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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天涯孤鹰在 2006/01/02 03:54pm 第 7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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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苦难的母亲,
搓洗着岁月这块蓝布,走动在时光的岛屿.
那水塘边的老祖屋——
清贫如洗.木板的四壁
有潮水退去的痕迹.
母亲抚摩着月光浸泡的波纹渐渐衰老,
并孕育一对娇儿.——
前面,还有一个月牙样瘦弱的姐姐.
姐姐常常淘一盆清亮的水为我俩洗去污迹,
哥哥被洗得白净文雅;
弟弟却还是一脸地憨黑.
妈妈常常笑痛了肚子说呀,
她的这个宝贝儿子怎么就生得比煤炭还黑
......
长大了,我说我是黑夜的偷儿!
偷刮穹隆的光明.
父亲是黑黑的不语的天.
哥哥,你是属虎.
却咆哮在书页的山冈.
啃噬风雨雷电的碎片,
外面却比湖泊宁静.
十八岁将背包里塞满眼泪,你黑黑地出门.
小木船踉踉跄跄穿越旧时的波浪.
你在长江边玩着浪涛入眠,
和阳光一起苏醒成长.却从小晕船.
每次都吐得天昏地暗咳破时光那一张苍白的纸面.
好象每次离家,
记忆中的水乡,总是细雨绵绵.
母亲湿润地凝望;
哥哥淡淡的沉默;
弟弟悄悄地躲藏.
水塘里有粼粼的微风吹绿湖面....
等你学成后来又去扣响北京的城门.
弟弟却年少痴狂——
十八岁已经将自己当伟人一样看待.
对之百倍爱惜!
他说不能让其这样默默无闻,
必须让他轰轰烈烈!
哈哈,那时的我收集霜露 独眠星汉,
用十八年的岁月偷盗光明!
劫风神的布袋
塞满沉甸甸的光芒和闪电.
思想里奔走开的脚步声形同雷霆!
你数落我这只迷途的羔羊,
一夜就写来几十页的信纸.
用语言的绳捆绑我重回学堂
......
命运喜欢你无畏的兄弟,
他嘲笑平坦!
酷爱独辟蹊径!
走荆棘的夜路,
在荆棘的光芒中狂放不羁!
哥哥,你常常提心吊胆.
为我担惊.
成长中很少相聚的日子,
你隔着浩淼的太平洋
也吹来忧愁的气息....
弟弟,你要走好.
别让九泉下的妈妈不能成眠!
夜里,我便梦见妈妈抓着大把大把的石子
塞满嘴唇:
她说儿呀,你咋还这样让你的哥哥担心
.....
我睡在泪水的波澜里仰望你
仰望我们的母亲.
04.11.16深夜.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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