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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讨论:三位诗人的诗(本周重点第六道光茫)
沙沁爱才之心,实堪称赞。
有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崇高情怀。
真正让我感受到
什么是“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了。
沙沁更是伯乐相马一般,唯才是举。
如果网络上多有沙兄者辈,真诗人们就不怕曲高和寡了。
:)
下面我就谈谈个人对三位诗作者的看法。
很明显,三位诗作者风味各异。
各自的好处都不是一句话可以言尽的。
我更喜欢的还是上善若水的诗。
但还不是都喜欢,
只喜欢组诗中下面这两首:
● 幸 福
这是画布
这是黑
这是我们的灯盏飞出尖叫的蛾子
这是肌肤里滚动的石头
这是我们的死
● 永远的幸福
不是花朵,也不是一天两天
老鹰在高空替我们飞翔
坐在石头上,我们思考路的诞生
当音乐在白色的幕后响起
我们死在穷于表达
在这么多首诗中只喜欢这么两首小诗也许太不应该了,
但这是我真实的感受,
对于诗歌我有着“洁癖”,
而且一直相信爱伦坡说过的一句话:长诗不算诗。
@第六道光芒的诗个人觉得太干燥。
读了让人感到口渴。
诗意被彻底地抽空了,
只剩下哲学上的虚无在两手上翻腾。
而且没有写出汉语诗歌特有的东西。
而紫沫的诗我不知该说什么,
看来只能用什么都没说来表达一种说了。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种独一无二的可以仅凭文字而形成艺术的文字如何就不能写出真正的汉语魅力。
我指的是书法——这最简练最抽象最让外行人不知所云的艺术。
可是这样的诗歌中的语言问题没人关注却都在关注诗歌中的身体。
这也是不可两全之事。
的确,随着西学东渐、中西思想激烈碰撞,
“身体”这个看似普通的词汇越来越引起国人的注意和重视。
“身体的角度”成为了现代学术思想言述的一个重要的切入点。
于是身体现象学、身体政治学、身体社会学、身体人类学,文学身体学,
这些与身体紧密相关的学说接二连三地被提出。
可以说进入二十一世纪,
身体已经作为一个基本的构成性元素参与到各项论说中,
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维度。
从萨特、梅洛·庞蒂、福柯、罗兰·巴特到巴赫金、德勒兹、弗·詹姆逊、伊格尔顿,
他们的理论话语正在愈来愈清晰地书写“身体”的形象及其意义。
身体与灵魂二元论的观念以及蔑视身体的传统逐渐式微,
身体作为一个不可化约的物质浮现在理论视域。
‘身体’这个范畴开始与阶级、党派、主体、社会关系,
或者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这些举足轻重的术语相提并论,
共同组成了某种异于传统的理论框架。”
在诗歌上,随着下半身的高分贝的呐喊,
一大批所谓诗人让身体自动写作,
在上帝死后的大地上竟相展示肉体的狂欢,
在性的中心迷醉不知归路。
但是,对于中国,
我还是觉得诗歌的根本问题不是思想,
不是思维方式,
而是语言问题。
如何让中国的诗人从西方诗人的身体中走出来也成了中国诗人的一大重任。
从这点上看,
我觉得下半身实际上比所谓的知识分子写作更崇洋媚外,
更不像中国人。
大多数的下半身诗人要么粗话堆集,
要么从西方那些垮掉的一代以后的诗人的身体里找身体。
诗歌要用口语这是正确的,
但如何才能用得妙,
让汉语的每个字闪出特有的质地,
这些人从来都没去想过。
也许他们追求的根本不是这些。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努力成为西方人到中国来玩“垮掉”。
尼采说过,信仰肉体比信仰精神更具有根本的意义。
的确,身体是灵魂画出的最美的图案。
写诗是要贴近自我。
但一个中国诗人首先要关注的是中国人的诗如何有绝对独特的面貌。
唐诗宋词的中国味绝不是一个外国人能够轻易感受到的。
一句床前明月光,绝不是译成The moon in the bed,还依然有诗味十足。
可是我们却一直在赶集一样地跟着西方人走,
看人家现代派了,就马上也变成现代派,
看人家已后现代了,又马上也后去了。
中国人的自信心真的丢了太干净了。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上善若水的诗,
我觉得她的诗不仅有古典的追求,
也同时有现代的追求.
从她的诗里我读到了石光华们曾努力探索的诗风。
同时也分明见到了现代人对个体的思考。
在技巧上也是相当不一般的。
但这些只能说明了她有这样的才气,
绝不能说明说她现在的诗就是真的出路。
她的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一种真正的身体感,
这种身体感是李白等大诗人曾经有过的那种真正的身体写作。
李白诗
“时人见我恒殊调,
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
丈夫未可轻年少。”
自信时是何等的自信。
真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市蓬蒿人”的个性。
这才是真正的身体在场。
就是他的谦虚也是天下第一等的谦虚,
“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看看,说自己剑术不高,
原来是还没到万人不敌的地步,
说自己文章不好,却明明四海扬名。
这哪是认输,明明是换着法子表扬自己。
李白就是李白,这样的声音总是他身体上特有的。
这里太白的身体感历历在目.
而在许多诗人那里我读到的不是身体,
而只是肉体,甚至不是肉体,只是局部的肉。
钱钟所谓的“局部的真理”之谓也!
但是在上善若水那里我就读出了她的身体在场的声音。
从她的诗句里,
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个性,
似乎她是一个偏执的女子。
在内心里永远有一种向远方奔去的情结,她一直想飞翔。
有着不惜一切的远走高飞,对远方的美的强烈渴望。
说明白点就是有一种伟大的与心中的“情人”私奔的情结,
私奔到民间去的向往。
要注意这里的“情人”指的是多方面的,
总体上是对她心中认为值得用生命去追求的一切美好人事。
这样她的可爱就不同凡响了。
她有女子水做的柔,
但更多的是汹涌的水漫过心田,
因而她又是壮观的。
有李清照写项羽一诗时的豪情。
为了心中的爱她可以上天入地,
就像那水一样。看这两句:
1老鹰在高空替我们飞翔
2这是我们的灯盏飞出尖叫的蛾子
何等的壮观与壮烈。
而且她的诗中处处充满了诗的冲突。
如:
幸福VS不幸
生VS死
这些二元对立的存在,使她的诗显得颇有深度。
当然这些只是我读诗时的瞎猜。
但瞎猜也无不可,只要若水不要责怪。
不多说了,希望大家多探讨。多争论。这样很多诗歌内部问题可能慢慢得到更好的解释。
对于诗,宁可严格一些,特别是这三位已经写到一定水准的诗作者,
想进步,更重要的还是多听到大家的批评。
诗的好处哪一首诗里都会有。
因为三位都是写诗有一定时间的了,
所以无需太多的赞歌,我想大家还是狠一点心,
多批批吧。诗人也要有承受批评的勇气。这样真的诗人必会百尺更进的!
信笔写这些,我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望大家对我的评论多批评,
全场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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