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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3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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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诗人,波浪语言的书写者
在文学殿堂,杨望远先生无疑是一个虔诚的歌者。他“像农夫种植了赖以生存的稻麦之后,又在自留地和房前屋后种些瓜果、藤蔓、花花草草”——诗歌,成为他生命和精神的不懈追求和不竭创造。
读杨望远先生《文学迷途中的灯》,我捕捉着他的诗路历程:二十岁时在《青海湖》发表第一首诗;一九八九年和著名诗人昌耀相识,找到了他“在诗歌创作迷途中的灯”,据此深陷诗的泥淖,快乐很多,成绩不小。
我也捕捉到他对诗歌之爱的年少轻狂:一次,杨先生为赶写待发的抢险烈士的朗诵诗,一个通霄写了三百多行,第二天吃饭时右手僵直地夹不住菜。
这篇文字,也让我看到了昌耀生前的许多信息和杨志军先生真实的退党风波。
尤为可贵的是,杨望远先生帮我们清醒而深刻地认识到诗歌“绝不是酒杯茶壶咖啡壶,而很可能是毒品魇魔,它要吸吮你的精血直至把你变成药渣”这一残酷现实。
但他依然自觉地步入文学痛苦的炼狱而不能自拔,听从天命的召唤,写出了那首让我喜欢得有些吃惊的《波浪的语言》。让我们欣赏其中精彩片段:
3
在人类面前
因着波浪,产生了
蓝色的诗歌、蓝色的音乐
蓝色的舞蹈,和
蓝色的死亡
现代冲浪运动
是男人和波浪最亲密的对话方式
4
在西海,听波浪的语言
如听大经堂黄教的经典
有纯净的风
自雪山的峰顶吹来
流过四肢
深入骨髓生长成朴素明亮的思想
14
是谁的金字塔将贯穿世纪的空茫
是波浪,和波浪的语言
是波浪一样
平凡而高贵的语言者
我以为,诗人用语言创作时,应比画家和音乐家更充分地运用真理——一种藏在表皮下又超出表象上的真理。 写作并不是自由,要命的是我们都在为自由而写作。我们的一切语言活动,都在为达到自由、感到自由的那种欢乐而努力,包括波浪的语言,就像波浪的语言。
杨望远先生《波浪的语言》就是这种最基本的自由的语言——它道出了最隐秘的思想自由,直面具像和当前现实,让我们看到诗人的人生质感和真实。
杨先生《波浪的语言》一诗同时证明,他是语言医院的输血者,是消极感受者和积极想像者,他选择的诗人之路是一条不断通向源泉之路。
杨先生坚持到今天,以诗歌唐吉诃德般与商品社会作悲剧性对抗,而不是选择阿凡提式迎合大众,且不失精彩,实为难得!那种滔滔不绝的年轻的激情,波诡云谲的思辨色彩,随波逐流、层层递进的表达方式,如风吹皱一池春水,颇能打动人心。
这篇文字,可圈可点,可成为诗人诗生活的珍贵史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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