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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穗穗

穗言疯语(2),我另起一行,和文字、诗意继续热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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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5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整理(一)穗穗诗话


穗穗诗话《一叶知诗》系列


1)痴人的创造

天才诗人,一生最迷恋的事物,或许就是找寻诗歌中“未被创造出来的物质”。诗作是创造,痴人的创造,从来不是模仿的产物,所以无论古今中外的诗人,优秀的诗人,天才的诗人,都会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主动地避免单调的重复或回归,而是一种再创造的重复,与原先意义并不相同的回归。如布鲁姆所言:“他是灵魂的最精华部分——未被创造出来的物质”。

迷恋、迷糊、迷惑。几乎所有的诗人都曾在一条羊肠小径上,迷茫地摸索徘徊过。这是许多诗人创作过程中,必经的一条通往“罗马”之都的迷径小道。意象、象征、表现、超现实、后现代等等主义,这些诗的各种主义,都曾不同程度影响过中国新诗。任何影响的存在,都是一件好事,可以丰富、异化中国诗歌的多样性范本,但影响不等同于覆盖和吞噬,因此一些具有自主创造性的天才诗人或优秀诗人,会自觉自愿地背负起“痴人的创造”,他们不会单纯地尾随在国外任何主义身后,本末倒置,成为伪劣的仿制品。这里独立自主、痴恋癫狂就变得非常关键。这让我想起诗到语言为止,想到中国词语的渊源《说文解字》,也想到诗人的职责,有时就是将不断借出的词语还原,再将很少借出的语言,进行二度命名,或不断地借出借出再借出……

诗人就是痴人,一生所做的事情,就是深入理解这个世界,有时却不被世人理解,想远离媚俗,却只能被世俗纠缠。或许有些诗人的一生是悲剧的结局,或贫困潦倒、饥肠辘辘,或癫狂痴迷、幻觉丛生,但并不妨碍更多的痴人,前仆后继地进行着他们一生迷恋的事业,找寻“未被创造出来的物质”


2)诗歌的立意

任何诗歌,都要立意,而古人做诗文,更重立意。清代王夫子曾强调诗文“俱以意为主”,其中的“意”好比一军统帅,认为诗文若无“意”,就如军队没有最高的统帅一样:“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因此立意的高下、深浅,也就决定了诗作的格调和价值。我们作诗,常说立意高深,这里并非是说诗歌的语言就必须得晦涩深奥。有时语言晦涩深奥不等于立意高深,同样语言浅近也不见得就立意浅下。这里最关键的一点是:诗歌的语言要能言近旨远。也就是说语言浅近,而意旨深远。

语言浅近,通常可表现为语言质朴无华,自然随性,少有雕琢之痕。意旨深远,也就是说诗歌语言虽浅近,但意浓,不似白开水般寡淡无味,而如橄榄耐人寻味。言近旨远简单概括就是:浅近的语言与深远的意旨的统一。曾被苏轼誉之为“白俗”的唐代诗人白居易,他的诗便达到了这种统一。

言近旨远,实际上也有人所称为“无技巧”。若非作者的技艺炉火纯青,则很难达到如此佳境。宋代诗人王安石的“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所讲的也就是“言近旨远”来之不易。诗歌的技巧,说到底也是生活的积淀和不断学习的赐予。所以要想立意深远,言近旨远,就要进入生活本身,多向普通百姓学习,学习他们浅显、生动的语言。二是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不断锤炼语言,使之“平易近人”。如此持之以恒地积累,才能言近旨远,二者兼顾。思考的深,落笔却浅,这让我想到另一个词,举重若轻。那就是说,我们在诗歌中,有时要少引经据典,少华丽词藻,少诘屈聱牙、晦涩难解之语,另一方面,在追求主题思想深刻的同时,忌讳平庸、寡淡、无聊、无味,以及各种干巴巴的标语口号式的语言等。只有不断地锤炼自己,才能创作出于质朴中见厚意、平淡中寓深情的言近旨远之作。


3)意义的深渊

诗人在写诗的过程中,时常面对的第一问题,就是语言的问题。语言是什么?就是一些词语和句子。它是思维的表达,诉诸于人的感官耳朵。诗人对语言的关注和所下的苦功,是穷尽一生的触碰、打磨和扬弃。诗人对语言的色泽、明暗、爱憎就如画家对色彩的喜好,或音乐家对声音敏锐一般。语言的一些简单元素和诗意直接相关,但不等同于这些语言元素就是诗歌语言本身了。

诗的语言本是人世间最纯粹的语言,也称纯诗。能进入诗歌的语言,带着先验性、神秘性、直观性和歧义性等等。诗有时化合了多种艺术的特性,然后转述到文字,创造出美奂美轮的诗性作品。有时我们,也会称诗的语言是“情感语言”,因为它们多带着诗人主观色彩和浓郁情感。形容词是诗的装饰品,有时它也是诗的泡沫,用烂了就是裹脚之臭布和语言的泥垢。

有人说:散文如走路,那么诗歌就像跳舞。走路是有目的的,具有明显的功利性,而跳舞就是跳舞,指向跳舞自身,是一种自我的愉悦和表演。所以一些诗歌语言,多指向自身,带有本身意义之外的纯净性。诗歌语言有时还带着一种不可知的某种神秘性,似乎让人明了了又似乎还是一头雾水。因为语言本身就带着蒙蔽性,诗歌的语言,有时模糊了各种物体之间的明确界碑,带着双重的掩蔽和多重的歧义。这就给予了一些诗作独特的诗性和面目,成全了诗歌的歧义性和神秘性,好像海市蜃楼,有着多重缥缈的云峰和楼阁。

每个时代的语言,都在不断地演变进化中,带着本质性变化的轨迹。语言进化,也必然带着诗歌语言的继续丰富和歧义性的壮大。所以说诗人写诗,面对一个词,有时就是面对着一个个深渊。一个词意的深渊,也是意义的深渊。有时我们深陷其中,如跋涉冒险家的乐园一般,在未知的兴奋中探险,乐不思蜀。有时我们会掉落在万丈悬崖之下,到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被语言本身奴役或谋杀了。

想着语言的丰富性和多义性,我就会由衷地感谢诗歌。一个伟大诗人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超越他自己的语言和他所处的时代。只有这样,才能最终逃离“意义的深渊”吧?!


4)身体在思想

一直痴爱着这个题目,也曾在自己的诗歌和文章里,多次提到并引用过这五个字。“身体在思想”光从字面上,我们就能触摸和感受到隐藏在五字背后,有血有肉、丰润健硕的形象思绪。这本身就是诗化的语言,而诗人叶慈用它来比喻写诗的过程,更是恰如其分的妙不可言。

诗人写诗,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大量不着边际的修饰,语言华而不实。其次诗歌主题混乱,意象的选择不精准,有时飘在空中,不能落在实处。该实的地方虚了,该虚的地方又实了。他不能将自己平时积累的素材和大量信息资料,很好地分类、裁剪,然后找到一个关键点、关键词触发后,珠胎暗结。因此如果能在写诗的过程中,紧记“身体在思想”这一要素,就可以让自己在创作的过程中少走弯路,避免抽象空洞的思维,而是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去感受生活,用五官五味、七情六欲等,最直观地接触、感受、再描绘生活,重视活生生的形象。有触摸,才有冷暖的差别,有品尝,才有酸甜苦辣的区别,有注视,才会看见色彩斑斓的世界,有耳膜的震动,才能感知旋律的悠扬、节奏的快慢……好比在诗里,诗人启动身体的各个器官,将他自身官能的敏锐性开放到一种极致。

若想将人的感觉,进一步上升为诗的感觉,还需途径诗人的大脑,将各个肢体最敏锐的感觉,输送到诗人的大脑总配车间,进行深加工,以便获得最诗意的表达,变成文字,就是“诗的语言的最佳的文字排列”。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我能准确描绘的最终感受,或许还是用“身体在思想”来笼统地表达,更为合适。

有必要说明一下的就是:诗的感觉,有时就是人化了的自然。比如在一首诗歌里,出现的星辰、景物等,有时它们和诗人是合而为一的,互为对方代言,也就是物我两相融的意境。有时诗的感觉出现时,是一种荒诞的错觉或夸张的变形。五官五觉,皆可错乱地去感觉,这让我想到通感,正因为五觉的错感,才能有通感的技法,在诗中的自然地出现。

错觉的应用,在诗歌里,可局部也可满篇。诗的变形,最常应用的手法是夸张的比喻。诗的感觉,还包括幻觉,如梦境一般,在无意识或潜意识的水底龙宫里,随性游荡。梦的境界,就是无数过去形象的累积生成。诗的感觉,还有一种是思想的知觉化。让抽象的事物和感觉等,在诗中,变成可以触碰、感知的某一个或多个的替代物。为思想找到“客观联系物”,瓦雷里称之为“抽象的肉感”的手法。这种手法,被很多诗人在创作中应用,获得意想不到的诗意效果


5)词语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词语也都有秘密。诗人每天面对的一件大事,就是在词语中,寻找未被发现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发现,显象为文字,就携带着诗人个体的体验,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情趣及多样性发酵的发掘。

中国的文字,是古老的方块字,每一个文字,都隐藏着一段历史事件和发展轨迹。是一种可以追根求源的扬弃。这让文字本身,附带了更多等候发掘、发现的神奇密码和信息。记得海上老师曾说过,笔画最少的字,也是最古老的文字,但一路走来其中丢失的信息也是最多的。中国文字最早的由来,无非“象形”,就是造字之时,用描绘客观实体的外形来表达词义的一种造字方法。是有形可象的指物名词,比如“日、月、水、山”等。“象形字”的产生,奠定了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等其它造字方法的基础。

诗人写诗,面对的第一要素就是词语的问题。而作为一个中国诗人,若要想写好诗歌,就不能不知道中国文字产生的缘由和每一个文字的由来、渊源等。举例来说:就人和人之间的交流、说话的表达形式,古人就有:说、语、言、曰、云、道、讲等七种。这里的“说”是意蕴最丰厚和深刻的,古人曾言:“著书立说”,却没有“著书立讲”之说法。这就说明“说”是好东西集中了,凝聚在内。话在口里,未曾说出来,就是一种形而上的精神。所以我们经常能听到老人说:话不可以乱说,这说明“说”是自成一体的,很严肃的事情。“语”通雨,表示稀稀拉拉的言辞。“言”是过去出自于士大夫之口的言辞。“曰”通约,多出现在古文的书面语。“云”是戏言,里面带着不确定的信息和疑惑。“道”的意义也比较深厚,隐含很多、辐射也多,但“道”的语调、语气上十分坚定,不容置疑,尽管如此,“道”还是没有“说”字利害。“讲”是表达方式中,最随意、最不负责的一种,是人都可以讲话,有大嘴巴之嫌。因此排在交流方式的最末。

光一个简单的和别人交流、表达语言的方式,中国人就用了七种不同的字词来表意。可想中国词语、文字的丰富内涵。我只是抛砖引玉,从文字的由来和意义上,说了一点小小的感受。有一个成语叫“原本穷末”,出自《管子•小匡》:“设象以为民纪、式美以相应,比缀以书,原本穷末。”原本穷末的意思就是说:探求根源,要寻究到细枝末节,要走到其尽头去看。也就是追溯事物的由来。对于一个诗人来说,若没有“原本穷末”的精神,是无法在创作中,真正探寻到词语中未被发现、开垦的神秘地带的。连基础都没有打好,谈何能写出传世的佳作呢?!

词语的秘密和意义的深渊,是一对孪生兄弟,也是诗人在创作过程中,最先接触的冒险乐园。是前沿阵地的雷区,也是宝物藏匿最多最刺激的地带。面对一个词语,我们不仅仅要学会举一反三,旁类触通;还要会追根求源、二度命名。这样才能将词语的意义,在诗意的获得和呈现的过程中,拓展更广阔、新鲜的领域。


2010年2月1-10日作


精神的贵族,诗意的栖息
——小议诗歌艺术

躲进小楼,不问世事,或忘情文字,或洗手调羹,是否真有“寄情书屋,一统江山”的绝妙领悟呢?善读书者,可以医愚,我这爱思量之人,梦里梦外,都在努力余生吞象。不如摘几点星光,画一轮满月,将日日成玦的零星感喟,穿成门前蒜挂、椒串和玉米棒族,为我虚构的茅屋,添几分农家生活气息的世俗新景象呢?!

想古人求学,有诸多艰辛和制约。作为今人的我,实为幸哉,可随时随地获取所需的知识和各类信息等。但今人有今人的苦恼,浩渺的书海,良莠不齐、境界参差,高下难分。记一友人有奇异之功能,可观书闻香,识其真伪精要的本领。数年来,我心有向往,但难窥其妙。唯有老实做人,从自己喜好的特性入手,去图书城、图书馆和网络的大街小巷搜索,淘自己渴望明晓或需要阅读的庞杂书籍。

我这叶公,是懒惰的叶公,不常画龙,却常在口中喃喃痴念。怕自己忘性极大,更是时时念咒,怕骨子里懒惰的顽疾不时爆发,而荒废并搁置了原先制定的计划和志向。笛说:“一本书里有一句话,能让你首肯和欣赏,那这本书也不算是垃圾了,你买了就不亏。”如此说来,把对书籍的功用和品相降低到如此标准,我看随手拿来的货色,大概都不会让我失望。虽不赞同他的看法,却可借鉴他的宽容和好学,可是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本本细细的阅读和蚕食,唯有分类选择,划出粗读、细读和精读的框架来。这只是读书人一厢情愿的构想,在书中迷失,还需在书中寻找回转的路途啊……

中国的诗歌艺术博大精深,我写现代诗多年,只是一味地写,甚少时间钻研古代诗歌史的脉络和流派,对于中国百年新诗的发展史,也是艺海沉沦,知之甚微。这些无知,并不会阻止一个人无畏地坚持。但二十年的创造生涯,终是盲人摸象、聋子听雷,很难全息地了解并勘悟到真正的诗歌精髓和审美真觉。我看到许多和我一样茫然执著的诗人,他们用一生无畏地坚持和跋涉着,他们的职业、学历各异,但选择精神生活的方式,都是殊路同归的。他们在生活的间隙,都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诗歌,选择了精神的慰藉、心灵的享受,他们是人类的精神贵族。

说他们是精神贵族,并非是脱离了生活的本原。到今时今日,诗歌不再是贵族的消遣,但也不会降为一种平民百姓的消遣。能把诗歌艺术当成自己今生志趣的人,都是精神世界超出物质世界享受的人,所以:诗性、诗境、诗心和诗意,永远需要一个特定的圈子和境遇的,有人写,有人读,有人懂,才能形成创造和交流的良性氛围。

诗人是最敏锐的时代感应器,他会第一时间,用诗歌反映并诠释这一时代,个人的所见、所历、所感、所悟、所思等。以小见大,从自我的小天地里,影射时代的大气象。一颗诗心,未必能流传千古,但精神的共鸣,灵魂的情趣和艺术的天性是诗人一代代自觉传承、终生朝拜的无冕之责。诗歌的“真和美”的特性,不论在那个时代,都是不朽的真理,不可颠覆的诗学真相。诗能动人心弦,感人肺腑,给人类带来隽永常青的艺术美感,从而通达超凡脱俗的精神世界的诗意栖居。

中国,自古就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从有文字开始,先人就懂得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内在的丰富情感和外在的各种生活场景。古今能“诗”者亿万万人,也不能全然概括之。这并非夸张,文化是一种传承,后人永远在下游,感受前人起源的活水气息,并不断地加大、加深它的长度和深度,后世的文化格局,还以各类支流、区域湖泊等丰富着艺术的地貌和天象。

古人求“真诗”,今人叹“纯诗”,这都是诗歌王国,最终企盼的乌托之邦和极地胜景。诗者千千万,我辈杂牛毛。然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审美价值取向,也就决定他诗意的走向、境界的高下、风骨的差异。诗歌创造是纯个人的精神活动,诗歌欣赏也是纯个人的精神体验,这种纯个人的创造和欣赏,必然导致认识上的千差万别,风格上的多姿多彩,欣赏上的趣味纷呈。于是我们才会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繁花似锦的诗歌天地,有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诗学气象。这就决定了古今诗歌流派和艺术风格的多样性、复杂性、传承性和颠覆性等。

作为一个诗写多年的盲从者,我汗颜自己是一个诗人,不是不敢戴上这顶诗人的桂冠,而是对自己的无知无畏有着诸多感慨。虽然我曾在一个诗人的聚会上,询问过一些极其幼稚的题目,比如什么是诗歌,什么是现代诗歌?究竟该如何写现代诗等等之类话题。有朋友抨击这些都是一个大而虚的概念,千人千论,不可能获得一个放置四海之内的标准答案。这一点我早已知晓,但是我还是会问,因为这个题目是摆在我们所有诗人面前,某一日某一刻你必然会触及的话题和无尽困惑的。

我们写诗,我们谈诗,某种意义上我们既是瞎子也是聋子。对于古诗,我们或许能概念清晰地归类分辨,但是对于现代诗歌,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一知半解。每个人从自己的阅历和认识上出发,都能找到自己对现代诗歌以“一点窥全斑”的些许感想和诗话,但这些仍是零散的、谬误的、偏激的小认知,许多定义让人质疑并不时颠覆着。举例来说:就现代白话诗歌的押韵与否、诗歌的抒情性、叙事性哪个更重要,就曾引起诸多学者、诗人旷世不休的争议和辩诉。

我也是其中的迷人一个,身在迷局,渴望能找到一条通往诗歌胜境的羊肠险道。古诗的许多艺术手法是可以拿来借鉴和翻新的,但古诗的押韵和格律早已是一副多余的镣铐。我们如果不放弃一些陈腐的观念和技法,是无法找到开启新诗新气象的独门秘籍和万能钥匙。

每一种诗歌的语言和内在结构,会决定你诗歌的内容走向和各种表现手法的差异。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相铺相成、又矛盾丛丛。我想通过自己多年来的创造感受,说一点对于现代诗歌认识的皮毛心得和穗言穗语。首先就诗歌的定义,说说我盲人摸象的感悟。现代诗歌,不该是一种古诗的白话新写,不该是一种西方诗论的盲目跟随。中国文字是象形字,是图画演变的方块字,这就决定了中国文字内在独有的天然诗性,有着自成一体、棱角分明外露的形象性。这本身就附带着图像的立体呈现,所以书法艺术,始终是中国独有的艺术种类之一。

现代诗歌的发展,借鉴了小说和散文的元素,比如情节和散文化的叙述等。但现代诗歌的定义,依然是一种独特的语言艺术种类,具有抒情本质、叙事元素和形象性构筑等内在要素。现代诗歌,打破了古诗的格律和押韵桎梏,用语言本身的韵律、顿挫和句式营造的气场、时空,浑然一体地构建诗意骨架和内在意趣。诗歌并非不能定义,而是千人千感,分裂并偏向于某个自我认可的诗学观念和审美价值取向。

我想说现代诗歌,可以囊括古今优秀的诗歌技法和理论学说。不同时代、不同流派、不同风格的诗人对于诗歌的理解也许南辕北辙,但一些根本上的理念认识是不会抛弃和否认的。比如意象、意境、象征、隐喻、用典、色彩、神韵、博喻、通感等手法、风格的多样性。当然若以发展的眼光看新诗历史,其诗歌的功能、题材和要素等,都是在传承的基础上,不断地推陈出新,解构、颠覆,建筑、创新。这本该是一个良性循环的曲线进程。

诗歌不仅言志、抒情,更可理趣、表思,甚至是无厘头的美丽画面,传递某种神秘领空独舞蹁跹的审美快感。诗歌的音乐美、建筑美、图画美,都是魔法语言构筑的,标点、长短句、分段这些结构上的安排,都是为了内容的诗意、诗境等所服务和取舍的。我觉得诗歌与小说、散文体裁上的最大区别,正在于诗人在选用各类素材和技法上,所显现的独特领悟和能力。你若过多过度的借鉴散文和小说的元素,就必然会走向一种非诗领地。让诗成为非诗风格,只是一种探索的标本和行径,不能无限制地放大这种效应,我们都知道物极必反的原理。因此现代诗歌的走向,呈现出多元化、先验性和各种回归观点的热潮。我更关注于诗歌内在的常识要素和诗歌精神领域呈现的驳杂。

诗歌的语言必然比散文的语言凝练、精准。诗歌的情节必然比小说的情节跳跃、精深。诗歌不是滥情主义,诗歌也不是叙事文本。诗歌可以融入大千世界的诸相万法,诗歌可以融汇各类学科的内在奥秘和关联。诗歌源自生活,它可高于生活,也可平视生活。写诗之人,需要有大寂寞之心,这就说明写诗之人,必须有置身事外的超然,安静地创作并做人,才有真正的佳作传世。写诗之人,若怀有功利之心,其诗也显出功利之锋。诗歌直接和心灵发生关系,如一面镜子,照见一个人内心世界的清浊。

无论我们如何定义诗歌(我这里所讲的是现代诗歌),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这一点无可争议。这就说明语言在诗歌中,所占有的重要位置。“诗到语言为止”好似古文观止的概念。诗人必须娴熟于运用本国的语言,对每一个字词都如数家珍,能知其本意,也知其演变的历史轨迹。中国的文字里,有文言和白话的区分,古人用文言写作,是一种精致典雅的书面语。语言的演变,带动着诗歌语言的演变和丰富。现代诗歌多用白话来写作,一些文言也在白话中获得传承的保留和颠覆。语言、词语和句子,其本身自有语感和文法。语言风格的千姿百态,就决定了诗人选用某种语言,所呈现出的独特面目,比如:抒情性、音乐性和形象性的差异化。

韵律之美、修辞之妙是通过语句的组合来呈现的。所以许多外国诗歌,一经翻译就失去了语言的内在神韵。这是因为语句的语感和文法,各国语言学上都有差异、根源和典故,所以一经翻译,若不能八分相近,就必然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和神韵。我前面说过中国文字,自成一体,是从图画中来的。所以中国诗,通过方块字的呈现,更具有形象感的神韵。拼音和文字分离,但在阅读感知上,却达到了一种音和画的完满统一。这就给中国诗歌更多美妙的五觉的享受和体悟,比如书写、传诵、阅读、赏析等审美情趣。

诗歌的抒情、叙事和议论,所采取的语言和其它文体不可同日而语,我所强调的仍是一个尺度的界限和语言的多向度、张力、弹性等。这里不得不再次提到语言的节奏感。现代诗歌是通过阅读中词句的停顿、语速的快慢,而达到一种内在和谐的气场和韵律。诗歌可以散文化,但不能满篇散文的词句。我不能完全割裂散文语言和诗歌语言之间某种类似相似性的纽带,但诗歌语言的确不同于散文语言,比如夸张性、象征性、暗喻性、音乐性、跳跃性等等的纬度。但未来诗歌语言的方向,的确还是一个未知的迷宫领域。或许我们在实验中,用时间来检验,并完成某种扬弃的认可。

2010年3月15日作


穗穗诗话之《在幼芽的高度微笑》

在日常的语言中,诗为最纯粹的语言,所以诗人的心性该最接近于黄口稚童元初无邪的本性。说到“性”字,我想起《坛经》所言“性含万法”“一切法在自性”,所谓“心性”也是自性、真性也,至于佛性那就的确要看各人修为的自我定性和超越了。我不念经、不懂法,不拜佛,只求随性、真性之生活。诗人之心性是自觉或不自觉地通过语言构造出独一无二的精神世界,是由内向外地的认知、发散和体悟,试图通过精准的语言,在曲折的人世,走出一条精神及其思想的自我的“内在超越”之路。

诗到语言为止,诗又必须从语言起始。语言是载体,而诗歌需要依附于它,同时又渴望超越于它。于是起点和终点需要分离,同时需要骤合。这就和人类的灵魂依附于肉体一样,是一对矛盾统一、不离不弃的整体。语言通过诗人之口,被一而三再而三的几度命名着,它们依存,彼此制约又彼此超越。于是这种诗意的迷幻的“存在”,让人类最终在精神的大地之上,获得真正意义的“人性”栖居。于是我认为“人性”之力及美,才是诗性中最为伟大和壮观的景象。无论隐藏还是显现,诗歌中的“一切存在”都是人性化之后的存在了。

某个时刻,诗歌是否真能拯救堕落、邪恶的人类之功用不得而知,但是诗歌的确具有唤醒了梦境的魔力,诗把一切美好的“存在”带入语言。在这座金碧辉煌、自由自在的梦想国度,我确信自己是其中最美的女神之一。卡西尔说:人是“使用符号,创作文化的动物”。如果是,我愿意从我自己开始认知,从自己自由的本性或水晶的本心开始剖析诗歌、诗学、诗美等等高深之论题。

有人在幼芽的高度抽泣,我却在幼芽的高度微笑。我在语言中不断迷失,也在语言中渐渐绝望,更重要的是我依然在语言中慢慢地获得解脱、觉悟和智慧。有朋友曾说,我的诗歌有时过于激烈,不够平和,甚至在背叛语言本身。是的,我的一生就是和语言交战的一生,我时而妥协,时而反抗,我的诗歌情绪跟随主人的心情跌宕起伏,很多时侯,我并不确定自己真在成长,我把自己一次次归零,或者在幼芽的高度单薄的微笑。浩瀚的宇内,我不能伪真的生活,欺骗情感和自然,我必须去伪存真,必须在无知面前一次次认输低头,所谓知为知,不知为不知。

在诗人的前面,请给我加上一个“女”字,我无比骄傲有了这个不同于“男”字差别的认知,当别人渴望中性地在诗歌中模糊性别本身,我却在热衷于“女”字的认可和认知。人类的起始,就已分男女,自古男女有别,为何到了现代,我们自己却害怕被异性认知和归类呢?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真正重视“女”字本身,也从来没有人真正解读过我们自己本身,我们的声音总是跟随着某些主流之后,从各种“主义”中寻找自己存在的理由和价值本身。因为我们太在乎别人(这个别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彼此之间的轻视和攻击等等)是如何看待、认可和所谓的排名本身了。我们需要自学、自尊、自爱、自鸣,需要勇敢地发出自己的声音,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一项多么富有意义和挑战我们自身极限的事情啊。我能否从自己开始,我能否安静地躲进尘埃,读着和写着,思着并蜕变着......

女性诗人,女诗人,请在谈论之中,排除任何主义和政治意图等各种倾向本身吧,就从女性诗人的创作、发展和智性世界谈起吧。每一个女诗人的成长历程,都必然在她的诗歌里、语言里,找到其经历不断变换,精神世界不断完善充实的蛛丝马迹。诗歌无疑是女性的另一张发出声音的嘴,有时涂抹着各色口红,或性感、或刻薄、或安祥、或野性。我深信中国当代诗歌写作之路上,有许多无名的、知名的女诗人们,她们更接近诗歌纯美之相的本身,她们能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整理自己、认知自己,并且不时地否定自己、创新自己。大浪淘沙,或许坚持本身是最有说服力的行为。至于未来中国究竟有多少女诗人?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裁判、文本是最好的证据,请让我在幼芽的高度微笑,嘲弄自己也嘲弄别人吧。



2008年7月8日作


“对话”中,请说自己的话!

作为一个诗人,作为一个真正关注生命、心灵和他人命运的诗人,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的思考和不断反省的道路上,孤独跋涉和前行……嗯,现在,我只想用最散漫、随性闲聊的方式,说说自己的一些心里话。这是我自己一直想说未敢说的话,不是任何前辈、先哲和名家的话。零碎浅薄,仅此而已,大家尽可来质疑和批斗它——

好吧,就从自我的诗歌写作开始吧:

我们的诗歌创作过程,往往是从某一个词语开始出发或延展,仿佛听到“上帝的耳语”,我们不得不记录下来,然后用凡人的脚步,完善它。使之成为一首尽善尽美的诗作!而我们,从自己最熟悉或最有恋爱感觉的词语出发之时,就如同一个习惯了跑步、锻炼、探险的人,他会从自己最习惯、最擅长的某一种技能开始出发、探寻,展开一天的创作的心理历程和精神冒险。

我看重的写作过程,永远是“自我的、唯一的”体验,尽管这种“自我的、唯一的”体验,也可能是大众的、他人的体验,但一定不会完全重叠和类同。关键是所有的人,都在这条“看似康庄大道上奔跑,其实各自都是羊肠小道上局部行进着……”简而言之,就是个体认识世界的观照过程,都是局限、狭隘、和微观的。没有谁的诗学理念、创作规则和自我体验,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由此,我并不认同写作过程,就是一个完善的“对话”模型产生,或许从接受学方面来说,对话模式,一定存在,而这个论点,在阅读和解析中的确成立和牢靠的。我由衷赞同一首作品,成型之后,作为文学范本,面向读者区域的开放性和无限性。但是在写作过程中,所有灵感、哲思和照亮,都将是一个人的独舞,一个人的对话和一个人的史记。

我喜欢根植于自我灵魂的照亮过程,而不是借助外力和对话,尽管这种“外力和对话”确实存在,而我把这种存在归类于自我积淀、不断学习的过程中,它是一个写作者日常的衣食父母或习惯良师。

其次,作为一个写作者,同时,他也身负着读者的身份,因为除却写作的过程,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以阅读者的身份,存在于文字的隙缝间,思考的对话录里。我也曾翻阅过中外部分的诗学理论、哲学观点和诗话等书籍。撇开那些生涩绕口的理论,去除哲学领域的空谈,我看到了这些理论、诗话核心的根本,它们首先从一堆文本、一堆现象、一群人出发,从来不是凭空而论的哲学、诗学和美学的理论,构建一个思想体系或潮流,的确需要有一群人、一堆经典作品和许多主义的标签,共同完成一个自我理论的里外架构,从而营造出一座摩天大厦。但是任何理论都存在着时代的烙印和取舍性,也就是侧重点不同,所以各种理论思潮,有时可以并置,以排斥或赞同的方式口诛笔伐!

这样,我们就再次回到了文学艺术作品的原点——文本范畴。这里我仅想谈谈自己,对诗歌创作过程的一种认知和感受。我觉得任何阅读,都是一种误读理念,这点认识上,我赞同美国学者布鲁姆的一些观点,后人对前人的经典作品,永远属于“误读”范畴的颠覆、丰满和重构。这不是传统意义的继承、发扬和重构,它们侧重的点,有所不同。前者重视自身的颠覆行为,而后者重视传统的继承关联。

我知道自己的写作过程,一定不是凭空建立的,一定是在前人的基础,巨人的肩膀上的一次起跳和飞升。关键是即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的写作过程,也会得出两种结果:坠落或翱翔。这是向上或向下的两种“形而”后的结果,我姑且不去说孰好孰坏,谁强谁弱。我只想说:无论下降还是上升,你是否跟随着你的心、灵魂和热血,或者你是否把握住了自己的心、词语、技能等,这里面同样有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存在。这让我想到自己做过的商业企划范畴,有关保暖内衣最可笑的两种日常性能:保暖和透气性。我们人类总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它,其实那是自欺欺人、不可完及的理想状态。想保暖就不可以太过透气,想透气就别期望有多么的保暖。

现在,我们的诗歌创作过程中,这里指向的是个体诗写者,他孤独写作的过程里,所存在着一对不可完全调和的矛盾:自我唯一性面目和大众审美性需求,我或许以此命名不够精准专业。

自己的前半生,似乎什么都没有做成,也毫无建树,我只是以野穗的方式,在不断的诗歌写作和持续的阅读中,浸染、断续了近三十载,在文字里主动沉潜、思索、疑惑了近十年,我无数次的询问自己,遗弃自己,也围剿自己,倘若此刻用强制的方法,让你不读、不思、不写,拿走你全部诗歌,摧毁你创作的意念,你还活不活?要不要继续存在于这个人世……

说心里话,我真的试验过,不写字,不写作。但是,我做不到不思考,不读书,这说明人类的大脑,即便自我强制性的,进入不写字、不创作的时间段落,它依然不会因噎废食,停止思索和认知的自我光照过程。由此,在我看来,所有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都曾被“思”照亮过,而不被照亮的,仅仅是作为读者本人的自己,而不是优秀文本、诗作本身。

换而言之,一些文本作品诞生之后,若被时间和大众,推到一个高度,成为经典符号和时代标签,它已然是独立的个体,获得了独立于作者之外的所谓“接受学”范畴的二次生命和不断命名秀。于是,它的确可以在众多人的阅读、剖析、批判、界定的过程中,重新获得一次又一次崭新的认证、重构和审美再创造。

我曾经大言不惭,此生无其他人世贪欲,只求:写好诗、读好诗、评好诗。其实,我深深知道“大道至简”的另一重含义。短短九字,好似九死一生,是需要我孜孜不倦的、付出一生的坚持、热血和魂魄。

面对中国诗歌、创作心理、诗学理念和新诗历程等等,我有许多的想法,还在青涩、凌乱、矛盾、疑惑重重的构建期。我知道我心里有许多话要说,一个自小就爱“智”的小丫头,现在,她要,她想要——对诗歌说,对朋友说,对世界说……很多时候,她是自卑且自轻的,她总会这样去想:“等我有资格、有能力、有实力的时候,再说吧!于是她拒绝了一次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譬如采访、座谈、公众视线、权威文本……”

其实这纯属俗人、庸人、弱者的认知,现在看来至少局部是错误的,我记得自己重学外语时,因为羞涩,害怕说错,总是张不开口,不敢找同学、老外等面对面交流、谈话,有一位老师,曾跟我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必须要面对,必须大声的说出口,哪怕说错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你若不说,就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因为,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你口语对话的能力究竟如何?也就不会形成“对话”效应的纠正或赞同。你也永远走不出这个怪圈和自我的心坎。”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口说话,不惧怕一切的批判和质疑。这些只会让我读书、写作之余,更有主见和深度,“独立精神、自由思想”将是我一生勇往直前的一面不倒的红旗。嗯,从今天起,我会在不断理解的基础上,摒弃所有的理论和庸常经验,用“日损”的态度,仅说自己的话……对诗歌说,对朋友说,未来,对世界说!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2012年9月16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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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5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狗尾巴花 于 2013-9-4 09:02 发表
又有更新了


问好狗尾巴花,现在多在微博上碎语去了。下回,还是回到老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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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5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对话”中,请说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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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5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拆迁办书记 于 2013-9-4 22:15 发表





:vic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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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13 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穗言穗语(六十一)


(时间跨度:9月12-13日)

1、“我禁止我青春的灵魂对你渴望,/我抑制无用的激情进发的泪滴,/我严拒我对你坟墓的如火的向往——/那个墓啊,比我自己的更属于自己。”——艾米莉•勃朗特《忆》 静夜读诗,更贴近那神圣的痛苦。悼亡诗,总带着作者的体温、呼吸、热血与无限哀思。悲哀的潮水,拍打并流经每一种语言堤岸与未来之殇。

2、是进入一个夜,还是废置一个夜,我在一种水银和氮气的情绪里,寻找出路。留出棱角,是否会迎来另一个不断磨损、渴求黎明的永爱。失去线条,就能圆润贯通吗?热血是拿来怒放的,良知是拿来挺拔的,让善良和悲悯也有一片幸存的玫瑰园和白桦林。我要善待尘世,哪怕它给予伤口,也要长出一双闪电的翅膀啊!

3、睡吧。用洁白的毛巾被裹住安静而又沸腾的躯体与灵感,让它冷却,变成一块梦境的方糖。我可以规规矩矩,像一个正常的人,饮完自己咖啡浓度的一生。这个假设太过漫长,修正的结果,就是一夜情。

4、翻手为云的是悟空,覆手为雨的是如来。我想你的时候是悟空,你忘记我的时候是如来。不用比,我输了。翻手为云的都是徒弟,覆手为雨的才是师傅。愿赌服输。我愿意叫你一声师傅,请让我,永远待在你的手心吧!师傅……

我可以飘,不可以落,我是悟空。你可以落,也可以飘,所以你是如来。

饭粒也知感恩,草木也懂真情。我提及的悟空,在心在情不在佛。我譬喻的如来,在云在雨又在命。想起股市的一句调侃,会买的是徒弟,会卖的才是师傅。我始终是爱情、生活和股市的徒弟啊!爱或者认可,就是不讲理。不爱才理性,不认可才辩论。

5、我们的过去,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们的现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们的未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这就是我们的时间创作观,永远都不变。

6、穗穗睡睡去。不然会死人的。身体已在临界点,难道你真想变成一个睡美人吗?诗歌有毒,希望你此刻是巫婆手中的红苹果啊,一小口就能让我永久安睡……在童话的水晶棺里。

若成功只有一种,按自己的意思过一生。至少我成功了一半,而是生命里最后的了不起的一半。那就是活到老,写到老,一生写诗,只为“自己的意思”。

7、许多诗歌前辈,是值得尊敬的。当他们的文字,不仅仅是诗歌,摆放在我的面前,我会做一个安静的听众。阅读需要的品质:第一条不是挑剔,而是打开眼睛倾听与发现。眼高手低,是许多人的通病。善于发现别人的好,才会有其后的交流与对话。我对熟悉的朋友,才会进入阅读的第二条:批判,和找到改进的途径。

8、有一本书,跟随我多年,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带着它。这是自己写点诗歌读后感的第一本启蒙文字,那就是韩作荣老师的《诗歌讲稿》。书的封面,已经泛黄,带着岁月的黄斑与翻阅的陈迹,仍能看见许多笔迹划过的精彩言论。上个月我见到了韩老师,我让他给这本书签名留念。是他告诉了我:诗是永无止境的冒险!

9、一生中,你会遇见贵人和小人。我感谢贵人,他让我在“成为自己”的道路上,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我更感谢小人,他让我在“分辨他人”的逆旅里,成就了孤独,坚定了与人为善的品质。抱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不若修身让自己成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继承了孟子“性善论”的横渠先生这般的人啊。

10、文如其人。读一个人的诗、随笔、杂文与评论,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值得你尊敬或敬仰。握!有些人,你未曾见过,却早已熟识,哪怕一辈子不交集,他也会是你的朋友、老师与知己。而阅读古人的文章,我也常常心中有憾,情趣相投时,恨不能穿越而去……

11、我一直拒绝成熟,在青涩的枝头多年。否定自己的过程,何其痛苦。邯郸学步,却丧失了原本步伐。心有余而力不足,考验着一个“苦才”的耐力与韧度。我有一个时常被我斥骂却无怨无悔的好老师:笛声曼曲。我可以容忍他人的指手画脚,却常常不愿接受他温润委婉的建议。于是,他常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12、在司空见惯的漠视与庸常里,我不害怕你知道我的无知、懦弱与平庸,让我害怕的是假设的伤害,成为现实。成为现实的伤害,又继续演化成隔膜与仇恨,很多友情就是这样被误解和扼杀的……人和人相处,复杂又简单,不过是一颗心来来回回的安置与找寻。让你安心的人,必是包容的人,才会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13、我的小虚荣,就是你夸我的时候,我可以站在你的拇指上跳芭蕾。

14、想想就快慰。物欲横行的年代,我是幸存者。美好的鸭子,煮飞了。驴唇,不去对马嘴。鸡鸭、虫鸟不同语。趋之若鹜的坦克,比不过更加笨重难以转身的航空母舰。生活漾新闻,思想亚健康,搞笑的蜜蜂落在鲜花的粪团上。前言不搭后语,意犹未尽的爱,造房子又拆屋顶。天空是我放飞一只大风筝,拉不回来由他去!

15、我的奇思妙想,就是发明“诗”,让你爱我一万年。我的古灵精怪,就是发现“思”,让你把一万年,直接改判为无期!

16、饿了,真好。感觉到饿的人,才有食欲。在文字,我一直都是饥饿的胃,似乎可以接纳所有。挑剔的是一旁侍立的“思想”,他比我成熟稳重,总是逼迫我、教导我:“好吃的东西,不可过三。” 天了,难道喜欢的、对了胃口的东西,都是毒药吗?或者成为下毒的依据。帝王的宴席上,这个规矩千百年来都未曾改变。人,往往死于挚爱之人或之物。

17、哼一首悠扬的歌,只有调子和音符,没有全谱与歌词。一个上午,这般虚度。我送走了唯一的2013年9月12日的上午,在已经到来的、阳光普照的下午,晾晒心情。时间创造我,时间也在毁灭我。我创造诗,却无法像时间一般毁灭诗,这就是诗歌的价值,我拥有原版的著作权,却没有毁灭的最终权。未来诗会替我继续存活。(如果这算白日梦的话,那就梦吧)

18、有关爱情或心上人——

被赶的人,可怜而执著。因为你的心上人,他的心上却未曾住着你……好在,自己心上的人,永远是自己的事!只管无悔付出,而未及回报。绿是芭蕉的事,红是樱桃的命!痴情的人,终是躲不过那些美好的陷阱与词语,走着、走着又陷入了执念的迷障里……

我喜欢简单若樱的大嗓门,爱就痛痛快快、明明白白。你若不爱,请绕行!

这个世间最暧昧的事情,就是情感、情爱和情欲。就像一个人反反复复、自私自利的情绪。要,是一巴掌;不要,是另一巴掌。来回被打的人,多是痴情的人。

19、我没有改变世界的宏愿,但我有守住本色的能力。如此甚好,还有几个时常叩门、谈笑风生的挚友,人生快慰之事不过尔尔!

20、你的好,我都说完了,你的不好就是太好了,让我说完了忍不住还要说,重复到天荒。像一个祥林嫂一般啰啰嗦嗦,舍不得这病态的人间与寻找。你无须听懂我在说什么,预言未来的都是短寿的诗人,他们早在活着的时候,就已写好了埋葬的碑文。一瞬间,诗就会崩塌永夜。墨迹的阵痛是诗人曾经的灵魂与热血。

21、烦恼如落发,每日都需清理;欢乐似白水,每日也需补充。不可脱水的人生,拥有落发的智慧。新陈代谢的诗歌,进和出的途径,不可蔽塞。尤如赞美的嘴唇与批评的耳朵!

22、我只知道一切违背自然的事物,都将遭到自然无情的报复。科学带着不确定性的危害,科学进步的道路上,牺牲过无数无辜的生命……

23、没有永远的利益,因为你永远带不走它们。珍惜永远的朋友吧,因为一生难得一个。

的确有一个人,是我想见却见不着的,那就是天堂的父亲。除了思念和回忆,能混淆生和死的边界,还有我的血液与姓氏,延续他的磊落与善良。我已相约来生,下辈子仍做他的孩子,请给予我多点时间撒娇、依偎、孝顺与陪护吧。

24、我愿意一辈子写诗,因为它永远养不活我,而我愿意用生命养活它。我逃不了命运赋予我的责任与命格,今生我注定只能是一个诗人。默默无闻,也无意其他,只想:读好诗、写好诗、评好诗,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度过余下的人生时光。

25、愿君裁悲且减思。友人劝慰的话,让我想起这句诗的出处。是鲍照的《拟行路难》十八首的第一首,少女时代读过。愿君裁悲且减思,它的下句是:听我抵节行路吟。不见柏梁铜雀上,宁闻古时清吹音?很美的诗,忧伤而清越。

26、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这样的话——等于空话!这是最懦弱的奋争,而我觉得人性有本恶的一面,唯有严厉、完善的法制和社会良知、公德的监督并行,才有成效。我并不看好那个名人效应的公益广告,最无效的一种广而告之!

27、某刻情绪,会奠定某首诗作的基调。阳光之人偏爱暖色系的语言,忧郁之人偏爱冷色系的意象。念头一闪而过,善念或恶念;仇恨或欢喜,都会在诗歌里留下精神指纹或足迹。简练高妙的语言可遇不可求,妙悟与幻境更是诗海奇珍、玄珠之光。我害怕含义清晰的句子,含混之美,产生于词与词意想不到搭配之后的神奇。

28、是的,要看的书一辈子都看不完,只能是凭借缘分与自我渴求。我没有上过正规的大学,自修了汉语言文学。书本是我一生的老师,自学是我一生的坚持。读书最快乐,特别是读自己喜欢的书,不为一个明确的目标与名利。

无知者无畏,我说的“无知”不是真无知,而是不知就学,无知求学,有知不炫,化识为智。不可死读书,读死书!

29、许多初学者写诗,几乎就是直线思维,直白抒情,虚词连连,以为美好的词语堆积拼凑,就是美好、不晦涩的分行诗歌。这样的诗,不过是竖起的散文。没有间隔的气眼,跳跃的留白,虚实比例不均衡。还有一种初学者,那就是刁钻的意象、不知所云的言辞、故作深奥的绕口令,一个绝对肤浅,一个貌似深刻而已。

30、“爱情比死亡更坚强。而诗的要求比爱情更纯粹。”这句话也可谓之经典,不知道是谁说的,也不记得在哪里看见的,只是多年前的一眼,就牢牢的记住了它。

31、微博小社会,微博大世界。微博私生活、诗生活和“思”生活。我的微博我做主,一块自留地。春种思想苗,秋结诗意果。有缘路过,谈笑晏晏,青梅煮酒;无缘分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32、沉思者从来不会迷失在人群之中……事实上,沉思者也会迷失,他是在迷失中找到归途。幽思的人是孤独的忧思。他严谨、清醒、节制、自省等这些词都会和“幽思”发生关系。诗篇《幽思的人》,弥尔顿描述的孤独,是高耸的塔楼。他拥有书房内柏拉图式的艰苦思索:让我的灯火直到夜半,还在孤独的高楼里燃点……

33、幻想中的世界,好过现实世界,所以人们热爱幻想。我在你夜晚的眸子里,想念白昼的目光。沉思者,有握紧的拳头托住世界。维纳斯,用断臂向美致礼留白。快乐的月亮,环绕四野,紫穗槐沉浸于河水洗涤与思索。永恒的深邃,在儿童的稚语里自在遨游,盲人有一双慧眼,接近神性的摸索……此刻,我幻想处子的静美无声,如无人问津的深山幽潭。

34、每一天都是弥足珍贵的,都是“再也不会重来的日子”。一只鸡蛋里,有两性元素。鸡蛋的典故,受惠于柏拉图的寓言。蛋黄住在蛋白里,男女双方的心灵化作蛋黄和蛋白,浑然一体。柏拉图一直坚信“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而惟有时间才是爱情的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35、1)于无疑处有疑,方是进矣。2)在可疑而不疑者,不曾学,学则须疑,守旧无功。3)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4)圣人未尝有知,由问乃有知。5)有志于学者,更不论气之美恶,只看志如何!匹夫不可夺志也,惟患者不能坚勇。6)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北宋大儒张载之名言

36、诗歌现象学,诗歌诠释学,诗歌接受理论。结构主义、符号学、后结构主义、解构主义语言学、精神分析等等,都曾和诗歌握手言欢。这个夜晚绝对理性,枯燥、乏味亦如夜色无尽的黑。但黑又是最丰富的色彩,容纳所有思想的涂料与层次。我有四种心绪模型:喜剧的、传奇的、悲剧的、反讽的如春夏秋冬四季神话。

37、看到这样一句话:意义不过是扔给读者分散其注意力的肉包子。让我大笑不已,看来一首诗,有时意味些什么并不重要,由此一些奇特而古怪的诗句,有了无须解释的沉默权利。博学的诗人艾略特藐视一种理智的语言。在我看来,当一种语言用烂了的时候,不妨换另外一种。老吃一种菜,再好吃也有腻味的时候!

38、中国古人说话多好,工整短句子,简练、深刻、多义;外国理论家说话,弯弯绕绕长句子,含混、模糊、庞杂。阅读不是一往无前的线性运动,不是简单的一种累积。而是不停的假设、验证,有可能推翻,再验证的修正过程。这似乎和接受学理论又发生了深刻的关联,话题太长,不若省略。

39、静夜,重读里尔克的《豹——在巴黎动物园》

《豹》

它的目光被那走不完的铁栏,
缠得这般疲倦,什么也不能收留。
它觉得只有千条的铁栏杆,
千条的铁栏后便没有宇宙。

强韧的脚步迈出柔软的步容,
步容在极小的圈中旋转,
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
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

只有时眼帘无声地撩起——
于是有一幅图像侵入,
通过四肢紧张的静寂——
在心中化为乌有。

闲言几句:静夜,重读里尔克的《豹》,二十多年过去了,依然会被其中的诗句震到:“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豹子和人,囚笼与社会,合二为一。双重视角,透视人生。生存的困境,痛苦的移情,超越的境界等等,都在短短十二行的小诗里成像显现。优秀的经典佳作,百读不厌,拥有恒久的生命力。

40、休息。坐了整整五个小时,感觉上帝再次垂爱收走了我的腰。这害人的诗歌啊,总有一天会收走这条痴迷的小命。拉开窗帘,对面的灯火与夜色一并进入眼帘。足够的黑暗里有足够的思想对冲中……我任由思绪流淌,自然万物在胸腔内起伏跌宕后沉寂隐没,一如这夜色笼罩的无限视野。我热衷于主观视角展翼的自由放浪的心灵姿态。


2013年9月13日凌晨48分整理、修改,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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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满目望去,平庸是大多数,垃圾也是大多数。真正优秀的诗歌,只给极少数人看的。不要忘记自己的位置,你的向心力和离心力有时同时存在……真正的文学写作凭借的一定是非凡的创造力,而非提高写作水平的鉴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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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们失去“传统”之后,我们就真的一无所有和一穷二白了。每一颗珍珠,都是珍珠项链上的一颗。你无法独立成为一条项链,这一条穿过的绳链就是不可忽略的“传统”,经典的意味,一定是出自长时间考验之后可以留下的传统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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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积累知识,就是积累悲哀。”如此说话的人恰恰是饱学之士。觉悟之人和得道之人。我想到这一句所罗门之言,是因为知识若充满你的头脑,若无法融会贯通,就成了你思想的累赘。知识是沉思的助力,你若不能有效的消化它,运用它,进入生命和灵魂,那它就什么都不是。我从来尊重知识,同时也质疑和摒弃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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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沉默,是思维的另一半。这句话很像:诗到语言为止。凡不可说需沉默。在我的理解里,有时说得越对,歧路越多、争论越多。也就是语言的歧义性、思想的排斥性、观念的倾轧性。所谓接受美学的对话模式,更适合读者中心论。接受美学放逐了文本的稳定性,但文本的确定性结构仍会常常闯入接受理论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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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姚斯以波德莱尔的诗《烦厌》为例,论证了文学解释学的基本原理。他把阐释分为三个级别,一是初级的、审美感觉阅读的视野,二是反思性的阐释阅读视野,三是历史的阅读视野的建构。第三级阅读最近乎于历史 ——哲学解释学。【姚斯(1921—),20世纪德国著名文学理论家,接受美学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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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正的文学批评需要渊博的知识、广阔的视角、深刻的思想和严肃的学术气质。可以说中国目前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文学批评存在。我不仅对中国诗歌传播领域常常失望,同时也对诗歌批评毫无信心。几乎看不到什么真知灼见,和能够跟上诗歌创作的优秀评论文章。许多的批评家根本没有自己的视角和理论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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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错,根本就没有彻头彻尾的学院派和反学院派,有的只是文学写作。某种意义上,我们真的被许多的标签和主义所遮蔽和毒害了。但聪明人心知肚明,不过就是代表一方举旗、说事、辩论而已,若真以为自己是某某代表与大师,那就是自己钻进了自己的陷阱里了。可是,中国许多的“山大王”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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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可以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哪怕他们真的某刻心灵相通,莫逆一笑,也仅仅是一瞬间的过电。更多的时候,他们以各自的“孤独”,保持着不被理解的层面“晦涩”的个性。我想到自己的一些诗,有时就是一条死胡同,我并不渴求理解!甚至拒绝解读。好好的孤独,干嘛偏偏要被世俗的热闹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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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1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诗意的产生,并不仅仅是语言的陌生化手法一种表现形式。实际上诗意的产生和日常性的积累和经验发生直接关联。当作者对日常性的事物观察达到了纯个人化的一种新感觉,他才会在文字里有倾吐为快的欲望。诗意的产生,文本的落就,一定是带着作者主观的意愿呈现和客观联想的完整意象群,熟悉与陌生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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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1 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布鲁克斯所说的“诗意产生于上下文之间”。这几乎是所有优秀诗歌的一个共性特征,不仅仅是陌生化理论所拥有的特征之一。其实不管你用哪种诗歌技法,若运用得到、功力高深,都可以获得陌生化效果,也就是在平常中发现不平常,化腐朽为神奇。陌生化是一种结果,无论语言还是结构上的呈现,而非独立的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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