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2003年的日子（外二首）

沈河-1

2003年的日子（外二首）
沈河
从春天开始，我离开酒杯
能量变少，脑子变小，我退到青印溪
那边高声喧哗，这边默默无语
走在路上，体内的石头似乎被人搬运
这块石头曾平衡了我的身体
有时候，放在头上
我摇晃历害
快倒下的瞬间，这块石头落在岸边
有时候，又放在脚上
走起路来愈来愈慢
我仍然面向楼梯走去
此时，从窗口传来的音乐遮掉送葬队伍
脚迈起来
一级、二级……三百六十五级的台阶
全退到身后
2003-12-23
《中午》
中午，日头在上，我蹲在田头
看翻过的泥土
从先人的手上流来
肥沃，春天播种，秋天收获
我没有来，在病房里想死亡或如何根除疾病
我来了，水回到青印溪，在年终
泥土翻起来，更像浪头
却不能在我心中涌动
天，真的空了
我却平静如天上的蔚蓝
影子在胃里消化
田，也是空的，稻草被捡到牛栏
瘪谷、草根在腐烂
破碎的、灰白的泥土
不见往日结实的黑
却能盛更多的阳光
冷风从山谷刮下来
白霜打死田埂上的草，田埂在坚守
白鹇在飞，没有鸣叫
我只蹲十几分钟，生出的阴影
却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2003-12-21
《平安夜》
脱下烟味、药味、汗味的衣裳
往墙壁打一下
我看见时光的灰烬。衣裳抓紧在衣池里泡
我抓紧在水里泡
洗掉一段路途
搓下污垢，把水弄脏
发觉皮肤仍然很有弹性
后来，我逗出赖克的笑声
种植在今夜
窗外，街道平坦，汽车没有加大油门
亲人回房熄灯休息
精神病者在街头打起呼噜
我的脑海开始点灯
我的身子在床铺辗转反侧
2005-12-25

秦极

喜欢1。其余的显得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