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报》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常见问题回答论坛建设基本法案《诗歌报月刊》在线阅读
楼主: 无哲

中篇小说《屋宇下沉前他看见了苍穹》(全稿)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5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10

人群被疏散后,官兵已完全将墓围拢。听到放箭命令后的官兵面对两条坑底的大蛇表现出了应有的神勇,他们根本没有听到章布温的呼喊,他们必须服从军官的命令,一时间乱箭齐发。
少顷,中箭之蛇开始在坑内剧烈地翻滚,愤怒与挣扎的场面出现了。令人揪心的是,两条中箭后的蛇不约而同地爬向蛇蛋。土黄色的蛇拖着身上的箭矢努力地把蛋压在身下,如慈母般护着自己未出生的蛇蛋,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一条雌性的蛇。另一条草绿色的蛇用身子环在外圈抵挡着箭矢,他的无畏与无惧,让人想象到这是一条面对危险勇于承揽责任的雄蛇。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在抵御危险的危难之际,相条蛇的脖胫竟然相交,发出噬噬的惨叫,如临死前的相互抚慰,又如无言之爱。
面对惨烈的一幕布温心急如焚,他还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快住手,别放箭了!别放箭!箭矢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稀少,官兵们面对此情此景,已不忍心再放箭。然而,布温的呼喊早已被先前密集的箭矢所洞穿,在犀利的箭阵前显得弱不禁风又孤立无援,尽管后来弓箭手们的同情心来自坑底的挣扎与无助。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中箭的蛇身上插满了箭矢,两条蛇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此刻,那名军官面色铁青地立在坑边,冷漠无情的面孔再现了他的内心,善意在他的身上是不可能找到的。布温想不到的是身边的秦安一言不发,在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秦安为什么支持军官要杀掉这两大蛇呢?布温无从理解,也一时找不到答案。
就在人们以为身受重创的两条蛇即将绝命的时候,雄蛇表现出了惊人的反抗。
也许是于绝望中产生的悲愤激发了雄蛇的英勇。在雄蛇昂首之际,它的头转向了坑口的一条通道。有可能是上苍给了它以指引,那是一条由坑底通向坑口的运土道路,生存的本能给了它以希望,这极有可能会成为一条通向希望的道路,一条复仇的道路,一条生存的道路。蛇沿着这条路拼命地爬过去,速度极快,仿佛身上根本就没有中过箭,又像是在最后时刻洞穿了命运的意味。
处于危亡关头的雄蛇在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人们难以想象的情况下以超越一切的力量,完成了一半的路程。始料不及的人们被突然出现的场面惊得束手无策,谁也没想到遍体鳞伤的雄蛇如有如此大的力气与惊人的举动,它身中数箭伤势一定很重,此时还能做最后一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弓箭手已僵住,一支箭也发不出来。出口处围上来的民夫们不用官兵驱赶已主动后退,人群中一个豁口很快出现。章布温看到人们已让出通路,不由自主地跑过去站在这个豁口处。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必须挽救蛇的生命,个人安危已置之度外。
就在蛇越爬越快距坑口还有丈余远时,那名呆若木鸡的军官忽然醒悟过来。他拼命地把布温拖向一边,少侍危险,快走!军官口中还不停地狂呼,快放箭!快放箭!
布温奋力挣脱了军官的双手,无所畏惧地向大蛇奔去。
听到命令的士兵们开始重新搭箭,他们开弓后就看到了跑向大蛇的布温。此时他们又听到军官再次向他们下达了停止放箭的命令,快住手,别伤了少侍!弓箭手们不得不把弓放下来,心惊胆颤地看着眼前的危局。
秦安看到布温身处危险之地时,他本能地追过去。秦安很快追上布温,并拉住了布温的衣衫。而此时布温与大蛇已迎面而立,蛇却奇怪地停止了爬行。也许前面的蛇看到了布温的出现,身后的秦安却死死抓住布温向后拉他,不让布温靠近那条蛇。布温并没有被秦安拉动,面是表现出了惊人的平静。布温转身向人群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阻拦的架势,他口中喊到,别放箭,放了它!但他听到人群中发出了惊呼声,危险,快跑!
人们万万没有想到,蛇在片刻的宁静过后,面对一步之遥的布温,张开了血盆大口。
正面对着布温的秦安也正面对着蛇,当他看到蛇张着大口露着利齿准备扑向布温的时候,秦安感到了恐怖的由来,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布温恰好使劲欲挣脱他的时候,他无意中松开双手,眼看着没有站稳的布温向后仰去。
布温发现自己倒在地上时,下意识地爬起来转过脸。布温清楚地看到蛇坚硬锋利的牙齿,咄咄逼出的蛇信子在他的眼前游动。阴寒之气立刻通遍了他的全身,自己竟然趴在蛇的嘴边!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惊悸中的章布温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屏住呼吸,大脑已一片空白。
犹豫中的秦安已不再犹豫地向回跑去,所有的人都看到厄运将要降临到布温的头上。顺着蛇在土路上拖出的血迹,人们感受到蛇的暴怒与憎恨。人们认为布温肯定会被大蛇所吞噬,布温将成为这一切的牺牲品,他已没有回天之力,注定在劫难逃。有的人已闭上双眼,有的人为布温的举动而双目通红。
蛇信子在布温的眼前反复地伸缩,蛇的眼睛始终盯着布温。与蛇对峙的瞬间,布温真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死亡的来临只是大蛇的头向前一探,把自己吞入口中,然后把口合上,完成对人类的报复。
蛇出人意料地收回血红的蛇信子,慢慢地合了血盆大口。所有的人感到不可思议!蛇难道真的要放弃进攻?!
此刻只有蛇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蛇也许从刚才布温阻挡放箭的手势中明白了并非所有的人都要置自己于死地,这条通人性的蛇。蛇将头垂下,血正从它的头部向下流。布温也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人与蛇四目相对。这是一次灵性与灵性的碰撞,布温无从知道蛇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什么,蛇为何放弃了对自己的进攻。但他从蛇的双目中看到了愤怒与祈求,无助与怨恨,痛楚与无奈,不幸与哀愁,他感到自己更应该有责任帮助这可怜的生命。他记得父亲曾对自己说过,蛇是龙种凡胎,是天的儿子。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8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11

军官再次清醒过来。如果布温为蛇所伤或命丧蛇口,自己如何向相国交待,赵王还不治自己的罪。想到此,军官知道自己有责任保护好布温。于是他迅速下令,派几个胆大的士兵用手中的兵器戟做勾子,冲上前去把布温勾回来。士兵们见蛇没有动静,便大着胆子慢慢接近布温的身后,趁他不注意,猛地勾住他的肩和衣服,拼死向后拖去。
此时惧怕全无的布温并没有挣脱士兵们的行为,他徒劳地伸开双臂,向着蛇的方向呼喊,不要拉我,放了它!一定要放了它!
就在布温被拖出几米远后,蛇趴地上一动不动,蛇眼看着布温被士兵们救走,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蛇无疑感到自己斗不过人类,蛇知道布温应该回去,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和生活,自己再挣扎也是徒劳的,只能目送着善良的布温离去。
呼喊中的布温被拖出更远后,已接近了安全的地带,他听到了军官发出的放箭命令。如洪的箭雨发出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士兵们感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雄蛇奋力地昂起头,冒着疯狂的箭雨扭动着身体向前爬行几下之后,蛇身开始在原地抽曲起来。布温认定再次想爬过来的大蛇肯定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帮助 ,他是奔着自己来的。但他看到蛇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变得有气无力,也许,蛇已接近了生命的尽头。
布温不忍看到的是蛇头慢慢昂起来的时候,很快就有几支箭矢扑上去。蛇已不再像一条威风的大物,正在变成一条变形的刺猬。特别是蛇头遭遇的重创已十分明显,以至于蛇头慢慢耷拉下来。士兵们看到有效的阻击成功时,放箭的速度更快了。
蛇不动了,趴在原地,一如趴在死亡的关口上,任鲜血将土路染红。
当蛇头再次抬起时,布温感到了它的绝望。蛇向四周望去,到处是民夫和披坚执锐的士兵,还有被士兵紧紧困住的布温。蛇最后定位的方向是坑底,它沉重回头的方向面对着坑底的雌蛇,而下面的雌蛇也将头探过来,两个蛇头远远地相互望着,这个距离将变成永恒与诀别。绝望中的雄蛇英勇尽失,失去光泽的双眼行上闭上。它的身体努力地翻过来,那些箭杆被压断的声音啪啪直响。血在涌,血在不停地涌出。而后它腹部朝上,仰面朝天,蛇头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死亡的声响!
布温亲眼目睹了蛇已仰面苍穹,也许,它就是天的儿子。
死了?军官手持青铜宝剑自信地走向近前确认,他小心翼翼地用剑刺了刺蛇头,见蛇没有反应,才确信雄蛇已断了气息。面部冷若冰霜的军官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探着头俯视,他看到的蛇死不瞑目,仍用一种不肯死去的目光盯着头顶的苍穹。军官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天高云淡,大日如常,苍穹并没有什么异样。蛇为何死后还仰面朝天呢,军官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但从他心头掠过的慌张之情还是轻微地出现在脸上。军官疾步离去,他已没有理由立在这里。
站在不远处的督造少侍章布温面对军官的每个举动都无动于衷,他无心走近那个死去的生命,并深深地陷入麻木。
片刻的宁静过后,坑底发出了阴郁闷响的声音,如沉实有力的低吼,更像龙吟一般。雌蛇可能感觉到了同伴的离去已变成事实,它的哀鸣来自孤寂与永别,来自对人类的满腔仇恨。惊魂未定的军官努力保持了镇静,为了防止刚才的险情再现,他再次拨出利剑,挥起他威力无比的手臂向坑底一指,弓箭手,放箭!
之后,箭矢仓惶离弦,在如雨中扑向坑底。没过多久,满地的碎蛋壳与泥土中的血水混在一起,坑底插满密集的箭矢,如一片箭林,那个隆起的曲线下便是雌蛇的肉身,它一动不动,渐渐归于死寂。
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空中出现了骚动,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千百只乌鸦盘旋在空中,盘旋在两条死蛇的上空,久久不肯离去。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瞠目结舌的人们感到不祥之兆,这次军官并没有下令驱赶乌鸦,他只能看着乌鸦飞来飞去。来自乌鸦发出的叫声是难以名状的,辨不清是兴奋还是悲悯。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血腥的出现才有乌鸦的出现。
如人们意料的那样,乌鸦们大着胆子一只只俯冲而下,沿着两条蛇的尸体所弯曲的曲线密集地站立。从上面俯视,可以看到乌鸦们黑色的身体为蛇身铺上了一层浓重的黑色,如两块大小合适的巨大孝布覆盖了蛇身。这一幕是在人们难以想象中发生的,乌鸦们是天神派来祭祀者,还是天葬的使者。
因为没有一只乌鸦低头啄食蛇肉,更没有一只乌鸦低头嗜血。乌鸦们全部都面朝苍穹,一遍遍地发出叫声!
此情此景已让四周的人们于惊异中开始面对现实,他们当中有人确信蛇是天的儿子。
蛇神死了!快拜蛇神!
不知谁大声地向人群喊道。于是有人不由自主地双膝下跪,接着,人们一个个跪倒在地,不论是民夫还是士兵,全部都向着蛇的尸体,场面壮观而感人。也许是人们向苍天发出忏悔,也许是祈求天神降罪,也许是为了免于上苍的惩罚。
在一柱香的功夫里,乌鸦不停地对着天空鸣叫,坑边的人群叩头垂首。只有布温和那名军官没有跪倒,布温一直在抬头望天,而军官则在复杂的表情中陷入沉思。
乌鸦们终于飞走了,它们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乌鸦们飞走的瞬间,又一个奇迹发生了。人们惊奇地发现,蛇身上所有的箭矢而不翼而飞,蛇身如生前一样,连伤口和血色都匪夷所思地消失,只是蛇仍然一动不动。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11-18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踢踢老无:))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9 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敢踢呵,痛着哩:)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11-19 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继续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0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布温对眼前的血腥不足为奇,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意。他转身之际,仿佛看到道路已经浮起,通向坑底。这条路上有一条蜿蜒的血迹,将血色传至天边,他于瞑瞑中看到两条结伴而行的龙,沉重地向着高天游去。接着他望见两条龙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云层之中。
布温不由得仰天长叹,他抬头对着天空嘶心裂肺地喊到,苍天呵,降罪于我吧!
宁静的现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喊声,他的喊声在空中回荡着。就在布温的声音落下来的时候,空中突然砸下两声闷雷,带着巨大的声响迅猛地锤向大地。
晴空劈厉!
雷声过后,人们看到刚才站立的两个人中,布温仍然立在原地毫发无损,而那名军官已应声倒地。刹那间,乌云从四面八方潮涌般滚向王陵的上空。
劈死人啦,老天降罪了,快逃吧!
倾盆大雨夹着闪电袭向稠密的人群,士兵与民夫在喊声中作鸟兽状四下散去,只有布温独自立在泥水中,被雨紧紧地罩住,四周除了如注之雨,其他的都在雨中消失。
雨一直下到深夜才停止。第二天清晨,布温在秦安的陪同下步履蹒跚地来到空无一人的墓坑边,坑内的水如积潭一样。按道理蛇的尸体应该浮在水面,然而水面什么都没有。布温立刻派人用长杆在水中寻找,结果是一无所获。秦安说,蛇的尸体不见了,真是奇怪。此话一出,布温变得害怕起来,如果说蛇的尸体还在水中,布温并不感到可怕,蛇真的回到天上去了吗,蛇的灵魂被乌鸦带到天上去了吗。布温思前想后也猜不透蛇的去向,为了解开这个迷团,他已无心查看坍塌过半的墓坑。
坑内积水的颜色引起了布温的注意,使他相信了一个可能的事实。眼前坑内的积水湛蓝的积水清澈见底,与此时天空的颜色一般无二。布温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昨天空中掉下来的乌云将两条蛇接走了,是苍天带走了他的儿子。
秦安对布温的举动并不费解,他看到布温意识清醒,而且没有料到布温能逃过了昨天的劫难。在布温的身旁,秦安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蛇口脱险的命大之人,眼看就要到来的机会却……也许这就是天意。
相国是在昨夜得到消息的,他对这件离奇的事情并不确信,直到他清晨来到坑边碰到布温才相信了这个可怕的事实。相国看到坑边的弓箭等兵器丢得到处都是,显然是慌乱后造成的。相国并没有询问神情晃惚中的布温,向他如实陈述昨天事件的秦安一直低着头必恭必敬。相国听后极力安慰了布温,他对布温的蛇口脱险出了一身的冷汗,并对军官的离奇死亡表示不解。
随后相国果断下令封锁了陵地,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事以至此,相国马上进宫禀报了赵王。相国将一切罪过归于那个死亡的军官身上,他断定是那个军官不听督造少侍章布温的劝阻而一意孤行,由于军官的过失和处理不当下令射杀了蛇神而触犯了天怒,他的死理应视为天报。赵王听后也如坐针毡,他真怕自己与天争胜,天报的下一个人会不会是自己。窥视到赵王内心的相国及时向赵王进谏,臣下建议应马上封了那个墓坑,派国师在蛇神升天的地方择日隆重祭祀,一来祭天,二来祭祀蛇神,请求上苍宽恕,待事情平静之后,陵寝再重新选址,以利赵国社稷。赵王沉思之后不得不点头应允,并让相国马上去办理,赵王再三嘱咐相国要多备祭品以示诚意。
祭祀之后人们渐渐平静下来,而布温并没有得到平静,他总是存有余悸,在家中一连数日没有出门。布温喜欢上酒是慧春没有想到的,有时在家中独自喝酒,喝多了就自言自语。他自己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话是天哭了,天哭了。说这话时布温必定要走出屋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仰天而语,他说天能够听到,天哭了,天哭过,天还在哭,我有罪,天怪我了,是我护天不利没能保住天的儿子,我有罪呵。天在怪我,天把他的儿子带走了,苍天呵,也带我走吧,我要离开,离开那些坑。
若不是慧春的多次劝阻,多次把他拉进屋内睡下,他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这一天晚上,难得布温没有喝酒,慧春看他还算清醒,便给他讲了一件发生在七年前的事。慧春说这件事鲜为人知,没有人敢随意提及,因为赵王十分忌讳此事,自知丢了颜面,对外人讲自己并没有修建过王陵,对于提及此事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慧春说七年前还没有围魏救赵这件事,后来赵国乃至中原各国都知道了。强大的魏国军队突破赵国的边境防御后,一路长驱直入变得所向披靡,很快攻到赵国都城邯郸城下。在邯郸城外失去抵抗能力的赵国军队缩进邯郸城内拒守不出等待外援。亡国关头,赵王派一猛将杀出重围向齐国求救。若不是齐王发了善心出兵援赵,赵国定会被魏国所灭。齐国军中的孙膑善于谋略,没有带一兵一卒杀向邯郸与魏军交战,而是去抄魏军的老家。齐军趁魏国后方空虚,孙膑领军向魏国的都城奔袭。但齐军围而不打,只等魏军撤离邯郸回救本国都城。得到都城告急的魏军果然离开了邯郸城,齐军见达到救赵的目的便回师本国,根本没有与魏国主力正面交战。与围魏救赵有关联的是那年赵王心情较好已提前修建王陵,由于魏军的到来半途而废。当魏军退兵后邯郸城门大开,修建王陵的工匠们奔出东门向王陵走去时,远远就望见王陵上空有不少飞鸟盘旋。人们看到来不及掩藏的墓地一片狼藉,曾经掩埋过的地方没有躲过魏军的耳目,魏军将掩藏起来的墓坑重新挖开肆意破坏,修了大半的主墓四分五裂仰面敞开,所有的墓基被捣毁。魏军最后一把火烧了墓地,导致散乱的方砖、石料、圆木残缺不全,现场一片瓦砾。最令人奇怪的是笼罩着破败之气的陵地到处都是鸟粪和儒动的毒蛇,当时有人哀叹赵国遭遇厄运与此有关,并预言赵国以后难以繁盛。此言有惑众之嫌,传到赵王耳中后,说此话的人被暴跳如雷的赵王杀掉。事后赵王觉得还不解恨,他下令在陵地又放了一把火,并把那个言语惑众者的尸体抛入墓坑内,与那些爬行或盘踞的蛇一起葬身火海。久久没有散去的霉气使赵王心有余悸,自己还没有死就有人挖了他的坟,这种耻辱让他在阴郁中度过了七年,对魏国的仇恨也使他终生难忘。此事之后再无人敢在他面前提修陵的事,现在,赵王也许感到天年将尽必须修陵,才有了目前的修陵工程。这是赵王的痛,也是赵国的痛。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11-20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为无哲哲加油,绝对不掺水噢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6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13

布温从慧春的叙述中感到惊讶,他知道慧春之所以向他提起七年前的事情,目的是宽慰自己,也无意中将前后两件事的相似之处告诉了布温,特别是慧春在故事中提到的毒蛇,飞鸟,燃烧的火,和前不久两条蛇的出现与惨死均呈现出相似的离奇之处。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天意,布温再次陷入沉思。慧春见布温一言不发,便接着说,也许世上的事本如此,也不是某一个人能左右了的,天意不是哪一个人能改变的,我们只能顺从天意。
改址后的主墓已经挖到九丈深,而布温的心情有些无可奈何,一日沉似一日,他每次经过墓坑的时候,都不做过多的停留,偶尔出现的幻觉挥之不去,总感到坑里好像有两条大蛇在挣扎。相国对布温的一蹶不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知道布温心里还装着那两条蛇,好在布温在工程建造方面仍然安排得很严谨细心,相国没有再要求布温什么。
这一天的下午,墓坑内的基石已铺就过半,布温回邯郸城内办事时,想起几天没回家了,工地上没有什么大事,顺便回城内家中看看慧春。走在街上遍地都是深秋,那些落叶仿佛成了秋天的碎片被布温踩在脚下,布温感到脚下软绵的没有声响,心头升起一种沉闷。
这位官爷,请等一等。身后有人叫住布温。一身官服的布温停下脚步回身一看,一位肩着晃子的占卜者就站在身后微笑地面对他。布温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满面长须的中年人,他在犹豫中低头想了一下,便转过身没有理会占卜者,继续走自己的路。占卜者没有气馁,从布温的右边追过来,官爷,占卜者严肃地说,我刚才与您擦肩而过时,看到您神情积郁,有生辰沉浮之事,凶吉难卜,恐有祸端。布温听后,脚下明显放慢了步子,满脸疑惑地盯着占卜者。布温定了定神问道,你还看见了什么?占卜者见布温听明白了自己说的话,便脱口而出地说,你前额处呈现的阴沉形成两条暗纹伏得很深,如两条蛇。
什么?蛇?!布温惊呼之后感到眼前一黑,若不是占卜者扶住,险些仰面倒去。布温站稳之后清醒过来,占卜者见状马上安慰他,您别急,看来我言中了。占卜者接着说,要不要解法,我不会要您的钱。布温没有回答,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记住,气定神闲道法自然,心怀苍天,苍穹自在你心中。占卜者说完松开布温,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布温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在怀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一把刀币,朝右边递过去。他发现没有人接他手中的钱,便手一松,钱滑出他的手指,砸在脚下的落叶上。他抬头茫然间搜寻占卜者的影子时,路上除了飘浮的落叶,并没有占卜者的踪影。
布温根本听不进去慧春的劝阻,硬是喝了几杯酒。恰好秦安路过这里,他进门见布温在独自饮酒,在慧春的招呼下坐着与布温对饮起来。秦安知道布温回城必然回家,他也是回城办事的。布温酒量有限,没多久话就多起来。他开始重复以前的胡言乱语,他说天哭了,天哭了。接着又说有祸难逃,凶吉未卜,厄运将近。后面话虽然颠三倒四没有头绪,却被旁边的慧春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什么,是不是工地又发生什么事了?慧春惊慌地问秦安。秦安也听得一头雾水,秦安想了想,工地一切进展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我看他是又想起前面的事了,老毛病犯了,你不必多虑。秦安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慧春听后略有放松,她有些不放心地说,也许他又碰到什么事了,一进家就开始喝酒,但愿什么都没有发生。布温还在呓语之中,其实秦安从布温的话中品出了一些味道,但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意思,任布温的话越来越乱,自己则越来越沉默。这样又过了一会,布温渐渐不胜酒力,被扶到床上睡去。
少雨的深秋为加快主墓的砌筑带来便利,没有雨水影响的人们整日忙碌于工地,紧张的施工一直延续到冬天的到来。没有人相信进入冬天后得到的不仅仅是寒冷,伤寒的暴发迅速波及整个工地,因此死亡变得轻而易举,变得无从阻挡。由于起初的大意与无法预防,上千人被传染伤寒成为可能,每天都有死人的消息传遍整个陵地。按郞中的说法,人数少的话尚有医治的可能,但眼下病患人数之多始料不及,中药的数量有限令大家难有作为。
相国得知此事后也束手无策,不得不忍痛下令以预防为主,将有限的药物给无病的人服下,以增强他们的抵御能力,将病患与无病的隔离开来,以减少病患的增加。布温明知相国的做法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无良策,只得看着死亡的人与日俱增。后来,健康的人群也有人不断地被抬到病患营中,他们当中有民夫,也有士兵,伤寒的不可逆止使人心更加恐慌。
不久的一天,身染重症的病患一夜间消失了,据看到的讲,有许多士兵用布捂着口鼻缠着手,将那些病患拉出伤病营,有些人被抬上战车,之后所有的人不知去向,当时官兵们戒备森严,具体的谁也说不清。上了年纪的民夫猜测,官兵肯定把无法医治之人带到主墓外围的一个大坑内活埋了,因为带病的人失踪的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一个昨天还敞着口的坑被连夜填平,这已成为不是事实的事实。
但这种结局恰好应了民夫中流传的随葬的可能,肯定有人在墓后主使了此事。布温也清楚除了相国,没有人敢做这个主。事实上相国也是在奏请赵王之后下的这道密令,此举不仅可以就此除去伤寒的蔓延,还可以提前为赵王找到随葬品,以便打通通向地府的关卡。布温对于相国是否真的下过这个密令并不关心,但布温想起赵王审查图纸时在主墓的四周圈下的方坑,对此布温确信无疑地认为这些方坑有两种用途,一种是有掩埋随葬品的可能,另一种有多造假坑迷惑盗墓者的可能,一举两得。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11-27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精彩了,也越来越离奇了。故事中带着一种人生在叙述着。问候无哲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 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14

随着伤寒之疫渐渐被扑灭,陵墓现场发生的病亡得到有效制止。但恐慌仍然没有消失,随葬的说法开始盛行,如新的瘟疫在民夫们中间传播着,忐忑不安者大有人在,每个民夫,包括布温和秦安在内都或多或少地担心将来陵墓完工后自己会真的变成随葬品,因为大家听到另一个说法,赵王得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布温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他从当前的形势分析,从某种意义上讲随葬的说法比起伤寒更要可怕,有可能提前摧毁建造者的意志,给建造的正常进行带来一些影响,无论情况如何,自己是不能乱的。参与建造的民夫,除了在坑内劳作的人外,其他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走近那些阴森的方坑,他们有意躲避着四周的方坑,像躲避着浑身是血又勇猛无比的蛇一样。
在十分压抑的情况下,部分有血性的民夫们开始了有组织的暴动,但规模不是很大,官军的凶残足以使他们一败涂地。相国面对建造可能带来的影响已有所防犯,他不断调来新的军队,此后护卫王陵建造的士兵不断增加,凡有异举的民夫均会被杀掉。这些事件的发生相国并没有向赵王禀告,他不愿因这些小事而打扰日理万机的赵王。有一点相国非常清楚,每件事情的处理他均与太子进行商议,一来赵王怪罪下来有太子说情,二来可以向储君表明自己的尊重与忠诚,以取得储君的信任,如果将来储君即位自己仍可受到重用而不失高位。在高压之下的民夫们不得不服服帖帖,与此同时,陵地的伙食得到一定的改善,建造群体一时得以稳定,很少有人思谋出逃。在冬天快要远去的时候,相国差人增加了陵地的建造人数,从各地招募的有一技之长的工匠被补充到各个施工地点。
随着工程的进度越来越快,布温仍我行我素,踏实地执行着每项建造计划,而秦安却表现的急躁起来。秦安在随葬的事情上并没有走出死亡的阴影,他在工地的营房内与布温同居一处,甚至他在一次梦呓中说出死亡就在身边,谁来救我。这些话被布温记在心里,布温感到同情又感到不解,难道秦安也听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
噩梦的增多使秦安变得心事重重,夜间的秦安很少回到营房,他夜里去了何处布温并不清楚,布温也从来没有问起他的行踪。布温能够感到的是秦安所表现出的神秘,而这种神秘感给布温增加的是迷茫与痛。
大雪纷飞的时候,已初具规模的王陵被雪包裹着,远远望去,四周堆起的黄土将王陵紧紧地圈起来,落雪后的土堆如白色的花圈,很容易联想到素缟的感觉,给人们的心头带来负重与哀怨,似乎赵王已长眠其中,上苍正为他举行天葬。说不清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布温直觉中就是这么认为的。
站在雪地上的布温并没有停止思绪,他环视了四周,除一些还未回填的土堆外,就是圆木和石头的散乱堆放。围着主墓他慢慢踏雪而行,他的行走和着雪的飘落,其它都在雪的覆盖之下保持着沉默。渐渐地行走中布温的脑际开始浮现此墓建成后的形象,墓顶被土高高地堆起,像个圆形的土堡,阴森之气将土堡弥漫成死亡之堡,没有飞檐,没有门窗,天空被挤在土堡之外,与世隔绝,日月将消隐,生命将走到尽头后在这里打一个结,这个结就是完成的堡,尽管里面的宫殿应有尽有,只是生命在里面静止,没有呼吸,没有行走与打坐,所有的动作被固定,一具尊贵的僵尸被另一些僵尸陪伴着,而这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腐烂在悄悄地成为进行式。
听父亲讲过章家的建造史中,从没有为别人造过墓,连齐王墓都是由专门的匠人建造,章家为何就从自己开始为别人造墓呢?布温感到章家此后所有的建筑将在自己这一代无意中下沉,而且有一种永远沉没的感觉,章家所有的记忆会不会在这苍茫大地上只留下一个半圆状的土堡,一堆在外人看来很平常的土,这就是墓,僵死的象征物所在,这种象征的意义足以覆盖整个章家的辉煌。章家的技艺将被完全封闭,彻底禁锢,久久的埋没将无从复回。也许寄人篱下与对富贵的贪图终将酿成恶果,布温边走边这么想着,因为建造坊,因为贪大求成而不得不听命于相国,不得不在赵国做一名小吏而任人摆布。匠人为官,本身就是对技艺的疏远,当初自己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造墓的这一步,墓造得再好也是一无所获,所有技艺终将埋入地下与日月相隔两界,将来,人们只知道谁被埋在墓中享有天堂的荣华富贵,绝不会有人记起是谁建造了华美的阴宅。此情此景中的布温摆脱不了内心的烦郁,像摆脱不了漫天飞舞的大雪,白色的恐惧越来越浓烈,几乎要使他窒息,使他胸中憋闷,好像自己随同赵王置身于天冢的底层失去了无际的苍穹。
而此刻,故乡在何处呢?布温除了理不清死亡的感觉外,从心头涌起的乡愁正在升起,在茫茫的大雪中,难以辨清故乡的方向,身在异乡,家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平日间只觉得故乡就在身边,而真正需要故乡的时候,故乡确遥遥无望。布温感到自己与故乡的距离已越拉越长,自己在这一边,很难有机会到达故乡那一边。自己已从故乡的风景中消失,或者故乡正将他抛弃在异乡的土地上,熟悉的异乡其实是陌生的,如这场陌生的雪,挥之不去。
布温想起故乡的土地上,有一群打雪仗的年轻人,自己是雪中的一员,正沉浸在飞雪的欢愉里。那一场雪呵,也像这场雪一样大,美色不尽,意犹未然。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 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15

次日午后,布温奉命来到相国府。他想相国找他无非是为了修陵的事。
相国问,布温你离家已久,整日忙于修陵,是不是思乡了。回相国大人,我的确有些想家,但修陵事大理应全力以赴,以助相国早复王命。布温回答得很坚定,他看到相国手捋胡须面露满意之色也就放松下来。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早复王命事大,难得你有这样的认识。相国接着说,你看何时墓能够封顶?布温答到,依我之见,按目前的进度,春天一到就可以封顶,然后墓室内就可以先砌筑石雕,再进行抹面,随后画匠进入开始壁画描摹制作,如果顺利,秋天便可全部就绪。好,一切按计划行事,相国说,目前看来还算顺利你要用心去做,我对你做事最有信心。相国说完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布温你觉得秦安如何?
挺好的,他做事干练,是个好帮手。布温说,他自幼就跟着家父学艺,在许多方面有所长。明白了,我找你来有两个原因,一是看看你的精神状态如何,今天见面,我更放心了,二来是想提醒你,今后对秦安要当心,最好不要当着他的面流露不好的心情,特别是你年轻少经世事,许多地方你要留意周围的人,这世道人心难测。相国微笑着望着布温,表情和蔼。聪明的布温听出相国话里有话,便有些紧张,他说请相国明示。相国也看出布温问得心切,便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你酒后的胡言乱语秦安告诉了别人,别人又把话传至赵王,我曾被赵王追问此事,但我只对赵王说你是个老实人,可能想家了,赵王便没有再细究,所以,你以后要当心。那人到底是谁?布温想试探一下,也许相国根本就不会告诉自己。
大太监。布温没有想到相国会告诉他。相国说,起初我以为是大将军因为建府的事记恨我,借机想在赵王面前报复我,事实上并不是大将军。相国长叹一声,幸亏赵王信任我,你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可想象,你以后必须要对秦安有所提防,有时人往往知人知面不知心。听相国这么说,布温真的愣住了,难道秦安真是这种人,也有可能,近来他夜里常不归,难道真的去过大太监府,他讨好大太监是什么目的呢?
都是小的不好,险些连累了相国,今后我一定会小心从事,请相国大人恕罪。布温接着说,但求王陵早日竣工,那时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相国感到布温说得是真心话,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便没有再深谈下去。布温临出相府前,相国随手给了他一把玉壶,相国说,不忙的时候你用它喝茶散心吧。
几天以来布温想极力避开秦安,但二人又时常需要共同商议建造上的事情,甚至布温差点就直接问秦安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出于面子布温还是忍住了,并时常处于左右为难的地步,如果说让秦安回国,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别人要是误自己该如何办,又如何向父亲交待呢。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像从前那样对待秦安,争取让他自己回心转意,都是故乡人,何必自相为敌攻于心计呢。但布温对自己陷身官场而引起的这些非感到不快,若真的有一天被人利用,还不惹人耻笑并生出祸患。
没过多久春天就来了,陵地旁的野花在春风中渐次开放。那些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野花装点着原野,也给参加紧张建造中的人们带来了一些好的气息与心情。布温也不例外,他望着这些野花,与开在故乡土地上的野花一样,他仿佛望见自己的孩提时代,望见邑城外返青的麦田,望见那些挂上新芽的树。只是这些野花所围绕的不再是村庄,而是死亡的气息。
按照原来的计划,择良辰吉日开始封顶。之所以选在春天封顶是布温的意思,布温说要将日月之灵气和无限的春光封在里面,为赵王祈求吉祥。布温的话也是以前老匠人们说的,结果被相国传给了赵王,赵王听后很满意,高兴之余,赵王表彰了布温的辛劳,并赐给布温一柄青铜佩剑。
自己并非行伍之人,对兵器并不感兴趣,随身佩剑并无意义,但赵王所赐礼应厚爱,布温不得不随身佩带。远远地布温就看到秦安正挥动手臂,指挥着民夫们将一块块切割后细细研磨的巨大石板用绳索拖向墓顶的网状支架。布温突然感到压抑的袭来,晃忽间天空正在遭受重压,一片天空正被严实地箍起,续而蓝色消失了,被襟固的天空暗下来,直到窒息。第二天他披着晨光走进铺了一半石板的主墓室内,他在墓室内来回踱步,仰目望去,天空只剩下一半,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上苍好像沉着脸没有理会世间这个小小的墓室,尽管主墓室在人们看来很大。也许上苍并不喜欢拒绝天空的墓室,与晴朗浩瀚的苍穹相比,这个墓室的阴暗与狭小并不足为奇。布温由此体验着苍穹的远去和消逝,他正陷入四周的一片漆黑之中,没有阳光,没有春色,没有草木和星辰。只要走动就会碰到四周坚硬的墙,阴森中渗出的冷风在暗处穿梭着,也穿过布温单薄的肉体。颤抖渐渐爬上布温的身体,使他不得不寻找光线的所在,他向前不停地摸索着,艰难地向外挪动着脚步,他想出去,头脑中只有出口,直到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出口。
当布温再次感到天空的明亮时,发觉自己已置身墓外。布温抬起头向远处望时,秦安正迎面走来,对于秦安的出现布温当即就有一种惊悸的心理从心底生成。秦安则很平常地问道,您看封顶的进度如何,圆拱形的顶比原来预想的要好,看来您的设计非常出色。布温听秦安这么问,才开始重新凝视面前的秦安。布温对秦安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当他从秦安的眼神中发现了那一丝恐惧的游丝时,心中不免想起刚才在墓室的所思及所遇,他有些不能自主,几乎是夺路而走。连秦安本人也感到莫名其妙,秦安并不了解布温刚才的心思,面对布温的背影,秦安也怀着复杂的心情。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12-2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笔老道,语言流畅。

仙子学习了。问好无哲。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 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斑主好:)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12-3 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是不是还可以发表到哪本杂志里
一定受到更多读者喜爱的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7-12-3 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雨竹 于 2007-12-3 12:22 发表
这个是不是还可以发表到哪本杂志里
一定受到更多读者喜爱的

写完会发的,不是省级纯文学刊物咱不发,月底交货:)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关闭

站长推荐上一条 /1 下一条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诗歌报 ( 沪ICP备05009012号-2沪公网安备31011702001156号

GMT+8, 2024-5-19 20:26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