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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的错误
也 去
抒情的错误, 小杏
就在于 我将自己沦落成
一个貌似写诗的人
元音飘落的速度就象你那年新买的纱巾
我一直以为能够接住
你的名字果实一样
之前的花已被我一瓣一瓣地依赖过了
这种安全的气味
比一只篮子大不了多少
却让我睡了又睡
我并不是想写字给你, 小杏
在南方你的土里, 我宁肯重新发芽
然后发现你是个温热的女孩
喜欢洗手
然后发现我有一身翠绿的皮, 匆匆发育
找一个简单的女人相爱
也去
我已经熬过三十五个春秋
积满焦油、酒精和书籍
我想找个简单的女人相爱
象白菜和水
被火煮开, 耗尽冬眠
我爱的女人,不必识字
从而喜欢四下走动,让房间透亮
她大喊大叫,屋檐下很快冒出青草
她随便穿破我的拖鞋
再拆去我初恋的袖口,横竖织补
她喜欢绒线、冰糖和我的额头
并在好天气时带我们出门
当着兔子的面,她和我接吻
让我充满生育的幸福
我一日对她讲些浮华的谎言
另一日就流些羞愧的泪水
我年轻的女人兴高采烈
日日为我清洗手帕
她会吃下我给的
每一种颜色的糖果和药片
她放任我的沉默寡语
在我独坐的黑影里她总能
酣然入睡
我死去时她正忙着晾晒棉被
拍拍打打,清香如初
我漂出去告别
恰巧被她的手臂击中
长成一个蹦蹦跳跳的鬼
和阳光晒热的灰尘一起
带着对她简单的爱情
飞进兴高采烈的地狱之门
七 夕
也去
小杏, 这个晚上, 我喝些酒
你就带我去最后一间草棚
火烧掉了多少, 我不问, 那是别人的世纪
你的灯, 蜿蜒的腰身, 要点我的清油
你要容我多喊几声"小杏", 这一路
我丢的都是名字, 他们含土开花, 我不问
原野总在后背长大, 那是天地的私情
不象你, 含在我的口中, 吐出来就是家门
我们过个七夕, 小杏, 找那条
假戏真作的银河, 不用问, 离情别绪的神话
只要你的灯一摇, 我一生的海水
就会锁进你的眸子, 不再四处漫流
让我睡在最后一层透明的酒香
下面是玻璃的瓶底, 然后是你的手心
那些飘来飘去的歌声哦, 小杏, 不用问
是你美丽的树枝在学习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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