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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南,风之南,理想之南
天空没有束缚,漫山飘满花瓣未散的花萼
枝条,鸽音,我们的手指,那些憔悴而轻微的伤痕
再一次复苏。此刻拥有心灵累世的收获
扭曲与忧虑中,还原于大道
依时空之力,师从苍茫,成为浩瀚中唯一的自己……
——题记
1
20160327,跟随随行户外团队一日穿越梨园岭、黄花梁、鬼谷涧。
瓦蓝的天空飘荡着、簇拥着层层白云,天空少有的宁静,流泻着神秘,荡漾着湖水般清澈的涟漪。风离我们那么近,云似乎已溶入你的身体,远处的山峰上还有晴朗的雪。此时,我们投身于春天的怀抱,投身于春天的山峰、山谷,投身于万物滋生的行迹。泥土,桦林,蓓蕾,雾霭,晨光,残雪……一朵朵纤巧的桃花正叙述着它短暂的命运。
在户外的空气中,我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光,或是一种朗润的气息,我甚至每次都能抚摸到它,它的柔软,它的往复。它空旷却又涵盖万有,它像一只充满水的陶罐,有清凉的猜想,有繁衍者渴望的回音。
2
“你的内心总有一处宁静的圣地,你可以随时退避并在那里成为你自己。”
或许山峰就是我们为自己选择的圣地,在时光的沙河上,让脚步更坚硬些,让目光更清澈些。或许这山峰,岩石,落叶已成为我们生活生命的一部分,那只冷艳的蝴蝶浅唱着阳光中的感怀,它寻找着花粉,在山花极少的早春。
途经一大片白桦林,在山的北侧,因少无人迹,这里还有干净的积雪。斑驳的树影,倒地的枝干,层层暴开的树皮,仿佛剥离的岁月,仿佛被撕裂的心事,仿佛人的死亡,仿佛无人打扰的自生自灭……枝压着枝,没有一枝自由,但总有一枝冲在顶端,哪怕风的折断。
一山的树木,漫山的花草,一行人的欢笑,岁月成就了山色,也成就了信仰,它像一场大火,毁灭着我们的躯体,又拯救着我们金子般的思想。春天有着最生动的生命,黄绿的毛茸茸的柳枝,一堆一堆的枯萎中冒出了新绿,三两只虫子会在不觉中爬上你的手臂,且不要忘了对一朵花微笑,它肩负的风雨永远超越于你。
黄花梁,穿过桦林,是广阔的草甸,在北方,梁就是山峰上的一处平地。
远方,是来自于神的致意,山丘的曲线勾勒着避世的宁静,迎着山顶的风,我伸出手臂,欢呼这蓝天下的美意。渐次而起的蓬勃,从微黄到鹅黄绿,层层栉比的山川,无垠的荒原,它们依傍着空无,仿佛绵亘到天边的海口,仿佛一张古老的插图,升腾着旋律般的颜色和魅力。可是此时,有谁还能真正理解它的狂暴与深邃,有多少人能甘愿付出这被视为无为的苦,有谁能认真端详这云与云之间的差异,有谁还会记起山崖间的那棵顽强的小树,有谁还会惦念黄草梁上夏子的石堆。多遥远的路,我们有自己的根,非凡也会再生。
“一心一意走在采摘的路上,即使果实还很青。”
或许,孤独才是我们内心的故乡,在生活零乱的废墟上寻找生命的支点,不必为寻找温暖而岂及可笑,哪怕它是冰冷的,无声的。我们会因为拥有它而感到真实,它的静它独特的光能成就世事婆娑中的成长,能恰到好处的激起我们原初的质朴与热忱,而我们的心情与精神就在这样的诱发下弥漫出或优美或神圣的启迪。
3
鬼谷涧又称西龙门涧,下探深谷,但见峰峰独立,剑耸入云,崖壁青苔葱郁,点点片片的野花说的不只是岁月的故事,它们丰沛而充盈的沉浸于自身中,拒绝着归依,教化或追猎,只用自己的语言和手势将世界归为已有,哪怕薄弱和危险。盛做自己,枯做自己。
大声在谷底呼喊,会有很大的轰鸣与震颤,像初歌的回响,此时的深涧更像是一首诗,因为漫长的苦读而渴望着鼓励。宁静的天空因上升而显得更为透明,我们追赶着时间,穿越着心灵的王国,艰辛中孤独的爬向一种存在,生的存在。在精神喂养的层面,它不需要谷物,不可割切的石块被安静的排列成神圣的宫殿,无尽的山涧中,让幽深借给我们命运,让意志借给我们锋刃,我们要成为狂喜的山泉,或是沉静的果实,要奔流,要成就,要在山水中留下精致的线条,裂痕,甚至是粗鄙的琐碎。
如果尘世已把你遗忘,向沉默的大地说:我流动。向湍急的河流说:我存在。
生命只是一瞥,短暂的一瞥。无论你内心融入怎样的一幅完美图像,我们都走在了遗忘的路上,走在茂密的枝叶,纵横的阡陌,我们内心的流水和玫瑰都将从时光经纬的编织中如泡沫般流溢,避免那些被时光原谅的错误吧,还有那些无可描述的空白。当春风荡漾,将藏在心底的光交付出来,那么那无处不在空气,绿枝,山野的气息会给予我们更多的暗示与教义,迎着山风,成为这广阔天地间卑微却又倔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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