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示:本文篇幅有些长,建议转到电脑上,方便于阅读——
1.点开文档“视图”,再点“文档结构图”,可清楚本文目录;点目录,即见该目录内容。
2.各位可依目录各取所需地阅读,以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3.作为主辩的周伦佑文字与老象的语音整理,在本文主体部分“讨论辩争”的第2、6、11、13、14等小节内(伦佑兄选读,大可节省时间);当然,若要进一步了解老象对“后非非”同人的回应,那么,第4、7、9、12等小节,也是必要的。
徐乡愁《抒怀》一诗引发的争论
据《非非诗学交流群》文字实录与语音转换整理审定
(含调序、修订、补充、审校等)
张嘉谚
整理前言
1、进入网络时代,当今诗人与诗歌写作大为活跃,并带动起一种即时互动的诗歌评论形式;这种诗评,随意、自由、灵动、活泼。老象曾经设想现代批评的形式多样化,可作“一句话诗评”,早已成为事实。为他者及后人的阅读与研究提供网络诗评论争的风貌,保留微信探讨诗歌与诗学问题的现场感,这样的文本自有它的价值与魅力,对此,老象深信不疑。
2、 “垃圾派”徐乡愁的《抒怀》一诗(原题为《十九大抒怀》),在“非非群”(按:此为本文简称;原为《春秋诗篇讨论群》,后改为《非非诗学交流群》;)贴出后,立即引发了一场有关诗与诗学问题的激烈争议甚至争吵,煞是热闹。尤其是针对《抒怀》一诗的成败,形成赞扬与否定两种互不相让绝然对立的看法。由此涉及到诗与诗学理论的诸多问题:比如:什么是诗? 什么不是诗? 口语诗的是与非;口语写作的得与失;诗是否应有批判功能? 诗性批判该如何看? 怎么看诗的外部语境与内部构成?怎样阅读诗歌才算进入文本内部? 评论是否等同批评? 等等。
3、于2019.2.8.开始的作品讨论,发展为争论,直到次日晚,由正常的诗作品讨论发展到出现人身攻击、及其人事的纠纷以及踢群处理等等。由此进一步引发如何看待网络言论的自由度,如何对待不同身份,不同意见、不同态度,不同立场与价值观的言说与言说对象,等等,一系列深层问题的相继浮现亦有待追思,由作品讨论牵扯出来的各种问题,若有人整理出相应的文本,功莫大焉。
4、整理徐乡愁的《抒怀》一诗在“非非群”引起的争论,颇费时间与心力,但为留一份难得的网络诗场历史文献,做这种工作还是应当的,值得的。
5、这份整理稿,大致还原了讨论的风貌。只能说“大致”,原因在于:第一、整理时不可避免地将无关文本讨论的废话剔除。第二、由于微信平台讨论的即兴与随意,参与讨论涉及之人较多,为使讨论面目清晰,某些对话顺序作了对应调整;第三、虽说对所有参与讨论人的文字,除明显错字,不作任何改动。但老象的语音部分,作者整理时力求符合原意,转变为文字时必有相应的改变,这是须事先说明的。(老象)
引子:
徐乡愁小诗《抒怀》:
十九大啊
比起十八大
要多一大
比十七大多二大
比十六大多三大
比第一大多十八大
我们可以自信地说
它比历史上任何时期
都更接近
二十大
2017.10.18.
讨论辩争
1.诸诗友杂议
董辑(爱琴海): 乡愁的诗在后现代和口语的维度下考察,皆是成功的好诗
徐乡愁:谢老兄鼓励!
原散羊@徐乡愁:徐老师,这首确实不如《云横秦岭家何在》,无论是现实向度,内涵容量,还是政治讽喻,个见。
徐乡愁:谢批评!
原散羊@徐乡愁:很喜欢您的《解手》
徐乡愁:谢!
董辑:这个重在解构和反讽。使用了某种一次性的后现代技巧。上一个解构中有建构,而且是站在经典的肩上,天然就有某种深度和阐释的空间。乡愁是七零后吗?
徐乡愁@董辑:六零后。
老象@董辑: 你怎么问乡愁是70后人?徐乡愁乃垃圾派代表诗人!垃圾诗派中坚如皮旦、凡斯、徐乡愁、典裘沽酒、管上、蓝蝴蝶紫丁香等,皆五零、六零后成熟期诗人也。
原散羊:在中国,敢说敢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乐之@徐乡愁: 只有苏共有二十大啊,年轻人不懂
原散羊@林乐之: 恍然大悟,感谢指点。
林乐之:乡愁是六零后,才能写出,七零之后就不大知前苏了
徐乡愁@林乐之: 七零后就不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林乐之@徐乡愁:乡愁没被请喝过咖啡过吧
徐乡愁@林乐之:在垃圾派草创时期,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怕过。家人和好友就一直为我担心。
王法@徐乡愁:幸会乡愁兄弟
蒲秀彪@王法@徐乡愁@林乐之:但了解过一些二十大
随日而乐@徐乡愁: 诗兄的诗文本很棒!诗(应为“是”)我学习的榜样
紫丁@徐乡愁:好诗!
余东海@徐乡愁:问候故人
李霞:乡愁此诗可开一诗歌公式,如@爱琴海(字德楼主人)诗歌核心价值观
郎毛:把这些东西写进价值观,很可能经历了残酷的厮杀,说明普世价值从根本上是不可抗拒的,无论是否变现,它就在那儿,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回避
2.老象回应周伦佑
周伦佑@原散羊: 我的阅读感和散羊差不多。徐乡愁贴的几首诗,还是写韩愈的一首好。写“十九”那个比较差。那个“价值观”就不能当成诗看,而是宣传口号。今天贴的这个“节选”也只能看作分行排列的文字,不应该视为诗。我认为每个自认为诗人的写作者,都应该对诗保持几分尊重和敬畏之心。不要把诗歌工具化。比如那个“价值观,”厉害国自己也没有说他那个是诗,自己反义几句,却说是诗了。这是不慎重的。所有对诗歌的轻慢,就是对诗人自己的轻慢。就像那些“口水诗”诗人,现在谁把他们当诗人看?
冥書伪独行列传@周伦佑: 非常赞同此“敬畏说”,当今尤其稀缺。
董辑@周伦佑:受教周师
随日而东@周伦佑:说得好!周师考虑周全,而且没有偏颇!这才是大师的节奏!深度自觉!高度智慧!
周伦佑@董辑:支持董辑的建议!我主要就诗歌本身说的。写出好诗,写出能够传世的经典作品,这应该是每一个诗人毕生的追求。我曾经给不少朋友写过我的一句话:只有不朽的艺术,没有永久的王位。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的。与董辑,也与诸位朋友共勉。
老象@周伦佑: 伦佑兄!我恰恰认为徐乡愁写十九大那首《感怀》是难得的极品之作!代表了徐乡愁诗写进入又一高度的碑记式标识!一般人没体悟也还罢了!(老象此话隐含:对周也如此看此诗表示失望),我若对这首小诗予以细读,写几千字没问题。可惜初读时没趁感觉一口气写出来!只写了一小段点评,后来又写了一些,涉及到徐乡愁的整个创作,工作量甚大,那时忙于思考字诗学基础理论,无意于被评论牵扯,现在仍然如此;故未将此文完成。现在看来,成了一个遗憾了。
3.老象回应瓶隐由之
瓶隐由之:我觉得这个论群辩什么是诗之体
董辑@瓶隐由之:这个问题可深聊啊
老象@瓶隐由之: 你没看出两者的区别?(一为体制性写作;一为体制外写作!)
瓶隐由之:周与于(坚)的诗也要分体制?
老象@瓶隐由之:当然,两者之间也有混交处;不是那么截然!
瓶隐由之:诗本身是不体制的,诗人靠什么生活倒是要分体制。
老象@瓶隐由之: 我讲的是写作!你扯到诗(与诗人)上,转了话题!当然,写作与诗(与诗人)密不可分!但恰恰应当于不可分处,将话题一个一个地分开谈!而徐乡愁的《抒怀》是绝然的体制外写作!
瓶隐由之:即使是体制外写作也要讲体裁
老象@瓶隐由之:你又扯到体裁上了!跳跃很大,写诗可以;讨论不行——没定眼!
4.老象回应梁雪波
梁雪波:体制内,体制外,能够给出一个清晰可辨的界限吗?(老象按:梁此言显然不管上文己说过“两者之间也有混交处;不是那么截然!”)一首诗如何保证它就在体制外?在官刊发表的诗是体制外还是体制内的?以体制内外来界定一首诗的高下优劣,其判断标准是诗艺还是政治立场?博尔赫斯、史蒂文斯、特朗斯特罗姆属于体制外还是体制内?凡是批评体制的诗就先在地具备好诗的条件吗?
徐乡愁那政治讽刺性质的诗,毫无诗意,也无诗艺,和时下流行的网络段子有什么区别?
老象(语音整理):梁雪波啊,我们讨论问题,(切忌曲解对方意思去发挥)。我说的是体制性写作和体制外的区别,只是说区别并没有说优劣。因为决定一首诗的优劣,它的元素要素非常多,体制内外只是区别;首先区别,这是一个前提,然后我们进一步讨论它好在什么地方,差在什么地方。体制外写作差的,多得很啊;体制内写作也有好的啊(为什么中国式的思维在讨论问题时,只在印象层表面跳跃?不能盯紧论题本身作逻辑推理、层层剖析、逐层深入?这可能并非评论家梁雪波个人的思维毛病吧。)
说徐乡愁的(《抒怀》一诗没有“诗艺”? 那是你没读出来!它绝对有诗艺——反讽、戏仿,你看不出来?(“戏讽”得炉火纯青)。流行的网络段子?——亏你还是评论家!我说这个话有点儿过激,对不起了。
不要动不动拿外国人来说事儿,什么(博尔赫斯、史蒂文斯、特朗斯特罗姆),我最反感这种(动辄以洋人唬人,玩外国名词吓人),我们就谈本土的诗学,本土的诗。一首诗好在什么地方,它有什么特点? 一个一个问题细细地分开来说,不要混在一堆。写作就是写作,诗就是诗。体制外与体制内,肯定是有区别的,而且这个区别非常大!体制内的写作肯定要牺牲一些东西,体制内体制外作品,能不能公开发表,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你能不能把徐乡愁的诗公开发表,公开出版?
这个区别那么明显,我们不能无视。诗歌最重要的就是自由精神,如果不能自由发表,自由出版,那么能够在官刊发表的,能够公开出版的诗,肯定要打问号,要打些折扣的,这是绝对的道理。我个人坚持这一观点,不强加于任何人。
至于诗的优劣,它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不能光凭体制内外来说。
诗就是“玩”。这是我的观点;诗的特点,或者诗性的特点,就在这个“玩”字上。美学的 “游戏”说不就是中国话“玩”? 这“玩”,肯定有高低之分:徐之“抒怀”,玩得不露声色,玩得那么多人都看不出来。如果当时看,可能效果会好一些,因为发表时恰恰是十九大开过,一看见我就笑起来了;真的,我忍都忍不住的笑,然后即兴写了点评。
紫丁@老象@徐乡愁:赞同!
梁雪波:一边试图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一边又实际上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这样的讨论没有意义
老象(语音整理):梁雪波你说清楚一些,什么叫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要举例,不要只说观点;什么叫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要有具体的例证,否则就像玩文字游戏了。虽然讨论也是“玩”,我们都在玩文字游戏,(但“玩”讨论毕竟要讲一定的规则)。你举例说吧,我和你讨论就可以具体些。论说的三个要点:论点、论据、论证。首先是概念(观点)要清楚,这个是前提;然后要有例子作论据:论据有两种,一是一些名言名句,一是具体的例子。第三个论证更重要,(推论一定要讲逻辑)。这都是中学生必具的常识。——可我们的体制教育把逻辑课都搞掉了!论说要讲学理逻辑这个问题,我还得感谢伦佑兄。他就严厉地提醒我学术论文要注意逻辑性表述。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努力解决这个问题。
瓶隐由之:老象,你的长言自相矛盾,逻辑混乱,毫无诗意。
老象(语音整理):梁雪波,如果仅仅从你这两句话——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实际上都是可取的。有些问题看来很简单,实际上深入下去非常复杂;这就要看你解读的功夫、细读的功夫了。比如徐乡愁这首《抒怀》,大家都看得很简单,而我可以把它复杂化,因为它涉及到许多问题,其中包括诗学理论,所以写起来会很长。但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也是一种功夫。很多问题事实上是可以简单化的,一两句话即可,你看于坚和周伦佑那两首诗我简单地说,就是体制内外的区别。
但是后来我补充一下,它是混交性的,它们之间的界限也不是那么清楚。为什么?都能够公开正式发表嘛。但是周伦佑的诗骨在体制外,还是看得出来的。于坚的也有,但是不太明显。
而像徐乡愁《抒怀》这种体制外写作,很精彩!我很喜欢。一看就想笑,我的联想太多了。现不妨从理论上简单说一下:伊沙提了个“事实的诗意”,被说成理论突破,瞎吹了那么多。确实,从“事实”中是可以发现诗意的,他这个当然算得上理论观点。但说到“事”,在我的诗学理论中,它只是“事象”的一小部分。
“事象”要分三个层次,一、事实,最小的事象,一般是静态、孤立的,也比较单薄;二、事情,事情有了过程,(从开始、发展到结束),肯定比事实要大,而且是动态的。三、事象中最大的就是“事件”。比如历史事件:文革,8964,这些大事件,谁敢写啊? 伊沙敢提吗?十九大不也是大事件吗?(难道只从“事实”的小角度能了知它的意义?)徐乡愁敢写这种事件本身,其眼光,就超越了很多体制性诗人和体制外诗人,就凭选材的着眼与寻思,一般人就赶不上。那种及时应对性,而且写得那么炉火纯青,戏讽得不露声色;当时让你看了就好笑。现在来看似乎失去了当时那种强烈的效果,但它骨子里的批判性依然存在。(此诗标题改为《抒怀》,将特指性普泛化,当初的激情已经平息,而今诗意越发浓郁。你不妨玩味这标题:“抒怀”。抒的是什么? 怀的是什么?)
你看诗人那种戏讽大事件的语气,那个“啊”字,那种感叹,那种(对毛式话语的)戏讽,那种对伟光正的反讽,那种隐含假大空的“双关”;语言多简单,小学生式的。但是大学教授(专家、学者看了不一定有感觉;包括众多诗歌评论家,乃至诗学理论家居然看不出来),这非常令人遗憾,它的戏讽不露声色,似乎全都是口号、废话。但是它隐涵的诗意(确实太丰富了,你们)怎么读不出来呢?这小诗的写法多简单,加减法。简单中却有复杂(其诗情与诗趣多强烈)。所以我把它看成徐诗写作的碑记式标识,超过徐乡愁以前的诗写。
这里只是简单说,咱们再仔细地读。看它怎么(几乎同步地)应对(当下发生的大事),这就表现了“个体先锋”诗性批判的及时性——你的大会刚开完,我就发一声赞叹:“啊”,如此戏讽,多漂亮!
林乐之:点赞
紫丁@老象:点赞
老象(语音整理):难道徐乡愁这样的诗是段子直白、标语口号? 比如他那首十多年前就写出的《练习为人民服务》, 多经典!在网上流传了那么多年了,(并被诗学理论专著引用评析,它所凭借的是什么品质?)
作为垃圾派或者垃圾写作的代表诗人,徐乡愁那个名不是虚的,绝对有文本支撑。如果没有认真研究过就下断语,是否太显得自以为是了? 当然《抒怀》这样的诗,你要认为它是段子也可以,那也是炉火纯青的高级段子。和一般的段子诗有天渊之别。一般的段子诗,怎么能够这样写呀,怎么可能啊;它那个语言传达的炉火纯青,简单到了小学生都会的加法,里面含意无穷。是“废话”,又不是废话。《抒怀》一诗高明就在这里,是废话,而绝不是废话。那种反讽,那种戏仿(与“双关”,实际上融合性地创造了一种新的现代诗艺术技巧——戏讽),讽刺得痕迹不露,(已入无技法的化境,称其为“极品”,对这一赞誉,我还是拈量了一番的。)
徐乡愁,皮旦(凡斯、典裘沽酒、蓝蝴蝶紫丁香、管上等垃圾诗人)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你看皮旦《祖国祈祷辞》一诗,就很大气,那语言已经改出味道来了。凡斯的诗写也开始进入(诗性正治写作)这个队列。我是看文本所得的感觉。得之于网络交际之便,我和垃圾派这些诗人没什么直接交往,大都没见过面,我主要看文本。
董辑:细听和细读了一遍。
老象(语音整理):不要因为徐乡愁是垃圾派的,就把他的诗看成垃圾,这种眼光是否落俗了?写屎尿屁,那徐乡愁是出名的。但是《抒怀》这首诗,化屎尿屁于无形,真是炉火纯青至极!什么是此诗中的屎尿屁?多想一下就明白了。
李飞俊:点赞。
5.紫丁与董辑的讨论
紫丁:顶级的口语诗还是体制外诗人更强,这是我的观点。而且会被未来所承认。徐乡愁,皮旦,陈傻子,未满,管党生,文康,郭盖,凡斯,老典,走召等等,还是处于被屏蔽的状态。这种屏蔽,不是说大家没有看到,而是看到了,也不太敢高估他们。垃圾这个概念,或者说这个流派,才是直指中国现实的,中国市面上那些流行的东西,很光鲜,却是垃圾,而自称自己是垃圾诗人的人,才是中国诗歌的希望。
伊沙死推口语诗,说明他还是有眼光,或者说,恰恰是中国的诗歌历程之中,他发现了某种真概的所在。不过,他还是力不从心,这个力不从心恰恰是他的大半身已经在体制内,小部分在体制外。
董辑:是不是可以这么看,一类诗,无争议的好,无争议的诗;一类诗,争议很大,好者言好,恶者言恶,难以定论;还有一类,一般好,成立,但有它无它意义不大,可有可无;还有一类,不好,借助诗歌外的标准也不行,比如政治、批判现实等等。争论有时只是各执一词,并无对错。还有个人的诗观、诗学都是个人经历和学习的产物,是历史性的积淀,难免会敝帚自珍和有所局限或者偏好,坚持自己的诗观和诗学,其实是在强调自己写作或者学术的有效性也没甚不可。只是不能唯我正确。体制内体制外是非非最早谈及的,谈得也很辩证,不能机械地做标准。
紫丁:所以我说,所有的诗学专著都不如老象的那本薄薄的《中国低诗歌》,比较遗憾的是,老象的这个专著还是写得比较学院派。如果语言再通俗,再鲜活,甚至再搞一些,就可能影响大很多。好的诗,必然带着口水。
董辑@紫丁: 那得先定义什么是好的诗?何以你认为的好的诗就是好的诗呢?
董辑@紫丁:以及你说的口水是什么??
紫丁:对的。可以去想一想。不带口水的好诗,差不多不存在。
6.老象答周伦佑
周伦佑@徐乡愁: 你大概也认同老象对你这首“极品诗”的评价。因为。这牵涉现代诗的一些基本问题,为了不误导少数读者,我愿意以老象为对象,讨论一下。
周伦佑@老象: 新年好!还没有过大年初五,本来不想争论。但看你们那么执着。我愿意就这首“极品诗”和你讨论。你先不要写几千字,只需要罗列出你认为这首诗为什么好?为什么是极品的几个理由,可以一二三四罗列。然后我来一一驳正你。
老象(语音整理):很好,我们接着这个话题,就文本本身作讨论,既然伦佑兄已经(准备驳正)了,我虽然(只是语音说一说),还有些观点没写,但正好趁这个机会说出来。这个群(能就文本讨论问题)挺好。先感谢董辑建这样的文本讨论群。
对徐乡愁这首《抒怀》,我先说一个观点:是天才之作。为什么? 好像歌德曾说过一句话:诗人啊,一口气就是你的诗。有一个例子,他写在某山中林间小屋的一首四行小诗,叫《浪游者夜歌》,便是一口气呼出的杰作,传世之作。徐乡愁这首小诗,我也把它暂时定性为天才之作,也可以说将成为传世之作,我先把这个观点说出来。
这首诗看来非常简单,就像梁雪波所说非常简单;但简单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况味,里边有垃圾,有废话,有屎尿屁,该有的都有。
徐乡愁从02年,03年开始垃圾写作,那时候就写出了“东方黑太阳坏,中国出了个垃圾派,你黑我比你还要黑,你坏我比你还要坏”,可谓惊世骇俗;然后到了2017年,突然写出《抒怀》这样的诗来。一个02年03年就成熟的诗人,怎么可能写废话段子? 这首诗也是诗人一口气写出来的。(我认为已达“极品”式的炉火纯青),只能说天才之作,(徐乡愁似的天才,其实含有思想人生的丰厚历练)。
周伦佑@徐乡愁: 我在等老象的回复。如果他不回复,我就直接针对你和你的这首诗谈, 我有些话会很尖锐。你要有心理准备。
老象(语音整理):刚才有人说到“诗体”的问题,我们正好从理论上先说一下“诗体”,诗性本体。诗的本体不该笼统性看,而应当深入其中,看其要素。我用的是字诗学的观点。“字诗学”这个概念,还得感谢伦佑兄曾帮我肯定。以前我用“16字诗学”,“性情诗学”之类,后来你说,用“字诗学”好。你说得对,我现在就采用“字诗学”之名了。
从字诗学理论的观点来看诗的本体,它有五种要素。
第一种要素是“情”,情感,但(“情”除了情感,还包括情绪、情怀、情操,热情、激情、甚至还有冷情;或抒情与藏情,都属这个“情”字)《抒怀》一诗之情,一个标题,一个“啊”字,已足堪玩味。 第二种要素是“象”。情象、意象、形象、等等心象都是“象”,象的种类太多了,当然还有一个极重要的象——“想象”,都在“象”字中;我评燕刀三异象派的时候,曾经对“象态”作过详细过阐述。《抒怀》一诗传达之象,是“事件性”大的象态,非简单的“事实”之象。第三个要素是“意”。意思、意味、意图、意识、意趣、意向,乃至意境,都包含在字诗学这个“意”字中。这就是字诗学的对“诗意”的独特认识。《抒怀》一诗,其“意”那么丰富,此不广说。诗性本体的内容要素,主要就是三个:情、象、意。还有两个形式要素:“法”与“言”。“法”即诗法,大到法则、法理、法度,小到艺法,方法,手法,技法等等,在“法”字里,包括了各种艺术技巧与创作方法。(《抒怀》一诗之法,并不仅限于解构、反讽、戏仿、双关一类后现代手法,它是徐氏大小诗法化为一口气的戏讽式运用,天衣无缝,炉火纯青。)
刚才梁雪波批评《抒怀》一诗没有诗艺,这是他没看出诗法来。最后一个要素是“言”,语言。诗的语言多么重要!我为什么敢说诗性特征就是“玩”呢,诗写不就是“玩语言”么? 《抒怀》一诗口语式的外在性传达,及其(对诗法内在性由肌及肤的自如运用,都不露声色而妙趣横生)。就是这五大要素,前三个情、象、意,是诗本体的内容要素,后两个法和言是形式要素。“法”是从内部组织诗体,“言”显化诗体为外部形态的传达;没有这两个要素,情、象、意是表现不出来的,一首诗也无从体现出来。所以本体五要素(任一不可缺,缺一不成诗。)
周伦佑@老象: 建议写出文字,不要语音谈。我不习惯此种方式。这样,大家好围观,参予。
老象(语音整理):(对周伦佑)我写文字太慢了,非常遗憾,我只能用语音来说。(大多数人是能够听的)。梁雪波不是说,徐乡愁《抒怀》一诗既没诗意也没诗艺,实际上这首诗的诗意可大了,大到什么程度? 大到我可以用史诗性,史诗品质来说它。
说到《抒怀》这首小诗的史诗性,史诗品质,我想到韩翰当年写张志新:“她把带血的头颅/放在生命的天平上/使一切苟活者/失去了重量。”那么,《抒怀》这首小诗是可以和很多长诗来相提并论的,都放在天平上称吧,看谁能够压下去,徐乡愁这首小诗就是秤砣。
为什么这样说,你看十九大往前追溯,可以追溯到一大、二大,往后还有二十大,连未来都写了。这不就是一个中共“党史”么,也可说一部现代史;你想每“一大”都有多少东西?(而《抒怀》不过仅仅几句大白话)这就是诗性表达的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根本不用长篇大论,不用写那么多研究专著。一首小诗就概括了,只有诗才有这种功夫,要天才诗作才有这种功夫。力量多么伟大,一首小诗把整个党史,整个现代史,包括二十大,未来都写了,(问题关键在于),看你会不会读。
因此我说它有史诗品格。我们以前不是讨论过长诗歌该不该有注释吗?如果要对徐乡愁这首小诗作注释,那你就注吧,每一大都都讲了些什么内容,有哪些领导人参加,后来又怎么样了,每一大的伟大意义——光荣圆满团结胜利,如何指引方向,产生深远影响,你统统去注释吧,每一大就是一本专著。但这首小诗仅仅十行,没任何注释。就看你会不会从中读出历史来,那可是影响中国长达70年的历史,多么沉重的现代史!这样的诗,难道不可以说它有史诗性,史诗品格?
恩格斯对他推崇的文学作品,有一个说法:要有“巨大的思想深度和意识到的历史内容。” 他提这两个标准,放在徐乡愁《抒怀》里,似乎也很恰当。这首十行小诗绝对有巨大的思想深度和意识到的历史内容。徐乡愁作为一个成熟的诗人,他不可能不考虑这些东西。但是“诗性处理”必须意在言外。现在,你要说我老象是过度阐释,我也认账;如果不这样读,这首诗还有什么意思? 你只管将它看成游戏之作,玩段子,失败之作好了。
我主要说了它的意义,对这种历史“诗意”的表达是非常了不起的,非常非常宏大的。谁敢写十九大?有哪些人写出来了?写出来能不能经得住解读和阐释?“事实的诗意”,那算什么?我不是说伊沙不行,是认为比较起来,他就小气了。
书写当下发生的大事件,(须大胆识,大魄力,这就是先锋!——个体先锋的作用就是这样显示出来的)。流派就不可能写出这种东西来(那是因为派中各人的对大事的认识与水平参差不齐)。(所以《抒怀》才显出它非同一般的价值,这种宏大之“意”,只有杰出的个体才能给予卓越的表现)。再看“象”。这小诗中的世界(那么多党代表大会)有多大,不必多说了。再看“情”,它其实是“反抒情”,十九大啊,你看那个“啊”字,戏讽得多精彩。他在赞叹么? 赞叹什么? 你自己去体味吧。
此诗的本体内容要素情、象、意具足,诗本体两个形式要素,一个法,写作方法,诗艺手法。戏仿、反讽等现代技法,炉火纯青,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已入化境。一个言,语言。非常精彩:你没看出废话中包含无穷的趣味和意味? 口语多么纯,非常干净,没有垃圾,没有那种外在性屎尿屁词语。那是他已经把屎尿屁化得入神入骨了,你们自己体会吧!什么废话,什么垃圾,自己体会;他这种语言,多么简单,用简单的语言来说复杂的重大主题和思想。
我们仅仅从诗本体的五个要素来评点这首诗——难道这不是诗写的功夫吗?这不是诗性的功能吗?这不是诗人的功劳吗?几部长篇小说不一定写得出《抒怀》中巨大的诗意含量。
(从这个角度,可以用“纯诗”来说,这里的“纯”,无非指语言干净,实现了对“垃圾派”粗、俗、丑、陋、脏、乱、差的“语言净化”——要净化语言,这是当年老象对垃圾派的忠告,而今读到徐氏的《抒怀》,皮旦的《大树》《祖国祈祷辞》等诗,可以欣慰了。)
简单说这些吧,请周伦佑对我的观点进行驳斥,或者是批驳或者是讨论都没问题。
周伦佑@老象 :我在等你文字回复。我不会听语音哈。微信讨论不要你自己说给自己听。
老象语音:(对周伦佑)今天我没空写文章,因为写文字太累了;如果你讨厌听,那就算了。先各人坚持各人的观点吧。我的普通话也不太好,但是估计大家还是基本上听得懂,听得明白;如果你还认为不习惯听,那就算了吧,没必要再讨论下去。我肯定坚持我的观点。加上我以前的点评,所有的加起来,还有很多背后的理论,涉及到一些理论问题还没有展开,“体制外”的说法,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你说我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你这群是个公共空间,我在这个公共空间说的话,肯定众人都会听到,总有人听得清楚,如果要自己说给自己听过,我何必在这个群里说。
刚才我说的是诗性本体的五个要素。诗性主体也有五种品质,此不多作发挥,只简说这五个字。
第一个是 “感”,诗感。感指感觉,感受,感知。诗人须对这个世界作感应,以什么感应,怎样感应,它包含许多内容,都可以阐述。我有一篇专文《说“诗感”》论及。《抒怀》一诗,其“诗感”之及时,可谓“同步感应”。第二个是“思”,诗思。指诗性思维方式。这首诗表现的戏仿、反讽,尤其是将历史大事件化为诗性言说,如上述,都是诗性思维方式的表现。
第三个主体品质:“识”。我觉得非常关键!识就是识别,辨识。当今诗人还有很多文化人,就差在辨识力上。写出诗来不一定就好,你得有辨识能力,从字句的辨识,(到观念的意识形态的、思想的、历史文化现象的辨识),从小到大,这个“辨识”功夫,贯穿,体现在一首诗的任何地方。诗的辨识力无疑非常关键。
所以,当我用如上读诗的视点来解读《抒怀》这首诗,我对它的定性和定位,肯定是铁定不移的。字诗学还有四个读诗的视点,在这儿也不妨王婆卖瓜说一下这四个字。就像看戏看门道是:唱、做、念、打,中医看病是望、闻、问、切;读诗也有四个看点:精、异、舞、匿。
精,这小诗那么精粹,包含那么巨大的历史内容、思想深度。多一个字不行,少一个字也不行,所以精。异,就是异样、异常、新异、特异。《抒怀》“异”在何处? 为何很多人觉得太平常了? (在我看来,它的“异”就是作者将诗法与“诗家语”玩得不动声色,浑然一体。无论与诗人自己还是与同时期诗作比较,此诗之异在独一无二,令任何同类之作无法雷同。可许多诗人诗评家却认为此诗可以大量复制!那你复制出来看看。)第三个字是“舞”,诗之舞,指的是诗句的跳跃像舞蹈,并不平铺直叙。这首小诗的诗行看似直叙,其实从“这一大”到“另一大”, 跳跃极大。其中还省略了很多次“大会”,他若把每一大都写出来,岂不是平庸拖沓了? 但省略的大事件都在空白之中。这诗的舞蹈感,你该从它诗句的跳跃中捉摸出来。第四个字是“匿”,就是隐匿、藏匿,这首诗隐匿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不了解垃圾写作,(不了解徐乡愁是写屎尿屁的高手,那是读不出屎尿屁来的;还有,不了解中国的政治形态,不知道党史与现当代史的关系,也是读不出来的),还有不愿去正视我们这个社会生态的人,也是读不出来的。所以说又回到体制外写作和体制内写作巨大的差距上来了,注意,我说的是差距,还不是说它的优劣。
“诗性正治”与“个体先锋”,那是我的前沿诗学理论;我的基础诗学理论就是“字诗学”,将本体要素与主体品质十个字的分析加起来,再加字诗学“精异舞匿”四个看点,写个几千字应该没问题。我没必要在这儿说大话;在你们这些非非高手面前,说大话有意思么? 我只是坦率说出我的诗学观点罢了。(按:这段话从前面转到这里,更为恰当。)
周伦佑回复老象、徐乡愁:老象不愿意用文字讨论他说的这首“极品诗”,是担心什么?我对人是充满善意的。我放下手里的事情想平和地和你讨论诗学问题,是一件好事。你不应该用语音搪塞我。你既然以这种方式回应我,我直接对徐乡愁谈我对这首诗的看法了。
老象(语音整理):周伦佑,我要“担心”的话,就不会说得这么露了。所以你说这些话呀,算了算了,你想怎么评就怎么评吧,那是你的事儿。把这个文本讨论扯到道德评价上,我觉得也不是你这种“大师”应该的。
这首诗还涉及一个语境的特定性。它是特定的文化语境、政治形态语境的产物。它有多大的普适性,这个问题可能值得疑问。为什么,因为中国国民、中国现状至今没有融入现代文明社会的普世价值,所以中国内陆诗作为现实的反应,(必然受限于它的语境)。
7.老象答董辑质疑
董辑@老象: 我问张师一问。假如没有比如戏仿拆解等这些后现代的概念,那么怎么解乡愁的这些诗?还是不是诗?或者好诗了?假如抽离这些诗所针对的政治事件或者政治人物,那这些诗的价值还有没有这么大?还有,一旦后学熟悉了这些方法,再用这些方法写出诗,是不是算克隆复制?诗歌的原创性怎么解决???
老象(语音整理):董辑,你问这个问题我觉得有点怪。这首小诗的内容和它的形式,血肉一体水乳交融,你要抽掉其中任何一种,它就完蛋了。怎麽能抽离它针对的政治事件? 写诗不是简单的概念推演,也不能用什么抽离眼光去看,这样的诗写他玩到炉火纯青的程度,肯定是生命内部的一种化合性的反应。所以说写作方法可以单独谈,但写作时你要化为诗的血肉,化为一种生命表现。这中间涉及的问题确实太复杂了,从诗学理论上讲太复杂了,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首诗的价值,肯定属于介入写作、体制外写作、后政治写作、诗性正治写作,它就是中国当下社会语境的体现。离开这些东西抽掉这些东西还有什么说的? 恰恰这些东西是所有的体制写作都回避的,这才是实质。它的价值就是在这里!没有这种价值,有什么意思?!
董辑@老象: 我觉没有回答到我问的问题,只是强调了您所认为的好处。
(老象答董辑:你只简单地看“方法”,以为可以照搬“克隆复制”,那你不妨试一试,你的克隆复制会成什么样。董辑,你还是没真正地读懂这样的“生命性”诗作呵。)——老象按:此答为整理时补充
8.李飞俊等诗友揷议
李飞俊:我从头到尾听了老象的语音,基本认同他的观点
紫丁:能否发现中国诗人,特别是底层民间诗人的"个人诗学专利权“,这是关系到尊重每一个诗人的原创性的重要事情。徐乡愁和皮旦不一样,和杨黎也很不同。他的独特性在哪里?可以学术地讲,但诗歌的体验更多的是感觉,是言之外的感受。 有些人一旦丧失了诗感觉,恐怕再怎么讲,也是讲不服他的。
李飞俊:老象对垃圾派的研究,可谓系统深入。老象作为教授能研究理解民间写作,体制外写作,尤其对垃圾派写作系统研究,难能可贵。
紫丁:对的
李飞俊:文字更能精准地,惜墨如金地表达观点。
老象@李飞俊:好!待伦佑兄写出文字批评,我也文字作答。
9.老象答董辑质疑
董辑@老象: 一旦图解一诗,怎么都说得通。但诗歌有些东西和标准是千百年形成的,是经过历史检验和验证的,诗歌的基本标准和基本审美是略不过去的。用概念和自己的理论是可以解释一些诗的,但有否这么高,却要等时间来证明。我个人不喜欢过于依赖概念和能够复制的诗,也不喜欢过分靠近政治和现实问题的诗,觉得它们都有某种一次性和实用性,时过境迁,诗性就要打折扣。
老象@董辑: 你可否把一首好诗视为一个活的生命体?那么,你认为从一个活体抽离了一些东西,再看那个对象,它会是什么样子?(此你第一问之第一答)
10.蓝蝴蝶紫丁香等诗友群议
蓝蝴蝶紫丁香@徐乡愁: 乡愁好!我和陈仲义老师多次聊到你的垃圾诗,虽然我对你批评不少,但陈老师人好,赞赏你多!期待你更多更好的佳作。写自己的,不要太在乎别人怎么说。
天籁之鹰:董辑兄弟,诗歌是自由的,没有标准。老象我不熟,他的有些说我个人赞同。老周无话可说,他的诗歌文本,理论建树和为人的品质在国内他是独一无二的。我俩80时代初相识相交私下无话不说
李飞俊@董辑: 有些写作是类型写作,作品无论自己还是别人都无法复制的。18大20大这首,算是类型写作的一种
董辑@李飞俊:可以这么看
李飞俊@董辑: 诗歌贴近现实,批判政治,是最难写的。除了题材禁区,还有批判的切入点,思想的深刻性,语言的表达,还要有所谓的诗性,是高难度写作。
老象@李飞俊:没有你的诗性正治写作,不可能看出问题所在!
11.老象、徐乡愁答周伦佑、袁勇
周伦佑@徐乡愁: 老象不回应我,我就对你发言了。我历来认为你是垃圾派的主要代表之一,对垃圾派我是持正面评价的。但你这首“诗”应该是一首失败之作。我如此评价理由有三点:
一,你和你的评论者认为这首诗是“极品”,是自以为为触及了一个敏感题材。其实你不过重复了彼方的那些工具化的,让人反胃的意识形态用语。事实上,此词汇,此写法并不敏感。
二,你可能最看重的,也是老象最看重的是你最后抛出来的你自认为的“点睛之笔”“二十大”,其实更是一个败笔!众所周知,“苏共二十大”是什么?有什么玄机吗?它最大的亮点就是批判斯大林的个人崇拜。仅此而已。二十大后,苏共还是那个苏共。而这一点,天朝在1979年就已经做了。到现在,一切还是照旧。这就是你要的吗?就此意义上讲,按你们和诗学无关的所谓“思想性”来解读,你这首诗鼓吹的,不是帮凶,起码也是帮闲!
三,不是分行排列的文字就是诗。如果不信任诗,不尊重诗 ,要表达一些非诗的思想和感受,完全可以选择写政论,写杂文,而不必通过作贱诗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太长了,再谈。
袁勇@周伦佑:赞同。就算包袱抖出效果,读一遍以后读第二遍立即乏味,这就是口语诗的弱处。
(徐乡愁@周伦佑:你扯苏联的二十大干啥,二十大就是二十大,只因十九与二十天生挨在一起,你想不“自信”都难,这大概也算是天朝的一种“数字自信”吧。连小儿都看得出来,我是在“废话”,我是在玩文字游戏,我是在无中生有给他们杜撰了第五个“自信”)——老象按:上面这话是徐乡愁后来补充并建议整理时加进去。
袁勇(阆苑天子):徐的《抒怀》前面都在制造包袱,最后摔出结果。这和相声的写法类似。成不成功关键是看摔出的包袱与最后的结果反差大不大。所以,这里的问题核心就是“它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二十大”中的二十大,是一个什么样的二十大?是谁的二十大。我以为,绝不可能出现苏共的二十大。从这个意义上说,包袱摔出来了,结果可能有偏差。
老象@袁勇 :我认为徐《抒怀》一诗全体浑融、举重若轻、四两拔千斤!你与伦佑只看敏感点、只看大话之表皮、这便是着眼不同吧?!
(老象@徐乡愁:你应当为伦佑兄,还有袁勇兄的如此误读感到高兴!他们的读法别开生面,进一步充实丰富了《抒怀》的诗意内涵!这种阐释求之不得,可遇不可求,你该高兴才是。)——老象按:这一段是应对徐乡愁那话而言,亦为整理时补充。
徐乡愁@周伦佑: 老象一直在回应你。你们俩相反的观点我都认真在听。
12.老象答董辑
董辑@老象:我的意思是,乡愁这几首诗,如果不从后现代的几个概念生发开去,则无诗意甚至诗艺。而这样的诗,一旦读懂,则很难做多次阅读和生发。还有,一旦读懂,则这类诗就会被大量复制式写作,进而威胁到诗歌的原创性。飞骏说是类型写作,您说是垃圾派的史诗,我也不好意思说他们是口水诗,因为紫丁又说好诗皆要有口水。我只能说是有机巧的有灵感的口语诗,但过分依赖后现代手段,和取巧般的引入政治元素。您的评价太高了,反而捧杀了乡愁。这样的诗在读解和创作上都是一次性的,乡愁自己也不会再为之。故您答我的问题皆没答我。与师商榷。
老象@董辑 : 我原话是那诗具史诗性、史诗品质,“垃圾派的史诗”之说,由何而来?
董辑@老象: 我给你总结的,你就是这个意思吗。不究用语,究实质。
老象@董辑: 你没看懂我的第一反问?否则你就不会这样问了!乡愁此诗!全凭一口气!那是他诗性正治精神的浓缩且入化境!怎么可能复制!?里面包融了多少诗质与人生经验,你感觉不到!?
蓝蝴蝶紫丁香:赞同老象的观点!
老象@徐乡愁、蓝蝴蝶:《抒怀》这首小诗、他们没读懂!他们读不懂!这使我吃惊!我己经对《抒怀》讲了十来个怎么读的视点:情、象、意、法、言、感、思、识、精、异、舞、匿。可他们无视我讨论文本的认真、坚持他们肤浅的自以为是,这更使我感到惊奇——这些先锋了几十年的“先锋派”,声称注重学术讨论,怎么不知道起码的学理逻辑?先锋到如今,怎么敢蔑视“批判”是诗性伟大的性能之一,“批判“是诗歌(文学艺术)的伟大功能之一。他们不再需要“批判”,宁可将红色写作、体制外写作、介入写作的信誓旦旦丢进垃圾堆!竟然敢无视“批判现实主义”创造了多少世界一流作品!他们要取消当代中国诗歌的批判性、批判精神、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要)与黑暗和解?这样的诗、这样的诗人、这样的诗派,还敢标榜“先锋”,岂不可疑?!
13.老象等人回应梁雪波、周伦佑
梁雪波:我一直在贬低@徐乡愁的《抒怀》垃圾诗,我看您不也挺有风度地聆听吗?这就很好。
徐乡愁@梁雪波:周伦佑一方对拙作《抒怀》一诗的指责和贬损,没关系。只要不对人身攻击,我都认真听。
周伦佑@梁雪波:同意。但是首先要进入诗歌,对诗歌要有初步的理解。如果只能弄些大而无当的,与诗无关的过时概念,什么文化语境,政治生态,儒道释,什么宇宙意识等等,则可能要入流都难。也没有听说他写过什么文字,说要写余东海,没有写成,要写徐乡愁的那首“极品诗”,又没有写成!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妄些什么?!
老象@周伦佑: 连紫丁都知道我有一本薄薄的《中国低诗歌》,属前沿性先锋理论与评论!民间也小有人读!你这大佬不屑一顾理所当然呵!大概只知道自我欣赏自己的吧!
我语音谈徐乡愁《抒怀》一诗的本体五要素,不是笼统谈诗本体,而是深入本体内部作要素分析解读!你是真没听?真没听见?真没听明白?真没听懂么?
徐乡愁@周伦佑 :你作为诗人,老象作为评论家,都令我尊重。不是因为老象“吹捧”了我的习作就说他好,老象治学非常严谨,而你故意贬低他,有失风范。
钓岛君@周伦佑:这个群本就特为伦佑兄你的《春秋诗篇》而建,但伦佑兄你在群里的表现,恕我直言,让我失望,很不大气!先在一旁做个有礼有节的观评君子,难道就那么难吗?不要那么急吼吼好不好?!
周伦佑@钓岛君 :你此言差矣!如果是谈论我的诗,我旁观是对的。现在讨论的不是我的诗,而是徐乡愁的诗,我作为评论家,从点评他的这首诗引起的争论。你说,我不该阐明观点,回应批评,那该谁说话?
——老象按:钓岛君以下的言说,与讨论《抒怀》无关,故略去;顺便交代一句,此人后来的文字发言放任情绪,“语涉粗鄙”,被认为“心怀恶意”,结果被“清除”出群。
14.周伦佑直斥老象
老象:审丑写作早已崛起!强占当下中国诗写高台!周非非们还在津津乐道于“审美”!——诗学观落后了十多年!凭审美能成“先锋”?!
周伦佑@老象:你自吹的“中国诗写高台”在哪里?恐怕只存在于你的妄念中,存在于你的白日梦中。
15.论争小结
周伦佑毕竟是周伦佑,一声断喝,老象方知失言:“前台”写成“高台”,难以换改。于此止步,佇足反思:毕竟诤友难逢,高人难遇,一场机缘难得的诗事讨论,若只是为了辩争谁输谁赢,那多没意思!此刻,老象内心的寻思,己荡开出许多别的论题。来日方长,老象的“白日梦”,连同喝破“妄念”者及众人的白日梦,只怕仍将继续,当然终会清醒,早晚而已。
审校后语
1.这个文本中老象的语音转换为书面文字的部分,作者整理审校时,分别作了必要的修订、补充,调序,删除了一些词语重复、意思重复的口水废话。补充的文字、文句与段落,有的用了(括号)标明,也有没标明的。必须说明,本文的语音整理,是“为求符合本人原意,力求更准确地表达原意”。作者本人将始终奉行这一原则。毕竟,说话与文字之间的差距之大,这是任何严肃的写作者对自己的文字表达负责时,不应轻率看待的。
2.这个整理出来的文本,严格说来,仍然是未完成性的。主要原因是周伦佑作为主辩方的核心角色,一再声明他不习惯语音讨论,并指责我用他不习惯的语音“自己说给自己听”。这虽然有些悖离常态——一般人根本不存在不会听语音的问题——但老象仍然承认自己语音时没有顾及周伦佑的抗议;只管发表自己的看法,多少有失公平。趁这个文本整理之机,特向我尊重的对方主辩致歉!话说回来,周伦佑一再要求老象写出文字,他会针对我的文字进行批驳。那么,这个整理出来的文本,的确是“未完成性”的。
3.这篇文字的整理,针对的是与《抒怀》一诗文本讨论相关的言说。实录之作难得,现在这个文本,剔掉了无关的枝蔓牵扯,就算是老象提供的靶子吧,周伦佑及非非同人可以毫无障碍地针对它逐一批驳。
2019年2月11——28日
老象于病中断续完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