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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 诗歌报里令我共鸣与感动的诗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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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8.林宗龙:日常生活

路过杂货店

我又经过这里,买几瓶酒,一小袋花生,
尔后坐在背阴的草坪,受时间的罪
我翻了翻随身携带的书,听许巍的歌
他写的蓝莲花,我未曾见过
但愿,它可以比想象中还美丽,还忧伤
风果然去无影来无踪,
我感觉有些醉意,有些模糊不清
一定有什么还没记起
                   5.1

叛逆

你非得推开一扇门,砸碎屋里的玻璃缸
你振振有词:金鱼也有自由的权利
当遇到一群赖皮的狗,
你非得谈论聊斋里的狐妖美女
你说男人是刚出炉的光饼,
经不起时间的冷却,
因此,你不读圣贤书,不谈中庸之道
你非得把自己锁在林子
像没牙的老虎,
你非得遇上一个带枪的猎人
然后一命呜呼,在老情人的怀里安息
5.1

一条污染严重的河

突然觉得,这条河应该可以更脏
这条河的水葫芦可以更密集
这条河的鱼可以更凶残
它忽略了三月桃花,它的体内
这个藏污纳垢的鳄鱼,装着性欲,暴力
一切一切的不可原谅,
这条河周围的空气,应该可以更浑浊
它的霉味应该可以飘得更远
像小区的狗,在不安的气氛中狂吠
遗憾的是,这条河上的公民
封起了他们的窗户,让恐惧互不往来
                           4.26



我总把未加工的字,扔进纸篓
这些话,还不够纯粹,天真
我多么厌恶这样的自己:
我还在练习说谎,把沙子堆成新坟
用来埋葬我领养的乌鸦
它是我身体疾病的一部份
它预言的灾难,罪恶,黑暗,总是让我一个人
一个人走进死胡同,这深深的悲伤
这谜一样的街道和生活
我无法再向谁倾述,我忠贞的乌鸦啊
它已经在枝头,哀嚎了好几个夜晚
      4.26


笔下的父亲

有时候,我叙述一股冷
那是福清的小村庄,父亲的肩膀
越来越薄。他扛起木材,水泥,钢筋
一座大山的巢穴。
有时候,我会悲伤的抒情:
父亲确实老了,像马尾松剥落的树皮
一天天地不中用。
有时候,我还会替母亲说出:
桃花朵朵,父亲啊,青春已老
你是我和母亲,南国的春愁
                    4.26
行李箱

我在整理行李,我背负了太多的罪名
所以,我想让它更民间一些——

除了必要的日常用品,我想应该有一个仙人球
在麻木的时候,它可以扎疼我的神经
让我保持清醒,不再媚俗,乞讨富贵

我还要折一朵梅花,她是我没有肉体的情人
我会尊重每一个民族的女人,
把年长的当做母亲,把年幼的当做女儿

我的行李箱,我拒绝它官僚,资本,阶级
我想放进五大洲的农民
我会用中文,向他们打招呼,介绍长城的历史
在没有国界的旅途中,我会让他们安居乐业

我最想放几把锄头,镰刀,在非洲大陆
帮那里的百姓,收割麦子,水稻,和灵魂
最后再放入一把火,把歧视的旗帜全都烧毁
          4.26

亲爱的,你要忍受悲剧的发生

亲爱的,你要忍受一杯变凉的开水
忍受身体的诟病
它随时可能让你
咳嗽,发烧,食欲不振
让你厌恶某个人,某个房间的布局

不是所有的灯都能驱走黑暗
所有的花都值得信赖
亲爱的,你要忍受,它微笑中的刺
广阔的,尖锐的,让你触不及防
随时都可能蛰伤你的自尊

如果哪天海平面上升
淹没了我们小小的家园
亲爱的,你还要忍受一只沙鸥
离开之后的孤独
  4.26

大学教室205

这是一间莫名的屋子
一群莫名的人
像H2和O2
莫名地聚在一起,加热,
成为一堆H2O的蒸汽

他们莫名地反应
听一个莫名的人
唠叨着莫名的定律和道德
莫名得让我们彼此相信——

LOVE和爱可以质量不守恒
1+1可以约等于2
像一群大象可以被一只蚂蚁
踩死

                   4.27.

我们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许多眼晴,
发光的,粗粝的,浑浊的,坚硬的,无声无味的
眼晴。

蛇的眼睛核武器的眼睛《论语》的眼晴塔利班的眼睛
霓虹灯的眼睛流水线的眼睛卡夫卡的眼睛十字架的眼睛

我们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它们,
性,暴力,道德,****,都市,机器,后现代,宗教

盯着你,盯着你

盯着你做爱,虐待宠物,戴上面具,高呼“万岁”
盯着你灯红酒绿,变成动物,装上芯片,为冷漠做广告

嗨,我们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直到你肾衰竭,精神萎靡,经常做噩梦,狗一样伸长了舌头
直到你完全失明,直到你失明之后找不到回家的路
                  4.27


我拥有的幸福

我葡萄般的青春,酸酸涩涩
它给我多汁的爱情
让我像三毛一样,爱着荷西,爱着骆驼头骨
爱那广袤的撒哈拉

我青稞酒一样的理想,炽烈而虔诚
它给我美丽的大草原
我奔跑,在火车上,背诵海子的诗
想像雨水中的德令哈

——啊,我可是拥有无边的幸福

当我困倦,当我孤独,
在哥本哈根,我的朋友安徒生
他会给我讲《干爸爸的画册》
讲最丑陋的癞蛤蟆,它头顶上的那颗宝石

在奥漠河谷,我会像这里的男人
全身赤裸,涂上黑白相间的花纹
在牛背上跳舞,让一只公鸡
每天准时把我叫醒
            4.29



在西张村,很难再看到一群孩子。
一群光着脚丫的孩子,
卷起高高的裤筒,在浅浅的小沟渠,摸河螺,抓草虾。
他们像风一样快乐。
在丰收之后的稻谷地,他们不会明白
稻草人内心的孤独。
他们总是相互追逐,嬉戏,打闹,
像一群蝴蝶,在油菜花周围喃喃自语。
那时,我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坳
多么羡慕他们手中的小泥人
可以那样子悲伤
             4,29

给未来的孩子

如果你是儿子,你应该像我一样
愤世嫉俗,把收获的粮食分给穷苦的人们
像武松一样,把欲望的老虎
一拳拳打死在景阳冈
不要求你要拥有大海一样的财富
像石头一样坚强
我只要你,只要你像你父亲一样
简简单单得爱,在日落的黄昏
看一只飞鸟去了远方

如果你是女儿,在十八岁生日之前
我要送你一根麦草
告诉你生命的渺小和可贵
再送你一本绝版的《红楼梦》
其实,爱情是水里的鱼,一张网随时都可能降临
我的宝贝,你要像你母亲一样不懂虚荣
养一大堆花花草草,收留流浪的小动物
疼它们,怜惜它们,最重要的是要尊重它们

我的孩子啊,当你也成为父亲或母亲
当我和你的母亲老得
再也不用为你操心
我只要你,有空能回来和我们聊天
再为我们捶捶背,把我们的老骨头
敲得更碎些
             4.29


父亲的镜子

你有自己的一面镜子
用来怀疑,纠正衣冠不整的恶习
每天,你照照头发
是否又多了条白树枝,是否
有一只乌鸦的粪迹,
你照照眼晴
瞳孔是否又深了,反射不出
年轻时的激情。
在抽完一支烟之后,
你又照了照指间的烟头,它的灰烬
弄脏了你的白衬衫
        4.29

写在妹妹的十一岁生日

这个猫馋的年龄,厨房,客厅,小商店
到处都是美味和幻想
你在自己的小天地,给芭比娃娃梳妆
像给自己打扮一样
你给她金黄的头发,扎起马尾辫
你根据天气的变化,给她穿不同色调的衣服
考试满分时,你让她一身洁白的背带裙
挨老妈骂时,则是一件灰色的毛衣
十一岁的你,还不懂衣服可以看出一个女人的心情,
以及她掩饰的许多事实

想家的时候

很简单,你可以到松洲路
把马尼拉草覆盖的泥土
踩得严实些
你可以在绣布上
刺出马尾松的样子
除此之外,
你还可以到一家沙县小吃
吃一碗不正宗的水饺
看看有没有母亲包的韭菜馅
           4.29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1-1-12 18: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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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些ID两边并不一样,我不知道谁是谁的马甲,所以只能按其中一个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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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9.铁扇扇:笔意

泼墨后刺眼的留白,残缺的纸上,意外自己的笔意
白色入口处,你悬空的另一半倒置,吻合岁月的牙齿
我想写满,见证一场生与死的彻底毁灭,封印时候无力
体内发霉的暗流,早已汹涌

不由你我主宰,前与后抖落的黑色,漂浮
涂抹月亮。假借古典主义的唇,苍白我的充血
潮红的念,凄美窒息绝伦

骨子里残余的贪,渴望泪水滴情
不眠的行走,提供相同的口供,打开又合上
正在积压,不安定的廉价,企图掠走自由的手
泼墨站立,像拥挤的开阔地,人愈多,愈孤单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1-1-12 18: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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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10.木芙蓉花下:囊

生活很苦  牵连的败絮和蔓葛
紧贴梦中蝴蝶的腰肌  飞翔的粉
被粉碎的过去

窗户  我的苦涩中药般生起来
恰如流浪的接头  一个闪烁的句子 眼泪 轨道
死亡的羊  骨头与蔬菜  比喻的红木

我们象风一样的赶路  名誉的蝶翅
一路散落  而经脉纵横与和解的深渊
喊出名字  念出盲文的地点

一直以来  安抚都是管外之弦
清音来自一大片开花不结果的草原

真的  诉说有没有必要
象你正在出发的酒壶  有没有必要
系上绿绸锦锻

香巴拉是什么 一个橡皮磨擦的故乡
是什么   高原 雪山  和阳光中的卓玛

这一切不能深入的浪漫  暖和如莲花上的爱情
有点错乱的影子 比花开时节还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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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这是一首象征味浓厚的诗,开始我就是冲着这个“囊”字题目进来的。

幻影:囊,一个有出口的袋子,口边有根绳子栓着。

黑夜:你看黄永玉设计的“酒鬼酒”外包装,就是一个麻布包裹的囊。

幻影:这首诗总体倒是容易把握,但细化,需要琢磨半天。

黑夜:何意附何象?

幻影:进入生活里,一堆的东西包裹着你折磨着你,抑郁苦闷;寻找出口向往秘境,自我释放自我安慰。这是诗人的意。这个意的历程,很多诗人都写过。麻烦在象上,这和诗人当时的心境、物境、想象状态等都有关联。

黑夜:象的呈现,有的是刻意搭配,有的就是随意想象。有时两个意像搭配,或者意象之间的转换,跳跃感太强。我读里尔克《赫尔塔•柯尼希夫人》时,不得不一再放慢阅读速度。

幻影: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稳定的意象符号,但也在不停求变,而专注象征表达的诗人变得就相对较快和频繁。这是一种技巧,但庞德说:“技巧考验真诚,如果一件事不需花上技巧去叙述,它的价值就比较差”。

黑夜:但意和象毕竟不是翘翘板,象的堆积,就能把意抬升吗?

幻影:这是诗人本身功力的问题。

黑夜:你看第一段,败絮和蔓葛好理解,因为通过外形可感可想生活苦的纠缠和蔓延,但突然“紧贴梦中蝴蝶的腰肌”,就要琢磨半天了。

幻影:腰肌是不是蝴蝶飞翔发力的地方?我不太确定。

黑夜:这里有点费解,不同的人估计有不同的解释。第二段就更跳跃了,尤其是“比喻的红木”和下段的“名誉的蝶翅”,他在人为扯断句子与句子间的联系,而且在改变词性搭配。

幻影:这是很多象征派诗人想尝试想象创新,但我觉得可能反失去了表达效果。因为你把阅读的注意力过多地引到了这种角落。

黑夜:问题是,第四段开始,风格又起了变化。一些口语化漫不经心的连接词和句子又出现。所以,我感觉,这诗是几种风格揉合而成。而我欣赏这首诗恰恰是从第四段开始。

幻影:后面四段,是精神跳出来了,清音、草原、香巴拉、高原、雪山、卓玛都是很圣洁的东西。“一个橡皮磨擦的故乡”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句子。

黑夜:橡皮磨擦去掉什么,这个很形象贴切。但全诗最后一句,似乎收得有点虚晃一枪的仓促。

幻影:诗人提到了温暖的爱情,而一些读者到此可能会突然改变对全诗原有氛围基调的看法,转向诗人在爱情里的纠缠与挣扎。但是,“这一切不能深入的浪漫”, 还是可以理解成诗人的精神秘境,失望与向往,此起彼伏相生相伴,它可以是爱情,它也可以不是。当我们夹杂在两种状态中被来回挤压,于无时不在的囊中左右突围时,我们能敏感而真切地觉察到自己变形错乱的影子吗?而对这些影子的表现而非再现,我们能深入到向往的那一层吗?

黑夜:意象过多,似乎抑住了自由。

幻影:我说不好,只能把艾略特搬出来了,他说,对于想把诗写好的人,没有一种诗是自由的。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1-1-19 04: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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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11.马科:我们别无选择

大部分人过着沉默绝望的生活。所谓的听天由命是根深蒂固的绝望,人们从绝望的城市到绝望的乡村,……
                                       ——〖美〗梭罗《瓦尔登湖》
  

我们别无选择
编织着从城市到乡村  又从乡村到城市的绝望之路
抵御着末日的来临
一代代传递着绝望的香火
  
一切也都被照料妥贴了
我们的粮食也固定国家的掌握之中
所谓财富  不过是把生生的绝望埋入更深入的豪门
所谓操劳与烦恼  不过是逃避这老妖的徒劳
  
唯一的荣耀  唯一的光辉
就是证明我们不在绝望之地生存
也许一颗银杏树冬日落叶夏日结果
没有语言   只是消磨时间无损它永生的纪念
  
我们的话太多了,注意饶舌的学者政治家
他们滔滔不绝的背影是个巨大的绝望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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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神性写作关注什么?

幻影:用马科在他自己诗《我们:一扇不安的门》中的话就是:

        所谓神性  不过是面对自身不可忍受的丑陋阵阵痉挛

黑夜:这是由外及内的审视。

幻影:由内及外,外延越来越大。由外及内,越缩越小,把自己灵魂推到火焰中央。

黑夜:诗人写过一部《大地语言》长诗,我读时感觉有海子的某些影子若隐若现。视角先由内及外,从宇宙本源创立开始,写着写着他的视角其实慢慢转向回缩,逼视天地之间的人。

幻影:《大地语言》他还没写完。每一章前,诗人都引用了诸如艾略特、尼采、雪莱等人的话,再一想,诗人可能受艾略特《荒原》影响最大,都在表现天地之间的精神危机。但海子丰收后的荒凉,混沌又晴朗那种状态,在马科的长诗中也能找到。

黑夜:这首短诗,用了很多绝望。

幻影:是审视后的精神幻灭感。

黑夜:开头引用了梭罗《瓦尔登湖》里的话。

幻影:海子死时随身携带的一本书就是《瓦尔登湖》。《瓦尔登湖》实际上是诗人一种精神世界澄澈的符号,是一种向往一种拯救,尽管这种向往拯救只是诗人们的一厢情愿。


黑夜:他这种“观”和“怨”,指向何处?

幻影:当下。

黑夜:神性的内,放大一点就是当下社会的内。

幻影:诗的语言箭头没有隐晦,意象几乎直白,这样抒情性便一览无余。

黑夜:批判现实主义的诗和文字在中国似乎是死路。

幻影:这里有个时机、谁指向谁的问题。这需要小心翼翼,但小心翼翼带来的只能是更多的精神幻灭。而神性写作,就是站在“神”的立场,从基本的人性出发,衡量天地之间的行为,这超越了国家概念。神性本身就是一种隐喻,客观上在批判现实主义外围安装了一副管锥,即便深入,也不需要太多顾虑。不过,很多诗人初衷并非如此。

黑夜:不过这首短诗多少显得平了,深入得不够,语言似乎也有点单调。形式上又是变异的十四行诗摆法,最后两句刀出鞘了。

幻影:最后两句,是管锥里的针终于藏不住冒出来了,由外及内刺了过来,让人冷不防还是一惊,也不免令读者想想自己,冷汗相随而出。如果此处使用晦涩意象,就达不到这种效果。这是这首短诗的价值所在。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1-1-20 03: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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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12.已已:我愿意,就此原谅自已(组诗)

《识花语》

怎么看 也是富足的
大把流金毫无顾忌地倾泻
三月的柔肩 手臂 寸寸拥挤
未及落下的
似花非花 有着无数吟唱的可能

允许擦边 允许深入
允许在诺大的春天里 进行一场不着边际的恋爱
日子舒缓 依山傍水
我们对望着疾书 生怕一个疏漏的眼神
会打乱花开的次序

《花的蕊中,沉沉睡去》

就这样 一不小心
成了天底下最为幸福的人
简单的眩晕之后 贪婪地爱上这里的一切

毫无顾及地  表白 拥抱 用热泪清洗忧伤
深居花的蕊心 以蝶的姿态打乱风向
一朵花开 更一朵落
这重叠的美 让我痴迷 至死

少有人来 你是我之外的第一个
空气隐秘 云朵稀疏
不要出声 千万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你只管张口
使劲呼吸

如有足够的耐力 请随入梦
时断时续的呓语 会让你明白
以上诸诸 只是设定的假象
一个即将失忆的人 面对漫过来的春天
是多么地恋恋不舍和一厢情愿

《桃花落》

春天撒下如此大的一张网
让跃跃欲试的众生空前绝后 张罗着
如何深入泥士 并精心布置一次别开生面的庆生
自命不凡的桃花 抄最近的一条小路
惹羡你迷离的双眼 下旋着铺开
在黄沙滚过的地方 水粉水粉地挤挨着
不说话

《那时候》

大风已经刮过了许多年
且还在继续 明显感到自已的力不从心
老朽的骨头一敲就碎

染上发呆的恶习 一坐就是半个上午
有头无尾的事件 轻飘飘地来 又
簌簌地落了一地 没有一样能把我
摁进湿漉漉的回忆

阳光浅浅地 没过了膝盖
天很快就要黑下来  仅凭一两声鸟鸣
已很难辨认 哪棵树梢
兜售出了更多的风声

《终于一言不发》

这里或那里 都不是我想急于描述的
突然矮下来的坡上小坐
从不同的方向 反复丈量一段固有的距离
抬眼望不到的地方 有风无风
都被我唤作天涯 我还能想到
向隅生长的小草 被人遗忘是无辜的
一定有着比落寞更为凄婉的表情
我愿意 就此原谅自已
面对花红柳绿的春天 面对人声鼎沸的街前巷里
一言不发 心安理得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1-1-12 18: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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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13.齐凤池:诗人:接近神经病边缘的人?

心理学家说:诗人是接近神经病边缘的人。在神经病边缘徘徊的是诗人,垮过边缘的人就是神经病。

诗人在接近神经病边缘的时候,能写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好诗。诗人在亢奋状态下,每晚都吐出大量的铅字骨头。他们把这些骨头堆放起来,就成了象牙之塔。连诗人自己有时也怀疑自己写的诗。当他们从极度亢奋中渐渐滑到平静状态时,他们开始怀疑,这首诗是我写的吗?这首诗是我写的吗?那些大量的新鲜词汇组成很有质感的形象,许多不沾边的词组被焊接在一起,构建出一座新鲜,怪异,另类,边缘的意象大厦。他们的才气和灵气是在接近神经病边缘的时候迸发出来的。用他们的话说,是灵感分娩出来的了。他们的诗这个时候分娩出来,生产很顺利,绝对不会难产。

诗人很多时候是在亢奋之中,诗友文友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在什么场合,他们亢奋起来是不能压制的更是不能自制的。在火车上或在汽车上,在饭店里或酒吧间,他们无所顾及身边的人,他们更不会用目光斜视周围的人。他们不论场合大谈诗歌,有时,你想转移话题都无法转移。他们先是谈自己写的诗,然后给大伙背诵,叫大伙提意见。而后,谈杂志上的诗,哪首好,哪首不好。谁的诗是通过谁的关系发表的。谁又是某个编辑的小姘谁又是谁的靠家。这些司空见惯的文坛现象他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好象他们就是圈内人。

我认识一位写诗非常狂的朋友。他每天晚上都能写几首。他的诗歌产量比苍蝇做月子产量还高。每天晚上都能从论坛的产房看到他生出的诗歌小孩。说实话,他的诗有的真不错。如果说不足,就是语言粗糟一点,还可以打磨一下。我们很多朋友都纳闷,有时产生怀疑,他怎么能天天写出诗来呢?象老娘们月月生出孩子?

对于他(她)井喷式的写诗状态,我从侧面打听一下,后据知情人讲,他吃了晚饭后就抱一大堆杂志开始在诗的海洋里寻找落笔点。有时看了别人的诗中的一句话就可以勾起他的创作灵感。有时别人的一个好的词也能溅起他的诗歌浪花。他(她)每晚就在诗歌杂志里找自己诗歌的精子,然后人工受精。细读他所有的诗歌,不仅有克隆的痕迹,而且有复制的翻版,看他的诗,就象看到了以色列人马上想到了犹太人一样,同出自一个种族。

有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妻子说:“我老公太厉害了,每天晚上都能写出好几首好诗。有一天我看了一位诗人的作品,对我老公说,你看看人家这首诗写的多好。我老公嘿嘿一笑说,这首诗我写能写。没用一个钟头,我老公就写了十几首,就是题目不一样。

这种诗人的特点,喜欢一条腿走路。除了诗歌写作,其它文体都不写。与其说是不写,不如说是不会写。我身边就有一位写了三十多年诗歌的朋友,他除了写诗之外,连篇通讯报道都不会写。有一次,他和我们电视台的一位女播音员到井下一线采访。第二天做新闻,他的稿子怎么也拿不出来。台长向他要稿子,他背地哀求女播音员,最后,跟女播音员直叫姑奶奶。女播音员才替他把稿子交上去了。
  
这种自称诗人的人,平时写了几首诗就打印装订在一起,是领导就给一份,而且表现很谦虚地样子,让领导给批改或提意见。其实做领导的哪看懂他的诗。最后给他几个很廉价的形容词,才满足了他的虚荣。

有一次企业报纸上给他发了一组诗,他跟单位要了十几张报纸,卷在一起装在兜里,见人就给看,从他那亢奋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甜蜜。其实,他那组诗按责任编辑的话说,纯属是从垃圾堆里挑出来的“好诗”。他不知道,企业报上的诗不能算纯诗,它只能算是新闻诗。

这种诗人,他们不喜欢阅读诗歌之外的书籍。他们的阅读也只圈限在几本诗歌杂志上。家里堆着大量被翻阅、模仿、复制过的诗歌杂志。他们书包里装的,手里拿的是正在准备套写和复制的新出版的诗歌杂志。他们阅读时的地方,有时在车站的站台上,有时在车厢内,他们的目光是移动的,目光从杂志移到周围人的表情上,看看周围人是否在注意他。如果有人跟他谈诗,他马上跟人家侃起来,而且侃得特别专业,一下可以把整车厢人的目光聚到这儿来。这种诗人的嘴皮子真比不锈钢的还耐磨耐用。

这种诗人在进入疯狂状态时是没法遏制的。他们在神经病的边缘来回走动,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狂。让人不能理想,让人哭笑不得。

去年我就遭遇了一位处于疯狂状态的女诗人。按她的长相,窈窕的身段,不写诗就已经很漂亮了,再装潢上了诗人的面具,就更迷人了。
  
她穿一袭黑纱,脚登一对很时髦的长筒黑高跟皮鞋,这种打扮很象金庸小说里的女侠客。

她的名字也很有个性,名字也与颜色有关。我发现全国有好几个女诗人都叫这种名字。我不知她为什么喜欢叫这个名字。好象这个名字就是诗人的别名。
  
见面之后,她给人的感觉很文静,好象内心藏着许多叫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彼此熟悉之后,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回答:“我最不喜欢别人问我叫什么名字了”。直到会散了人们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
  
有一天晚上,她的病发作了。夜里一点多,非要一位编辑带她到街头散步。那位编辑没有答应,她又向那位编辑提出了许多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位编辑听了她的问题,感到她是有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她应该吃药了或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夜我回到住处,她给我发来短信,希望我能带她去医院,看完短信我就关了机。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她给我的房间打电话,要求我陪她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在她那痛苦的表情哀求下,我们打车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前,我向她解释,医院大夫得八点以后上班,这个时间没有大夫。她不信,自己一个人进了医院的大门。我在门外注释着她。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像是在走廊里飞翔,又象一只寻找巢穴的大乌鸦。在医院里打了旋儿飞了出来。

她自言自语地说,又象是跟我说:“心理咨询门诊每周一上午会诊”。我没说什么,就向我们住的宾馆方向走。她慢慢地跟我的身后。

在一个早点摊,我买了两份早点,请她吃。她吃了早点以后,似乎从神经病的那边迈了过来。她开始向我解释,她心理的压抑,恐惧和烦躁。我只是听她陈述,不做任何表态。对这种诗人我太没办法了。我只能任她的性子去了。回到了宾馆,她一个人去了长城。

之后,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向我解释病态说实在对不起。我没做任何回答。我听出她在千里之外象又在犯病。

去年她出了一本诗集,特意给我寄了一半,叫我提意见。我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里面有好几十首诗歌是我写的。
  
这本诗集我都翻了之后,感觉象是两个人写的,一部分是别人写的,一部分是她犯神经病写的。
   
遭遇这种诗人要必须要慎重对待,对于他们的诗,绝不能说不好,只能是轰轰烈烈地表扬,或婉转地提出修改的意见。如果你真心实意提出批评,他们当面不跟你急,背地里也会恨你、骂你。
  
有一位出了两本诗集的诗人,在赠我书时要求我给他的诗提点意见。我开玩笑说,别看你出了两本诗集,你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真正的诗人一生也许只写几首诗,他就是响当当的诗人。没想到我这一句玩笑话确伤了他的自尊心。结果,她好几年没理我。

去年,有人调解,叫我给他的诗写篇评论,才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从她近期发表的一组诗中找到了几个音符,为她谱写了一篇赞歌。结果很奏效,很快接到了她的电话,请我喝酒。
  
在酒桌上,我没敢再谈她的诗,大伙也尽量远离诗歌。因为,只要一提起诗就会说到诗人,说到诗人就会得罪那些自称诗人的诗人。
  
我说的这种自称为诗人的人,其实他们根本不是诗人,他们只是将汉字分行排列的人。我给他们的定位是,他们是一群用汉字分行说话的人。

高一点说是用汉字从事诗歌扫盲运动的人,或者说是被诗歌传染上猪流感的人有口蹄疫的人,得过禽流感的人,也可说是用诗歌向人们传播病菌的人。

2009-5-13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1-1-12 19: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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