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报客栈传奇（连载）

∵潇湘妃子∴

第三十一回    路漫漫谁将求索    恨绵绵天赐良机

        上回说到囚雪见许沙沙转身离去，多日来的担忧终成现实，心中一急，昏厥过去。过了不知多久，囚雪忽地一个激灵，悠悠醒转，却是一瓮冷水从天而降，将自己浑身淋了个湿透。囚雪慢慢撑起身来，向上望去，却见许沙沙一张笑脸，盈盈地依旧守在洞口。囚雪一个骨碌爬起，忙道：“你肯带我出去？”许沙沙笑道：“那要看你是否听话。”许沙沙说着，却眨了眨眼，满脸升起的，尽是坏意。
        那囚雪听得话里有望，如闻纶音，急道：“一定言听计从，任意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许沙沙点了点头，道：“却不必如此，你只须应允我一个条件。”囚雪听得只有一个条件，心中大喜，忙道：“好媳妇儿，休说一个条件，便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全都应允！”许沙沙听了，却勃然大怒，喝道：“我这个条件，便是不许你以后媳……媳妇地乱叫！”囚雪忙道：“我不叫就是。以后我只叫你好姑娘，好姑奶奶，好祖奶奶！”许沙沙啐了一口，一笑即逝，却仍板着脸子道：“你须发下一个毒誓！”
        囚雪低头思索一会，忽地站直身体，振振有声地道：“从今以后，我千里留香囚雪，倘若再敢狗胆包天，叫许姑娘一声媳妇，苍天有眼，万物有灵，叫我囚雪万蛊为棺，千蛇为椁，轮番撕咬，巨毒绕身，骨肉不全！”许沙沙万没想到，囚雪发下的誓言竟如此恶毒，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道：“难道，我果真便希望他如此死去？”许沙沙忙道：“罢了罢了，不用如此，你心里记得就是。你且等一下。”却说囚雪那般聪明狡狯之人，此时为何却作茧自缚起来？原来囚雪心中暗暗打了个主意，心道：“我且发了誓，叫你先松弛戒备，救我脱困。日后我自然不会再叫你媳妇，找到机会，只叫你娘子便是！若是再被逼不许叫娘子了，自然还有心肝宝贝等等若干称呼！”许沙沙终究年幼，见他如此认真发誓，哪里想到囚雪此时绕的花花肠子？便从身边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树皮搓成的长索，从洞口垂了下来，道：“你抓紧了！”略一提气，喝了声：“起！”长索倏然甩上，囚雪一个身子，忽悠悠便已应声飞出洞口，终于得见天日。
        却说囚雪才一靠近洞口，许沙沙却忽地捏住鼻子，骂道：“怎地如此般臭！”便再不使囚雪靠近自己，只将长索猛地一挥，囚雪尚未落地，却又横空疾飞起来。原来囚雪月余以来，虽有许沙沙照料，食水不乏，只是粪尿之物，积攒在洞中无处丢弃，身上自不免百味萦缠，甚于鲍鱼之肆。那囚雪脱手离开长索，横飞半空，只见树叶枝杪，皆从身边疾驰而过，却吓得心胆俱裂，叫道：“救我！救我——”话音刚落，速度竟忽地转慢，身子在半空划了一个弯，缓缓落在一湾泉水之中。许沙沙拿捏之巧，竟如此稳准。囚雪惊魂初定，心中不免对许沙沙大加敬畏。囚雪身上却早已脏痒无比，便就着山泉清洗起来。
        许沙沙远远背身站着，却笑道：“幸好不在这里住了，不然经此荼毒，这水如何能喝？”囚雪心中却道：“若是有你帮我来洗，那才有趣。”只不敢说出口来。一时洗完，囚雪连人带衣湿水淋淋地走来，道：“姑娘，却要往哪个方向走呢？”许沙沙踌躇道：“哥哥原本要去湖南岳阳，寻访一件因缘之事。他不知我还活着，自然已经去了，我也要去那里寻找哥哥。只是这里四处都是高山险阻，左右东西，我却分不清楚。”囚雪听许沙沙仍是不忘哥哥，心中略略一酸，便随即掩饰，笑道：“这个容易！虽过了不少日子，我们却还在长江之右。只认着太阳北斗，往南去便是。待寻到人家，再打听路径不迟。”许沙沙道：“我也是这么想来。”
        许沙沙便取出早已备好的干肉，许多才摘的成熟山果，二人分别背负，打起精神，认了一个方向行去。囚雪因见背负之物，皆用搓碎的山麻所编的大袋装妥，心中暗道：“却是个极会过日子的人！”不免往自己袋中，多装了许多。一路上二人翻山越岭，披荆斩棘，风餐露宿。每个山顶山下，却是寒暑交替，冷热变换，艰苦异常。又值梅雨时节，山中便不下雨时，也是雾气氤氲，道路极其湿滑难走，许多时候，只靠树干阴阳来粗辨方向。许沙沙纵是神功初成，终究女儿之身，难抵造化之力。到极累的时候，免不了相互扶持，言语鼓励，二人情份，却又深一层。肉果渐渐吃完，二人只好分心狩猎，却耽误了不少行程。如此过了不知多少天数。
        这日，二人翻过一座山岭，逶迤向下，渐渐却看见一条小路。二人精神为之一振，便沿着小路快步下山。山下，却是小小一个山村，散布着十来处低矮茅屋，一块一块的高低农田。许沙沙却喜终于见到人烟，赶忙走去，欲寻一处人家，借求食宿。囚雪忙一把拉住她，脸上却是坏坏地一笑。许沙沙奇道：“你这是为何？”囚雪把许沙沙上下瞄了一瞄，笑道：“你先看看我，我是什么模样，你便也是什么模样。如此可见得人么？”许沙沙一愣，这才往囚雪身上一看，却吃了一惊。原来囚雪面上如鬼画符，尽是泥水；头发却是一绺一绺纠结缠杂，披散下来；身上衣服，肮脏凌乱之外，却一条一条地破烂不堪，许多皮肉暴露在外。其形其状，宛如鬼魅，十分可怖。再往自己身上一瞅，也是如此。就算自己不羞，去见了人，也会把人吓死，如何求得食宿？多日来许沙沙原本熟视无睹，此时被囚雪道破，忽然羞窘顿生，掩面坐地，大哭起来。囚雪忙安慰道：“那里有处小泉眼，咱们且先将就清洗一番。待得晚间，我自有主意。”
        将至夜半，囚雪悄然而出。许沙沙自是坐等，却把火龙神功运行一遍。一时囚雪回来，手中拎了个包裹，笑道：“此地太穷，每家走遍，却只寻得这点东西。”打开包裹，却是两套旧衣，一只小瓦罐，些须米盐，却有个打火折子。许沙沙取出衣物，虽是肮脏破旧，补丁落补丁，好歹尚能蔽体，只得与囚雪分别穿上，却闷闷道：“人家这么穷了，咱们还要窃取，岂不和官差一样可恶？”囚雪早又采了些青菜来，生火煮粥，笑道：“没计奈何。你若不忍，明日咱们打些猎物还他。”许沙沙道：“正是。你倒和我哥哥想法一样。”囚雪苦笑不语。二人吃罢菜粥，好久没有粮盐入口，但觉香甜美味，世间无比。
        第二日一早起来，幸喜并未下雨，二人便在林中搜索。一时打得几只飞鸟走兔，正欲再寻大物，却忽地听见村中哭喊连天，兼杂斥骂之声，影影绰绰，传上山来。许沙沙功力非同往日，自然听得清楚哭骂，囚雪依稀却也听见几分。二人对视片刻，心中皆道：“丢失这些东西，竟使人如此撕心裂肺？”便寻了一块突兀高处，分开枝叶，向下观看。一看之下，疑心顿解，却是怒气陡升。原来山下，却有四五个腰跨刀兵之人，拖着一个少女。少女父母兀自哭喊争夺，村中却聚了二三十男女老少，手持镰刀钉耙等物，正与另外十余人对峙。
        囚雪忽地眉头一皱，道：“这不象普通劫匪。普通劫匪，怎会有如此一致进退之法？看他们情形，定是受过训练。”许沙沙心中一动，道：“我晓得了。他们定是朝廷兵马，因在湖南境内，行动不便，所以换了便装，假作盗匪。他们干的，一定又是女儿血之事！”囚雪奇道：“女儿血？这是何事？”许沙沙不待回答，只道了声：“回头再与你说，先救人要紧！”却一把扯住囚雪衣襟，轻叱一声，纵身飞掠树杪，带着囚雪向山下奔去。
        却说那些便装官军因被山民围逼，大是不耐烦。其中一个首领喝道：“我们山上有吃有喝，做个压斋夫人，不比在家受穷，强过许多？”那女孩儿父亲跪着哭求道：“大王爷爷，我家历代清白，怎可做此辱没祖宗之事？我孩儿才十四岁，大王开恩呐！”首领骂道：“你家清白，老子家便肮脏不成？”又喝命其余人马：“人带走。再有罗嗦纠缠的，一概杀了！”众人齐声应道：“是了！”便纷纷亮出兵刃，向围拥山民逼去。那些村民，虽是心中愤怒，究竟良善软弱，又是乌合之众，哪里争得过官军？雪白的刀兵之下，渐渐一步步退后。
        那首领见势，却将女孩儿父母各踢一脚，一手拖住正在哭叫的女孩儿头发，喝道：“走！”忽地却听到一声呵斥：“休想！”眼前一花，现出一男一女，拦路挡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潇湘妃子∴

第三十二回    倥偬神兵饮血际    左右芳心顾盼时

        上回说到假扮盗匪的官军首领，正欲带走少女，忽被一男一女挡住去路。那首领抬头一看，却是衣衫破旧的两个乡下人，冷笑道：“你们找死！”拔刀便欲行凶，那被拖倒地的少女“哇”的一声尖叫，闭上了眼睛。少女半日不闻动静，悄悄睁眼一看，那赶来的陌生男女还好端端地站着，而那个首领竟已倒地，颈中只一抹淡淡的血痕，却毫无挣扎，已然气绝。却说那些官军只见霞光一闪，并未见谁出手搏击，那首领也未反抗，竟忽地倒地毙命。正在发愣，许沙沙却已收剑入鞘，仰天负手道：“谁还不要命了？”
        那些官军见这架势，各自疑道：“难道首领竟被这乡下女子所杀？谁能信来？”他们原本欺凌妇孺良善已惯，哪里瞧得起这两个青年男女？便相互使个眼色，一齐亮刃，向二人杀来。囚雪挥动闪电椎，架开杀向许沙沙的一人兵器，转手一击，便将此人穿了个透心凉。抬头却看许沙沙，也不知她何时已宝剑在手，霞光掠过之处，早已躺下五六具尸首。许沙沙目中寒光一湛，杀心却是大起，轻叱一声，手起剑落，当者无不披靡。瞬目之间，那些官军已是尽数毙命。许沙沙横剑过来，却用口向剑身轻轻一吹，那芙蓉剑初次饮血，霞光渐隐，却翁翁作出回应。
        囚雪直至此时，方才第一次看到这芙蓉剑面目，又见许沙沙任性杀戮，极是冷酷无情，身上竟忽地打了个冷战，心中骇意陡升。许沙沙斜瞅了囚雪一眼，只冷冷地道：“罪有应得，他们都是该死！”囚雪不敢反驳，心中却道：“只抢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致用这许多人抵命！”许沙沙却弯身扶起倒地的少女，对那些兀自惊恐的山民说道：“这些人不是盗匪，而是朝廷官军。他们抢夺女子，也不是为了做压寨夫人，却要杀了她们，抽干血液，去作什么用场！”说到此处，许沙沙心情激荡，喉头哽咽，泪花倏地涌了上来。见囚雪与山民皆是将信将疑，便将自己前时遭遇、小牙山两千女孩儿尸首之事，一一道来。囚雪听罢，也是怒极，道：“原来如此！此等发指之事，怎能饶过性命！”
         囚雪顿了一顿，便道：“诸位过来请看！”便撕开那些尸首衣服，里面果然便是官军服色。又拣了些兵器查看，柄上也都刻着官家字样。众乡民这才相信，都不免唾弃怒骂，向二人道谢不已。囚雪忽道：“听你所说，他们所要女儿血数量众多，如何此时只抢一个少女？”一个老者说道：“哪里肯只抢一个女子？只因我村地处偏远，人口稀少，年纪适合的，只有这孩子一人而已。若多了，岂会放过一个？”另有人道：“这么偏狭的山沟所在，真难为这些畜生怎么找了来！”那女孩儿父亲忽道：“这么多尸体明摆着，可怎生是好？来日被人发现，却为我孩儿一个，连累大伙受罪。”许沙沙道：“不妨事。”便依前时家乡众妇的做法，率领山民焚烧掩埋。
        却说许沙沙心中思谋道：“今日杀的，只是一个小股官军，自然还有其他部队，分向各处搜罗女子。我须尽早赶在他们前头，防着再叫得手。”心中急切，也不顾众人挽留，便问了近处乡村所在，与囚雪辞别而去。临别之时，囚雪却叮嘱众人，尽快分头去左近村庄报信，把女孩儿藏匿起来。这些山民，与各村皆有亲戚婚姻之谊，自然领命称谢。
        却说许沙沙与囚雪二人一路紧赶，半月以来，果然救下不少少女，所杀官军，渐渐已有数百之多。囚雪见了芙蓉剑威力灵力，更是矫舌难下，称羡不已。二人却离山区越来越远，土地渐觉平整丰腴，人烟也多了些。这日，二人翻过一座小山，山下却是个极大的集镇，人烟甚是稠密。许沙沙心中欢喜，道：“咱们快去，我有好些东西要买。”囚雪道：“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许沙沙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并未露肉，便笑道：“又是为何？”囚雪笑道：“一来，咱们没有钱。”许沙沙咯地一笑，道：“却忘了这事。如此正好，可以施展你师门绝技了。二来又是如何？”囚雪笑道：“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要如此邋遢破烂地见人，你不在乎，可把我的脸望哪儿放？”许沙沙啐了一声不语。二人见天光还早，一时兴起，便斩些草木，搭建一个小屋容身，许沙沙却砍了几根竹竿，将小屋分隔两处。囚雪笑道：“我还道你又要让我在外露宿了。”
        夜半来临，囚雪不免悄悄溜向集市。许沙沙忽地想起一事，忙唤回囚雪，嘱咐道：“你此番前去，不可再光顾穷苦人家！”囚雪允诺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囚雪便已回来，许沙沙迎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道你被人捉了送官呢！”囚雪笑道：“等我着急了？我若被送官，你可给我送饭么？”许沙沙道：“美得你！饿死我也不管。”看了看囚雪，忽地奇道：“你怎地空手而归？”囚雪将双手一摆，笑嘻嘻地道：“姑娘，请往后看！”许沙沙往后一看，却是惊喜交集。原来囚雪身后，竟牵着两头健骡，骡子身上，大大小小载着十几个包裹。许沙沙笑道：“你把人家的家当都搬了来，这个主人该上吊了。”囚雪笑道：“谨尊姑娘吩咐，这些东西全从富商之处得来，而且分别来自六七家。”
        许沙沙不免欢喜，与囚雪拴好骡子，把所驮物品一一搬入小屋，打开细看。一个包裹累累垂垂，十分沉重，自是黄白之物，许沙沙便不打开，只丢在一旁，却查看其他包裹。囚雪取出蜡烛点了，又将包袱摊开摆放，罗列出许多熟牛肉、鸡鸭、小菜、米饭，竟然还有一小坛酒，就连杯勺碗筷等物，也一应俱全。囚雪正待邀许沙沙同饮，许沙沙一旁忽地一声欢叫道：“这么许多，如何穿得完？”却从一个大包之中，取出许多女子衣物，皆是丝绸锦帛所制，颜色十分艳丽，其中还包着梳具镜奁等物。许沙沙长了这么大，从未着过丝绸，此时却捧着衣服，呆呆发起愣来。囚雪笑道：“美人嘛，自然该有适合美人的装扮。这只是我借花献佛，你只管穿着就是，不必怀有心障。我也并无隐寓之意，一切顺其自然。”
        第二日一早，囚雪许沙沙都换了新衣，彼此一望，皆是面目一新，连带着容光焕发。二人相视一笑，便要动身赶路，许沙沙忽道：“还有一普通之物，却极重要，须去集市购买。”囚雪道：“什么东西？”许沙沙道：“银针。钢针也可。”囚雪道：“要这物事作甚？也不用你缝补针线。”许沙沙道：“不是为了缝补。总之十分有用，且去买吧。”囚雪笑道：“你我带着这些赃物，却还去昨夜失盗的集市？纵然自恃武功，不怕他们缉拿，却是心中有鬼，动起手来，也没那么理直气壮。”许沙沙原是没想到此处，听了低头一笑，囚雪便道：“如此便再耽搁一日，等今日夜间，少不得我再去偷了。”许沙沙笑道：“如此偏劳你了。”囚雪笑道：“这么动心的话儿，却是第一遭听到。便为此话死了，也是值得。”许沙沙又不免啐了一口道：“就是风言风语没正经。往后还要天天对你打骂不休，你才老实！”囚雪接口道：“天天？”却躬身一揖，嬉皮笑脸地唱了个大喏，道：“小生求之不得！”许沙沙一脚飞去，囚雪大叫：“杀人也！”却作了个抱头鼠窜的姿态。
        却说夜间，囚雪奔往集市之后，许沙沙练了一会神龙指法，却按捺不住喜悦，便拖着新的长衫裙裾，在空地来回踱步，扭头转身，作出种种姿态，自鸣得意。许沙沙细听丝绸悉莎之声，暗道：“这衣裳好看是好看，只是穿戴起来十分罗嗦繁复，动武之时，也不免碍手碍脚。”忽又想到：“哥哥见了我这样打扮，会做如何想法？”心中一紧，却猛然想起，自己竟有好些天，不曾想起哥哥了。许沙沙由此大生愧疚，心中便盼着快些寻到哥哥，诉说离后种种委屈，百样经历。
        许沙沙踱了一会步子，心中计较初定，便返回小屋，坐下修习内功。谁知此番练功，竟然心神恍惚，人气始终不能合一，似有什么事由，暗暗潜伏心底，却在不断拨引神思。许沙沙心中焦躁起来，一个把持不稳，内息便险些走岔。许沙沙只得收功起身，暗道：“到底什么事，却使我如此神志不宁？”
        许沙沙踱出小屋，此番却没再顾影自怜，只是低头苦苦思索。脑子想痛了，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却是惶惑更深。许沙沙正踱着，忽然疾停下来，惊道：“怎地囚雪，此时还不回来？莫非遇上险事？”许沙沙想到险事一节，一阵惊恐油然而生，心中的惶惑，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渐渐消弭于无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笨嘴笨舌坏人

唉，我想最后囚雪应该是出家了。。

∵潇湘妃子∴

做不可不戒？俺不忍心啊。

笨嘴笨舌坏人

原帖由 ∵潇湘妃子∴ 于 2007-1-24 12:36 发表
做不可不戒？俺不忍心啊。

如果我是囚雪(文中的)，我不会勉强去做到什么，既然她不能爱我，我也不会强留她在身边；但是我无法解脱，只好出家了：）

∵潇湘妃子∴

话是这么说的，可眼下，囚雪还没绝望。许沙沙带他同行，现在还肯配合他打情骂俏。随着日渐熟悉，他们的感情逐渐在积累。
到最后，许沙沙是要选择的。选谁俺现在也没谱，左右为难。因为俺现在越来越喜欢自己制造的许沙沙这个角色了，本来打算写到这里该与书生碰头，然后倒叙书生经历的。但俺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所以决定给她多加重彩，也再和囚雪相处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看情况再说了。
书生不爱她，囚雪爱她；书生好歹算正派人，囚雪有污点，声明狼藉；书生能给她安定，囚雪能给她快乐，尊重她的自我空间。
该选择谁呢？俺很矛盾。

鱼飞蝶舞

囚雪不要出家，这个名额让给我吧。

∵潇湘妃子∴

原帖由 鱼飞蝶舞 于 2007-1-24 22:14 发表
囚雪不要出家，这个名额让给我吧。

你倒提醒我了，你这个名字和唐朝著名女道士鱼玄机很象，象。
你就做女道士吧。

鱼飞蝶舞

不错的主意，很合我心。

鱼飞蝶舞

早就想做道士了，唯缺点吃苦耐劳的勇气。如果那儿给肉吃的话，给网上的话。。。

清风冀

原帖由 ∵潇湘妃子∴ 于 2007-1-24 17:40 发表
话是这么说的，可眼下，囚雪还没绝望。许沙沙带他同行，现在还肯配合他打情骂俏。随着日渐熟悉，他们的感情逐渐在积累。
到最后，许沙沙是要选择的。选谁俺现在也没谱，左右为难。因为俺现在越来越喜欢自己制造的 ...

选清风骥吧。。。

∵潇湘妃子∴

原帖由 鱼飞蝶舞 于 2007-1-24 23:28 发表
早就想做道士了，唯缺点吃苦耐劳的勇气。如果那儿给肉吃的话，给网上的话。。。

唐朝的女道士，不仅可以吃肉喝酒，穿花衣服，还可以找许多许多情人。
这个网嘛，那个时代没有。。。。。

鱼飞蝶舞

原帖由 ∵潇湘妃子∴ 于 2007-1-24 23:57 发表

唐朝的女道士，不仅可以吃肉喝酒，穿花衣服，还可以找许多许多情人。
这个网嘛，那个时代没有。。。。。

肉要吃，情人就免了，如果非要安排一个，那就安排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仙子吧。

∵潇湘妃子∴

你等等，等书生出来后再出场。

鱼飞蝶舞

原帖由 ∵潇湘妃子∴ 于 2007-1-25 00:13 发表
你等等，等书生出来后再出场。

那个无味书生吗？风流得让偶吃不消，出嫁人，心静为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