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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烈火的轻云

[灌水] 路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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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润夜(原创) 

黑夜来临的时候,事物都更改了白昼里的态度,鲜艳的色彩因阳光的别离而显得凝重安恬,饱蕴着活力的青枝荫盖象母亲裹向孩儿的衣襟,用分割惊怵的温暖使黑暗美妙动人。那也如是恋人深长的呼吸,沿着微微起伏的衣领流洒到心灵的每一处角落;那使人感到安心,而不再抱着惶然游走于荒野。

因为夜,人的审美观念得到了扩展,狭窄的街路和低矮的屋宇由于失去了光线客观的切割、纤毫必现的剖视,柔和了人的思维,使小街破败凌乱的格局错落有致,一条污秽的小路宁静而悠远;因为夜,快要绷断的神经得到了松弛,宽松舒适的衣服换掉生硬严谨的工装,只是一双柔软的鞋子就令心魂与浮凸的真实做了完美的触摸;因为夜,爱得到了延伸,抹尽了光亮带来的困惑,一种温馨如是咖啡杯里缓缓搅动的调羹把香浓泛起;因为夜,黑色变得充满了情趣...

春夜的时候,会听到轻细的雨丝沙沙地扑打干枯的瓦片,有些微光在凝聚起水色的瓦面上流转。小窗里吹进的不再只是干冷的气流,一些清新的潮气悄悄把久旱的心房湿润;思绪里淡淡就有欣喜,浅浅就带出了希翼。于是披衣出房,去踩那渐渐松软的黑土,淋一点冰凉的雨水,一个春天就从此开始...

安静的夜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夏天到了,一些临时灯被拉起,拴在树干上,一些塑料布平整地铺开,各类商品被一一摆上后,叫卖声和侃价声就此起彼伏。远远的,也会有些心脏随着大江的波涛起伏跳动,把深挚的祝福混入水中一起送到遥远的他乡,许是给别离者的思念,也许是给挚爱人的缅怀,夜不去,爱便不会被仔细的收存。

举杯,对着十五的明月高声吟咏渴望团圆的诗句,在异地,或是握紧家人的手。有风无风,望着满空将要凋零的秋叶,总有种感动汹涌而来,不能自己;就把纯色的酒水洒入泥土,以此来寄托离人、爱念的情思。这样的秋夜是最温馨的,也是最为孤独和凄凉的;但因为夜描绘出了超然的黑色,就总是美的,即或美得使人心悸...

因于夜色的迷离和安然,常会促动着心神做一次徒步之旅,在完全的漆黑中感知豁然开朗的光明,或是沐浴在灯火闪烁的街道上,望着远处深幽的星空闲行遐想。这样的时候,春夏都多,秋渐次,至入深冬就极少有。不外是因太过寒冷的气候使身体难以负荷,求暖尚且不及,怎会有许多心思遐想流连。于是冬夜就少于行,多拥坐在火炉旁,暖气边捂手烘烤,随那闲思或谈、或唱、或沉宁;每个人都有不同,身处环境氛围不同,但多不愿在冬夜里浪徉。

也会有特别的时候,那是因为冬天有大雪飘降,雪色洁白素雅,使心思空灵纯净。所以,有雪的时候,不分雪后还是正在漫天而落,就都会有爱雪的人不畏严寒,踏着夜色慕雪而行。

夜本是漆黑深远的,使一切事物都变得朦胧而不可琢磨,却是因为有了冬天里飘飘飞舞的白雪花,夜就忽然活泼起来,如是雪地里一双欣喜得发起光来的眼睛。夜依旧是黑色的,只是这黑色里被揉进了白,不同于白昼里繁杂喧闹的白,是雪的白,也是能令心灵感受到纯洁高贵的色调;它可以使心魂在清寒刺骨的黑白对比中得到超脱般的净化。

因于人心总是向往着平和安详的气氛,所以纯色的黑夜就总是使眼睛得到放松,让神思不受拘束的畅游;所以许多人爱夜,并常使自己流连于它,甚至热爱于它。

2005.1.3日10:53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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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民生路上的身影(原创) 

傍晚,我从太阳岛药店里走出来,加入到熙熙攘攘来去的人流中。正当眼睛开始适应五颜六色的灯光看清一张张流动着的面孔的时候,那个平时总在街头浪荡的痴呆儿满圆亲密地挽着一个清瘦的,五十多岁妇女的胳膊从人群里走出来,望见他脸上流露出喜笑颜开的神情的瞬间我竟深深地被感动了。

那是一副可以说是很丑陋且臃肿的面庞,肥厚的嘴唇向上翻起,三十几岁的年纪却有了花白的头发,凌乱的胡须,整天总是挂着呆傻茫然地望着不知哪里的神情一瘸一拐地在民生路边长久地走着或是站立着。没有人去理睬他,他就那么站着,面对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和三三两两的行人,两手绞扭着垂在腰间。每每看到他,他却每每不知望向哪里;即便望了人,也象没有望到人。

也许我和这条民生路注定有缘,每月都要经过四五次甚至更多,于是我就总是望到两个极特殊的人;一个叫老黄的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退伍军人,但已经神经失常;另一个就是这个头发胡子都乱蓬蓬的满圆,据说幼年时盗贼进室让他受了惊吓,脑子受损就变成了今天这副痴呆模样。或许也可以说他们是这条街的主人吧。

老黄每天有些神出鬼没,不定什么时候出现在道边,或拿张报纸坐到道沿上阅读,手还拿着穗熟苞米啃咬;或坐着一辆不知在哪拣来的破烂的手摇残疾车在街头乱转,那条找不到颜色的假腿就“舒服”地支在车帮上。老黄的脸上总带着种奇异而满足的微笑,象个孩子般自己玩或是拉着一些不怕他的孩子们讲宇宙的故事。

满圆倒是老老实实,每当走过街边就能看见他忠实地守卫着这条几经变迁的老街路。刮大风、下大雨倒未必总能见着他,但只要那雨总还得半个钟头才能把衣服浇透的时候,满圆就总是站在路边茫然四顾,任凭雨水一滴一滴的渗进衣服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人们打着伞、穿着雨衣,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跟身旁的路灯杆子一样稳稳当当地守着这条路。

究竟他在这路边站了多少年,没人去计算,倒常望见些闲坐道边的老人们指着他叹息、摇头...

我没见过他笑,也没见过他有愤怒的表情,脸上总是呆滞的眼神随着偶尔转头的脑袋散射出去。老黄有被人嘲笑丢打的时候,但满圆却没有,年轻的人们多是漠视他的存在,仿佛他连颗石子都不如。我想他也没从这街头得到什么关注,憎恶没有,鄙视没有,关怀也没有,这人世从他忘掉一切的时候起也把他遗弃了。

他比不得老黄,老黄不犯病的时候会和临近的人们把关系处得很融洽,即使人们骗他的钱,抢他的报纸,还送给他为数不菲的石头瓦块,但老黄总是和善地笑笑,豪爽地把手里的一切送给不知名的“强盗”们。所以,近年很多人看到老黄的时候,厌恶和轻蔑会在得到所需之时淡尽许多,一些人也会“客气”地和老黄打招呼,和他一起笑。

但无人理睬满圆,他从来都是孤独着的,略见肥胖的身子随着一瘸一拐的腿脚迟缓地高低晃动着挡住鲜亮的服饰,灿烂的笑容。他不笑,也许没什么能让他觉得温暖亲切,也没什么能使他感到愉悦、捧腹,每天就是神情呆滞的站在民生路边,朝日升起或是夕阳西落,让暗夜吞没他的身影。

听人讲他有一个哥哥叫满辉,但没人看见兄弟携手。

许多人说他就是吓痴了,再也不会笑的。却不成想昨日的傍晚竟突然见到他喜笑颜开的笑容,那真使我心情着实震动,仿佛望见久别的亲人般生发出激动狂喜,随后又感动莫名的欲要流泪。想他挽着的,兴许是他的母亲。正因为世人都遗忘他,连同胞的兄弟都离弃他,却只有亲生母亲不嫌弃他,热爱他,他才会有挽着亲人的手臂而欢笑得如此心花烂漫吧。

虽然满圆注定要痴傻这一世,孤独后半生,为世人所弃,为世情所抛;但总还能得到些许的温暖,在生他、养育他的人怀里走过一段温馨快乐的路程。那个人和生养了天下人的人一样,都有一个伟大的、光辉灿烂的称呼叫“母亲”!

2005.9.12日17:31分秋色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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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开车兜风般的谈话(原创) 

刚才有个这里的朋友说,想进去修炼修炼,我说:“那你去打交通警察吧,打得狠点,就肯定修炼到最高境界了。”她问为啥?我就讲:“首先,你会被塞进小号住一夜,保证你直不起腰来;然后拿拷子挂暖气管子上用电棍出溜你,给你吃小灶;接着就挂你到上边去,系你一根大拇指,脚尖一点着地;随后就判刑罚款定罪,扔进大牢狱。

以后呢,就是新生活开始,虽然不至于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不过可以肯定没人身自由,想去哪看菜青虫溜达都不行。一进去就是剃头换衣服抗被子,分你进几号。

之后就要被犯人搜身抢东西,蹲痰盂、睡痰盂、倒大家的痰盂,没事接受点小考验,随便打你几顿当玩。吃什么?吃人家吃剩的,这叫新人管教,里边都这规矩,等有新人进来你就能解脱一点点。不过呢,你要是有手艺,能伺候人,就能有人罩着你,少挨点打。”

朋友听完,还是不服气的说要尝试尝试,说什么早死早超生。我就笑,说:“想死不容易,抓住还要加判刑,没准还得敲你们家些钱。她不说话,我就把话头转到开始的话题上去。

那会儿我们在聊天,我给她出了道题:旯后边是什么?她懵就答不上来,我就说她方向感有问题。她便说我神经有问题:“你连这种无聊的问题都想的出来是精神上没救了。”我问她:“你知道精神是啥东西?”她说:“跟神经有关。”我就说:“油路喽。”

好半天她没搭言,我揶揄她说:“卡住了吧,知道你长赌气。”接着就笑她。

她不服气,改说看不懂我的白痴话所以休息休息。我有心气她,就说:“难为你钻研这么久车事,我说话都比你专业,干脆你下车吧,再开就撞死人了。”

这下她气坏了,于是胡言乱语说了一堆看不明白的不连贯的字;我嘲笑她:“你的油路肯定堵塞了,说话都不稳定。”她说特定给冷冻冷冻,完了再开。我说:“那你的车一定感冒了,走路都得直打喷嚏,排放废气肯定超标。”她就不讲理起来:“反正大家一起死。”我说小心扣你执照罚你款,她说不给,死也不给。

我两手一摊,对着网线那头说:“你一定得啃窝头了,守着六根栅栏画中秋月饼去吧;到底你还得进去修炼。”她顿时气闭,熄火了。您说,她开车转了个够,又转回到监狱里修炼去了。

2005.8.31日22:32分百度F1留言版/火的轻云

一级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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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花板下挥笔乱划(原创) 

这样的寻找不知是如何美丽,亦许是如轻风幻化到静谧的湖心,涟漪微微荡漾开来。如是能有一颗石子在那圆心投入,层叠而起的水之墙壁就会包紧一个秘密,在湖底安谧于爱的石子,用心来召唤岸边那个投石的身影:“喂,你...你/我。”

这样的寻找是渺茫的,爱情之花如何会在无声的瞬间绽放在宁静的湖面;便以文字做挥手,用灵魂的光亮做桥梁,你/我。寻找心灵的伴侣,划过的流星刹那解脱现实的束缚,用陨石碰撞的心怀来彼此拥抱。

一条线,没有美丽的外表与清晰悦耳的声音,做心灵的伴侣,以一枝素白娉婷的花蔓相互缠绕,铺满洁白的足底。你/我,谁在我的面前敲响湖水的门扉;我在湖底静静等待坠落的歌声。约你,于金秋满园的季节。

期待着,孤独的心声流溢开来。我要你陪伴着我,走过曙光到来的地方;我会为你谱写爱的篇章,数说阳光下娇艳的花朵、高壮的白杨。陪伴我,帮我抚平心灵的创伤,我会在你的心尖寂静地舞蹈,并扮一个鬼脸,呵你的痒。让我学会使用心灵的触摸吧,依偎着你/我深切的呼吸,温暖并绵长。我渴望着,在木屋里来回地召唤。

走过清晨,东风笑着离我;走过黄昏,夕阳笑着离我;走过星月,眼睛笑着离我;我只有走入梦乡,甜蜜笑着离我;世界在天的那一头火热而饱满,我在心的这一头荒凉并干涸,爱情笑着离我,在窗外悄悄走过。笑着离我,衍生泥土上鲜翠的花果。

我没有滋味,写不出快乐的歌谣、馨香的气息;灵魂笑着离我,躯壳重复着行尸走肉,夜晚对视漆黑的枕巾。螂蚜的脚步扩大到心底,爪子锋利刺蛰。

我编故事,我制造喧嚣,令嘈杂充满天花板,用文字堆砌实心的牢笼;我被砖石砌在中央,皮肤被包裹着挤压安稳。于是夜远离我,于是昼远离我,不再呼吸,拟造为爱的包裹,直至爱中死亡。但那些砖石是透明的,清白得没有边缘;如似真空的宇宙。

我去了花窖,回来种了花卉,我精心伺候,它们叶茂枝繁。我每天欢愉,因为枝条抽放,但即时寂寥,因为独己而观。于是我隔日浇水,去到窗外观花;拟想屋中有人,与我对视观花。如此顿觉幸福,走路眉扬步松。

闲来不去广场,那里情侣众多,若视偎依蜜语,心便酸苦难耐。于是常行公园,一路赏花观景。随时奔跑,即时放歌,若灵感悄至,就便林间弄语,一纵心怀。如此孤寂略淡,又闻鸟语花香,时而吻花蕊、时而卧草坪,与虫穷嘀咕不怕人笑话,困倦枕旧书还能得再梦;如此如此,日日偏移。

今天坐在这里,观看天空乌云乱滚,天下狂风四起;于是有些惊恐,随之拉帘开灯。以为如此就明亮些,心内也得安稳些。就寻找笔,那管丢了半载不知是否还能浸润出墨迹的钢笔。没有写字,随便信手涂鸦;画一大老虎,抹一白玉兰。觉得一枝虽然脱俗却是孤独可怜,于是一枝又一枝,就便疯狂地添加。待到画完,已是一团乌黑。再写你/我,却不知你是谁,却知我在这,天花板下挥笔乱划。

2005.8.27日12:11分发于竟夕起相思/注册名: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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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在那一年的秋天闪亮(原创)
披着火红的心脏,故事在那一年的秋天闪亮...
走过/窗台/木斧的温馨

这是我的签名,我想我是第一次在书写的文中看到,它并不美。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把心脏放置在了外面。北方秋后的天气太冷,我也太冷,放在外面也许我和天气都会暖和起来。
我这么说大概望到它的人可以理解的吧?
心脏是全身热力最多最强的地方,心脏拿出来,血管也不能留在身体里,就一起挂满全身吧。
可以细微地观察到血液的流动,在叶络一样的管子里东奔西跑着。
并不不陌生,我们是亲戚。上个月还见过面,交谈得很热烈。
现在更能在一起了,我感觉到空气有些温热/心脏突突地跳
我们可以交谈,悠闲地忙着各自的事情。


嗯,我在写一点古怪的小东西,你看吗?能和你说话吗?
你忙你的,我就说几句。你忙你的,我就说几句。
看,我们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呵,我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就是你。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看我们说的话多相似。


不要介意别人异样的眼神/的确,这就是自我的呓语,可是房间里热起来了。有那么一些的热量开始悄悄散发出来了,从我冰冷的指头和你跃动的振动中。看,我们多么会制造热能,不需要消耗太多的体能,也不用浪费不必要的电力,我们的行为多么环保。


你是我的,可我也不能随便抛弃你,现在许多人都不太爱你们了,可我不会。
我这么说你很高兴啊,那我也很高兴。
交流真是件奇妙的事情,本来我的脑子已经麻木,四肢和死人区别不多了;现在你瞧,因为你在我外面起劲地跳动,我的手心里被血管捂得柔软起来,鼻息来去的都是温暖,很高兴啊。


你每天都能陪我聊一会吗?这种状态大概我得坚持好几个月,身体会一直冷下去。
你别担心,我不会死,有你呢,有你我就总能得到温暖,就不会僵硬。


我爱看红色,你在我面前就跟东升的红日。
不过太阳没你真实,你是活的,它就跟皮影戏一样一圈一圈地转过去再转回来,没有自主。
你不同,你能让鲜红的血液流动到迷宫样的管子里去,再回到你的掌握中,它们都听你的。
没人听太阳的,虽然大家都掠夺它。


今天我写了这样一小句话“谁在走开寂寞的色彩,一滴坠落的水带去寂静的下午,黄昏是谁的倦意?”
我把它搁置在我的聊天工具里了/但我想可能没谁会介意到它。你是我的,我应该和你知会一声。
有人发了支曲子《雨滴》,是送给我的,可我却批评了人家制作的不好;你说是不是很过份?
黄昏以后我就开始冷。
好在现下有你陪着好了许多,真得感谢你啊!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因为我懒的缘故吧?
那我也动一动,呵口热乎气暖暖手吧。


嗨,再过半个月这儿就得下雪了,到时候我得把你揣在怀里。
干什么?带你赏雪去。那雪花是冰凉冰凉的,我怕你们处不好会再打起来,所以你还是躲在我怀里吧。
去年我们一起看过雪的,你们处的并不好,它险些就伤到你了,我可偏向你的,你也要为我着想。


前天,我在一个老人手里买了一把木头斧子。
你不要笑,不是玩具,是木头把的铁斧子,很破旧,但刃口还很亮。
听那个老人说,用不到它了,就想卖给收废品的,可巧我看到想要,就便宜给我。
你瞧,就是这把,才两块钱,很值得吧,兴许在木材市场买块木头也得两块钱呢。
为什么买?我倒是用不上,只是寻找一种陈旧的记忆,据说古老的东西里都含有许多温馨故事,也许拥有了这把木斧,就能象守着火炉一样安安心心的渡过寒冷的冬天呢。
还记得从前写过那么一篇《木屋里的笔记》,我就写过一把安详的木斧,现在真的倚在屋角了。
只不过,还没有红艳艳的炉火来把它的刃口映照得亮堂堂的;可你是火红的,还很饱满地跳动着。我想,你和我是可以有一个故事的,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吧,让岁月也把这个故事琢磨得陈旧起来;但刃口一定还要锋快些,要么磨得亮些不快也行,就那么放着到晚年摩挲的时候也是很会感到欣慰的吧。


让我把那句话再摆在我们眼前,就都记住它,一直带到我走不动你也跳不动的日子里去吧。那会儿,我们一起守着窗台,望过去的岁月、想曾经的爱情,握着木头斧子共叙着街前走过的秋声讲我们昨天的故事。就这样吧,就让我把那句话再摆我们眼前,就都记住它,“走过/窗台/木斧的温馨/披着火红的心脏,故事在那一年的秋天闪亮... ”... ...


2005.10.16日18:28分后窗文学论坛/注册名“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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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背叛者(原创)

原创就是生活,非原创就是战争/自己的,或是掠夺的。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喜欢怎样就怎样,而是到了特定时候不管是否喜欢都必须照办

这是世道教给我的

我行走于世道之中,聆听世道发出的杂音,也领略世道上多姿的景物/世道让我有规矩的情感,给予我有偿的利益;但我不爱这世道,却愿意行走在世道中望走过身边的人群,细致地观察。

世道是个爱美的娘子,用岁月来打扮容颜,以便时时迷惑走过的行旅/世道会流几行泪水,让人们沉浸在溺水汪洋之中一起悲恸/于是世道拈起纸巾,将旧泪擦去,对着镜子重新梳妆,鲜亮的风华照耀得悲恸的旅人自脚下延伸到心里;于是,世道让所有人都欢欣起来,它则躲在背后窃笑。

世道是高尚的,也是丑恶的,它是舌头,用伊索的寓言涂写人性的两面,使快美的旅人堕落到无底的深渊,并再度吞咽着垂涎渴望永生永久地走过世道。世道甘于品尝旅客的心肝,并为其换上空气编织的脏器。它把早已厌弃的生活丢给系紧鞋带的旅人,把藏着它欲望的战争送给捧着空气咀嚼血液的吃客;然后世道安心沉睡,等待下一次变革,坐收渔利。

世道喜欢孩子,就经常把甜美的风吹来吹去,让那些走过来的孩童们陶醉,也常把糖果铺满身前,让孩子们吃得白皙红润、欢呼不绝。世道不结婚,但喜欢教育风尘仆仆的旅人无暇顾及的子女,令他们懂得规矩、臣服于世道的每一个眼神/世道让人们死,人们不得奔跑;世道让人们狡诈,人们不得纯洁/世道讨厌不听话的孩子,常使他们跌两个跟斗,或是干脆踢他们摔进地狱。于是,孩子们都开始规矩听话,按世道行所行的路,说该说的话,办该办的事,因为世道喜欢他们这样做。

我也是世道的孩子,规矩地走路、做事,并听从于任何一个吩咐,即使世道要我躺在它的眼泪中。我不想过早地离开世道,离开就意味着被世道遗弃,将会被踢下永远无底的地狱中去。但我悄悄获得了世道偶尔慈悲时的某种预示,可以在拥抱世道的同时叛逆于世道。因为世道虽然眼睛明亮,听力敏锐,但世道的嗅觉很差;于是我获得了自由感受的权利,规矩地走着世道指引给我的路,呼吸着世道外透进的新鲜的清晰,并刺痛真实的肺腑,我的心脏在跳动。世道给我特权:“一路走好,我的孩子,在下一次苏醒之前不必膜拜了,你毕业了。”

我将感受布满我的空间,世道在外面,我在里边。世道气势磅礴,包罗万象;我凝结沉固默默吟咏摒弃世俗的结晶。世道是水,渗透每一层空间;我是顽石,甘愿埋在水底静静地思考。世道欢喜着战争带来的文明,我平静着生活吐出的气息;我抱着生活,世道分割着战争;我嗅觉着生活的苦味,世道掠夺着战争的利益。世道伸出无数的手,去各个角落;我只有一双手,捧住我的心房。

空气在桌前震颤世道的规矩,血液在血管里燃烧世道的欲望,惟有心房里是安全的,世道走不进来,我在其间过滤欲望和规矩。

原创就是生活,非原创就是战争/自己的,或是掠夺的。

这是世道教给我的,我平静地接受并叛逆于世道。

2005.10.10日20:40分礼拜六论坛/注册名:蹦达的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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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路(原创)
出于尊重对方的缘故,我请教了眼前正忙着烧火的锻造工人的姓氏,这个满脸煤灰的汉子倒是爽快,说是姓陆。可他看看我,就又指着门边的地面说:“咱这个路,不是耳朵那个陆,而是大路的路。”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门稍微提高了些。

通过闲聊之后我了解到,老路这个人的确很大路,不仅自己撇家舍业,一个人在外头吃苦耐劳辛苦了半辈子,把大女儿供到大学毕业,还依着妻家父母生前的嘱咐,冒了风险把两个老人都归在一起土葬了,尽了做儿子没有尽的孝道。

如今老路干了十五年之久的厂子就快解散了,他也打算不在外边吃苦受罪,要回到乡下去和结发的老妻一起安渡下半辈子。

说起厂子要黄的事,老路神情里很有些黯然。我亦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国营企业要脱离集体企业,那依靠国营大厂生存的集体企业多半是要支撑不住的。要回家的人,也不仅仅是老路一个,小单位则二三百,多的也有见千余人的。这些人没有都在工厂里干了很多年了,年岁都在中年以后,真散到社会上去,想也不容易再谋新职,也未必适应得了日新月异的技术、学历等的要求,当然力气活还是容易找的。有能力的可以再干,没什么能力的就要学老路回乡下做点什么了。是种地还是干点什么其他的,只要土地还在、人还结实就总有办法。

只是这国家要发展,也还不能被集体企业拖了国营企业的后腿,必要的有利于发展的政策措施还是要施行的。这个我心里很理解,但听了老路的话仍避免不了心情沉重。一时,就站在那飘着煤屑子的厂房里无话可说了。

但到底还是老路打破了僵局,推了一手推车煤块回来卸下,就继续说起他所在的这个厂子来:“自从新甸分厂黄了,我就调到这里来打铁。起初吧,我就在独身宿舍里住了两个来月,可怎么都不习惯哪。那里住的都是些没结婚的半大孩子,”说到这,他指指我,又说:“比你小不了太多,整天的不睡觉,打扑克闹到半夜还不完。我哪受得了啊,我这是真出力气的活儿,到晚上真累得不得了,就想一觉天亮。你也看见了吧,我这煤一天不定得抡多少锹,钳子要夹多少回铁疙瘩,不休息好哪成。”说着话,老路端起三四米长,相当于苞米杆粗的炉钩子勾开炉门,再用铁锹又送了两锹煤进正在燃烧的炉膛里,复用钩子关了门。

两锹煤进了炉膛,猛地就觉侧向取钢炉口的面部一热,跟着,暗红色的火舌就腾地一下子就从炉口里直卷上来,夹带着墨黑的煤烟“呼呼”地往上翻腾着,一部分顺着烟道排放到了天空中,另一部分升上房顶,又象乌云一样黑氤氤地压下来,本就脏得没处下脚的厂房马上就成了黑窑洞。更使人恐怖的是那狂燃的烈火喷吐出的热浪把我冲得存身不住,一步步直退到了门口外;似乎退得稍慢些,身体都会化为灰烬。而我本是因为车间里太冷,才勉强进到这个煤窑子里来取暖的。

我这被热火推到门口外,被寒风吹得直打哆嗦,再看门里边的老路却恍如不觉,转身扔了铁锹,抬手扑扑早已烧出过窟窿的破棉袄,就在浓重的煤烟当中站着,还掐起了一支烟用小块的碳火点燃,大口地吸着。

我不进去,他也不出来。厂房里看上去象黑夜一般,黑咕隆咚的煤烟子一股股顺着大门口往天空里飘,隐约能看见黑色的灰屑在风中四处撒落。

好一会,烟渐渐地净了,老路在里边冲我招招手:“进来吧,外边冷。”我点了头走进去,站在离原来位置两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炉膛里燃烧的烈火和那些早被丢进去的坯料。老路不瞧我,找个破凳子坐下来,又继续讲:“所以我就跟厂子领导商量商量就搬车间里住了,这一住就是十五年呐....”老路指指车间北侧一扇被煤烟熏得乌黑乌黑的木板门。

我问:“你不回家,不想家里人吗?”

老路狠抽了口烟,把烟丢到炉子边,说:“回,年节回去。老丈母娘、老丈人发水那年房子毁了就搬到我家来,等到生病、死我都回去守着了。我也不想离开家,可家离这远,天天四点多钟坐早班车往这赶,累也把我累垮了,只好搁老伴一人儿在家了。”说着话,他呸了口吐沫在生铁铸的炉板上,瞬间就被蒸发得只剩下一点痕迹。

看得出老路是想家的,所以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就又勾开炉门丢了一锹煤进炉膛,我退的时候望见那喷吐出的火舌把他的黑脸膛映得红艳艳的,深深的,纵横交错的纹路都清晰的暴露出来,象是用刻刀重重地刻出来的。厂房里的火大亮着,虽照不透那些黑烟,却也把老路身周两米左右的空间映得通明。老路,披着他的破棉袄就象身边的煤堆一样的站着,随时准备把自己精力投入到熊熊烈火中去。

再进去的时候,老路脸上见了些笑容,说他这么些年虽然很辛苦,但一切的努力都是够值得。老路自己不舍得花钱,衣服一件没买,在单位就是破棉袄来去,吃东西也不讲究,偶尔喝一点酒;每月的工资钱多数都送回家去,给家用,供大女儿上大学。如今大女儿终于毕业了,还在北京留教。老路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辈子没白活。

说起这个老路,我是比较熟悉的,以前工作的原因偶尔就要经过那里,时间久了认识不认识也要点头招呼了,这也是工人阶级憨厚朴实又热情的缘故吧。记不起是03年还是04年的时候了,我还写过一个锤锻人生,就是老路这的事。不过那会锻造车间的工人都来上班了,我也只是躲雨在对面屋檐下的时候望了一会他们工作的情形,就连招呼也还没有呢。

谈到大女儿,老路掰着指头算计:“在一中三年,在北大四年,七年就花了我整整八万块。这还是孩子努力学习考得好,以后也没学差了,没浪费着钱。今年孩子毕业了,一个月工资一千来块,自己能养活自己了,我还用得着管她吗。”老路开了怀哈哈地笑起来,火光随着脸的颤动一闪一闪地映着红。

兴许是话赶话的缘故吧,也可能这老路长年一个人守着,难得有人能听他把陈年旧话都抖搂出来,还不见烦,老路说完大女儿又提起二女儿。说二女儿不爱学习,就爱干活,他也没强逼着学习,还颠对着给找了个在城里开小饭铺,既吃苦能干,又知道尊敬老人的憨厚的乡下小伙子成了一家人。

老路喜欢他的姑爷,没口子称赞他的好。说从前自己在姑爷那吃伙食饭的那三年里,总是大爷长、大爷短的叫他,不分什么有钱没钱的人。老路觉着人能吃苦很不容易,还明白尊重人的孩子就更没地方找去,心里老早就存了心思想把他留给自己闺女,可偏生没有提头的话,就存个心眼等时机了。

这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老路现在的姑爷,人好,二儿子不地道,老路就瞧不上他。

想是天作的合吧,因为老路在人家吃了好几年的饭,跟铺里的老人都熟络得无话不谈,小伙子的爹娘就拜托老路多留点神,给家里的大儿子找个好人品的乡下姑娘。照他们的话讲,就是乡下孩子能吃苦,人也要厚道些,不比城里的娃鬼道。而这大儿子就是老路相中的女婿,老路就说我听了这话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就跟人家琢磨起自己的二女儿来。

不过老路当初没敢说实在话,怕人家以为他是冲人家的家底去的,就说是自己的侄女想介绍给小伙子。等相亲不久一个多月,居然二女儿和小伙子的婚事就成就了,两个人彼此的印象都挺好的。直到会亲家的那天,老路才把实话讲给亲家老人听,而亲家倒也爽快,就认了老路,成了亲家。

说到这会,时间也过了近一个小时,我望望斜对门的车间,心里想:“办事多久呢,怎么还不出来?”想进去看看,可瞧瞧窗户上好几处没玻璃的破洞,就决定还呆在老路的黑窑洞里,衣服脏了回去洗,反正是工作服带不回家去,非回家的事,就是洗脸洗头罢了。究竟是守着煤炉子暖和,挨不着冻,脏就脏罢,穷工人不需要多干净去。但我这仍旧觉得是个勇气,所以也还顶佩服自己的,同时多听些,兴许就多了个随笔的素材呢。

既然还要呆一会,不妨就四下望望吧,老路不说话了,我也还不能傻站着。于是望望锻造车间的厂房空间,不大,就四五十平米的样儿,地上散摆着各式各样的长杆铁钳子,是用来夹烧红的毛坯料上锻锤锤锻外形用的。一堆一堆尺寸不同的毛坯料搁在锻锤附近的地面上,大炉在右侧靠墙的位置,锻锤在大炉的左边,近门口处就是小煤堆,大煤堆在门外左侧。厂房的高度大约有七八米。地面上除摆放的物件坯料外,剩余不多的空间就是人过道和推车送煤的车道。由于没有处理黑烟的设施,烟熏火燎的厂房墙体看起来就象块烧过的煤炭,黑一处花一块的。

听老路说,最近活少,所以开工时间就定在了晚上,大家都五点以后来上班,他这是提前起火;也是因为厂子没有处理烟的设施,近年又管得严厉,晚上开工麻烦会少一些。

我就说这是污染,应该舍得些钱安装上处理设施的好,不然环境都完了,人和花草树木都受不了,就你老路也会影响肺子的,应该找他们说理去。

我这话一出口,老路就有点急说这小厂子不容易,你要乱说出去,厂子黄的更快,倒霉的是穷工人,解体回家给的遣散费就会更少,可不能叫人家骂你缺德啊。我默然,于是点头答应。

见我不提污染的事情,老路神情缓和下来,坐到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继续和我聊,我也就姑妄听之,闲望湛蓝的天空。

老路寂寞,穷年累月一个人在这苦挨日子,除偶尔大女儿放假来看看他,就是二女儿抽空来看看,再没什么人能和老路促膝长谈。所以老路就经常去二女婿那喝点小烧酒,带着醉意回来往他住的小黑屋里一委,睡到啥时候算啥时候。黄昏前起火,晚上开工,深夜都下班了再继续的睡。

夏天的时候屋里热,老路就门窗全开,虽有蚊虫叮咬倒也忍受得过去。可到冬天就不行了,死冷的风就随着进出他屋的人飕飕地往屋里刮,本来热乎乎的温度很快就跌得很低;所以白天老路就多不敢睡觉,捂着被子听收音机或者没什么事出去闲走。等深夜活干完了人们都走了,老路一个人关好门的时候,因为大厂子暖气晚上烧得太好,屋子里就热得呆不了人,干燥得受不了。所以老路又得常爬起来开几次门,引点凉风进来,好降温。

来来回回地折腾,老路不是铁打的,就会得点小感冒,一是仗着身体好,二是买点便宜小药,顶几天也就好了。只是我觉得老路真苦,有家难回,有病没人管,可怜呐。

这老路眼里没尊卑,也不管你是谁,抓着机会就爱跟人唠嗑,炉子要勾,煤也要添,嘴巴不闲着,又说起老丈人去世前想看亲儿子的事情来。说起这,老路就指着炉膛里的红火生气地说:“我就没见过老人要死,儿子还说工作忙,说什么也不肯回来的,真不是个东西。我给那开火车的小子打了好几十回电话,他就说北京铁路忙,下不来。”

老路扑扑身上的灰末子,继续说:“我是看在我姑娘给他们老两口照顾过的份上,”他顿了一下又说:“当然也看在我老婆面上,我给预备的棺材板子都是这么厚的六零板子,从装殓到半夜下土我都跟到底了。”老路边说边用手比量着木板的尺寸。

我说:“下葬不是违反国家规定吗,再说什么也是迷信,烧了埋了有什么区别呢?人都死了,还是做灰的好,节省土地面积。”

老路一摆手:“我老丈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活着时候说,临死了还说:‘你千万别把我给烧了啊...’我得尊重他吧。”老路摇摇头,又说:“怎么死,人都死了,叫他们安生了不是更好,不就埋块地吗。我把老两口都埋了,老丈人死那天就给他们归在一处了;立石碑不写字,下葬不起坟头,为的是看他们去好找,也没人惦记。现在不比以往了,你埋就埋,不大白天没人管你。”

说完这话没多久,送盒的车子终于推出来,喊了在黑窑洞里取暖的我,一起走了,留下老路独自一人捅炉子、添煤,继续干他的工作。

记得我那会儿望着眼前这个黑扑扑的汉子,觉得他既可敬又愚昧。憨厚朴实、吃苦耐劳的性格似乎是大多数进城打工的乡里人都拥有的品质;也能从话里话外听出他们甘心自己这辈子的没出息,却再也不肯让自己下一代同样没出息的感慨;可他们又都是孝道的,愚昧的,让人敬他们又有些看轻他们。

但总而言之,我觉得他们比读了许多书,受过许多教育的文化人要好很多,重感情,有义气,心肠热得就象那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一样,沾着边的人都能感受到他们血液里头流涌着强烈的人情味。对,没错,他们就是那炉膛里的烈火,只是还要夹带着些浓浓的黑烟。哎呀,这些淳厚的人们啊,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就不说了罢... ...

2005.12.24日19:11分秋色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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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摸得到血肉的破绽(原创) 

如果要我放弃祖国、放弃脚踏实地的去普救黎民的机会,而去拥抱更为伟大的功绩,以某些领域的未知成就来挽救未来的人类生命。我学识浅薄,不能透彻的分析出救一个身边垂危的患者和拯救全人类的创举之区别究竟在哪里?但我不忍那最后时刻中,双手在虚空里无着地枯瘦,我哭泣,为自己灵魂的无能而罪孽深重的恸声号啕。

也许这地球上多一个研究医学的科研人员比多救一条或很多条马上就要告别人世的命重要吧,但我更知道一个放弃祖国又去拥抱另一个护照的人无论他怎么变,他的皮肤也永远是黄色的;即使他以为自己是白的,但他永远只能是一个香蕉,心白而皮黄。但我也知道有许多人,是金灿灿的芒果,里外都是黄的,而且黄得骄傲!

我只知道三钱,虽然他们不是医生,也没有亲手拯救过谁的生命,但他们是有民族的,绿卡和子弹都不能使他们屈服于香蕉的香甜。他们是芒果。

生命只有一次,祖国只有一个,我无权去阻止谁做什么,我只看得见困苦,看得见疾病,看得见那些在病痛中呻吟待死的人,我看不到遥远的未来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大声的说:“我的祖国,我离开你,是为了全人类;我不去救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是为了救更多将来会死的人;祖国我是爱你的,我是无愧的,不在你身边,不为你效劳而已。”我只能看见不能医治的创口在发炎,我只能看见绝望的眼睛缓缓闭合。

我是这样的无能,无奈于时光悄悄流走我却一无所长,既不能拯民于水火,亦不得解民之痛楚,我无能。但我不知道是否有能的人也会冷酷着无情于生命的背离,甘愿抱着伟大的理想踏过无数的尸骸,在金碧辉煌的高处默然死神旁若无人的降临。那么说,那么我说:“这有能的人也是无能的,因他战胜不了自己的“高尚”;我缄默,甚望那信奉基督的人能够向上天祈祷:“大能的主啊,请你惩罚那些有罪的人吧。”

我是不信上帝的,但只有这个外来的神能够做出毁灭生命的举止,那么就让他毁灭他管辖区的罪人吧。我并不乞求,也不傲视什么,我生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有成万的人在分秒中丧失生命的活力,死亡对我而言是必来的,不可抗拒的;我从未为此恐惧过死亡,因为那是必然的。但我是个人,有人的情感,会哭、会笑,知道欢乐哀伤;而我更是有民族的,甚至因有民族而有国家,国家是道维护民族,保障生命的围墙,我住在里边,并感激它为我做的一切,感恩并守护于它。

我摸得到血肉的破绽,也曾在死亡线上奋力挣扎,我不畏惧死亡,但我更热爱这唯一仅有的生命,我不会活第二次,由此我不信上帝的天堂。而我却一次次重生。有颗火红的心跳动着,有双准确的手忙碌着,我因此而获得一次又一次的重生;那双手,被人们称之为天使的手,虽然也沾满了我的血,却是来救我的。在最后的时刻里,我看到了死亡也同时看到了新生,我会感恩于这样的手,并膜拜那手的灵魂!

我是个无能的人,一次次获得新生,却一次次失去有能的驾驭;如果那我不信奉的神能知得我的话,就请让我死吧,我是个无能的人、庸碌的人,死去了,也许会换回某个有能的人的生命。若此,我甘愿立刻就死,永不重生。我愿意求死,出门走路摔死,吃饭被饭噎死,喝水被水呛死;只要我是自己死的,与人无忧,还能换得一点上帝的同情,而让他座下的天使们有万能的力去拯救生命,那就让我快点死吧,死得彻底。

2005.12.21日23:03分听雨家园即笔/注册名: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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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菊香二君子(原创) 

人中有君子,恭谨守礼,淡泊名利事。而君子亦喜生活之所爱为己添彩,如是墨君子或是花君子,更见梅妻鹤子徒发痴狂。君子之道闲淡平和,就不见谁敢言自己是金君子、银君子的附庸俗脂;这是调笑,说过便算。

如今就讲这花君子当见偏爱于菊花的,为邻为伴,闲时共赏雨落花间,珠环玉转的轻盈剔透,并肩同览夕阳沉醉之红;古有陶渊明者,隐居田下难舍挚爱菊花,就不辞辛苦,勤耕伺理,以菊做友淡泊喧嚣凡俗。

说道爱菊者究竟爱到何种心态上,我想也不过是当媳妇伺候着,当朋友交流着,当兄弟叙旧着,甚至登高临界就把自己入了菊花的魂魄,诗文见菊骨,而把己性化菊香了。

这样的人可说是爱菊甚于爱己,却时时忘菊又甚于忘己。如何这样讲,不怕爱菊者大棒迎头吗?怕的,只是还要再说。想爱花者多是爱花之形态、色彩、香味,而爱到深处就对花的种种品性了解得通透,因爱遗爱,爱花的品格也就会相形去做花的伴者,以为不下花之节操,更以一己之性而与花相映同辉,怡然共赏。这共赏也不妨说是对赏,既赏花亦赏己,所谓清高士觅清寒居,爱花者也多是随花的品性而作为一己的人生态度了。

菊花,形容清新淡雅,花开百态,品格自然、质朴且从容;不与桃李争春,不与群芳斗艳,清清淡淡在万花凋谢的季节超然入世,清润的香气就象绿色的田野豁然开朗于天地之间,使人思深沉悠远,顿生淡泊之怀感。

菊花虽在秋时开放,但姿态万千的形容,红黄白绽的色调,又使金色的秋天更增无边绚丽,使天更高,令气更爽,人行于途若两道逢菊,岂不神采飞扬尔。

人爱菊花可称之为菊君子,而菊花本身亦为“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可想与菊花朝夕相伴,二君对影,吟诗煮酒;试问陶渊明者如何不挚爱于菊,以为人友、风骨,任凭楼台上下书香菊香长相厮守呢?

因菊花的品格异于俗花,便如菊士甘于常得,宁肯隐居到乡间山下,也不愿到名利场中争名逐利废了半生修得的清誉。这样的心态是从菊花的品格中仿效来,亦是爱菊之人执守清修的功德;爱菊却不会害菊,学那般商贾贩卖菊花南北得利。爱菊的人求的是菊之风骨,却不会俗求皮毛,是以千载之下,爱菊花、写菊花者数不胜数,尽都无有以卖菊为荣耀事的。

若说那忘菊之人,想若非短性之人不能持久,便是经年入品已融菊性深髓,有菊相伴勤相与,无菊亦不念菊思淡定;虽然因为特殊的原委身边没有菊花了,但自身心性就是菊花,有无又何妨呢。是以妄说“忘菊甚于忘己”,这忘非是忘,这忘己已忘我,菊之大者诶。

今也可用这菊君子,人君子来潦草一笔人间道,数说凡俗里的市侩嗑儿;只若此写不如撕了这附庸风雅的菊花墨,没得辱没了菊花。倒不如镇了这纸荡袖而行,风里、梦里云游一番,街心望月独守一思,想那前秋里开放的菊花香也会浮过时流飘然而来呢... ...

2005.12.20日23:25分秋色论坛/夜静春山空论坛/临屏随笔/[菊花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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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放浪白雪(原创) 

当一些比天空的薄云更为白皙轻薄的小片缀满天穹的时候,我知道,圣洁的吟咏开始了。只是,这个时刻来得不迟不早,恰恰赶在污染的江潮归于澄净的日子来临,白色的精灵带来的不是往昔浪花惶恐的喧嚷,天上飘的是远方路上纯情的问候,是季节在绽放净透心灵的光辉。

每当吹来西伯利亚的寒流,凛冽的狂风就重重敲打失声的土地,撕扯衣里仅在的余温;面颊是红的,额顶是麻木的,鼻息冰冷着腮畔火辣辣的痛楚,走在西风里仿佛生活的日子艰难又困苦。

西伯利亚的寒流,残酷与死亡的执行者。脆弱的生命在此消亡,七彩的世界从此灰寂,勉强用舟车抵挡它的突袭,走入晨风,颤抖又贴近生命;惟有寄托从不在此刻的明天,渺茫的希望是昨日温暖的实在。但这一切需要渡过今天,闯过这凛冽刺骨的寒风。

幸喜季节不仅给予寒苦的现实,同时也赠予祈望的幻景,那天空里飘荡的雪白天使,赐予生活片刻的安详;让心灵澄净,并接受可以忘记寒悲的花朵开放在鬓角、唇边,浸润热血、心房。

那仍是冰凉的雪花,心魂却愿从此凝结,剔透着光阴化为一颗不染尘俗的冰心。

人生是层叠的跑道,笑的里面也许会有悲的影子,苦的身边也许伴随着希望的挚容;驻留在凛冽里才能体会和煦的美好,仿佛驾起长车在战火中饱满勇士前进的光荣。

我的微笑,就总在寒苦的极限中与天的赞美醒起,我知道,上天总在恩赐坚强的生命,一如身际飞舞流畅的风花就凝聚着天意精彩的回声。于是这一刻,季节的分明淡薄了,闪亮的白花丝丝片片走过房檐、街角撷取残酷与挫折。那有春回大地的向往,那见寒飙远去的温和。

下雪的日子,气温总是比雪前温暖,下雪的时刻,也总留给热爱生命的忍者流连,并清彻今昔的寒苦去到梦香的明天。

雪会停,雪后也会再度是一个寒冷彻骨的冬日或是冬夜,但我寄希望于雪的铺陈,那将是大片的白,掩盖了冬季的凌乱与人间数不清的耻辱的白色垫子。虽然那是一种短暂的假象,但片刻的快慰是会让心纯净、脚步舒缓亦舒适,那些雪的粉咯吱咯吱消尽许多足底的痛楚,柔润一颗枯寂的心灵。

于是冬天就化作了雪的世界,白色的海洋载起轻快的风帆,向明天去,向未来去。远方,总是壮阔得仿佛雪后的蓝天。

有雪的日子里,望那些冰凝的风花旋转自天际坠落,扑入面颊,润入掌心,日渐膨胀的寒苦与寂寞总是在瞬间凋谢,被我欣然搁在了下雪之前。

雪也冰冷,却总被我的热血融化。
雪也孤独,于是我与它紧紧相拥抱。
雪也淡然,所以我们携手远离人世的喧嚣。

黄昏之前,雪用白色覆盖了大地、屋顶和漆黑的车道,阳光给予心灵善良的反映。于是一切都变得充满了爱心,汽车在纯洁的白色上轻轻滑过,并随拾一些粉末在车后扬起,告诉跟来的司机:“慢些、慢些、生命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老人拉住了幼小不知危险的孩童,青年扶住了老人蹒跚的身形,雪在阳光里静静地微笑。

黄昏之后,当夜幕缓缓降临,纯白的雪在街灯下明黄明黄仿佛炉中燃烧的柴火,在寒冷的冬夜铺开一条温馨的归途。从四面八方,向四面八方,雪亮的世界夺走了艰难与险阻,黑夜也如光天化日般安详。

此刻,生命不再感到痛楚,有雪的陪伴岁月就象丰沛的雨水,让时光从此如歌,蜿蜒辗转流出鲜亮的水带,能如处子般喜悦墙根里萌动的春息,亦可如豪壮的旅人畅饮美酒洒下长野的辽阔。有雪的涤荡,还有什么能使人厌倦呢?这红尘已经纯净若雪,从天的那头到心的这头,放浪,大片的白。

2005.12.5日晚19:08分秋色随笔/记哈尔滨4日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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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后花园里的梦(原创)

太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花丛上,把枝和叶都披上了柔润的光泽。一些光拂过枝梢的空隙涂在花影婆娑的土地上,再反映着背光的角落,使得满园的绿味温馨而醉人。

风缓缓地流动着,不飞快绕过花丛吹起尖锐的口哨;天空湛蓝湛蓝,随形的白云依傍着高高低低的屋顶静静地飘浮。这是一个温暖又无声的假日午后,一些枕着和煦的眼帘昏昏欲睡,就连爱玩的鸟儿也在俯伏在暖巢中化入了甜美的梦乡。

一双柔软稚嫩的小脚,踏出门,转过长青藤覆盖的拱形甬道,略微摇晃、蹒跚着踩过园口凹凸不平的土块轻悄悄地走进花园。

阳光追随着时流的过渡爱抚着纯白的脚面,花影隐去声息为小小的身形披上镂空的花衣。

当光润的小脚丫在柔软的草褥上停下来,提起一只脚为另一只脚掌羞怯地祛痒的时候,寂静的下午就听从了太阳的呼唤睁开了昏倦的眼帘,眼底的镜像映出一双黑亮清澄又满是新奇的大眼睛。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阳光是温暖的,天空下,一个小小的身形象一只优雅的猫儿,又象掌心里一捧纯白的云朵。柔软的小脚就在修剪得优美而茂盛的花丛旁站着、走着,左右掰一掰踯躅一会方向,提起脚趾轻轻挠一下草叶呵出的痒,静静在某一株花树前深陷进草褥子里一小会儿,那双黑眼睛就会仰起来,水样的眼瞳里装满花瓣和天空。

时间屏了呼吸悄悄地流动着,太阳收了火炎越过浩瀚的宇宙空间,穿过薄薄的云朵、透隙的枝梢,暖暖地抚爱着小小的身形,午后花园中纯情的精灵。

小脚转一转,下边的草叶就顽皮着呵一呵脚的痒;当那软绵绵的脚掌提空行进时,草儿们就吃吃的笑起来,拨动着太阳的光弦奏起一支《山腰上的家》,推着风儿移行着,陪伴着那甜美的心醉,保护着,驱走坏心的蚊蝇。

如同来时一般,没有任何的预兆,左掰掰、右转转的小脚丫就了无声息地离开花园,踏上了铺满石板的甬道;再转,午后花园里的阳光都黯然不语,痴痴的望着那纯白的脚丫驻留瞬间的转角...

于是风睡了,云睡了,花园里的花树青草都睡了,祈望追去梦乡,可以寻觅那一双柔软洁白的小脚... ...

2006.3.11日9:35分余姚论坛/烈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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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渔湖夕色(原创) 



夜呵了口气,白昼就闭合。
夕阳从山的那头招了下手,渔妇的膝弯就醉了平湖的水。
山抖一抖衣襟变成锯子,割去竹舟上斑驳的污腥。水学着天空,放起帆折的风筝,线牵着家。
家是灯,柔和着水上与网中。

生活是什么?是平静的湖,水面上有拼搏跌打着辛苦的渔家,湖底是安适悠闲的水草,鱼在水中做着人样的生活。

勤奋是季节萌发的种子,也是凶险争执的暗礁,礁顶写着人心的贪妄,种子上有企盼顺风的网孔。只是,没人把鱼儿也融入生活,只是玩物,只是换取资本的媒介;许是一缸美丽的炫耀,又是一网欣慰的求活。人活得苦,也活得逍遥。象鱼儿一样,爱着水的柔顺,也惊恐着渔具的狰狞。

人爱生活之舒畅,也可以恨被压迫、遭屠戮;鱼爱水情之悠游,却只能被虏获、失了生。即使它的容貌美不胜收,甚或有着飞跃龙门的志向;在人们的眼中,就总是弱者,是网中扑腾闪烁的金币,盘中鲜美饱蓄的佳肴。善良的人们要生活,就难能做全然的善者,就必须学会屠戮更弱小者。这是天道循环的命理,是人说的;鱼或许也明白,所以大鱼吃小鱼,安良的小鱼也会吃虾米。

生活倘如是一本书,那么第一课就是——适者生存。弱者便是水面望不到的鱼,一样宠爱阳光,却只能站在水底呼吸。

所幸的是,时间被分割成许多段落,秒、分、时、夜和昼,年与世,生命的生理机能也需要适时的作息。这样就有了昼行夜伏的规律,竞争激烈的思绪才得以喘息,天的性情也就得以发挥至美的另一面。人心的企望在忙里偷闲中学会了不在床上如牛般脱去疲劳的外衣,领略湖光山色潜出心底的舒畅;鱼性的纯真就在平静的湖中舒展优柔的淡尽薄命的哀愁。

因于生灵机能中的必然规律——偏爱舒适快美的心思,生活就充满了欲望,也饱蕴着对真情的向往,美好的流连。象一幅夕阳沉降的画,渔舟上燃着温馨的灯火,山水间蕴着醉人的彤红;惟有沉静从夜的口边弥漫开来,蒙住了残酷也画美了生命... ...

2006.2.20日18:35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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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我用右眼看你(原创) 

用一只眼睛看你,另一只闭着享受无视你的快乐;把一个眼光丢给你,审视你平面的爬行;关闭着我的世界,敞开通向你的桥梁。我不做天使也不当魔鬼,象个木匠吊线木样的质地、水平。让你做枪,我是驾驭你的枪手。开枪吧,我这样喊道,并欣赏喷火口处,子弹滑出枪膛的流畅,如果那来复线十足顺畅的话。我用一只眼睛与你就足够了,你只配得到一只,即或那带着轻蔑与怜悯,你得到一只就要满足,并努力做好你的职责——做一颗冰冷的子弹。

我得了结膜炎,这使得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用一只右眼审视你的作为,仰起来或是斜瞥着,丢给你一个蕴着深意的微笑。你看,你是多么的幸福啊,谁又能获得如此的殊荣呢?我却把这第一眼送给了你——惯用刻薄的肝肠。只是,你是有心肝的么?你是有心肠的么?你的脏腑里可曾滚着沸腾的热火,你的脉动中可曾流着浓郁的血水?你知道什么是交流理解中那会心的一笑吗?你懂得什么是善意的点拨么?吊子,你不过是颗包着铜皮的爆炸物罢了,一个只知道宣泄放肆的载体,借有限的矫情包裹你蔑视人性的浅薄,以哗众取宠的啸叫炫耀你仅能蔽体的狰狞;没有一双有力的手来指引着你,你不是一个切割社会弊端的刀手,一截没有根基只图一快的弹头罢了。你说,谁又会介意你的委琐呢,你那么短暂又卑微着存在了一小会儿。

我红着一只眼睛,但闭着,享受热血满布生命的欢呼。我睁着一只眼睛,瞧着,看窗下相携扶老的温情,望灯下蕴满墨香的文书。我会适时地瞥一眼你。对于一个无时无刻都活在刻薄中的可怜人,我是接受过人文关怀的教育的,我可怜你,是可怜你的灵魂随时都被疑忌、自我、否定、妒忌分割得鲜血淋漓的惨状。那似是一个缩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面无人色地试图踏足坦白的宽容。我不杀你,我只用一只眼睛注视你的行止,你这可怜的虫子。

在昨天的时候,我用两只眼睛看一些人、物,那是立体的并饱蓄着人情味的风景。我在内心底赞美这一切。在冰封的江面上素不相识的人们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绕过菲薄的冰层;然后放开,彼此会心地一笑,掖好围巾,戴紧暖帽,再度迎进寒意彻骨的江风。我亦在其中徐徐而走,感动的心阻隔了低温的侵袭。我用两只穿透风雪的眼睛望走过身边的背影,矮小的或是高大的,他们一般的高度,都能抵挡任何的罡风。我用心来注视生活,用生命的沉重来托载人类的温情。

此刻,我的左眼红润了血意的流涌,有些模糊,但我知血肉非是透明冰冷的玻璃。也许,这更能令我体会生命的饱满,血肉的重浊。谁会惧怕覆舟的巨浪,谁又淡忘温柔的小溪?随时,生命会咀嚼旅途的苦味,也会在红日升沉间采撷甘美的鲜果,天空会降下丰沛的雨水,也会投射坚硬的冰雹,是什么令生命依然执着于自然的秀丽却轻易的淡忘坎坷的琢磨?我想,是向往美好与光明的心。正如一段文评,有的人会用平实恳切的话语写评,以劝诱引导的引申为携;少见轻佻的不屑,也饱含厚重的底蕴。这样的文评使心温暖,引思清明,再涂于墨,无论觉识深浅都有向上激励之功德,也颇见人意架构之形态。某地有网文者,签名言曰:其一,斯有第一等襟抱,方有第一等诗文;其二,规规矩矩学诗,写诗;老老实实做人,为人。而其君亦如其言,做人老实,评文细切诚恳,甚少主观,也难见识见偏颇,实为忠厚老实之人,无有什么挂牌卖贩之嫌疑诶。您说,这样的生命如何不是饱满的呢?象天中的红日诶,浑圆而重郁。

人难能相同一致,如一则大千世界就没有姿态万千,也难能在旅途中尝尽各样的酸甜苦辣,见识到种种人性的变质、品性的厚薄。只是既为文者,当长浸书山,总得教诲,如何就忘得了师长的慈祥恳切,却学尽了市井的俚俗呢?唉,你叫我怎么说你?怎么说也是不入了你耳,不顺了你心底。不妨我只用右眼来注视注视你吧,象看桌边试图沾些文墨的蟑螂,只想着你尽管沾去吧。或许总能深入你的肺腑,化为丰沛的雨水,用时间和阅历做表;也许总难饱满血润的人颜。那么,就做一个刀手吧,掌握着锋锐的快刀去切割人世的沧桑,批驳社会的陋容吧。那总是一个文者的志向。人们会用双眼来看你,仿佛在看母亲,带着敬仰与近似血缘的热爱。

2006.2.9日20:28分余姚论坛临屏随笔/烈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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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后(原创) 

一杯水,一碗饭食,一碟适口的生菜,一袭倾洒在桌前的午后阳光,平凡的日子在温暖的光调中泛着恬淡柔和的气息,宁静的心流不出交争的战意。只是坐在桌前,把岁月混同米饭的清香裹入空虚的胃腑。

生活就是这样平静的清淡,甚少涌起悸心的浪花。喝一些水,扒几筷饭,无意中抬首望望窗外,无叶的枝条静默出天空深醒的蓝意,一条熟悉的小街上散漫着悠闲的步履。那会是些老人或是妇女,拄着拐杖或是提着菜篮;也会见到无拘无束的孩子蹦蹦跳跳,时不时甩起一个动作,零星的鞭炮声就在一小团飞散的蓝烟里醒彻地响起。

春节就要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年的气氛渐渐浓郁起来,采购年货、更换新衣的人们在繁华的中心区不断聚合。偶去采购,便能在在购物的廊道中见到轻快的步子穿梭来去,闪过身边的眉目间也洋溢着温馨的暖意会有不知谁人的欢声笑语时时飘起来,传入耳鼓里,心下就感到很愉快。想来,是新年渐近的日子把冬季枯瘦苍白的心都染绿了,醉暖了,象家家炉灶里松翠的火红,烘着锅,流溢着热力。

我是个俗常人家,虽然不买什么高档的商品,但也还要添置些换季的杂物。总是新春将至,象里衣、袜子和拖鞋,洗衣用品、洗漱用具都要更新,再洗就禁不住几水,再用牙具也还见粗糙了;就不如趁了新年一并置换,也让家里带些新意。而走在街里,伴着购物归来,心满意足的人们同行,心情无形也会被感染得舒畅起来...

这就是平常人家的日子,未必可以尽情选购,却是可以分享购物者的快乐,谁说心情不能感染,不是无价的财富呢?就是这样,让心平凡起来,能看到美,也就能享受着美,他人的或是自己的;惟感受到美,美就会蕴满心田,让清寒的世界在眼眸里柔软起来,和煦起来。

同样做人,同食一地米饭,同饮一江净水,同享午后温暖的阳光,平凡的日子谁也不能移走,都要坐在桌前,把流逝的岁月混同米饭的清香裹入空虚的胃腑。有无相伴,生活都是人间昼夜的记忆,在每个人流动的眼眸中一次又一次燃点东升的红日,夜舞的华灯;就让心平常着,生命就总会泛满恬淡柔和的气息... ...

2006年元月27日14:20分新月随笔/注册名:凉

长笛:只为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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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1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行街,来去的风光(原创) 

时间刻入瞳孔,记忆的门就在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时刻面对一些鲜活的面容打开,一如上午行街时眼前各样的形容,手挽着手逛中央大街每一个店铺的舒畅和快美就瞬时回到九年前的那个忘记日期的秋天里。买什么?彼此的衣袋里几乎都空空如也,躺着一两片腼腆的叶子;但毫不羞怯的从容大方就轻易赚到所有贪婪的媚态,虽然我们不要。

镇定从容和掩饰不住的欣喜,我们是用这样的令旗每一个殷勤的店主感到即将辉煌的战绩,并不失时机地及时一番窃语;若非没有遗憾的些微缺点,怎样才可以余下一连串更加遗憾的惋惜?是以,就这样一间店铺一间店铺地逛下去,为点燃心灯里明艳得体的光彩,以永远是走进第一间店铺的神情展示那些堂皇的纤维的魅力。

或许,一个一个关闭又打开的门扉是青春无忌时的欢乐,甚为迥于成熟后的矜持。呵,这多么令人羞愧又难忘并时时向往归去的青春啊。

我们是这样的走进并走出,获得全心投入的“恭顺”,心安理得于裤袋一绢窘切的薄布,似乎1450米的长街只为这坦荡且无畏的戏噱。但必然,新装的光彩充满绝对的诱惑,我们不是全能的“上帝”。

我知得到门后惋惜内的意味,但我们无谓于此,并十足享受青春所给予的适度荒唐。翻开圣经,创造伊甸夏娃的上帝并非我们,却被乐于这样顶戴,何妨做一回亚当重新揶揄上帝的睿智呢;上帝的灵性与魔鬼魔性的融合本就是人类特有的权谋,何况蜜糖里有商人探出的契约。我们不接而已。

当轻快的步伐飘进闪亮着铜辉的玻璃门时,阳光在身后快活地大笑,把八九点钟的光华洒进格调柔和的店堂。每一张面孔似乎都熟悉而亲切,进来的和早就守侯在内里的,热情与镇定的眸子。没有什么风声,安和的步履从容潇洒,家长的意味在这里得到了最大限度——夸张的体现,守侯的不是主人。

十七岁,是灿烂夺目的年华,也是如此无耻到毫不窘迫的荒唐。顾客是上帝么,那并非自我冠上的顶戴。唯一鄙薄的,是透视般疑惑审视,那最使空虚的衣袋朴实。如是没有,阳光下就又是一阵如释重负般欢畅的大笑,下一间店铺的眼睛依旧在不远处争相闪烁着蜜糖的浓香。

我们并非只是一味的放肆,也会安宁,屏息静气地安宁于淡淡的墨香洗尽行街的铅尘,戏噱的心思顿然远逝。潜思凝意,虔敬的光彩只在每一层书架前交给诚挚的学子,使身形安静如清幽的湖水,泛起的水色只在桨下微波荡漾。走走停停,翻过多时的书底页上心思在切切地祷告:“书价,低些、再低些...”视线移行,锁住数字,不禁三秋厚叶覆盖住些微心愿,温暖的阳光再也不能深入漆黑的土壤。于是沉痛地合上书页,一架一架地缓移审视,再阅读,探看价格。

偶然,也会浑身一颤,激动地拈出那几张叶子,再拍拍身边人的手,轻声说:“拿出来,我的钱差一点。”隔壁迟迟不给,飘来几个字:“我也看好一本,不借。”闻言心中不由得生出怒气:“不够意思,白交你了。”欲要将书重重放回,却舍不得,再捅捅身边人,却捅了个空,赶紧四处张望,却见已经将到收款处。

瞬时间,只觉肢体冰凉,似乎已躺在深冷漆黑的太平间里;刹那后,心头无比恐惧。于是再不思索,举步就追,身形步法无比灵活,穿花绕蝶般疯狂冲出人群,一下拖住伙伴的衣襟儿再不放手,口中低低苦苦哀求,各样的理由脱口而出,不见丝毫羞耻,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夺过钱”。

似乎那个年龄中很难体会得到什么是没人性,缺少人情味的冷酷,但那个时刻我完全懂了,面前的脸无动于衷,阴阴冷冷地审视着我的种种变相,真象修罗殿里欲要行刑的小鬼儿。而我不看对面给予的颜色,神情时而灿烂带着笑意,时而摆布家境难堪,目的仍然一个“得到钱。”

若问我是如此没出息的人么?应该不是。除此从小到大的挚友其外,似乎再无谁人可以令我如此为一本书折腰,面对素日里那些同学,对金钱一向不屑一顾的我可总是宁死不屈的。即或在大大小小的店铺前也是依然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如斯那份望而却步的惶恐。但那几分钟里,我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只为了那本至今还记得清晰、买后保存得完整至今的《玩偶之家》。现在想,我也是被那书给玩弄了吧。

我陪尽笑脸,穷思竭智之能事(很有些商人的嘴脸么)后,面前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我们走吧,我买你空,你买我空,都空手回去吧,下回要足了钱再来。”我怔住,呆望面前神情和缓下来的人。她拉住我的手,我不想走,于是力量增加到近于拖的力度。我们走了,一路洒下我的,不,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叹息;手挽着手,踏过清秋里飘坠的脉络,一如来时般归去,各自的衣袋里依旧躺着那几片轻薄的叶子... ...

2006年元月18日21:05分竟夕起相思/注册名: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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