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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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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3-27 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孤云仙子在 2003/08/15 02:23pm 第 1 次编辑]



       这个春天,有风,情花飞扬。
       慕岩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情花的地方就会有爱,有爱就有奇迹。

                                                             ----题记

   这个春天,有风。
   慕岩来的时候带了大捧的百合,他说春天了,野百合也有春天。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有着足够可以诱惑我的温暖,就像此时透过玻璃照进屋子里的碎阳,说不上惹火,却已足够将心里的灯点亮。他的肩膀足够坚实,即便是随时而来的汹涌跌撞在那里也会温柔很多,女人就是这样,不需要多大的房子,只要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只要它足够坚实,就能死心塌地的缠着爱情不放。多可笑。
   我是女人吗?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穿着白色的毛巾睡衣歪躺在沙发上,看慕岩把那些臃懒的百合插在花瓶里,没有劲道的白色里透着些许倔强的味道。它们懒洋洋的相互依靠着,似乎在讲着山谷里固执的风,我叫它们野百合,这样才能更显露它们的坚强。
   我知道。慕岩不喜欢它们。
   “外面桃花开了,别总懒在家里。”他端了杯水给我。
   在想,桃花开了又能怎样,只是多了一抹淡彩,淡的和梦想一样不清晰,风吹过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留下回忆。
   他拉开窗,迫不及待闯进来的不只是喜欢凌乱的春风,竟连那些淡彩的花瓣都随风飞了进来,落在我纯白的睡衣上。是不是就因为冬的素净才显露出春的色彩,从淡淡开始一点一点到妩媚,等火舞艳阳的时候,夏天的妖娆就开始兴风作浪了,怪不得慕岩说桃花是希望,和春天一样,做好了飞翔的姿态,等蔚蓝回来,等天空飞翔。
   我知道,那些淡彩就和心里的一星灯火一样,只一点点就可以慢慢接近天堂。
   从这里望出去,到处是嫩嫩的绿,艳艳的粉,春意盎然。
   慕岩摸着我的头发说“丫头,快乐点。”
   我不吭声,任凭那些叫做宠爱的滋味肆意蔓延,心里酸酸的,我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远处的京广大厦清楚的映在我的眼睛里,支撑着我的酸楚,安全极了,要知道,在男人眼里,我一直是个不哭的女人。
   字典里查扑朔迷离。看不清真相。
   我和慕岩之间。四个字的距离而已。
   他很固执,坚持把那些桃花叫做情花,他说情花飞落的时候,快乐就嵌在爱人的眼里。
   我不快乐。从来都不。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我不停的写心情,然后用夜的喘息把它们结成结,我像是个泉眼,不停的有水汩出,只是那些汩出的泉水不是甘甜,每当我闭上眼,就感觉到天黑的底线,原来自己这么落魄。
   残忍的用这些落魄换成了以果腹的食物和维持精神的书刊,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什么都不要,远离那些喧嚣的街市,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就足够让我的胃温暖。但有三样东西是我不能远离的,它们一直跟着我,从未离开。
   香水。香烟。咖啡。
   我只喜欢兰蔻的香水,它让我可以瞬间的忘记自己是谁,像个童话般的公主一样迷恋幸福的滋味。静静的感应那些浮在半空的香氛,梦的精灵,它们的翅膀小小的,任凭自己掌握。它们在我耳边呢喃,扯着我贪婪的依恋,牵着我漏过思念的食指尖。呵。多好。可以飞一会儿,却不能睁开眼,怕跌落寂寞深渊,把忧郁蔓延。
   奇迹。璀璨。
   和爱情一样都是我心里藏着的幸福请柬。我说过,当我挣扎成泡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把你依恋。
   在慕岩眼里,我是个要求颇高的小资女人。随他去想。我只要藏好那些暗涌的明天就好了。
   我不想做感情的断点,我只想要安全。

   直到那个下着小雨的清晨,失手打落了它,满屋子飘着‘奇迹’的香,淡淡的,茉莉的芬芳。寂寞的情绪越来越清晰,汹涌的泪早已等不及……

   慕岩每周来两次,我知道,他已经尽力。
   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他把我当成另一个孩子,我想是这样的。人群里面,我拒绝承载那些温暖的灿烂光芒,害怕那些热闹,它会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快乐。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快点告诉我吧。
   我把写下的零星片断配上照片,我给它们起了个足够吸引人眼球的名字——《散装爱情》。我用心在静静的聆听,听风吹过的我的声音,闷闷的。
   如果我可以表达清楚我的心情,如果我可以写下它们,我一定为自己选一支最普通的笔,然后淡淡的写下去,我不要它澎湃,不要它娇艳。我只要它用最臃懒的姿态告诉你那些被时光雕刻上爱情的伤痕,即便是残忍的暴露在阳光下,即便是你害怕再多道疤,要知道这些都不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眼底还深藏着灿烂,还允许别人来疼你,爱你,那才是你真正的期盼。

   懒的在大白天去想任何与寂寞有关的事情,而对我来说,所剩无几。
   我承认写作是一种疾病,无法治愈,心瘾不断。我深深的知道,只有当我写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谁,才能看的清楚自己的嘴脸。我写的很累,因为我在写自己,心里有面镜子,一直在哭泣。我不是那么难懂,只要你用了心,就会抓住我不飞的翅膀。
   痛定思痛后,一如既往的在午夜爬行。
   不在乎别人说我写的面目全非,人生本来就是面目全非的。只要我写清楚它,写清楚那些混乱的排列组合,偶尔让你在酒精里堕落的时候想起我,想起一个病了的倾诉者,这就够了。还能要什么?!
   越陷越深。镜子里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模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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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我知道,我迟早是要离开慕岩的。
   如果是老天可怜我寂寞,心疼我一个人,那么叶枫一定是老天派来的,前途未卜,却也乐得疲惫无奈。
   很简单的邂逅理由,他捡了我丢的手机,仅此而已。
   约在簋街的小洞天,那里有超辣的火锅和爽到让你脑子短路的冰镇啤酒,可他对我来说也还只是个陌生人。
   他穿红色格子的棉布衬衣,那些颜色塞满我的眼睛,暖和极了。
   “谢谢。我可以拿回我的手机了吗?”对我来说,这也许就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离群失所的日子太久了,竟连温暖都显的那么陌生,又或者太过火热,总之那和慕岩的不一样。仔细想想,辣椒太多的缘故吧。
   “8310。给你。”他的指甲短而干净,他的手白皙的让我打个冷战。
    “谢谢。”没给自己留下理由,远离了那些温暖,脑海里那件红格子的棉布衬衣不停的在转。

    街道两边是连成一片的大红灯笼,妩媚极了,灯火摇曳下的北京竟是如此的多情,像个含情脉脉的女人红袖飘香,夜色细腻的飞扬着都市夜归人的惆怅。些许动情的星光下面,有抬头望天的无奈,有举步维艰的流连,有情非得已的思念。
    叶枫追上我的时候,我还沉醉在夜色的温柔里,他一把拽过我说:“你也不用这样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帮了你的忙啊。”
   真是奇怪的男人,还要怎样。
   “那要怎样?”我说话不会拐弯,这算是当头一棒吗?
   “至少请我喝一杯吧”看他得意的样子,明摆着不放过我。
   “好吧,70。”我随声附和道。
   “这才几点,没听说过。”显然,他很不满意。
    “那你说。”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回去吃火锅。”
    “依你。”转身过去,和他一起进了小洞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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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倘若不是一屋子的人,我一定会以为进了笼子,看这一桌子的蘑菇呀,大大小小七八个盘子。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门牙,还好,没长太大,不然还真以为自己变了兔子,太恐怖了。桌子上除了蘑菇也就还剩下点豆芽,豆腐什么的,天呢,世界末日了不成?!
   “来吧。蘑菇。”他招呼我坐下。
   “你才蘑菇呢。”心里想着要是兔子来了才会高兴呢。
   “这可是健康食品,美容养颜的。”一肚子歪理。
    我不喜欢贫嘴的人,但喜欢他穿的红格子棉布衬衫。
    夹一块蘑菇放进嘴里,嫩嫩滑滑的,厚厚的蘑菇里浸满了辣汁,咬上一口,从舌尖开始烫到心窝里,味道确实不赖。
    平日里都是一个人懒在家,偶尔慕岩来的时候会亲自下厨做些饭菜,两个人吃饭算是热闹的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能在我家里出没已经算是稀有了。想来人多,热闹,也许再多个贫嘴的人该是幸福的,至少可以吃出饭菜的香味,至少让人觉得饿了,至少狼吞虎咽在我的字典里还不算是个坏词。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才不管他呢,自顾自的忙活着。

    那个晚上,我和叶枫吃了很多东西,我们有了成为朋友的借口,我们都喜欢超辣的火锅。
    他叫我蘑菇,叫我臭丫头。什么都行啊。至少除了慕岩,还有一个不怕闷的来陪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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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慕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桌子上做好的饭菜已经凉了。
    “去哪儿了?这么晚。吃饭了没?”这一串儿的问题嗡的一声蜜蜂一样飞进了我的脑袋,我不烦,也不喜欢,却是一种习惯。
     “去拿回我的手机。我吃过了。”我把书包扔在地板上,贪婪的绻在淡粉的大靠垫上,它大的足可以给我当床了。好舒服。
    慕岩走过来,端了果汁给我。
    他靠过来,我们一起倚着靠垫,他把我抱在怀里。
    喝干了杯子里的果汁,嘴角上还沾着橙子的味道,我就喜欢这样,像个宝宝一样赖在慕岩的怀里。不用说什么,就只那么靠着,听他胸口砰砰的心跳,强而有力的节奏让我觉的安全,让我浑身放松,很快,我就会睡着。
    他会抱着我,摸我的头发,轻轻拍我的后背,给我讲灰姑娘的故事。他总是喜欢把故事的前面绕过去,直接讲王子找到了灰姑娘,他说那就是奇迹,灰姑娘可以等到的,你也能等到。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假装睡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岩,怎么面对灰姑娘的等待,怎么面对心里的自己。
    慕岩把我抱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轻轻吻了我的额头。他会小心翼翼的关灯,然后轻轻的走出去,我会在他关门之前再看一眼他的背影,高高大大的,男人的影子。
    须臾,关防盗门的声音。他走了。
    我会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屋子里的一切在夜幕下都是黯淡的颜色,无论你怎么精心打造都于事无补。
    他为我选的东西几乎都是淡淡的粉色,窗帘、被罩、床单、衣服、牙刷、毛巾……无一幸免,他说这是情花的颜色,他要我的世界情花飞扬。
    我还是喜欢茶几上败了的百合,那才像我。
    慕岩送过我很多香水。从来没有兰蔻。从来没有奇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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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害怕天黑。一直都是这样。
    呆呆的看着我的8310,透明的红色的机身,小巧玲珑,像个前卫的小女人。如果有人打来电话或者发来短信,它会亮起灯,把透明的红色机壳映的透亮极了。对一个怕黑的人来说,这点光亮足够照亮眼前的黑暗;对一个怕冷的人来说,这点火红足够温暖心的冰冻;对一个寂寞的人来说,这点回应就已经足够牵扯住思念的衣角了。
    想来当初没有选冷冷的蓝色是对的,我的世界全是淡淡的蓝,甚至已经嵌在眼睛里,无论我逃到哪儿,都会被忧郁这家伙认出来,我逃不掉的。
    眼前刺眼的红色光亮,让我觉得幸福极了。
    没想到会是他。叶枫。
    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息显示着:蘑菇。火锅。吼吼。
    笑了。这家伙。
    回应他“昏倒中。死蘑菇。”
   
    在夜的漆黑里,有这样一小柱光芒,它锁住柔弱的坚强,把怕冷怕黑的我挤进文字的缝隙里,好暖和。
    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堕落了心态,堕落了梦想的翅膀,堕落了明天的阳光。我只贪恋那些温暖,哪怕是手机屏幕上简单的几个字,哪怕是那嘀嘀的声响,已经让我足够幸福,足够温暖了。
    要知道温暖是多么的诱人,我不用再要那些加了薄荷糖片的啤酒咖啡,不要那些足够穿透我的冷风。我任凭自己堕落下去,从不抗拒。镜子里扭曲的影子,忧郁而憔悴。
    我得承认,我需要有人好好爱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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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我只在夜里写作,在夜的包围里,坐在电脑屏幕微烁的光前,执意的爬行。
     手指飞舞在键盘上,布置着一个个根本走不出来的爱情迷局,记得白天的时候,慕岩说我残忍,说我手下的爱情都是愤青的,搀杂着血腥的味道。他说走出来吧,脱离爱情女人一样可以骄傲的活着。
   “呵”我傻笑道“女人在水中,是鱼。”
   他叹口气继续说“那就试着做两栖动物。”
   “爱情要是氧气呢?”我固执的问他。
    慕岩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的分明是无奈和心疼,他说“那就放手吧。”
    我清楚的知道他是让我从手下故事的残忍里走出来,我会吗?放手?!
    迅速包裹好内心的脆弱,丝毫不领他的情。
    转身问他“好。做两栖动物。去健身房。有种运动叫无氧。减肥。”
    他看着我,眼睛不眨一下。
    我瞪着他,眼睛一下不眨。
    然后。笑了。
    他说我气他,说他已经老了,会被我气病的。
    人为什么会慢慢变老,为什么越老越在青春的记忆里挣扎,为什么变得脆弱起来,为什么不愿承认舍不得,还是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不明白我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不明白的事情。
    我想撬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真的会是豌豆的藤蔓吗?!
    被慕岩揽在怀里的时候,我的思绪已经飞的很远了。
    桌上的手机响。一定是叶枫那个死蘑菇。竟然偷偷在心里笑了。
    快速脱离慕岩的怀抱,剑一样的冲了出去,这是个秘密。
    慕岩疑惑的看着我,和那缕偷偷溜进屋来的碎阳一起缠绕着。
    叶枫说:蘑菇。想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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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7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现在想来,白天的一切都真实的映在慕岩的眼睛里,他一定发觉我有些变了。
    下意识看了下躺在桌上的手机,很安静,睡的很香,它随时会发射出妖艳的颜色,传递给我一份欣喜的红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常会盯着手机发呆,会木纳的看着它傻笑,会不停的按它发短信息,快被我按烂了……一切理由,只是因为我认识了一个叫叶枫的死蘑菇。
    凌晨3点,叶枫说:我在70,你来吗?
    这个男人怎么了?不开心?心情不好吗?很担心他,随即回应道:出什么事了?乖。说吧。
    看着屏幕上出现了‘信息发送成功’几个字,松了一口气。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一个关心,一个安慰,就能让人舒服很多,温暖很多。   
    这世界太寂寞,当神决定把明暗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有阳光和暗夜,就注定了会有快乐和寂寞,而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里,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快乐的呢。那些自甘堕落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的男人和女人执拗的在午夜爬行,为了麻木自己,也是为了解脱不经意闪出来的脆弱。当你发现自己原本善良的时候,恐惧占据了整个身体,迫不得已用酒精麻痹心灵,难受算什么,这世界本来就情非得已。
    叶枫说:心里烦。郁闷。喝了酒。蘑菇。想中。
    心里有些发酸,这个快乐的男人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里竟然会这样的无助,想抱抱他。在我心里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无助的时候如果有人抱抱,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会让他觉得轻松很多,不得不承认,无论多大的人在抵抗夜的凄凉的时候都会无助的像个孩子。
    心疼的告诉他:乖。回家吧。想中。
    仿佛看见他沉沦的模样,一个人,孤独的坐在70的一角,一打啤酒,一烟灰缸的烟蒂,一支蓝调的音乐……
   很快,他回应我:恩那。回家中。
   笑了。心疼。
    按下OK键,发送了:乖。
   这样一个春天的夜晚,我坐在家中紧握着手中的8310,等着那柱温暖的红色光芒。叶枫在回家的途中,和我一样攥着手机,只为了抓紧那些许温暖的文字的力量。这些温暖不停的从夜空中滑过,流星一样。
    他说我是个忧郁的女人。他说如果可以愿意照顾我一辈子。
    笑了。哭了。幸福。
    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让我看见流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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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3-28 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看这么伤感而美丽的文字,一直持续下去,是一种痛苦,还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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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8 15:44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当生命呈现出飞翔的姿态,当我开始眷恋快乐的时候,那些流星开始陨落了。

    一个月后,我坐在轮椅上,一个僵硬的躯体。
    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这里只有一张铁床,一个白色的床头柜。一切都是白色的,窗罩,被单,窗帘,连那些来来往往的漂亮小姐都是一身白色的打扮。我开始害怕了。
    我不再写作,只是很安静的躺着亦或是坐着,心里那座城竟然空了,那些片断不知逃去了什么地方。呆望着窗外,甚至连说话都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我躲在自己僵硬的躯壳里,从眼睛往外张望,在想,我是谁,怎么会这样。
    有两个男人常来探望我僵硬的身躯,他们不怕我没反映,我的眼睛常常瞪着天花板,像要望穿整个生命。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每次来都带着大捧的百合,他总是把那些花放在我的眼前,他指望我眨下眼睛,多傻。还有一个年轻的,他总和我说对不起,为什么?
    我的身体似乎是累了,只能僵硬的任人摆布,我还好,躲在里面,逍遥自在。
    我给他们起了名字。送花给我的叫lilyman。说对不起的叫sorryman。这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秘密。
    住在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他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很害怕,不知道谁能把我带走。这里只有我是乖乖的,静静的躺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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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8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lilyman总是周六来看我,他会带我去草坪晒太阳,讲灰姑娘的故事给我听,他喜欢自言自语,他会盯着我不眨的眼睛,他的眼睛会出汗。
    我根本已经忘记了身体,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缱绻在没有感知的躯壳里,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东西坠落。
    这个北京的春天有点冷,我穿着米色的套头毛衣坐在轮椅上听lilyman讲灰姑娘。远处的桃花一片粉红,风把它们送来,轻柔着我的面颊,好舒服。那些杨树还没有长出叶子,树上挂满了刚刚抽出的杨穗儿。偶尔,风会带来几片吹落的桃花花瓣,落在我的身上,淡淡的粉,似曾相识。
    lilyman讲完故事拍了拍我的头,他拉着我的手说“丫头,求你了,说句话吧,哪怕眨下眼睛也行。”他把头埋在我的双腿上呜咽起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像是个被禁闭的天使一样,锁在自己的身体里,我的身体没有感知,没有回应,任我在里面怎么着急都和眼前这个春天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是我做错了什么,也许是我伤害了谁,也许是我要逃避。
    有只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指甲短而整洁,他的皮肤白皙的让我打个冷战。
    “你来干什么?”lilyman起身大声的喊。
    那只大手送开了我,他走到我面前,蹲在我的面前,他摸着我的脸,笑着说“蘑菇。”
    在想,我的名字好奇怪。
    lilyman气急败坏的揪起sorryman的领子,把他拽到一边,声嘶力竭的嚷道“你走!她永远不想看见你!你这个混蛋!”他举起手重重的给了sorryman一拳。sorryman被打倒在地,他没有还手,他爬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嘴角挂着血丝。lilyman又拽过他喊着“你还想怎样,她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样!!!”他一把推开了sorryman,sorryman没站稳,冲着我的方向摔了过来。他的褐色外衣被撕撤开,一点红色裸露出来,他扶着我的轮椅打算爬起来,他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他里面红色的衣领,他挣扎着,里面的衣服全部显露出来。
    那是一件红色格子的棉布衬衣。
    我的脑子开始短路,我开始着火,我看见许多火红的东西,大红的灯笼,翻滚着辣油的火锅,我的8310……还有大捧的百合,飞驰的汽车……它们暴露在阳光下疯狂的舞动着,灼伤了我的眼睛。我听见整个城市的喧哗,汽车的鸣笛还有刺耳的音乐和刹车的声音。我开始尖叫。
    那些蝙蝠和蝴蝶扑棱棱的飞出我混乱的脑袋,只留下些挣扎的羽毛,我得不停的尖叫,我要把它们从我的脑袋里驱逐出去。我不停。眩晕了整个午后的宁静。
    慕岩和叶枫的面孔不停的在我眼睛里转,无论我怎么喊停都不行,昏厥过去,也许可以归零。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很安静,慕岩和叶枫守着我。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泡泡,它们像一只只愤怒的眼睛死命盯着我,它们说:你这个疯子。
    慕岩叹了口气起身站在窗前,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他在抽烟,那些吐出的烟圈应该被玻璃窗狠很的挤碎了,只留下烟草的残香,就浮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叶枫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诺基亚手机,他把它放在我的手里,他又掏出一个按了几下,我手里的8310开始嘀嘀的做响,发出红色的光亮。它们刺痛了我的双眼。
    他说“你看”
    我看见上面显示着:蘑菇。想中。
    在还没来的及想清楚的时候。我哭了。
    为什么。

    隐匿在自己的身体里放任自如的活着是件好事,可以不去回应整个世界,我的感知闷在心里,默默的守着。那些医生怕我发狂和尖叫,用皮带把我固定在床上,他们给我吃镇静药,给我打镇静针,我不能反抗。我的灵魂还是自由的,它随时可以出去感知这个罪恶的世界,我不要逃,我就住在这栋忧郁的房子里张望,虽然我知道我在的时候就叫疯子。
    我是清楚的。清楚的知道我躺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一切故事。
    那夜,夜空中滑过美丽的流星,好多的薄荷泡泡。
    叶枫说我是个忧郁的女人,他说如果可以愿意照顾我一辈子。
    哭了。笑了。幸福。
    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让我看见流星?
    没忘记清晨七点叫他起床,不知道天亮的时候他还会不会记得才说过的疯话。
    昏睡过去。在梦里,夜空中滑过美丽的流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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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8 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决定离开慕岩。和他分手。
    给他打电话,要他晚上过来一下。
    他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你会找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放下电话,呆坐在沙发上。
    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进屋子里,整个北京的春天就摆在窗外。客厅里的陈设都是慕岩选的,白色的布艺沙发,四方型的矮矮的木色茶几,茶几上的阔口水晶花瓶里,几只臃懒的百合,败了。靠墙的电视柜上除了慕岩最喜欢的背投电视外还放着一张我的照片,橙色的吊带裙,棕红色的短发,右手扶在面颊上,一双忧郁的眼睛塞满了暗夜的惆怅,慕岩从不说我漂亮,他说我身上有种不能屏弃的忧伤,已经牢牢将他捆绑,逃脱不掉了。
    樱桃木的地板上零星散落着各样的杂志,我写的专栏他期期都看,他中了我的毒,解药就是我,可我却已经打算逃脱。
    沙发上拾起许魏的CD,我喜欢这个忧郁的男人,他嘶哑的歌喉让我疯狂,让我堕落。
    放进音响,开至最大音量。
    不打折扣的“在别处”
    发短信给叶枫:我打电话给你,你别说话,就听着,好吗?
    他立即回复道:为什么?
    我有点扫兴了,告诉他:好玩儿,不愿意算了。
    他说:好吧。
    我拨了他的手机,用手举着放在音箱前面。音量调到最大,振耳欲聋。

    就是我进入的瞬间/我真想死在你怀里/我看到我的另一个身体/飘向那遥远的地方/我的身体在这里/可心它躲在哪里/每天幻想的自己/总在另一个地方/爱情像鲜花它总不开放/欲望像野草疯狂的生长/他们像苍蝇总是飞来飞去/在我身边 侵蚀我的身体/在每一个夜里/我从梦中惊醒/看见我的心 它正漂浮在窗外
    闭上眼睛感受那种浪迹天涯的感觉,我坐在地板上,任凭心情往下坠,丝毫不在意会疼。
    像剪断风筝的线一样,咔嚓一声,音乐停止,手机挂断,那些别处的心情统统回来了这里,只是因为我们逃不过时间。爱情在别处,快乐在别处,竟连思念也是在别处。
    问他好听吗?
    他给我两个字:颓废。
    呵。笑了。
    在说我吗?忧郁。堕落。颓废。沉沦。一根绳上的四只蚂蚱,谁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中了叶枫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晚上七点。慕岩来了。
    没等我先开口,他就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刺眼的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我征住了。不知所措。
    他死命摇晃着我说“丫头,你看,已经签字了,我自由了,我是你的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当我找到可以飞翔的翅膀的时候,会长出那些藤蔓,我想逃了。
    抓起书包飞奔出门,任凭身后的慕岩大喊“丫头,你怎么了?你不爱我了吗?”
    这个问题我根本想不清楚,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溢满了情花的世界。
    叶枫。你在哪儿呢?
    一个人坐在70的角落,喜欢这里,因为它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名字:生于70年代。
    这里有两道门,推开第二道门才算真正进了70。
    这里有昏黄摇曳的灯光,把你鬼魅的身影映照在墙上,颇有几分花样年华的忧郁味道。木制的桌椅,红色的沙发,一切在灯影下错落有序的摆放着,像极了那个红旗飘飘的年代。而我们这些生于70年代的人,似乎被命运嘲弄着打上了淡蓝的烙印,它笑我们这些被激情抛弃了的可怜虫,它显摆着哪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它耀武扬威,我们却望其项背。
    我喜欢往啤酒瓶里加薄荷糖片,那些白色的小糖片掉进啤酒瓶里挣扎着出许多泡泡,它们迫不及待的往上涌,像极了闷在胸中的心情,争先恐后,粉身碎骨。
    告诉叶枫:我在70。无家可归中。冷。
    终于知道,在乎一个人的表达方式,那就是速度。
    他说:我去捡你。等中。
    喝一口刺凉刺凉的啤酒,粉碎的薄荷泡泡扎着我的喉咙,敲打着我的梦,希望它们能掩护好我的脆弱,多好,一举多得,这就叫折磨。
    只觉得眼睛暖和起来。
   问叶枫:你收我吗?
   收!我这儿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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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8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混沌的时候,我的世界全是许魏嘶哑颓废的声音,我恨不得咬死这个被我称为魔鬼的男人。当我决定逃离他的时候,那些捆绑着我的紫色绳子缠着我,呢喃着一种叫不舍的温情,我还得回来,回来这所谓的完美生活。我摔烂他的CD,我把封面撕的粉碎,我歇斯底里,我跟本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
    释放过后,终于明白他的歌,他说:青春的岁月,身不由己。
    对许魏这个魔鬼似的男人,我咬牙切齿,我爱恨交融。
    叶枫会说:不听了。行吗?!
    呵。
   
    我知道,叶枫见不得我堕落的样子,他会难受。
    绕过巷子才能拦到车,巷口的路灯只有一盏是亮的,摇摇欲坠,像个落难的天使打着灯笼,没有什么能把它阻挡。真好,在这样一个没有阳光的夜晚,能有这样一个人带我穿过幽暗的岁月。   

    叶枫把我扔进出租车的后排座,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破夏利的后面塞不下他的长腿,他难受的时候会逃。不知道几点,天空黑的一片,没有飞过的鸟,也没有灿烂的星。
    出租车的反光镜里映出他的消瘦的脸,有月光的影子,他一直看着前方,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盯着他看。喜欢夏利,不是因为省钱,而是它狭小的空间可以暂时隔开时间的漫无边际。我可以一直看着他,不眨眼睛。
    呵。
   
    三环路上很安静。车水马龙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我关了手机。怕慕岩的穷追不舍。我是个坏女人。我承担不起爱的时候,我逃了。
    叶枫住的楼是老式的塔楼,看上去,压迫,不能呼吸。
    这个时候,没有电梯了。
    他拉着我往上爬,他说“行吗?12楼呢。”
    真的是一场午夜的爬行,安静的驱使着自己的脚步,不能选择,只能往前。黑暗里,死命拽着他的手,会有温暖传递过来,不让我的心再撕扯的疼。

   
    没想到他的家会是这样,乱的感觉很温馨,我喜欢这样。我厌恶了一尘不染的完美家居,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动物,我坐立不安,无处可逃。
    他说“你睡床。我沙发。”说着他拿了毛巾去卫生间。
    坐在软和的大床上,甩掉了鞋子,脑子里很空,自然,会怎样?
    呵。傻笑中。
      
    打开电视,没什么能看的节目了,都是些惨不忍睹的柔情泛滥,但有声音总是好的。
    他回来的时候,关了灯,关了电视,扔给我热毛巾。
    “你睡床吧,没事。”我擦脸的时候说。
    “当然。你以为呢?!”
   
     当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们挤在一张床上。我听见他厚重的呼吸声,我知道,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出发了。这个晚上,我和叶枫在一起,倘若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会相信吗?
     我不相信。
     “过来。蘑菇。”他伸出胳膊揽住我。
     我深信接吻是爱情的开始,因为我一直是个傻姑娘。
     我不知道爱情的样子,不是说它是飘渺的氧气吗?又怎么能抓的住,有怎么能看的清。无数的蝴蝶在我眼前飞舞,无数的蚂蚁倾巢而出,它们搬弄着我青春的红袖疯狂,我看到胸中灿烂的情感,在火山口汹涌的喷发,火红的颜色,醉满了双眼,燃烧着身体。
     体会着爱情的毒。以为会是加了奶油和巧克力粉的摩卡。以为真的是杯滚烫的巧克力。
     这天阴,有小雨,冷冷的,我们的故事带着春雨出发。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知道吗?” 他叹口气说。
     我们张望着天花板,那里有寂寞的声音,那是天花板上的舞蹈。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喜欢叹气,为什么懦弱和脆弱长的那么像。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我害怕失败。”我是个敏感的女人,我知道,他不再要我了。
      就让一切静止吧。我逃不过时间的门。却期盼那些打了幸福标记的时间可以多留一会儿。
     “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坚强。你是个太软弱的女孩。”有时候无情也是一种温暖,他无情的说着,我却把他的声音揉进心里,感觉自己像风一样轻盈,浮在半空,和12楼一样高的半空中。
      “你对心里的男人什么要求?”他问我。
      “他要对我好。”呵。我要他对我好,简单而又复杂的要求。我说过了,除了香喷喷的白米饭,我就要他对我好。
       他不说话了。也许在心里想。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他说这话的时候长叹了口气。在想,一定很闷吧。去TMD爱情!
       这个夜里始终辗转反侧。我们都不能塌实的入睡。
       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清楚的,即使你再努力的表白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自相矛盾。就好象我要慕岩却又想逃开。叶枫迷恋我,却又说自己懦弱。
       感情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当我们不能负担的时候,只能逃脱。

       为什么会这样?谁来告诉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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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8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在这里,我们相互拥挤着取暖,我们的皮肤开始彼此哭泣,直至彼此融化。暗涌的痛楚溢满了我的眼睛,只感觉到与时光就要错过,却无能为力。
      心里那面镜子扭曲着飞翔的翅膀,世界不再有阳光和彩虹,只有这里的每个一分钟,我贪恋此时的缠绵,把一个真实的我融进他的血液里,就像几亿年前的寒武纪,我终是守侯了镜花水月才能来得及去相遇。
       叶枫。知道吗。我爱你。
      看过安妮宝贝的《彼岸花》吗?
       当安妮问绢生为什么不快乐的时候,绢生这样回答:他们想玩的,我未必想奉陪,我想玩的,他们又玩不起。
       呵。笑了。
       比如责任和诺言这些让男人唾弃的,比金子更奢侈的东西吗?
      乖乖的扶在他的胸口上,尽情的撒娇把自己装扮成童话里的灰姑娘。我告诉自己,别想了,就这样吧,一分钟的幸福即是永恒了。当我爱叶枫的时候,他就成了我的一切。
      要知道。天快亮了。
      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我们之间的交流就靠皮肤间温柔的摩擦。
      许久。他说“你想嫁给我吗?”
      翻过身去,摇着头说“不。我又不傻。”他怎么会要我呢,他应该要一个纯洁善良的好女孩,我配不上他。想着,不禁的伤心起来。爱一人,当然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我只奢望能陪着他,等他不需要我的时候,在慢慢离开。
      他扳过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手不停的抚摩着我的头发。也许,他也只是一个想帮助我快乐的人吧。
      我说“叶枫,你是个好人。”
     哭了。静静的,任凭泪水穿过发梢到达他的怀抱。他用手指抹去我的眼泪,他说“你真这个傻孩子。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是照顾好别人。”
     我的身体开始抽搐,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的意识和灵魂游离在黑暗的边缘,摔下去,我就会粉身碎骨。
     他的话像锋利的刀一样温柔的刺杀着我的骄傲。
     他说“把自己养胖点吧。”

     时光的隧道分明摆在我的眼前,这段黑暗的旅途只有我一个人行走,我走在开满曼佗罗花的路上,我光着脚,脚上沾满了鲜红的花瓣的浆汁。风吹过的时候,零星的飞落桃花,淡淡的粉,奇迹吗?
     我对自己说。我不害怕。我很爱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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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3-28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粉妆男人

     当清晨毫不留情到来的时候,我丧失了一种爱的能力,它让我永远不会在爱上另一个男人。我累了。
   这个清晨没有阳光,依稀听到街上汽车开过的声音,楼上的人已经起了,叮咚的上演着都市忙碌的音符。
   我和叶枫仍就依偎着,整个晚上,我们谁都没有睡,不停的叹息,不停的缠绵。
   他问我“几点了?”
   懒懒的说“你几点上班?”
   “再躺十分钟吧”他搂着我,越发的紧了。
   光亮穿越了整个空间,我看的清楚眼前的世界,比起昨晚的昏黄,此时的冷漠让我冰寒刺骨,终于明白,这世界最脆弱的东西是爱情,它可以打动你,更可以颠覆你。
   我承认。我玩不起。

   墙上的挂钟。七点二十。
   “还不起?”我问他。
    “再过十分钟吧。咱们打车走。”说这话的时候,他握了握我的手,他和女人一样的敏感,我知道。
   天色越发的灰白起来,就像可人的昙花一样,我的爱情即将落败了。
   是我错了。
   我拼命的挤进了他无所畏惧的生活里,像是条可怜的沙丁鱼,缠绕了他的温暖和快乐,我吓跑他了。
  如果可以回去从前的日子,哪怕是昨天,我一定会乖乖的和他做手机上的情人,可以一起吃麻辣火锅的蘑菇,我不再缠绕他,充满他整个世界。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我是。
  “起来吧。”他轻轻的说,生怕一个不经意会触动我敏感的神经。     
   “恩。”我回应着,身体还是不愿意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
    紧握他的手,告诉自己,过去了。
   狠狠咬着嘴唇,怕一松开,那些汹涌就会如期而至。
   他躲开了我的视线,进了卫生间。
   呵。
   穿好衣服,在镜子前梳好头发,镜子那张惨白的脸是我的吗?红肿的眼睛,黯淡的眼神,布满了绝望的阴影。
   临走时,刻意留下了桃色木梳,想留下些痕迹,让他牵挂。
   收拾好一切,包括散落的心情,离开的瞬间,我叫住了他“等等”
   他回过身来的时候,我踮起脚尖吻了他,最后一次。他的唇被我咬肿了,我要的生命里烙下了我的霸道。我只有这样的行走在爱情的煎熬里,没有快乐的飞鸟,也没有失去翅膀的双鱼。
   离开以后。不再有明天。
   电梯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角落低头不语,他也是。
   这个世界应该是蓝色的,充满了欲望的泡泡,它们挣扎着浮在半空,只为了成为梦想中的一道风景,阳光来的时候,它们耗尽了所有的能量,用身体去赌下一个未来。多傻。
   我就是这样一个痴傻的泡泡,我的脆弱无助里滋长着折磨的火花,它会让我看上去显得坚强很多。
   偷看他一眼,那件红色格子的棉布衬衣好漂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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