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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重度写作者的抗逆——读杨沐孖的《赝品1997-致T·B画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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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阅读一个人,阅读一个人的作品,通过她的道具的展现,通过她语言所呈现出来的一种精神动态,读者就像是一个贪婪不知足的狩猎者,写作者写作过程本身和读者后续的跟进,这两者之间其实在做了同一件事,这件事在我眼里就是探索与发现,这种合作无间的关系体现在诗人与阅读者那里,尤为令人开心,在格木看来,这种合作无间根源于对灵魂上的共同诉求。也许灵魂这个词不能乱用,因为并不好理解。这没关系,大家都明白,我们需要在精神上不断地获求突破、进步,这种突破有赖于个别精神上的抗逆者打破传统去进行一些发现与引领,在我眼里,沐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然,说到这样或那样的一个人,是必须要通过作品来说话的,码文字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人类群体中最具精神风暴的人,他们的思维活跃精神激进,一般人我们无法跟上她思维前进的节奏,那是一种林间麋鹿式的跳跃,——整个精神的草原是她的,因为所有展现出来的风景都是她带给我们的,依然要说,这不是创造,是发现,社会、人性以及世界本来就具有的那一面被她发掘了出来,我们应感谢这样的发现者。
   沐孖一向强调自己不是个诗人,但她却不加日夜的写、码字, 她写作的思维模式,精神层面和言说方式都与众不同,当我每次为她的作品写点什么时,都是要求自己处在一种尽可能静的状态里,使自己沉淀下来阅读,客观公正地去理解她的语言写作上的劳动。
   这首《赝品1997》我认真地读过之后,仍然有了新的发现。
   这一组,整个架构铺展的比较大,面向度广,这是很令人吃惊的。能够将这样具有开阔内涵的内外维度相通的诗歌形式展现出来,本身就具有迥异常人的性情特质。这是写给一群画家们的作品,至于什么样的画家我们不去探讨,但是第一组所使用的题目——后异形主义,本身无疑就传达了一种新时代的先锋性和开拓性的信息在内,打破陈旧的艺术叙述形式,在思想上力求摆脱众所熟知的“老诗歌”模板,从主题设置到言说方式,她以一种锐利的视角切入,这由不得我们选择,如果真想读懂读透这首诗,并且要从中有所获取,我想我们就应有责任进入作者所营造的境中,——她所使用的语境同样与众不同,小口语化的呈现,带有超现实主义色彩的描绘,展现出一种新的视角,北斗星聚集在餐桌上,我的手不能只吃米饭和蔬菜……,能单一的从文本样式上去理解这样的句子吗?当然不能,她的这一组诗是作为一个体系——立体性体系拿出来的,当“赝品、T·B画家……”这样的字眼不断地叼啄我们的眼球时,首先不必急于惊讶,凡事自有出处,在她思想的根源那里,究竟是什么使她陷入这样一种言说里面,并非追求迥异,也不是为了某种单纯的创造——而是在她思想的真和性情的大气与抗逆性那里,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和研究,凡一首诗,一件书法作品,首在一个“下”字,从一开始,如何下笔切入,这实际是给对路的阅读者提供了二重发现的线索和源头,“——我该做些什么/秩序?,它是我仍未获得承认的黑暗?”如果说一首诗是一泓泉水的话,我个人认为这几个句子可以作为泉眼来看待了。
    我们审视诗歌,如果在某个方面它值得我们阅读和探究,什么是我们攫取的重点呢?放下艺术性不谈,我想精神性是不可或缺的,她精神上的独特迥异又是直通向她的思想视角那里去的,所以,但从文本模式上看,我们往往很难梳理出她的写作思维逻辑,因为在内里,她的思想和精神性构成为一体,联系紧密,一致对外,这也就不难理解她后面的极具跨越性的跳跃的语言,野苜蓿地、仆人、女神、地狱、纳粹——等等意相的出现和组合,这些东西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呢?技术上而言,我想她是在不自觉中植入了一些暗桩——“画家们在阁楼里”,我想这就是那个舞动道具的人,如果按一幕话剧来比喻的话,那些种种意相就是道具,代表的暗桩的画家们就是演员,诗人本身则就是导演了,如果非要找一个编剧的话,我想最好的编剧就是——生活——高纬度的精神世界里的生活,这满含着盐粒的充满着痛感与快感的世界里,不知不觉间就会自动编排出一幕又一幕看起来令人匪夷所思实际上又充满浓重人性色彩的话剧。
    人性是怎么打开的?又是如何贯通在男性和女性的游戏规则中?她较为沉着冷静地进行推演,女人来自被城市支配,男人来自乌托邦,这到底说明了什么?我们又看到了什么,在拥挤繁华的城市生活中寻找梦想的男人们,女人们,他们是怎样的存在,又是具有怎样的时代特征——这其中具有的戏剧性里面,我们其实也看到了悲剧的一面,同样她也体现了喜剧的那一幕滑稽性,至于将小沙皮老沙皮那样可爱的宠物犬带进了剧幕中,我宁可将这看做是一种带有强烈哀悯色彩的嘲讽,她在不知不觉间,从性情不可遏制的一面那里做了一番戏谑,她折磨他们,笑看他们,也不无善意地嘲弄他们——
    有时候她的叙述看起来更像是在梦中进行跟某个事物进行不自觉地交谈,她看到了一些东西,听到了一些东西,她自己有时也处于一种巨大的惶惑里面,她时而看的极其分明时而又陷入模糊不清的无法分辨,但最终她自身非常清楚自己的内心在想表达什么,还是不要忘记那个泉眼已经做了交代——秩序和仍未获得承认的黑暗。在未获得承认的黑暗里……秩序……,阅读者可以代替写作者展开一些想象,也可以帮助写作者进行寻找,我们帮她找到秩序吧,在黑暗里,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但又的确存在。在第三段那里,写作者的寻找仿佛进入一个令人狂乱的迷宫,我们很难测度她要表达什么,但是在这肆意汪洋的泉水的喷涌之中,在那未获承认的黑暗里面固执而倔强地寻找着的仍然是一种失去秩序的秩序,当瓦格纳随之出现,我们约略能够理解她,瓦格纳的复杂性充分地体现在他的精神性和思想性,那些每一个时代里面打破了传统打破了秩序之后又重新建立新秩序的人,从广义上辐射出去的男人和女人们,是带有强烈激进色彩的。

   有时候,我更希望看到写作者温柔渗透的一面。
   第四段开始,我们更像是进入一幅小小说的微型场景中,发现的是作为画家这个载体的具有现实性和幻灭性的荒诞一幕——但我知道这是真实的,在这里,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将自己的性别角色进行反串和巡游的那样一个形象。作为我个人,我非常喜欢甚至和写作者一样迷恋某种精神上的魔幻性,在这里,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完全受自己掌控又无法使人安定的世界里,“这个可怜的人”的发现是独特的,令人怜悯的,我想说这只是特殊的一幕,夜的黑暗里,尘埃何时落定,精神的艳丽花朵迫不及待要开放在坚实的泥土之中,可是,我们怎样才可以使她从那混乱的舞蹈中停止下来……
   很强的意味性的东西通过艺术角度上的折现我们暂且不提罢,但在现实这个庞大的载体上,我还是愿意欣赏到那些超现实色彩的画面,这反过来又更好地影射了现实的不可抗拒性,我在想,唯有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将世界缩放在自己的手上,我特别喜欢
“苔藓放声吟唱
/啊,宇宙之翠绿”
……这样伟大的句子,但作者又绝不可能沿着我的眼睛去走路,她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是纵深掘进的——将旧世界里的东西翻出来晾晒,好像是在故意使今天优雅的人自命不凡的人难堪,又好似是在以一种特别的声音在向我们发出提示,在人们的心灵深处,那深重的意识层面上,我们至今都未曾知晓自己活着是真正为了什么……
    有时候,也许写作者本身更需要巨大的批判(更需要拯救),她在自身的抗逆性里明显迷失了一些东西,力的作用力是相互的,谁知道她为此做出的抗逆而付出了多少代价,发现者势必要承载着常人所没有的孤独与痛苦。“
我很担心
你不要走开
把它纠正
是不是太极端了
谁知道呢
就像你说的,太荒诞了
呃……那很好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能允许她使用这样的语态进行写作,但后来的时刻里我接受了。有一些人用身体写作有一些人用灵魂写作,她本身的存在构成了语言本身,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容易使人进入一种不可控,但也许因为如此,她发现了一些我们所未曾发现的东西,我们不要责怪荒诞,荒诞的存在恰巧说明了我们人类本身长久以来安排的太合理了。正是因为这种过于的合理性使人不够完整,真正的人性上的完整至今在我看来都是一个不可测的深渊,这时诗歌写作者的魔性很可能会被唤醒,它透过重重现实而发出怒吼,练这武功的人一方面小心驾驭一方面要小心反噬,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不一般的探险之旅,因为在不知不觉间,她所发现与唤醒的会将她坠入某种陌生的境地,感觉熟悉却又不可辨别方向,一方面充满着巨大的快感,一方面痛感也在切割着灵魂的释放者和维护者,这怎么办,我们也可以轻松地摆脱出来,说那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写作是一场艰难的跋涉,   在激情地带动下会进入一段特别非凡的旅程,但婉转迂回间,发现自己醒来,我们在现实里无聊地呆着,我想我们也只是累了罢,这时我们看自己,仿佛这才是真实的,具体可感的,具备各种俗态,可是这实际上又未必说明事实的真相,诗人这种可怜的生物常常是交替浸泡于冷热水中咬牙坚持自享其乐。在第二章中,第一节的题目里使用了赝者一词,赝者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物,按理说应该是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到底理解为是一个假的人还是假造的人呢,还是是一个造假的人……,也许他是一个收集赝品的人。一个收集赝品的人?真的吗?是的,是真的,我听到了好像有人肯定地回答我,为什么?一个人专注于收集假,只能说明他对所谓的真充满了无上的嘲讽和不屑。或者说他在发出一个质疑,你怎样才能辨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是存在与非存在之间还是生与死之间,是风华美物还是春梦落花,在《衰亡时的舞蹈家》里面,作者进行了某种揭露,也许真相应该被掩藏起来,一旦真相被揭开,我们看到的是虚弱,仅此罢了,但是那绝望的低吟犯罪的快感上,无不向我们揭示出了人性那不可测度的意识深渊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也许是一个神灵的孤独的居所,也许是一个美丽的潘多拉宝盒。

    当我继续往下深入阅读这组作品时,我开始相信这样一件事——一个浪漫主义文学情结的人是无法阅读这样的作品的,因为一个浪漫主义者无法接受这其中的荒诞结构的合理性和自然演进,如果强迫浪漫主义者深入阅读很有可能会致其精神崩溃。

    对于沐子作品中的荒诞性的理解,虽然这种定义有点勉强不够典型,那是因为沐子的这种荒诞派的手法是建立在非常现实的基础上展开的,其内涵表达的是一种强烈的抗议性。在主题上,她是严肃而且理性的,甚至带有时有时无的悲剧色彩,虽然在表达上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感性,她没有以柔的形态体现这种感性,而是将笔法或者自身的“我”置入与看似绝望的场景或自语中,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造成一种效果(这是在不自觉中造成的),这种效果使人在阅读时较易产生心理上的“战栗”,这种战栗背后,体现出来的是一种深刻的关于人性和社会深层的价值关怀。作为评论者,并非是通过寻章摘句为其写作者做了雕饰,而是在本质上而言,每一个“重度写作者(那些能够深入进去,将现实、社会、人性、精神与自然各种元素进行交替穿插和渗透进去的的写作者)”都是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这样一种关注过程,这是诗人群体的一个特质。
   后面有一个问题要随之跳了出来,我们要怎样理解沐子诗歌中的这种意象纷繁,在这种看似随意的呈现中所紧张关注着的自由主题为其做了一个注脚,我可以感觉到她在试图拯救或治疗一些东西,关乎自身的,或者外部, 在这大篇章的荡涤之后,文字就像是燃烧的一团冷火或多或少地打击着我们,正如后面所交代出来的那些东西,一番看似荒诞的作为之后,存在主义不请自至,有关“爱,活着,国家,个体或者死亡……一窝蜂的涌现出来,一般来说这种手段不被允许使用,但在这里我们难以阻止她,她好像是借了另一只手的手来为自己说话,她说的那些话仿佛不是自己的,但也不是别人的,她的手段、技巧和用意所努力的最后结果就是——给了我们一个与众不同的阅读空间,但其中也夹杂着太多的可批判性,比如其中的语言逻辑、艺术上的美感和思想上的黯淡,但这样的一面同存在主义一样,成为一种诗内的表达形态,我想这是一个重度写作者将自己带入那种物我合一的境地里之后不可控制地徒劳地挣扎,这是令人惊叹的!
      在她的写作里,存在着任性的一面,我们可以指责她不够严谨和负责,她不加控制地放任着思想上的洪流,及至将自己也淹没其中的时候,却发现最后无法关闭闸门,这是我读到最后时所感到无奈的一点,如果说她写的是赝品,那么她自己,竟然毫无阻碍地甚至是非常可惜地成为了作品的陪葬品。但这种说法毕竟只是一种象征意义,这也是一种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境界。
   让我最后用一首  《厝葬》 的小诗结束自己的妄加评论吧!
  ……
总有一种明媚存放在了昨天
总有一个生命的洪流使自己远行
当早晨的黎明唤醒了绝望的梦境
收卖赝品的人也化为了春天的泡影
……

格木写于潍坊·第三日

2012年-12-26

附原作:

【赝品1997——致T.B画家们】
文:杨沐孖

第一章《后异形主义》

1
说说看,你说吧
莫非要我等到北斗星聚集在餐桌上
可是我的手不能只吃米饭和蔬菜
——我该做些什么
秩序?它是我仍未获得承认的黑暗

躺在野苜蓿地,人头马面
还在撕扯一只山羊,“我是无用的仆人”他说。
在他设计的小系统内
女神创造了地狱! 犹大吃掉了他的妻子!学者拒绝纳税银!
而画家们在阁楼里
光很混浊,烟圈很灰暗
这令人厌恶的、生气勃勃的讨论
这浸透老纳粹的分裂主义
了无。一切
他口袋里揣着最后一枚硬币

啊,端坐两旁的面孔
就像挂在墙上的纪念章
两壁沉沉的

2
色彩被分成两半。色彩来自
城市被支配的女人,色彩来自
男人的策略,正痛苦地置身于
乌托邦,它的名字
就像被飓风铲平的石头
一切会被改造,但不是雌雄两性
而是小沙皮在用餐
蒜香排骨,回锅肉、五味肝脏
可我梦见了老沙皮
那张皮上还留有蒜泥
哎呀呀,脑细胞的机理是什么

与其打开萨克门
欢迎似地竖起耳朵。不如消失
在那儿,1分钟=40码
在那儿,高雅的艺术,如同女人脖子上套着绳子
围着邻近建筑物
传来的舞曲——
来,我们跳舞吧
她的身子很轻
她的脚步很轻
她的整个世界很轻
在她恶作剧小脸上
纸糊的黑猫,吐着舌头
被巫婆洒上圣水,文明的不幸
不是我的,忽闪闪的萤火棒
她长袍下的断臂
摇着,摇着

3
我该记下哪个音?是借你的比喻,还是和弦
看着那些摇晃的乳房
玛利亚在他们的笔尖
裹挟到树的翅膀上,强烈的对照
这可真有意思
诺!
嗯哼……给地球捎个便条吧
是用格式纸写的
什么?什么?什么……

当一种液体围绕我们
经我的血液而流入体内
整个周末
雨,爬上红色的椅子
然后趴在桌子上,从镶满牙菌斑的齿中
切换出薄膜,分裂——前进!前进!——革命分子
对于他们,省省吧,这藉着的德行
它早已借走我的舌头
而我的耳朵,始终跟在它的后面
被那些不明的事物打倒
(哇噻,这下真的举目无亲了)
“他求你给他们两个铜子”
“他求你把小姨子嫁过去”
而瓦格纳的指环穿过舞台,又冲进绿洲
可雕塑师屹立在那儿
呸,这个鬼东西
剃掉了他的胡子
什么是正统?什么是逆子?


4
亲爱的冉:
  
我醒着躺在这充满昏暗的房间,我起身。朝窗外看,什么也看不见
远处的山头光秃秃的,非常冷,我想把窗帘压低一点,可是拉不下来,
糟糕透了,我豢养着我的创伤,受尽折磨。我讨厌心中真实的感受。也
因为它,我想到了赝者的眼神,迷茫的答案

你知道吗?那些用粉加油和胶搅拌研磨而成的画。在大海永恒的摇床上
一个人他解开前襟,戴上乳罩玩具,身后还摆放着一本《新夏娃激情》
是安—杰—拉—卡—特;是那混乱之舞.........

亲爱的冉,你要注意到从诞生性到逾越性中取得仍能够认出的那些颜色
是多么魔幻的事情。如果你有兴趣........
唉!无聊透了,一个残局........
再见了冉

午夜,神智恍惚
慢慢地向黑色围观
使人很难接受
心理暗示

5
譬如说
玻璃上的水珠
与搅拌机一起震动
我可以断定,现在我要走进去,吃早餐现在,我和那些人并排坐着


左手,绕过我们的视线
众多的声音跟着它起跑
可右手还浸泡在豆浆中
当年她也是这样浸泡
衣衫淋湿而腐烂
在凝胶状的雨下
酶渗出

苔藓放声吟唱
啊,宇宙之翠绿
就是这样一个民族
纪念着现实世界的秩序
纪念着弗洛伊德的梦境
和幻觉:残缺的睫毛、鼻子、舌头
一个怪物,与一颗枯死的树

6
这不该意味着什么。。。。。

我讨厌了,那些娘们
你看,她穿得什么衣服?
染黄头发那个。她很苍老
又妖艳得要死,真的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星级酒店那个广告牌上
圆嘟嘟的肉团,谁看见谁不想靠近一点
我咖啡台上,起码就少了个人
这个世界总不会那么安静

毫无疑问,今天是星期二
4月27日。阴,多雨
孤独。超现实主义。垮掉。幻觉
但明天,报纸上
连同参议院一道在呻吟
叼着香烟
想抓住那个人
扯下她的围脖。嚯嚯嚯
我全部的企图无能为力
再去扮演一个书生
可我忍受它,是为了换取视觉的完整
黑色漆皮鞋,脚踝系带
鞋长达6寸

7春天着绿军装,春天
奔波于黑暗的细节中

我爱这真实
可我不能不骂道德。骂笔者,骂评论家,骂梵高
不,你错了
梵高是梵高先生——

唉,你要知道“方才我在小巷里走着”
“接着转进了第二个院子”
“最后转进第五个院子”
我的眼睛里满是脏和乱乱,使情绪很坏
它仰望我,就好像是一个残缺的孩子
半只耳朵,把房屋和田野隔开

我很担心
你不要走开
把它纠正
是不是太极端了
谁知道呢
就像你说的,太荒诞了
呃……那很好

第二章《赝品贵族》

1《写在赝者序前》

礼拜五,是个忙碌的日子
服务生一头扎在生活中
炮制果汁、环境、某个特定的侧面超乎于莫名,我拿起电话,想发信息
可是发给谁?说点什么
阳光把激情降落到丛林中
南方,笼罩一片橘黄
我曾乐此不疲
现在,摆放在面前的是
无聊的手
空杯子
和一张用过的餐巾纸

*************
时间不介意有人来访,无论我按多少次回车键
骚扰,有如外卖员来发菜单,是门
里面和外面两个世界。如是说
您好,欢迎光顾
我看到他点头、耸耸肩就算了

未来肯定还会有高跟鞋咔咔作响的声音
也会有午夜按错门铃的声音豪华窗景绝不是一场梦境
负担令人咋舌。银行提供丰厚的贷款
不是上帝忏悔的日子
犯人抬起头,不是要摆脱自己的身体他只不过是忍受了将近四个月 不食人间烟火

这公式
看起来
像斗牛士
与红色的买卖
坐在茶餐厅,我咬着吸管
‘这是符合体面和品行端正的要求’
在摧残你的世界

2《衰亡时的舞蹈家》

死老鼠。现场,与女舞蹈家
装出穆罕默德的样子传教士的样子。室内
每一种潜规,触碰到这个世界
某种东西就会慢慢绽开,唤出
隐秘的虚弱,人间百态
失去翅膀的回忆 ‘智慧啊
似乎充斥了灵魂的笑料’

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看见
吸尘器,奶酪,油脂,
和她们的循规蹈矩
讲述着
叶赛尼亚和她的情人,桥,伦巴
和一双会掐算的手,扑向食物
贪婪地躲在石匠们的后面
石匠们在做石膏模子,最潮的PS门手稿
亲爱的老天。我TB的成员
像一只会飞的兽,可是
早晨是多么清新可人啊
——我到底把音乐放置在什么位置?

画家坐在沙发上
挂了10次电话,他的脸上
有某种难以征服的东西
可他从没爱过——
无比可怜的绝望低吟
现在它的肉体
有一种犯罪的快感

3《关于海的女儿和达利的随笔》

来,我们相互抚摸,调调情
这,无耻吗
穿着夜的披风。画家太危险
画家似疯疯癫癫的阿波罗
他在臀部放血,画12只眼睛
当风打在他的脸上
也打在今天我们的脸上
海的存在,永无止息的运动和落日
像一个企图跳崖的僧侣悬崖下面,达利正在钓鱼
攫住
时间
黑椅子


我的天,这是什么境界
“包法利主义”赝者说我没有看见“海的女儿”
遭受失败的折光,你看,达利那样
却直接是,而且完全是,他自己本身太造物了。这纯粹的(a+b)/2关系
把我头脑里的灯都整成蓝色公文
包裹着的‘最佳自我’。上帝不哭了上帝,撒手人寰.......
在凌晨4点灯,灯。灯。忙忙碌碌

最不审慎的意志
从来都是严肃事情的一部分
请允许我自由的讨论神的王国、涅槃、我们以现在形式来临
呈现善什。
恶性循环
不变的、永恒的声音‘一个精神病把另一个心理学家干掉’
叫‘语境’颤栗
语言戳瞎眼睛
用画家的指甲,用妇产科的钳子
学赫耳墨斯偷窃,变石头
弹琴

但之前我看到的是橙子、桌子、摇篮、保姆和万道霞光,及令人眩晕
的铁丝网。却色块明丽,虽然这种喜悦古老而陈旧,可他精力充沛、
殷勤。且主动。现在满是梯田的山区和疗养院,到处充满了混合体。白
大夫,还在用前胸腺分泌蜕皮激紊;介于闹剧与悲剧之间。我们将会守
口如瓶,可我们不是昆虫不是妖,却接受了邀请,来分析病情和症状—
—e世界——葡萄酒会令你兴奋,作为一种理疗,我惊讶。。。。。。。

4《可能性的持续性》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他开始静静地谛听自己)
‘请允许我在飞行之前呐喊吧’
‘你会让别人受惊的’
‘噢,不,答应他吧’
‘我觉得有些感伤’

天好蓝,好蓝。
我一个人,一个人。。。。。。人!
在这只有伸手可以触摸到自己的地方,‘存在’像一个形状;像个会被成为‘笑话’的对象,而爱,这样活着,活着,继续活着。。。。。

那么孤独。。。几近死亡
当我逢场作戏之后,当我端庄的坐在这世界的边缘
面对‘国’和‘家’,如此模糊。。。。我的不安。。。。。
如果死。如果死。如果还活着。如果活着,活着。

手指向相反方向还原
积满灰尘的玻璃窗,模模糊糊地展示着女人的酮体
和被揉皱的棉被,哦,多么不幸
他的头脑中弹了
但是在那儿,不容动用马匹和猎狗
不容把3B笔制成手枪。可他不是
穿猎装的艺术家,
不是烤盘里盛着的馅饼,和褐色的奶油
他是文明,是TB,是小玩意

步行穿过广场
我喜欢设想以此取乐
去造访
动荡的灵魂。画家的灵魂
永不会在他们喝下一杯椰奶时
拔掉赝者的牙齿
牙齿不会选择一种新的咀嚼方式
不会画画,不会拿手术刀,不会孕育种子
但牙齿会弄伤自己

在被它娇宠式豢养的城市长大的我们
不会在意黄河边上,牛眼里的稀疏背影
(比如现在)矮小的男人钻进女人的超短裙下
夜里相幽会的情人
黑暗卸下他们的腿和脚
在靠近树林的村庄,我们读母亲的泡菜坛子当她从井边打水回来,按画家的说法
他异常钟爱 ,喜欢画那些腿和脚之后而拥有的睡眠


5《一个单纯的和有序的场所》
《驿站密码》?扁平的足?白桦林?一块被切割的包皮?
纷纷走进我的血管,我快要训著了.........
这是神作?赝者气喘吁吁
他说。上当
.........

(嗨,没有必要拿出打火机
红玫王 )
戾,它是它自己的排泄物,它自己的固体和液体

那儿有圆桌和沙发,有青铜吊钟
画家正在演说。
听众甲(8岁的女孩,躺在床上,嚼着香口胶)
听众乙(14岁的女生,一直注视着笼子里的鸟儿)
听众丙(一个穿丧父的男人)
毋庸置疑,他们经常中途与他争论。。。。。。。

在第3天
柔软的绒椅套里
充满惶恐的旋律
音乐夺去万物的光辉
老妇在泡制她的汤药
这个世界所有反刍动物
都在大口大口地咀嚼
后排倒数第三个字母‘S’
抚摸着4个鬼差,8个神灵
连同帕格尼的变奏曲
连同卫生间迷漫着又湿又冷的空气
甚至是已发臭的袜子
和欠费单

又能算得上什么?
小游戏!几千万的民众
有谁像画家那样,一瓶二锅头
边喝边洗头。他和他的灵魂
朝左边,放在上面
朝右边,放在下面
你看,有多放肆

[ 本帖最后由 格木 于 2012-12-26 14:34 编辑 ]
发表于 2012-12-26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提起来,回头慢慢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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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4:52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

好容易看到你了格木,问好,意外惊喜啊,这首诗似乎读过,但是看不懂,感觉太啰嗦和太多拐弯,各种属于自己的暗号,读起来累死人也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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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再品好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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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6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半遮面 于 2012-12-26 14:47 发表
先提起来,回头慢慢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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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6 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楚辞妖 于 2012-12-26 14:52 发表
好容易看到你了格木,问好,意外惊喜啊,这首诗似乎读过,但是看不懂,感觉太啰嗦和太多拐弯,各种属于自己的暗号,读起来累死人也烦死人了。

  谢谢楚辞妖啊,还有人想着我啊,真开心。
  你对这组诗的意见我能够理解,你说到的“各种属于自己的暗号”其实说明了你也是懂诗的人呢,写这样的诗歌不容易,是靠心力靠深层意识的觉醒来完成的,不过就是有点不会讨乖卖巧,这也说明了作者写作时的执著和特别的精神性,这是很不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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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6 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墨指含香 于 2012-12-26 15:04 发表
再品好诗,好评~~

我以前怎么老把含香当男的呢呵呵,问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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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作不能离开生活本身
评论不能离开作品本身
她诗歌特点是发现了事物的特征,而这些特征的发现,是来源于她独立的视角,而不是被框于某种伦理规则和审美及探索上的预置。呈现这些事物的特征,她就完成了写作,也就是说,其实她并不明白这些特征的社会属性根源,甚至根本就不想去追溯其动因。因而作品存在的问题就是共鸣问题。当然,我们不能要求作者写作的目的是求得最完美的共鸣,因为有些意识形态的资源是不能共享的,并且这些资源往往处于最前卫的状态,我认为呈现出来就是好的。
作品的问题:
1、意识如何进一步打开,当然,我是指从个人的写作技巧上形成更好的通感
2、诗歌就是诗歌的,可以不像诗歌,但不能不是诗歌,或离开诗歌太远
3、较长的诗歌中,要注意细部结构的重量,不能因为长而出现较大幅度的跨



个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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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6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卷笔刀 于 2012-12-26 15:20 发表
写作不能离开生活本身
评论不能离开作品本身
她诗歌特点是发现了事物的特征,而这些特征的发现,是来源于她独立的视角,而不是被框于某种伦理规则和审美及探索上的预置。呈现这些事物的特征,她就完成了写作,也就 ...

   探索者走在前面,自然要承担一些东西,这是很正常的,至于什么是诗歌,什么不是诗歌的诗歌,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一味守旧沿着传统的路子走现在不行了,我们需要打破一些东西,打破这些东西首先需要具有常人不能有的勇气和精神,所谓的意识形态的进一步打开也是从这里出发的,以前一个通透性的问题能一棒子打死一群诗人,现在要重新审慎地对待和理解,一个用灵魂写作的人可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洪流中不会在意自己的险境,而站在岸边的人则只懂得说些闲话,这是两者间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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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凡诗歌评论都是一些闲话。这些闲话的意义在于提高作品的观赏价值,和揭示作品文字表现艺术的创新及探索性。面对一个用灵魂写作的人,评论者该像面镜子,去让作者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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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先收藏了,其他的就是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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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探索,不探索,也是自个儿乐呵,接受,或不被接受,也不重要,还是自个儿乐呵

[ 本帖最后由 半遮面 于 2012-12-26 16: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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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她的写作里,存在着任性的一面,我们可以指责她不够严谨和负责,她不加控制地放任着思想上的洪流,及至将自己也淹没其中的时候,却发现最后无法关闭闸门,这是我读到最后时所感到无奈的一点,如果说她写的是赝品,那么她自己,竟然毫无阻碍地甚至是非常可惜地成为了作品的陪葬品。但这种说法毕竟只是一种象征意义,这也是一种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境界。
——我很赞同这些句话,目的就是把画,画者,和自己变成陪葬品,你说得对,因为无法关闭闸门,所以后面的十几节没有发出,还在琢磨中。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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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读完了,也读到了很多自身的弊病和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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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穷折腾,瞎琢磨,都在模糊的概念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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