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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题唱和李拜天4首,祝诗友们元宵节快乐
◎ 那一晚
那一晚,有人站在海角的一块巨石之上
想跳入冰冷的海水,一了百了。没有人
看见她,也没有人想拉住她想死的脚步
那一晚,闭月羞花的人,将自己的右眼
哭伤。她为死去的真情哀悼。三天三夜
粒米未进,余生落下了迎风流泪的毛病
那一晚的确很冷很冷,浸透骨髓的忧伤
甚至比投海的念头更决绝……多年以后
我以局外人的身份说起她,想到那一晚
想起一个背井离乡的女孩曾亲手埋葬的
白日梦。我已不再流泪,不再打开一扇
痛苦的门。此生有憾。此生也无憾。静
安静下来的生活,有着静水流深的清明
有着不以物喜也不以已悲的一颗般若心
那一晚的记忆和画面真的很冷很旧,但
有人用宽恕焐热过;用沙画美妙的涂抹
不可复制的忘怀讲述过,于真情的海面
◎ 远方
总是在前方马不停蹄地召唤
总是这般反反复复的清零,重新定义或定位
你不必携带忧伤,以永远无法抵达的口吻
熄灭眸光的冲动与马蹄的憧憬。漫天星光
值得仰望。可望而不可及就是无尽的动力
与传说。我只会向前,向前,再向前!
直到路途的陌生都变成熟悉的鱼虫花鸟
空中的海市蜃楼都变成现实的农家别院
无路可走时,就向天空借来翅膀与道路
远方的确遥远。一生真的短暂
你写下的喜怒哀乐,只有远方的手指才能读懂
你默念的阴晴圆缺,也只有远方的夜色才会转译
现在,你还会忧伤,还会想念转身的后退吗?
◎ 孤独
我曾在孤独里,写下诗篇
写下无数失意和抑郁攀爬的日志
我感谢孤独,感恩失望,感谢它们
将我与世隔绝。在卡尔菲斯的墙内
埋葬自己,就是埋葬一个旧我
你需要勇气,需要不断翻新的能力
不仅仅是躲进小楼成一统
将鬓角苍白的辞藻归罪于时间之手
你要给每一个冷清的夜晚
缀满梦幻的星,洗净积攒的灰
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孤独累了,还有骄傲
寂寞满屋,还有晨光(的笤帚)
我喜欢在阳光斜照的客厅里
发声阅读。听那些欢喜和忧伤的词
途径我的嘴唇、我的声线、我的心跳
我的呼吸、汗腺、血液和我全部的灵与肉
此刻,孤独都在聆听。上帝也在。
◎ 宁夏街
和年龄对抗的人
有一颗留春的心
赴悲伤之约的脚
正踏着返青的草
边走边看是对的
不要错过途径的
分分秒秒
和悲喜交加
每一个时代里
都有无边的冷漠
不合时宜的人
当有未名的清高
在一个流行的年代里
任何坚持,都是对的
都会改写“流行”
原本庸俗的定义
你姑且听我这般絮叨
哪怕我也是赴约之人
在未曾到过的宁夏街
写下平淡无奇的唱和
2015年3月5日作
后记:我唱和的四首,写得简单而直白。并没有李兄的好……写下这些,只是希望所有在诗歌荆路之上坚持的诗友们,能感受到温暖,而不是冷漠。能忘记尘世的忧伤,或者用忧伤的笔,写完此生的坚持!
附录:李拜天新作4首
◎ 那一晚
那一晚,抱着二胡的老人
失明了,只好蹲在异乡的街头,
拉生活,拉辛酸。那一晚
来来往往的黑影趟乱了阿炳的忧伤
那一晚很冷,催人泪下的音符
没有听众。——多年以后
我想起那一晚的更晚,我与一个
已经阴阳两隔的朋友路过那里
然后洒泪而别,更洒下终生遗憾
多少年来,我一直想穿过漫漫夜色
重回那一晚,因为我相信
只有那晚的丝竹声,才能把她
重新唤回人间
◎ 远方
你永远无法抵达,却又反复
敲打憧憬,就象心中最后那点念想
可望而不可及。于是我后退,后退,再后退
退到无尽的传说,退进无边的陌生
退到筋疲力尽,退进海市蜃楼
眼影退化成泡影,退到无路可退
远方是还那么遥远。于是,我只有
茫然的读书写字,祈祷苍天
写下喜怒哀乐,默念阴晴圆缺
◎ 孤独
把失望插进萧条深处,整个冬天
我与世隔绝,把自己埋进小楼,葬进被窝
不断往发白的日子里填烦恼,往冷清的
夜晚里装梦幻,孤独累了
寂寞满屋都是。我胡乱捡起几颗忧伤
扔向窗外,光线穿过树梢洒落遍地惆怅
此时遗憾无法收拾,就像浮沉不会悲伤
灵魂暗自难过
◎ 宁夏街
再一次与年龄对抗,穿过满城的喜悦
赴悲哀的约。这里花枝招展
年轻攒动。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我边走边看,试图从时代的缝隙里
挤出一点点清高,从冷漠无边里
挤出一点点慰藉。经验告诉我
这一切都是徒劳。多年以来
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就这样奔走着
他,或许到死都不会明白
这是一个流行的年代,任何坚持
都会被低俗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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