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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穗穗

穗言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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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21、“痛觉的螺丝,越拧越紧”,直到它把自己一点点的扔掉,消灭完毕。“螺丝”似乎不复存在了,但痛觉还在。它们在人间,在作品里存在着。这是我阅读许多天才诗人,其优秀作品时,时时触电、时时被打动的场景。

现在,我回想早晨阅读孟明《保罗·策兰诗选》的译者牟言,谈到策兰的诗“艰涩”的问题。提到诸多学者,如伽达默尔、波格勒、德里达等哲学家,都在阐释策兰的每一首诗。因为大家都认为——策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具人格力量的诗人,他以犀利的诗歌之刀,剖开人类历史上最暴力、最残忍的事件,他以自己独特的语言方式创作了最优美的德语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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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22、策兰把诗歌当成他一生的使命和坚持。他以诗的方式,和重大历史事件结合起来,使得他的诗歌,即有艺术美感的诗艺本身,又有历史叙事的显像。他诗的“艰涩”并不是这种诗歌的本质,而是因为它是全新的,至今它的全部秘密还在有待挖掘中。

孟明觉得另一层原因,是语言和作者的身世相关。德语,自歌德、诺瓦利斯、荷尔德林以来一直标志着德国精神的语言,成了和他命运攸关的东西。作为一个德语裔犹太人,策兰深深意识到,奥斯维辛遭遇之后,某种宿命落在他母语的身上,已经成为一种语言的内伤,他称之为“刽子手的语言”,而命运决定了他必须要用这种带伤的母语写作。

读到其后的诗歌《狼豆》,那几句“妈妈,谁的/手,我曾握过/当我携你的/言语去往/德国?”,开始我还能稳住声线,慢慢地我的声音,在继续的流淌中,从微颤到抽泣啼泣再到泣不成声。从来没有谁的诗歌,让我朗诵成这个样子。除了去年11月某日,我在余怒兄来深圳的诗会上,朗诵自己写给父亲的四首悼亡诗时,我也曾声线颤抖,手指颤抖,读完后泪流满面。

如果说策兰的诗,是以他平静的声音、词语等,来克服某种伤悲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诗歌和文字,传递给我的,仍是无法稀释的诗意毒药。“永远那一颗,白杨树/在思想的边缘。”于我的感受,策兰的诗,就是那一颗永远的白杨树,站立在思想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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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23、特别喜欢策兰《山中对话》的那篇散文,他在文中设想了和阿多诺的一场错过的对话。一个身材高大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犹太人在山中对话,在那条已经属于死者的小路上,在令人难忘的“头巾百合”和“野莴苣”的旁边……散文作于1959年,据说这是一篇关于“我们”的诗歌宣言。它预示了后来诗歌语言的变化:间隙、词语缺口、空格和音节聚集。也就是词义耗尽后,重新发现的创新语境。但是作为一篇极为耐读的文字来品,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这篇散文,本身就是最优美、深邃、指意众多的诗。

当译者孟明,站在法国塞纳河的米拉波桥上,再次想起,此处就是策兰投水身亡之地,除了叹息、忧伤、颤抖,他更多想到了策兰本人的命运,一个流亡者的矛盾纠结的心情。策兰对于整个人类的诗歌来说,或许都是无止境的……因为策兰知道,卑微的事物对生活的支撑力:诗,在细微之中穿过世界。

有一点感受,我和孟明先生相似,那就是打开这本诗集的同时,我的手指和心灵,一直都在一种不可控制的颤抖中啜泣……如同译者,站在米拉波桥上,迎风行走的悲凉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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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每日诗话】穗言穗语(九)

3月11日穗言穗语


1、人很不舒服,感觉自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原来“不是”如同无所适从,就是这样的感觉!

下身坠坠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离我而去。一个人再博学、睿智,也不能掀掉自己头顶的那一片乌云,存在的忧伤……

2、今天是三八节,一个自己的节日,我却忘记了自己。原来在书本里,性别都是可以忽略的事情!如同智慧的大脑,从来不分男女和雌雄!

3、微博上~~总是说我获奖、获奖、获奖,我却从来没有领奖、领奖、领奖。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即便真的掉了下来,砸到了我。我也会视而不见的。因为我只相信自己能够把握的福气和财运。谢谢那些说我不停中奖的人,我虽然不领奖,却心里美滋滋的。一天的快乐也可以从好心情开始……

4、3月8日开始,又要天天往医院跑了。那条我曾经跑了近半个月的路线,十分熟捻,有时候一些病菌、顽疾,如同日常所见的苍蝇、臭虫一般可怕和常见。真是无法将它们断根和绝迹。

在书本里沉浸时,我以为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除了陪伴家人的时光,和几个好友偶尔聚会几次,这样简单的生活,于我来说就是天堂一般惬意。

只要病痛不来找我,我觉得自己的幸福就是双倍的。好在,一年到头,我总是大病小灾的不断。平常头疼脑热的实在是小儿科,想着自己一个蛮乐观的人,有时也会这些病灾折磨的七荤八素、奄奄一息的……

呵呵~~好在每每绝望之时,老天爷总是仁慈和善良的,好几次都给我留下喘息、回旋的余地。俺由衷地感恩:)一定努力将这破雨布的身体,在老年时光到来之前,修补好:))

好吧,明天继续跑医院,感受尘土和药水的气息,并且和那些先进的仪器拥抱做伴去。只是俺实在是心疼腰包吧。也不知道这些进口做理疗的机器,为何那么的贵,贵得离谱,一次60分钟,居然要1380元。粗略一算,也就是一分钟23元,感觉真是抢钱,可是你听医生意味深长、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又不能不主动掏腰包,继续治疗哦。

机器冰冷,感觉人情也冰冷的。只是如此治疗,真是让升斗小民,勒紧裤腰过活。记得上一次年前的理疗过程,我算了算,八天时间,居然花费了我1万多两“银子”。俺是穷人家的孩子,实在心疼钱,所以不舍得做,没有用这项所谓杀菌的同时,增加免疫力的——腔导介入微波治疗仪。只做了微波治疗,那也得一次近500纹银。想来,人真是不能生病,若是顽疾,走投无路的话,确实只有跳楼算了,一条黑路。俗话说得好,救贫容易,救病难啊。唉,就算是不吃不喝,勒紧裤腰过日子,也得先把病治好再说……幸好我还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不是吗?!

5、3月10日下午,我刚从医院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反应的问题,心里十分的难过,呕心想吐。想着要连续服药近一个月,感觉真是很恐怖,要是一直有药物反应的问题,那我不和怀孕一般,日子很难过也很难熬吗?晕啊,这可如何是好……

我是否仍要从书籍里,寻求慰藉,让我无限的沉浸,忘记口水啦啦、呕心难熬的时刻。或许只有书本,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不离不弃、无怨无悔,而诗歌,是我一生的情人,魂梦牵萦、激情四溢。有他们两人的陪伴,即便是去往地狱,我也乐若天使!

6、 一首诗就是一道闪电,我期望这闪电,直接让我阵亡……
一本书就是一种依赖,我期待这依赖,在我有生之年到来!

7、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把刀子,想象她(它)锋利、迅速地插进词语的胸膛。我试图用最温柔的暴力,进入词语的内部,让它们心服口服,有生之年服服帖帖地臣服于我……

8、希尼在《舌头的管辖》里,曾说道:“诗歌与其说是一条小径,不如说是一个门槛,让人接近又不断离开,在这个门槛上,读者和作者各自以不同的方式体会同时被传唤和释放的经验”,这一段话,十分耐人品味。它提醒我们若诗歌是一条小径,就很容易陷入现实的沼泽之地,或被思想的雾霭和阴霾吞没了……

9、每个角落里,都有被遗忘的歌者。但美丽的歌声尤如萤火虫的诗句,只要它们存在、传递、悠扬,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就能听见和看见那美妙的句子闪闪发光的流淌!你要相信诗人的手指,他们永远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他们中最优秀的人,本就是时光魔术师,能置换和凭空获得不可思议的今生万花筒!

10、有人迷恋过希腊文化的荣光,有人倾慕过英国的唯美传统,有人还向往过爱尔兰历史的生和死,有人钻研过晚明时期的斜阳美学。我想说这四句话的确都是我摘录而来的。其实它们指向的不过是一种共有精神的向度,也就是一个人骨子里一生无悔的坚持——永远做浪漫主义精神大旗下的拥护者……

11、悖论(paradox)来自希腊语“para+dokein”,意思是“多想一想”。

这个词的意义非常丰富,它包括一切与人的直觉和日常经验相矛盾的数学结论,那些结论,有时候会使我们惊异无比。

悖论本是自相矛盾的命题。即如果承认这个命题成立,就可推出它的否定命题成立;反之,如果承认这个命题的否定命题成立,又可推出这个命题成立。也就是说:如果承认它是真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假的;如果承认它是假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真的。

换成中国人最通俗的一句话:“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古今中外有不少著名的悖论,它们震撼了逻辑和数学的基础,激发了人们求知和精密的思考,吸引了古往今来许多思想家和爱好者的注意力。解决悖论难题需要创造性的思考,悖论的解决又往往可以给人带来全新的观念。

最早的悖论被认为是古希腊的“说谎者悖论”。之所以,想要搞清楚悖论一词的由来和含义,是因为在我们的诗歌写作中,经常会出现这样意义的句子,而恰恰是这样的句子,在诗歌中的出现,带给我们极为复杂、微妙的感受和神秘性。

就悖论而言,这是一个“一言难尽”的话题,若展开讲,可以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定。现在我迷恋这个词语,迷恋它在诗歌里长久存在的魅力…….

12、诗人王家新,我一直很尊重他,曾在北京见过他很多次,虽然谈不上特别的熟稔,却也客气且礼貌。我看过他许多的翻译文字,我尊重那些将自己宝贵的时间,都花费在诗歌事业上的前辈们。他的一些诗歌我也喜欢……现在我正在阅读他翻译过来的诗评“隙缝之玫瑰”——伽达默尔论策兰。策兰也是我特别喜欢的诗人之一。

13、我看了许许多多诗人的资料,我特意在读书的同时,创建了一个诗人的资料库。不时地收集、添加我眼睛看到的精彩风景。现在它们越来越厚重。

参看众多资料,我发现那些天才诗人,大多命运多舛、颠沛流离、大起大落。许多人都陷入了一种或隐或现的精神疾病里,所有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早夭或自杀的结局。无论是兰波、策兰、普拉斯、海子等等,似乎都是一个命定的结局。这让我迷恋中惊恐,惊恐中悲戚,悲戚中庆幸。或许诗歌给予他们的荣耀已然盖过了死亡阴影的大盖帽……

14、《换气》是策兰1967年出版的一部诗集,共收入了80首诗。这本诗集,策兰生前给他妻子的信中曾说是他当时为止最有诗意的一部诗集,也是最难理解的一部诗集。这部诗集,每一首诗歌,都有着精确的结构形式。

《你可以》这首诗歌,如同全本诗集的序言。它是以奇异的坦率开篇,组成复杂的文本,一种尖锐对比互为制约。在策兰的许多诗歌里,最典型的特点之一,就是语言、意象之间的悖论关系,许多人喜欢他的诗歌,就是因为阅读之后,产生的迷醉感和失重感。他彻底打破了我们习惯的诗意语言枝叶和次序,而且他的句子和句子之间,有时存在着奇妙的断层,正因为断层的存在,他的诗歌容量放大。

你可以

你可以充满信心地
用雪来款待我:
每当我与桑树并肩
缓缓穿过夏季,
它最嫩的叶片
尖叫。

15、让我们温习一下策兰在1960年获得德国最重要的文学奖毕希纳奖。在授奖仪式上,策兰发表的题为《子午线——毕希纳奖获奖致辞》的演说中的一句:“诗,可以意味着一种呼吸的换气……”

一种呼吸的换气,是否是说,他的许多诗作也如“呼吸的换气”一般寂静、可感。在我看来呼吸的换气,也有气定神闲的感受,也就是一呼一吸之间,是那么的自然,不做作。如此说来,诗,就是气定神闲、自然本真的存在。

16、策兰的诗,通常都是一些短句子,他非常精通于分行断句,这和他安置词句的内在气息有关。未来我要深度阅读他,因为在语言的水域,策兰是其中最神秘的一条黑鲨鱼,我总是一不小心,在他诗歌中潜泳时,就被他诗歌里隐藏的凶猛牙齿,所咬伤,而我却爱上了这些伤口,这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时时感受到的无形伤口……

或许——哪里有阴影和黑暗,哪里就有光源和辐射。有时候诗句里出现的阴影,反而意味着明亮。

17、2009年《新诗评论》第一辑(总第九辑),封面封底一码乌鸦色,只在书脊中间涂抹上醒目的淡土黄色。纸质很好,封皮有真皮沙发的细斑纹,用手抚摸有立体的悬浮感。我很喜欢这样的设计,这样的暗色调里的一抹明亮,似乎暗含着一种犀利、稳重,又不乏希望、探索。

之所以注意到这些细节,也是在阅读困倦时,我喜欢用闭门养神的方式,或者观察一本觉得不错的书籍封面设计,来转移阅读疲倦的注意力。有时我总会发现一些书籍被人忽略的小秘密和小可爱。好书也是有品相的,至少外表首先要让人愉悦啊。其次我们才能产生阅读的兴趣和拥有的渴望。

这本书封底的折页上,用白色的字体印着几行字,是作家、文艺评论家、翻译家李健吾的一段精彩的诗话。因为非常喜欢,所以我就摘录下来了:“一行美丽的诗永久在读者心头重生。它所唤起的经验是多方面的,虽然它是短短的一句,有本领兜起全幅错综的意象:一座灵魂的海市蜃楼。于是字形、字义、字音,合起来给读者一个新颖的感觉;少一部分,经验便有支离破碎之虞。”

18、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玄学诗,这些主义好像,都曾路过我家的大门口哦。叶芝先生,俺也向您道一声晚安:),并且存了一些资料。

威廉•巴特勒•叶芝是爱尔兰作家、爱国者,享有现代诗人的最高荣誉,1923年他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叶芝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也是爱尔兰国家剧院(后来的艾比剧院)的创建者之一。他渴望创立纯粹的爱尔兰文学,这样可以让世界认识到爱尔兰的历史,勾画出爱尔兰民族文化的轮廓。叶芝早期的韵文都与爱尔兰神话和民间传说有关,经常带着神秘和忧郁的色彩。

他的作品不仅受到爱尔兰口头传说的影响还受到法国象征主义作家威廉•布莱克和玄学的影响。他是一位传统的浪漫主义诗人。用抒情的、感伤的方法描写爱尔兰的历史。他年长以后,用一种朴实、热情、刻板的风格处理同时代的作品。这类作品包括:《塔楼》、《旋梯》都是他最著名的作品,叶芝对世界浪漫主义诗歌具有非常大的贡献意义。

雪莱的诗对叶芝产生了很大影响。后来,叶芝在一篇关于雪莱的文章中写道:“我重读了《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在世界上所有的伟大著作之中,它在我心里的地位比我预想得还要高得多。”

19、诗歌为什么没人看?因为有太多的人写诗,有太多的人,写出的字,想给大众看了。以便博取掌声一片。

关键是大众并不买账,因为他们的眼睛始终雪亮的,不带被糊弄、被嘲笑,他们拒绝那些不堪入目、无聊透顶、语言还没过关的所谓文字!!同时也拒绝那些无病呻吟、不知所云、插科打诨的口水诗歌、分行说话。

想起一句真理:诗歌没有捷径可走!那么作为诗人来说,你写诗,你寂寞,你认真,你孤独。所以写出的诗歌,还是先问问自己是否有兴趣再多阅读一遍,然后再发出来吧……

20、早上起来阅读保罗*策兰的诗选,是由孟明翻译的。华东大学出版社,这是诗友风雨如磐,特别赠送给一本诗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诗集。

昨天晚上临睡前,我就在翻阅孟明先生的译者牟言,这是一篇长达九页十分精彩的总序。我喜欢他干净、流畅的文字,由此我对他翻译的诗歌,也有了五分的信任和和五分的信心。每当我对一个人,产生兴趣之后,我就会去寻找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和相关资料。

我用百度搜索,很可惜,有关孟明的资料寥寥可数。——孟明,1955年11月17日出生于中国海南三亚。1987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法国文学专业),获硕士学位。1989年10月旅居法国至今。

这些资料,还不如我自己直接阅读他自我的序言、译后记等文字来得痛快。策兰言诗,称之“诗诞生的时刻乃在晦暗不明之中”,由此联想,作为一个好的译者,也必然要多年沉浸在作者所言的这种状态。于是孟明先生说:“译者多年身临其境,呕心沥血,犹处一条伟大河流而无舟作渡,因为这舟还需要译者自己打造……”

21、“痛觉的螺丝,越拧越紧”,直到它把自己一点点的扔掉,消灭完毕。“螺丝”似乎不复存在了,但痛觉还在。它们在人间,在作品里存在着。这是我阅读许多天才诗人,其优秀作品时,时时触电、时时被打动的场景。

现在,我回想早晨阅读孟明《保罗•策兰诗选》的译者牟言,谈到策兰的诗“艰涩”的问题。提到诸多学者,如伽达默尔、波格勒、德里达等哲学家,都在阐释策兰的每一首诗。因为大家都认为——策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具人格力量的诗人,他以犀利的诗歌之刀,剖开人类历史上最暴力、最残忍的事件,他以自己独特的语言方式创作了最优美的德语诗。

22、策兰把诗歌当成他一生的使命和坚持。他以诗的方式,和重大历史事件结合起来,使得他的诗歌,即有艺术美感的诗艺本身,又有历史叙事的显像。他诗的“艰涩”并不是这种诗歌的本质,而是因为它是全新的,至今它的全部秘密还在有待挖掘中。

孟明觉得另一层原因,是语言和作者的身世相关。德语,自歌德、诺瓦利斯、荷尔德林以来一直标志着德国精神的语言,成了和他命运攸关的东西。作为一个德语裔犹太人,策兰深深意识到,奥斯维辛遭遇之后,某种宿命落在他母语的身上,已经成为一种语言的内伤,他称之为“刽子手的语言”,而命运决定了他必须要用这种带伤的母语写作。

读到其后的诗歌《狼豆》,那几句“妈妈,谁的/手,我曾握过/当我携你的/言语去往/德国?”,开始我还能稳住声线,慢慢地我的声音,在继续的流淌中,从微颤到抽泣啼泣再到泣不成声。从来没有谁的诗歌,让我朗诵成这个样子。除了去年11月某日,我在余怒兄来深圳的诗会上,朗诵自己写给父亲的四首悼亡诗时,我也曾声线颤抖,手指颤抖,读完后泪流满面。

如果说策兰的诗,是以他平静的声音、词语等,来克服某种伤悲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诗歌和文字,传递给我的,仍是无法稀释的诗意毒药。“永远那一颗,白杨树/在思想的边缘。”于我的感受,策兰的诗,就是那一颗永远的白杨树,站立在思想的边缘……

23、特别喜欢策兰《山中对话》的那篇散文,他在文中设想了和阿多诺的一场错过的对话。一个身材高大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犹太人在山中对话,在那条已经属于死者的小路上,在令人难忘的“头巾百合”和“野莴苣”的旁边……散文作于1959年,据说这是一篇关于“我们”的诗歌宣言。它预示了后来诗歌语言的变化:间隙、词语缺口、空格和音节聚集。也就是词义耗尽后,重新发现的创新语境。但是作为一篇极为耐读的文字来品,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这篇散文,本身就是最优美、深邃、指意众多的诗。

当译者孟明,站在法国塞纳河的米拉波桥上,再次想起,此处就是策兰投水身亡之地,除了叹息、忧伤、颤抖,他更多想到了策兰本人的命运,一个流亡者的矛盾纠结的心情。策兰对于整个人类的诗歌来说,或许都是无止境的……因为策兰知道,卑微的事物对生活的支撑力:诗,在细微之中穿过世界。

有一点感受,我和孟明先生相似,那就是打开这本诗集的同时,我的手指和心灵,一直都在一种不可控制的颤抖中啜泣……如同译者,站在米拉波桥上,迎风行走的悲凉和颤栗。



2012年3月11日晨时、午后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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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西方的诗学理论,有助于自己展开更广阔的视野。我一直是本民族文化的忠实信徒和拥护者,研习中国文化的经典书籍,是我余生一辈子坚持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诗写者,我们必须要关注西方理论,因为中国的新诗,还没有形成自己真正完整的文艺理论和诗学模式。我们可以根据中西方文化的不同特征,去找到东西方文化的最佳焊接点!这本该就是我们这一代人责无旁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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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一个初学者和踏实的诗写者来说,诗歌永远没有捷径,老老实实地走过简单、繁复,繁复、简单,然后通达真正“无痕”的境界,其实这个无痕也是相对而言的。

很多时候,我喜欢有痕可寻的神秘性,就是真正的诗形成过程中,思想的确先于语言。但是大诗人,要想让思想大于语言,也必须让语言,有超出它本身承载力,有这个能力达到“思想大于语言”才行。 不然谈什么思想大于语言,就是扯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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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1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控制好节奏吧,休息休息。身体第一,诗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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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1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甚至可以排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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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好滴,我也是边读边记录。其实很快乐,也不是很累的。谢谢阳光,你总是如此暖心~~~俺要出去吃饭去了。你慢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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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刚才是饭前的信息,呵呵,发现没有发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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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绣花针,你如何在纸上“绣出生活的花”,你只能是成为阳光下,喊着口号,躺在纸上,等待“奇迹”印花的懒汉。

“无它,唯手熟耳”!这同样符合诗歌的日常诗艺练习,同样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底和练习,在诗歌的荆棘密布的道路上,谁都甭想一步登天。这数十年的无悔坚持,每一个痴迷其中的诗人,甘苦自知。

俄国天才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她把生命当成寻找真理的启示,而将写作认做通向真理的道路。同时她一再强调:诗人,是绝对不可忽视诗歌的技术层面,恰恰相反,只有平庸的诗人,才会喊着忘记技术的存在。

因为她深深地懂得,没有手艺,人们就不可能化“平淡为神奇”,不可能在尘世的生活中,真正创造出艺术,因为,“上帝与构思同在!上帝与虚构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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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多诗人,在写作观念和认知上,犯下及其低级的错误,他们认为,诗歌有思想、有哲理就好,所谓的诗艺、结构等其他没有必要一再强调,提倡丢掉“绣花针”的技艺,忘记所有技法。(其实忘记所有技法的前提是:你这些武功招式都已经烂熟于心,可以随手用,随手丢,并且在使用的过程中,做到举重若轻、有张有弛、驾轻就熟等……)

可是若没有绣花针,你如何在纸上“绣出生活的花”,你只能是成为阳光下,喊着口号,躺在纸上,等待“奇迹”印花的懒汉。

“无它,唯手熟耳”!这同样符合诗歌的日常诗艺练习,同样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底和练习,在诗歌的荆棘密布的道路上,谁都甭想一步登天。这数十年的无悔坚持,每一个痴迷其中的诗人,甘苦自知。

俄国天才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她把生命当成寻找真理的启示,而将写作认做通向真理的道路。同时她一再强调:诗人,是绝对不可忽视诗歌的技术层面,恰恰相反,只有平庸的诗人,才会喊着忘记技术的存在。

因为她深深地懂得,没有手艺,人们就不可能化“平淡为神奇”,不可能在尘世的生活中,真正创造出艺术,因为,“上帝与构思同在!上帝与虚构同在!”

再我看来,诗歌的立意、思想和诗歌的技巧、语言等,互为一体,不能有所偏废,只能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偏。因为每个诗人的薄弱之处各不相同。只能是对症下药,而不能想当然的呼吁和绕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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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种来自于最初记忆的强化,对于每一个诗人来说,他早期的创作生涯里,必然带着无数模仿的痕迹,而且这种模仿的痕迹,会在创作的每个时期,显现。这样的模仿并非单纯、简单的拿来,而是随着自我创作年龄的增长,开始有章有法的融入和扬弃。按照布鲁姆先生误读图示的启示:这些“影响”“模仿”,都是误读、批评、修正、重写的一个过程。它带着作者的重新创造、更新。由此打破了我们传统理论分析的格局,认为影响即模仿、继承、接受和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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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辩证法的观点来说,发展总是新陈代谢,若只谈继承,而无创造、更新,那么就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原地踏步。继承和创新矛盾统一,但在前进的道路上,创新是主要方面,是事物发展的内在动因。

所以说,一个诗人的认识观和阅读面上,一定不能狭隘和偏执,不然他的一生都只能是亦步亦趋的“模仿”和抱着僵死的观点,投水而亡,为陈腐的理念殉葬。

这里面有一个需要十分重视的事情,就是继承和创新,并非绝对化意义上的对立和矛盾,一般来说,所有的创新,都是在继承的基础上,发散开来。继承——如同出发前的光明处和一路上偏离探索方向的雾海灯塔,而创新——如同冒险家不知疲倦的开发新大陆、找到新水源,是永远在路上的行走、奔跑和探险,有时重新记录和规划新的版图和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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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每日诗话】穗言穗语(十)

3月12日穗言穗语


1、学习西方的诗学理论,有助于自己展开更广阔的视野。我一直是本民族文化的忠实信徒和拥护者,研习中国文化的经典书籍,是我余生一辈子坚持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诗写者,我们必须要关注西方理论,因为中国的新诗,还没有形成自己真正完整的文艺理论和诗学模式。我们可以根据中西方文化的不同特征,去找到东方和西方文化的最佳焊接点!这本该就是我们这一代人责无旁贷的事情。

2、对于一个初学者和踏实的诗写者来说,诗歌永远没有捷径,老老实实地走过简单、繁复,繁复、简单,然后通达真正“无痕”的境界,其实这个无痕也是相对而言的,没有纯粹的无痕,只要技艺炉火纯青之后的“相对无痕”。

很多时候,我喜欢有痕可寻的神秘性,就是真正的诗形成过程中,思想的确先于语言。思想先于语言没错,但是在诗歌文本出来之后,一个诗人要想让“思想大于语言”,也就是说必须让语言有超出它本身承载力的弹力和延展力。有这个能力,方能达到“思想大于语言”的境界。 换句话说,也就是诗艺的地基必须打好,不然谈什么“思想大于语言”,都是扯谈也!

3、很多诗人,在写作观念和认知上,犯下及其低级的错误,他们认为,诗歌有思想、有哲理就好,所谓的诗艺、结构等其他没有必要一再强调,提倡丢掉“绣花针”的技艺,忘记所有技法。(其实忘记所有技法的前提是:你这些武功招式都已经烂熟于心,可以随手用,随手丢,并且在使用的过程中,做到举重若轻、有张有弛、驾轻就熟等……)

可是若没有绣花针,你如何在纸上“绣出生活的花”,你只能是成为阳光下,喊着口号,躺在纸上,等待“奇迹”印花的懒汉。

“无它,唯手熟耳”!这同样符合诗歌的日常诗艺练习,同样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底和练习,在诗歌的荆棘密布的道路上,谁都甭想一步登天。这数十年的无悔坚持,每一个痴迷其中的诗人,甘苦自知。

俄国天才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她把生命当成寻找真理的启示,而将写作认做通向真理的道路。同时她一再强调:诗人,是绝对不可忽视诗歌的技术层面,恰恰相反,只有平庸的诗人,才会喊着忘记技术的存在。

因为她深深地懂得,没有手艺,人们就不可能化“平淡为神奇”,不可能在尘世的生活中,真正创造出艺术,因为,“上帝与构思同在!上帝与虚构同在!”

再我看来,诗歌的立意、思想和诗歌的技巧、语言等,互为一体,不能有所偏废,只能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偏。因为每个诗人的薄弱之处各不相同。只能是对症下药,而不能想当然的呼吁和绕路而行。

4、一种来自于最初记忆的强化,对于每一个诗人来说,他早期的创作生涯里,必然带着无数模仿的痕迹,而且这种模仿的痕迹,会在创作的每个时期,显现。这样的模仿并非单纯、简单的拿来,而是随着自我创作年龄的增长,开始有章有法的融入和扬弃。按照布鲁姆先生误读图示的启示:这些“影响”“模仿”,都是误读、批评、修正、重写的一个过程。它带着作者的重新创造、更新。由此打破了我们传统理论分析的格局,认为影响即模仿、继承、接受和吸收。

从辩证法的观点来说,发展总是新陈代谢,若只谈继承,而无创造、更新,那么就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原地踏步。继承和创新矛盾统一,但在前进的道路上,创新是主要方面,是事物发展的内在动因。

所以说,一个诗人的认识观和阅读面上,一定不能狭隘和偏执,不然他的一生都只能是亦步亦趋的“模仿”和抱着僵死的观点,投水而亡,为陈腐的理念殉葬。

这里面有一个需要十分重视的事情,就是继承和创新,并非绝对化意义上的对立和矛盾,一般来说,所有的创新,都是在继承的基础上,发散开来。继承——如同出发前的光明处和一路上偏离探索方向的雾海灯塔,而创新——如同冒险家不知疲倦的开发新大陆、找到新水源,是永远在路上的行走、奔跑和探险,有时重新记录和规划新的版图和乐园。

5、3月的读书和写作,自一个朋友,电话中极其犀利而尖锐的批判之后,就从未停止过。每天在各种理论和诗歌里沉浸,除了笔记,就是写作,生活于我来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读书。每天除了读书,就是思考。这样的日子,我得好好保持一段,唯有持之以恒,才能滴水穿石、集腋成裘。等自己的能力聚集到一定程度,你方能做一个时光魔术师,具有点石成金的魔力。

2月22日那天,我还担心,若自己戒烟以后,靠什么来替代烟瘾的依赖性呢。现在好了,半个多月疯狂的阅读,除了在写作《咒语》(三),我有小小的念想,之后再没有对香烟的眷念了。原来细致入骨的读书方式,居然可以替代多年烟瘾顽固的寄托。

于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我即享受了阅读带来的超时空对话的心灵愉悦,又在疯狂的阅读的,迅速解开了自己心中淤积多年的一些困惑和难题。而且还在不断的阅读中修养,恢复自己渐渐失去各种功能和免疫系统的知觉。

随心随性的阅读,这是身心都受益的过程,很多朋友,都在以短信、回帖、电话等各种方式劝慰我,关心我,让我病中多休息。其实他们不知道,阅读对我来说,就是今生治疗各种疾病最大的良药,而且无色无味、不苦不燥。但是我真心的感谢,那些时时关心着我身体的知名和不知名的朋友们,一想到这些,我的内心就被阳光,暖暖的呵护和拥抱着!让我想起一个诗友的网名——这里有阳光。

6、弗里德里希,认为20世纪的欧洲抒情诗类型,是19世纪下半叶在法国诞生的。起源就是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波德莱尔,而波德莱尔又从德国诗人诺瓦利斯和美国诗人坡那里得到了启示。这就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其后的兰波和马拉美,则把诗歌创作,延伸到了最远的边界。

风格的延续,或者说诗中一致性的标识,譬如独特、激动人心的特质等,能让我们在阅读和分析的过程中,找到他们写作的发源地和根基。这种风格上的一致性,将后辈和他们的先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风格的一致性,并不代表单一、单调,它是在语言行为、观看方式、主要话题、内在起伏上超越了各作者差异的共同之处。

7、弗里德里希,还说:“在一流的诗人那里,文学影响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被动过程,而是一种亲和力的结果,这种亲和力会使他们自己的艺术特质,在一位前代诗人那里得到证实和强化。”我的看法几乎和他不谋而合,就像我在今天读书笔记的第四条里,提到的有能力的诗人,其阅读和学习的过程,也就是文学影响的过程,绝对是扬弃的拿来过程,融合过程,并且是创造过程和创新过程。

一代代诗人,都会和他们的前辈诗人,在题材、立意、结构上,不期而遇,形成一种思想流派和结构上的相似性。这种“影响”是持续的、有脉络可寻,在作品中可以不断被验证的。这就说明了,每个时代都存在着一种强制力,这是多种因素共振的效果,会形成与时代息息相关的风格强制力和结构强制力。

而正是因为诗歌史上,每个时期的作品,有这些时代的强制力存在,其对应时代的诗学理念和理论分析,才能研习的根基和方法。才能通过找到这些时代风格的强制力和结构的强制力,来分析和勾勒某个时代共有的诗歌行为的症候。

8,、西方文学史上,提到的“象征主义”,认为在1900年之后,几乎消亡了。弗里德里希尖锐地指出:我们在迄今为止的论述中,一直避免使用这个流派的概念。因为它掩盖了这一事实,即它所指的抒情诗人——以马拉美为最杰出代表的诗人,他们都表现出了当代诗人如瓦莱里、纪廉、翁加雷蒂、艾略特、特拉克尔所具有的特征。

也就是说,要么“象征主义”尚未灭绝,要么是这个概念,以蹩脚的方式表达了一种诗歌结构,所以必须以对该结构的细节描写来代替。瓦莱里曾经在一篇文字中,指出过“象征主义”的名称,因“象征”的多义性,所以不适宜了。

20世纪60年代之时,根据欧洲近50年诗歌创作的文学史论文和评论,统计一下其中出现的风格、流派和路线等的更迭,大致有:达达主义、未来主义、表现主义、通灵主义、创生主义、新客体主义、现代主义、极端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奥秘主义、反奥秘主义、极端主义……十多个主义。

看到如此多的主义,可想而知在诗歌创作之路上,西方人曾经付出的努力和心血,他们开脱了无限多的路途,试图在推陈出新中,继续新陈代谢,推动西方诗歌史的继续蓬勃发展和文艺复兴。就光这些主义的出现,也可以提醒中国的诗人,除了好好的学习、认真的思考,我们还要在借鉴、吸收的基础上,走中国新诗的本土化的道路。

西班牙人塞尔纳在1943年,曾写下了一系列文章《某某主义》,将他能捕获的所有现代诗人,都安置在这些“主义”之下。

由此,弗里德里希教授,指出了其中的弊病,也就是割裂、绝对化的分析、归类和看待。用一种对文学及其艺术分支的过度评价,表现了当时罗曼语系国家里,最常见对当前流行风尚的追崇,而忽略了各个主义之间,彼此的关联和脉络。这种流派(或称呼党派)的划分或纷争,形成各自的山头、势力范围、风格特征、政治模式、话语权杖等,在中国诗坛,一样演绎的如火如荼,彼此孤立和仇视。其实中国的各个诗歌流派和主义之间,同样是有关联和脉络的,并没有完全割裂和绝对的划分。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清醒地意识和认识到这一点而已。

9、很多时候,貌似风格的快速转变的景象,对于现代性是具有启迪和征候意义的。我们写诗之时,并不知道未来的诗歌,究竟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会在写作中,有意识地寻找“未知”的疆土和词语未被开发出来的秘密,这种秘密有时就是一种“未来的密码”,我们为未知的未来,而努力写诗。

但是在未来面前,诗人仍是在“过去时”中自己,他只能通过作品,来努力显现“未来的样子”,那么他的作品会和“过去”(最近的过去)决裂。就这一点的认识来说,诗人兰波在自己的写作生涯里,早已意识到了。

而诗人科克托,在1953年《一个诗人的人生之路》中,承认他属于这样一种艺术,它是永远在追求异者的骚动不安,它是对传统的贬损,是与时尚一同赛跑,而且总是比刚刚成为的“美”,亦即成为习惯的上一个时尚要快的艺术。简而言之,我可以用我的长诗《我一直在奔跑》来概括和担当。

10、“智识的节日”和“智识的崩溃”,其实是同一个平面之上,两个背道而驰的方向。但的确是同一个层面,也就是“智识”层面的拔河和斗争。可以说这两个方向,是由19世纪兰波和马拉美所两人开创。

按照弗里德里希的分析,粗陋地讲:其中一个方向是形式自由、非逻辑性的抒情诗,另一个方向是讲究智识、形式严整的抒情诗。它们在1929年被各自表述出来,作为诗歌的纲领,彼此针锋相对。

若接着往下分析和延展。其中的一个诗歌定式,来自瓦莱里:“一首诗应该是一次智识的节日”,其后他用细致的内容说明它,这种细致来自于瓦莱里一贯擅长的思考作风。那么另一个诗歌定式,则来自于反抗,出自超现实主义者布勒东。他说:“一首诗应该是智识的崩溃”,随后紧接着提出了:“完美即懒惰”(出自《超现实主义期刊》,1929)。

由此,20世纪的抒情诗,出现了这样的两大对立的阵营,并且得到了如此极端的表述,这一点本身也属于抒情诗的整体风格。我想说,无论是“智识的节日”和“智识的崩溃”都是在智识的层面上,进行的思考,他们都离不开“智识”铺陈的前提。

11、我想说弗里德里希大叔,是一个清醒、聪明的家伙,他透过两个对立的文学党派表面的争斗,看到了——党派之争只是表面现象,而这两种诗歌类型本身,所谓对立的两级会重复出现。这种对立性,几乎在整个现代诗歌创作中,是普遍存在的对立。尤如我前面提到的——诗歌的技巧性和诗歌的思想性,也会形成两大对立的阵营。

因为几乎所有的诗人,他们的头脑里,都存在着现代性活力和复古势力之间的紧张关系。而两种对立类型之间,可以不断地统计出其中的一致性恰恰体现在——超越党派(流派)的结构上的一致性。因此它们从属于这种结构的一致性。

如果继续简单的说明,就是智识性诗歌与非逻辑诗歌的一致之处,就在于——逃避人类的中庸状态,背离惯常的物象与俗常的情感。放弃受限定的可理解性,代之以多义性的暗示。这就让诗歌成为一种“独立自主”指向自我的构成物。这种构成物的内容,它依赖于语言、无所拘束的幻想力或者非现实的梦幻游戏,而不是依赖对世界的某种摹写、对感情的某种表达。

弗里德里希还提到了,有关现代绘画的观察。哈夫特曼在他的著作《20世纪的绘画》(19)中,将康定斯基所指出的“宏大现实”和“宏大抽象”之间的对立,作为研究基础。借助这种对立,他将绘画中彼此对抗的取向,抬升为“一个更高的谋划”。他在“宏大现实”的概念下所描述的艺术特征,与我们所描述的兰波的感性非现实惊人的契合,“宏大抽象”,同样与马拉美那摧毁实物的抒情诗中纯粹张力的运动相契合。

由此,可以看到哈夫特曼的——两种类型都是“最极端对立面的区域”,但是在实践中它们的观看方式和行进方式是彼此融合的。因为它们彼此有亲缘关系。这就完美地诠释了现代诗歌创作的结构一致性,也是整个现代艺术的结构的一致性。从这点出发,我们就可以解释抒情诗、绘画和音乐之间风格相似性。若要寻找证据,可以说每个世纪的诗人,都曾和同时代的画家、音乐家们来往密切。

画家和音乐家的创作纲领,都运用了文学纲领中的理念和术语,反之亦然。狄德罗就曾在对绘画的分析中,吸取了颠覆性的认识。

12、说心里话,今天是我读书生涯里最投入的一天,我几乎是心无旁骛、油盐不进。忘记了吃饭和吃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阅读的灵魂大沐浴里去了。我听不到母亲叫我吃饭、喝水、服药的声音,我无暇顾及朋友警铃般的电话,想要跟我说的心里话。我如痴如醉地沉浸在《现代诗歌的结构》一书中,这是我目前读到的最棒的一本诗学理论书籍,他将我心中一些散落的思绪全部串连起来,而且在反复的阅读中,不断地反思自己和我眼中看到的诗坛怪象。

这是一本值得反复细读、精读、研读的好书,尽管我曾挑剔过翻译者的不是,但是我同样敬佩翻译者,怪不得翻译者的步伐太慢,而是弗里德里希本人,实在太过渊博、细腻和严谨了,他的观察能力、分析能力和综合能力,都是一流的水准,同时语言的准确,理论的清晰,线索的明了、研究的细微,都是值得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学习和借鉴的。

好吧,今天的阅读先到这里吧,我需要让眼睛,在上帝的摇篮里,沉浸片刻……


2012年3月12日中午涂鸦且整理。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2-3-13 15: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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