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看山忘水 于 2018-11-1 23:22 编辑
第二首蝴蝶诗。写诗人在特定环境下命运的。有这样了解,对做诗人成名犹豫就可以解释了。
蝴蝶——布罗茨基 (悼念我们敬重热爱的诗人)
卡夫卡式的审判仍将持续 ——杀死蝴蝶 洗脑者的法庭 鄙夷目光聚焦 说谎者 不劳而获者 被告席上小偷般两手交叉 它们 飞离了斯大林胡须 旷野密林 镰刀斧头的国土 蜷缩诗歌殿堂檐下不停搓着纤细的手 凝望西伯利亚蔚蓝的天穹 为什么不劳动 你的诗人身份“未获承认” ——我劳动 我的工作是写诗 迎着一片 粗鄙的嘲笑 你低沉的嗓音掀起尘嚣喧叫 通常在早上六点钟抓人 用拳头扇嘴巴 像在疯人院矮床潜心阅读时 两个管理员突然冲进来 用床单捆上你 按在浴缸里 撬开嘴巴赛进药片 这份经历似乎是从什么地方租来的——阿赫玛托娃感叹 蝴蝶的尖叫 要命的游戏 你后来反复阐释这蝴蝶美学观:美学是伦理学之母 ——我代你再次感谢一位女作家的辩护 不劳而获者常常得食 诗人却常常累得要死不得食 令人落泪的话语翩跹飞向唏嘘的陪审团 放逐 命运 当两者叠合为路 闪光诗篇摇响起镣铐叮叮当当 流亡 迫降 当诗人回望故土 打开蹀躞之途又一章惊涛骇浪 恶魔出世必持权柄魔杖 天使降临必然永无故园—— 披一袭粗布夹克的灰蝶 你扇着诗的薄翅低翔在陡峭海岸 国家寄生虫 社会无业游民 你不停加上后缀:诗人 口器间母语的乡音 在严冬里燃烧彼得堡春日的芬芳 栖落在斯德哥尔摩席位上 圣约翰般腼腆地致辞 抗拒还是合作 ——狮头鹰翅的苏联巨爪下按着你的姓氏 用诗歌争辩 ——开局潜在冲突 高潮处注定是尴尬结局 风暴的钢琴不停地弹奏 羽化 上升 苦难是部交响诗剧 飞吧 ——背负一个命运 去完成一个象征 弃之如敝屣 丢开冠有独裁者姓氏的祖国 恋之却一生 判词是小小的句号 一枚邮戳 你是一封信 写满清醒的爱和恨 飞吧 让翅膀记录下履历 在世界两端 驮双重国籍 诗人之翼 二十世纪的臂膀打着王朝的印记 在苦难的山顶 看见两侧斜坡 勇敢而天真 不!原谅他们 你不停地嗫嚅 威廉斯学院讲台 对后辈晚生 语调总带出故土辩护温情 流亡者注定跟囚犯呆在一起 披袭天蓝号衣 粗布做的宽敞十字架上面缝缀祖国的文字 ——带着监狱般祖国 梦中孤独地死在异土。
诗场露面时对我评论很欣赏,其实我大本事在写诗。文本评论内行在会写,诗的优劣得失看得清楚明白。龙的妹妹送我个“鹰眼”称呼。安静,静极。接触评论过的诗人一直都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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