风不知道在那里吹的感觉，《北京的故事》是你一定要读的，这会让你更知道风不知道在那里吹的感觉----金属不知道在那里流的感觉。说起金属十秒钟我不会想到流动，看到硬表现我想不到还可以这样表现，而阿尔做到了。“后来瓦兰来了电话，问我们在做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只是走着、看着/或者经历着，如苏非舒一首诗的题目《两个老人》”。故事在这里没了主题，只是走着、看着、经历着的进行时，偶遇然后继续。
　　文征是块硬骨头，彻头彻尾的如他的诗句“黑暗的内部是黑暗/光明的内部仍然是光明”----《误诊》，硬得让我看他的诗呆上许久不知如果从他的诗句中砸开个洞进入其中。《带着光头去旅行》中面对女诗人又臭又长的诗选择不予她答复还算有风度，带着板砖去旅行那段就来真的了，“带着板砖去旅行/在十字路口/看见王小兵/刚要动手/他突然说：‘别打我，叔叔我有心脏病！’”。在《猜谜》中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在一个搞摇滚的关了他的电视机后走了，原因是“当时他在KTV包间里/准备唱一首歌曲/‘像雾像风又像雨……’”。文征是这样一个爷们：该出手时就出手，要硬的时候就硬。
　　不被感知就是不存在。对于孤立的个体这句话是成立的。存在对应与有，反之则是无。孤立的个体的人君儿称他为无人。君儿，原名李铁军，很男人的名字。为了减少误会取笔名君儿、无花果。《无人》是君儿的一组长诗，以五章构建无人世界，一应俱全，是个永恒的脚本。上演无人艺术的看完这个脚本马上可以亮像登场。第一章《无人的来世今生》：无人成形，会忧郁有哲学能恋爱，当然无人也吃饭。第二章《无人的唱诗班》：开始赞美无人的天堂，在唱诗班里除了高歌无人还说恐怖、世界、人类、爱抚、感情、幸福、朋友。第三章《无人浪迹天涯的梦想》：无人出发，路过沙漠、大海，感悟重生、拯救。无人选择墓地，用无边的碑承受无人们的喜。第四章《无人的辩证统一法》：盘算无人的生存法则。开论世界信息的处理技术、大恶、道德。第五章《无人的答辩》：无人承认把自己设相为所有，所有人，无人保护它自己，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更新丧失。无人开始成为它、小狗、小女孩、小树、天空……，继续答辩。《无人》构建了所谓后现代人们的“无人”之境，对于硬表现认识所谓的后现代之境是份完美的呈现。愿无人浪迹天涯的不是梦想，而是有人浪迹天涯。
　　　　　　　　　　　　　　　　　（四）
　　阿尔在《原音》硬表现专辑的序中说到“我不会引用哪个名人的话语来结束这次表白”，我以硬表现诗人中君儿的诗句结束这次关于硬表现的表白“今夜选一个墓地/用无边的碑承受我们的喜”。

清舞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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