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穷人~ 于 2015-3-24 11:35 编辑
------------------------------------《一个早晨》 醒来的时候,《里尔克诗选》在我的枕头边翻开着,页面上左边是《故乡之歌》,右边是《催眠》。于是我知道自己昨晚为什么睡着了,又为什么会在凌晨醒来,复又睡去,如此反复。 外面开始嘈杂,城市的喧闹越来越明显,我接着一个电话,把窗户重新关上,“我愿是房屋里唯一的人”。 三月之末。 许多人选择把春天写在纸上,而我却把它们关在窗外。被我关在窗外的,还有许多陌生的人。
《无数青山》 我虚拟的景象里有无数青山。而我是山里唯一迷路的人。 但实际上我生活在城市。 城市的三月有花开。但我并不是一个看花的人。我在路边看数花朵的人扒开树木阴湿的内部,找出隐蔽最深的一支花朵。 她每数出一朵花,我便默念出一座青山。 “那么,掉地上的花还算不算呢?”我问她。 她说掉地上的不算。我便看见无数青山正在沦陷、消失。 我徒步行走在城市里,但这座城并不是那些青山当时兀立的地方。
《温度适宜》 不冷不热,这可以避免许多过度的赞美和怨忿。 三月。花自己开,鸟自己飞,水在自身的波纹里试探气候的冷暖。 人类恐怕是唯一懂得给自己添减衣物来适应气候的动物了。但我不是,我以喝酒适应气候的变迁。有时候多喝几杯,有时候少喝几杯。 有时候,我不喝酒。 我好像爱上了一言不发的时光,一切事物都在眼里进行着它们自然的生灭。我们相对而言或许更像是多余的。 就像一些花偶尔伤感于一场雨水,而我兀自醉意于一路泥泞。 我除去厚重的外套,却并没有让自己走得轻松。把瘦削的身形藏进一场风里一阵急行,我不说话也不喘气,任由四周的花开得红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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