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指含香 于 2016-1-24 14:20 编辑
笑
我也做过小姑娘—— 我当然认识她。 我有几张她短暂 一生的照片。 我对她一两首诗 感到又逗又可怜。 我记得三几件事。
但是 为了让那个此刻在这里的人 大笑并拥抱我 我只想回忆一个小故事: 说说那个丑小鸭 幼稚的爱。
说说 她怎样爱上一个学生 意思就是她希望他瞟她一眼。
说说 她怎样跑去见他, 没受伤的头上裹着绷带 好让他至少,啊,问她 出了什么事。
一个很逗的小人儿。 她怎会懂得 要是一个人能够 有幸活得长命些, 就连绝望也会带来利益。
我想打发她自己去买曲奇饼。 我想打发她去看电影。 去吧,我没时间。
怎么,你可以看到 灯光熄灭了, 你当然明白 门已关上。 不要猛拉门把—— 那个现在大笑的人, 那个拥抱我的人 并不是你那个学生。
你最好回到 你原来的地方。 我不欠你什么, 一个普遍女人, 她只知道 在什么时刻 去泄露某个人的秘密。
不要看着我们, 你那双眼睛 张得太大, 像死人的眼睛。
维斯瓦娃·辛波丝卡(Wislawa Szymborska,1923-2012),波兰女作家,同时也是位杰出的翻译家,将许多优秀的法国诗歌翻译成波兰语,并于1996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其诗作被称为"具有不同寻常和坚韧不拔的纯洁性和力量"。有《一见钟情》,《呼唤雪人》等著作。她是第三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诗人(前两位是一九四五年智利的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和一九六六年德国的奈莉·萨克斯),第四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波兰作家。
辛波丝卡的独特性在于,她是听从缪斯的召唤,进行自我演变和自我提升的。她在写了一两本平庸诗集之后便逐渐走上怀疑的道路,她不仅没有屈服于教条的压力,而且没有屈服于另一种教条的压力:反共的压力。她这种取向,与去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有着相同之处。希尼作为一位在北爱尔兰成长的诗人,一直受到要求把他的诗政治化的压力,而他一方面抵制这种压力,尤其是抵制同行和同胞的指责,另一方面不断在诗艺上精益求精,努力寻求并且找到了一条既不沉溺于诗艺、以诗艺回避现实,同时又不以民族主义替代诗艺的钻研的独特道路。据说,辛波丝卡后来出版诗选,第一本诗集的诗作一首也没有收进去,足见她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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