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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半纸情郎

《与你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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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7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
关超说:“我会求上帝放过我,我真不行了。”
潘兆雄说:“你不会。我在鹿鸣水榭见到过到包开诚省长秘密接见一个人,我设法听到了几句谈话,他们说到了落雁湖与王江。” 关超吃了一惊,说:“什么?你说包省长、、、、、、”潘兆雄慢慢点了点头。关超说:“太可怕了!”潘兆雄说:“我是包的近侍,几乎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聋子、瞎子,听不到,看不到。”“他要把落雁湖怎么样?”“我想可能是灭掉赵斌和王江后,他假拍卖之槌收入囊中吧。当然他会让别人出面去运作,比如让他的两姨妹夫郭文东。他一开始就在落雁湖埋下了伏线,现在我怀疑他秘密见的那个人就是他在落雁湖的得力干将,如果能从林伟晗的相册里找到他,就能确定他是谁。”关超说:“林伟晗已经把电脑带到冰梅那里了。”潘兆雄说:“你知道他们的住处吧?”关超说:“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林伟晗电脑的密码?” “如果他没有变更密码,我当然知道。”潘兆雄看了看表说那就快走。关超说我没他们家钥匙,潘兆雄说我有,关超说:“你连他们家在那儿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他们家的钥匙?” 潘兆雄说:”这个问题弱智,没有技术含量。” 他们到了冰梅和伟晗的新房,潘兆雄开了门,关超找到林伟晗的电脑,打开来却发现相册里所有相关落雁湖的图片都被删除了。潘兆雄说:“已经有人先做了一步,可以肯定此人就是隐身在落雁湖的鬼魅了。”关超说:“落雁湖开幕那天电视台录了像的,报社的也拍了照片,可以从这两个地方找。”潘兆雄说:“报社那头,贺叔叔已经找给我了,我看了,没有那个人,电视台说这类东东他们是不保留的,播完之后就都交给主办单位了。” 关超说:“看来只有找上门去认人了。”潘兆雄说:“现在的落雁湖肯定是铁桶一般,只好先放一放了。”
王江叫蒋和来他办公室,说:“职工们多在北京学习,这儿没什么事,芦苇岛的冬泳也停下来了,但那一摊子还得有人管,你就管起来吧。”蒋和说:“反正今年不上冬泳了,照看岛子不是有米贵在那儿吗?”王江说:“你怎么没听明白呢?老林不在了,我得委派个临时管事的。走吧,这就去看看。”两人坐着王江的车往芦苇岛去,走在半路上,王江停了车,对蒋和摆了一下头就下了车,蒋和赶紧跟着下去。江面上风寒水冷,一派萧瑟。王江紧了紧大衣,说:“有人在我的屋子里装了窃听器。”蒋和吃惊,问:“谁干的?”王江摇头,说:“不好猜测。从老林被害死,恐惧感就时不时地袭击着我的神经。他能让老林死的无懈可击,未必不能再玩我一把,他的目标不是老林,我是落雁湖老大,要发动政变必须扳倒我,而不是老林。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老林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垫背的。”蒋和顿时紧张起来,说:“那您看怎么办啊,不能坐以待毙吧。”王江说:“有赵斌顶当着呢,可是,他也难熬啊,我给你个号码,是关超的,如果我遭到了不测,你给她打个电话,你只能说四个字‘足下高见’然后立即挂断。”看到蒋和很是困惑,王江长叹一声,说:“我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甚至可以说是狂妄自大,能令我向敌手折腰,这个敌手该有怎样的本事?更何况这个敌手还是个女人。关超,是这世上唯一令我打心里屈服的人。”
王江宽大的老板桌上多了一个呈六角形的竹制笔筒,孙朗坐在老板桌的一面,拿起笔筒欣赏,说:“朴素大方,原汁原味,尤其难得这刀法好,把山山水水刻画的灵动活泛。”王江说:“朋友送的,他说我这桌子太显宽大,给我添个景,我不是个附庸的人,但又不好拒绝,只得搁这儿了。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好了。”孙朗说:“这么雅致的东西,可惜跟我不投缘,再说了,我的桌子比您的小多了,没地儿抬举它老人家。”
夜。王江用小刀把笔筒的六个面切去了一面,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放了进去,手机的屏幕正好与切去的面积相吻合。
闷不出声的大雪下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停了下来,太阳吃力地从云层里往出挣扎。王江坐在老板桌后面,孙朗坐在他对面,笔筒放在桌子的一角,被王江切去的那一块正对着书柜,孙朗的侧面清晰地映在书柜玻璃上,李克站在孙朗身后。笔筒里面,王江的手机在悄无声息地录像、录音。“王总,我们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我首先郑重介绍一下自己:我,孙朗,是你的死磕的冤家孙达启的亲亲的侄儿。”王江果然一震。“其次,我是包开诚包省长的得力臂膀,是他安插在落雁湖的卧底。”这回王江着实一惊,意外极了,却也相信孙朗不会是信口开河。虽然他已经看明白孙朗是暗中操纵落雁湖的黑手,却怎么也料不到包省长是他的后台,他曾听赵斌说过自己与包省长是走的最近的,却怎知背后捅刀子的正是包。“我的意图,哦,不,是包省长的意图,就是要请王总您立即做出反应。”王江的头皮就麻了一下,身上不由的打了个激灵,说:“今天就是个今天了,你小子威逼上来了!”“王总,如果您还有赵副市长可以庇护您,那就请您看看这个。”孙朗说着把一张照片摆在王江面前。照片是信托公司6楼,赵斌的第二办公室的门口,门半开着,赵斌正送关超出门,赵斌正面,关超侧面。王江扫了一眼照片,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身子软软地向后塌在椅背上。“照片上的这个地方您肯定去过,那是赵副市长隐秘的行宫,关超在这里出现,意味着什么?如果您认为只是一场错爱,那您就简单了。”王江听到这儿,不由的向孙朗投去疑问的眼神。“其实,赵斌从一开始就打定了完整地鲸吞落雁湖的主意。”这一句,令王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关超在赵斌授意下搜集你在美思尼引进设备的罪证,他为了在你面前撇清自己,让关超上演了不止一出苦肉计给你看,当然在你要灭掉关超的紧要关头,赵副市长还是出面救了她。如今您的所有证据关超他们都已掌握了,他们不仅知道证人郑青青藏在哪里,他们还从吉恩口中知道了他和你的猫腻。赵副市长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同时假惺惺地安抚你,他是要铺平进常委的阳关大道,然后再收拾你。”王江心想:赵斌呀赵斌,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响,可你忘了一句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把手伸向鼠标,说:“我明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安静些写东西。”孙朗点点头,说:“王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李克,伺候好王总,嗯?”李克说:“明白,孙哥。”孙朗离去,王江开始写材料,那些烂熟于心的东西随着他指尖的移动,一行行出现在屏幕上。李克叉着两腿站在王江身后监视着他。王江写了一段后,头也不回地说:“茶。”李克没有反应,王江说:“怎么?要把孙朗叫来为我倒茶吗?”李克瞪了王江一眼,在王江头顶上比划着砸了一拳,然后往饮水机走去。王江迅速从笔筒里取出手机装在衣兜里。李克泡来了茶,王江嘬饮,一杯喝完,王江站起身来。李克问:“干什么去?”王江说:“拉屎。”
卫生间,王江拿出手机,把刚才孙朗的录像、录音,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取出内存卡用胶带纸封好,拿起地上的一只皮鞋,鞋后跟与鞋底已经被分开,后跟被挖掉一块,王江把内存卡放进去,用胶水粘好,然后脱下脚上的鞋,穿上这双鞋,走出卫生间,来到外屋,继续写字。码完了最后一个字,他说:“完了。”李克立即拨通了孙朗的电话。
孙朗快步走入,来到王江跟前,打了个手势,说:“王总您请。”王江起身离开。孙朗坐下,戴上白手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点头说:“还行,把老底兜出来了,这个签名也挺棒。只是我还有个建议,王总您要采纳才好。” 王江问:“是什么?”孙朗:“虽然结束您的生命是您唯一的选择,但我还是建议您体面地谢世。”王江顿时就觉得一股寒气陡然从骨头缝里扑出来,浑身的汗毛被顶的根根乍起,身子便止也止不住地筛起糠来,他颤抖着腿还欲逃,孙朗站了起来,李克两只手铁山一样压住了他的肩,迫使他一屁股跌坐了下来。孙朗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子,拆开包装从里面倒出一个小包,“王总,这个东西的作用是使神经迷走,跟冰毒类似,但比冰毒强劲,嗅一嗅就获得令你想象不到的松弛与享受,王总,我知道您已经很疲惫了,很需要好好轻松轻松,是不是?”王江动弹不得,只有咬紧了牙关,孙朗笑说:“王总您可真像个孩子。”说着把手中的小包捂在了王江的鼻子上,“王总,我知道您是个极要强的人,您一定不会愿意被无数次的过堂,然后像狗一样死去。”王江只觉得眼前无比黑暗,几点鬼火吸引着他往前走,他的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那么吃力,身子就软了下去,孙朗与李克赶紧扶起进了里屋,让他躺倒在床上。“王总,您觉得很累,是不是?”“唔。”“现在好了,您躺在了床上了,你就舒舒服服睡吧。”王江就努力地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身上便冒出一层汗来。“王总,您现在感到口渴,很想喝水,是不是?”“唔唔。”“那好,您张开嘴,我给您喂水喝。”王江便松开咬紧的牙关,微微地张开了嘴,孙朗便把一个小白片投进他的口中,接过李可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子,慢慢把水给他倒了进去,王江喉头费力地蠕动了一下。“王总,现在您自己拿着瓶子,慢慢喝。”孙朗说着把瓶子放入王江手里,王江吃力地握了一下,手一松,瓶子倒在身边,瓶里的水淌在他的身上和床上。“王总,您想不想吃点东西呢?”王江不语,他无声无息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孙朗与李可小心地抹去可能留下的痕迹,孙朗从王江的衣兜里掏出手机,先查看了通话记录,再去翻看内存卡的内容,内存卡却没有反应,他忙打开手机盖子,却发现内存卡不在了,他额上顿时沁出了冷汗,招呼李克一块找,两人在王江身上搜了一遍,没有,翻遍了里里外外,哪里有内存卡的踪影?李克想起王江刚才进过卫生间,于是他一头扑进去,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摸了一遍,也没有。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该开晚饭了。时间不允许他们多耽搁,于是两人闪身出了门,孙朗疾步回了自己的房间,稍停片刻便吹着口哨出来,走到王江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王总,该吃饭了,王总,王总。”两员工从楼上下来,孙朗喊住他们,问道:“你们看见王总了吗?”两人摇摇头,都说没有。孙朗给门卫打电话,问:“王总是不是出去了?”门卫说:“没有,王总的车还在院子里呢。”孙朗又给总务处的乔处长打电话,乔处长正跟大家一起吃饭呢,接起电话便走进小餐厅,看了看,说:“孙助理,王总没在饭厅。”孙朗急了,说:“那王总一定还在他的房间里,但是我敲门他没回应,我怕有什么事,你马上拿上鈅匙来一下。”乔处长赶紧奔回办公室取上王江房间的鈅匙上来了,这时,王江的门口已经堆了一堆人,乔处长过来开了门,人们就呼啦一下子拥了进去,孙朗想拦没拦住。里屋,王江睡的很安详,孙朗走到王江跟前,轻轻地叫:“王总,王总,王总-----”看到王江毫无反应,他推开人群,冲到门口,大喊:“大夫,哪个大夫值班?快来啊!”人们都听到了孙朗的呼声,纷纷跑来,挤了一屋子人,很快,蒋和拉着值班的肖大夫冲了进来,人们赶紧给他们让开道,肖大夫走到王江跟前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说:“王总他,他没了。”
110的值班听说是落雁湖总经理王江出事了,不敢怠慢,于是给陆久杰打了电话,陆久杰心头一震,赶紧叫上技术人员赶往落雁湖,路上他给赵斌打了电话,赵斌令他连夜成立专案组,陆久杰立即拟了专案组人员的名单,报告了赵斌,然后逐个打电话,通知进入专案组的人员到刑侦大队去等。
九里镇医院的120先到,检查了王江后,写下死亡鉴定书交给随后赶来的110。
陆久杰带着人里外勘察,拍片子,取指纹。技术人员解开了王江的电脑密码,打开了他的电脑,里面不仅没有遗书,甚至没有任何关于落雁湖的资料,可见王江已经做了处理。
蒋和的房间,蒋和站在窗前,看着120和110的车驰出院子,泪水缓缓流下,拿出手机,拨出关超的号码。

[ 本帖最后由 半纸情郎 于 2010-8-9 17: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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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9 21: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王江之死,专案组连夜立案,连夜做尸检。尸检报告说,王江系中毒死亡,毒品为氰化物,从照片来看,他死的很平静,没有被暴力强制,也没有发现可以作为证据的指纹,初步断定是自杀。但王江的死因死什么?这里头有什么隐情?是需要弄清楚的。
专案组由陆久杰带着进驻落雁湖。陆久杰转了一天就回去了,其余三个人半前晌来了,找员工询问情况,做记录,中午好吃好喝一通,与孙朗说笑一会儿,半后晌就走了,4天后专案组撤了,落雁湖大部分员工也都被允许回家了。
赵斌得知王江没有留下遗书,他的心里一紧一松。紧的是遗书一定有,但被逼死王江的人得了,松的是遗书没有出现,眼下尚未露馅,虽然如此,但眼见得对方已经逼上来了。他心神不宁,只觉得后脑勺“呼呼”冒火苗,后背会不知不觉驼下去,手足总是冰的,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把手放在暖气片上,暖气热的烫手。秘书小廖轻轻走入,给他泡茶,看他的手放在暖气上,就问:“赵副市长您冷吗?要不要加件衣服?”他勉强笑了笑,说:“没事,不冷,谢谢。”小廖说:“刚才落雁湖临时负责的孙朗来电话,请求接见。”赵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最怕听“落雁湖”三个字,而最关心的却恰恰是落雁湖。“可以,安排吧。”“今天是周五,下周一、周二都有会,只能安排在周四。”
    小廖退出去后,赵斌的心就被落雁湖紧紧揪住了,越琢磨越心乱,越琢磨越心惊,看来不得不跟包开诚省长讨个主意了。上面的神神鬼鬼们,自己跟包开诚走的最近,他孝敬他的可不是小意思,单单是字画就够得上七位数了。他把电话打到包开诚的办公室,没人接听,只好打给包的贴身秘书潘兆雄。潘兆雄说包省长在看一个紧急文件,让他40分钟后再打过来。赵斌的心就冰了一下。包省长既然就在办公室,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什么样的紧急文件要看40分钟?熬过了40分钟,赵斌又把电话打了过去,响了好几声,包开诚才接起来。“哦,是赵副市长啊,对不起,刚才看了个急件。看来你有急事,说吧。”赵斌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包开诚和他单独面对的时候,不再称呼他“赵副市长”或者“赵斌同志”了,而是改称“小赵”了,这个称呼可不得了,不仅仅是显着亲切,那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了,至少你自己会相信这种感觉,会觉得踏实,甚至有幸福感,虽然赵斌明白,这幸福的“小赵”两个字是用怎样的代价换来的。可是现在,包开诚的叫法变了,把他变回“赵斌副市长”去了。赵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既然通上了话,那就最后再争取一下吧。“包省长,我,我想面谈。”“就在电话里说吧,不必跑这一趟。”赵斌冷冷地笑了一下。其实“我想面谈”这四个字,早已经成了两人的暗语了,真实的意思是:我,小赵,带着东西,要求拜访您的府邸。他没有一次被冷落过,可是今天,包开诚不吃这个了。赵斌沉吟了一下:你老包要往出扔我了,我背往你家的金山要沉没了,你许的愿打了水漂了,那么你也别怪我阴,我还给你准备了另一份大礼,够你受用一辈子的。赵斌决定最后一次确定包开诚的态度。“包省长,我想和您谈谈进常委的事。”“小赵啊,你这官怎么越当越糊涂了?你想我能操纵得了W市的选举吗?即使有不同意见,拿到省里来,我也只有一票的权利啊。”
    远离市区的传染病医院的僻静处,有一小破院是专门停尸的地方,W市所有的死者都停放于此,其中两间是刑侦的。王江火化前一天,孙朗被允许给王江装裹。天气奇冷,人们冻得皮疼,50多岁的阴阳开了停尸房的锁,法医助手和孙朗跟了进去。阴阳嘟囔着:“活了这把年纪,没见过这种天气,冻得鬼都拴不住。”一边说着,一边摔摔打打地把王江从冰柜里拉出来,孙朗赶紧帮着移到尸床上。法医助手在一旁看着,阴阳就挥舞起剪刀,很快,王江的衣服被划开,鞋袜被撕下,整个人赤裸裸,直僵僵,像个塑料模特。法医助手问孙朗:“衣服都拿来了?”孙朗说:“都拿来了,是他结婚时的衣服,只穿了两天。”助手说:“行了,穿吧。”孙朗没有料到给死人穿衣服这么难,王江冻硬的身子滑的根本抓不住,他求助地看看阴阳,阴阳却说:“快点快点,我要锁门了。”法医助手就笑了,说:“给死人装裹是晦气的事,你难道就不懂?”孙朗忽悟,赶紧一边掏钱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蒙住了。多少?”法医助手说:“一人五百。”孙朗忙把钱递过去,法医助手拿上钱前头走了,阴阳就帮着孙朗给王江把衣服穿好。阴阳问:“鞋呢?”孙朗说:“他脚上这双鞋就是最贵的了。”两人于是捡起地上的鞋,一人拿一只,磕打磕打给王江穿上了。
    孙朗把王江的衣服带回落雁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连扣子都不放过,一颗一颗砸开,裤带剪碎,裤钩子破开,仍没有找到内存卡。
    客厅茶几上,关超的那部被装有窃听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关超和孙达启正在吃饭,两人一怔,互相看了一下,同时扔下筷子奔了过去,关超接起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开口了:“足、下、高、见。”关超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对方却已挂了机。关超和孙达启赶紧去为对方的手机缴费,得知原来电话是蒋和打来的,他们知道蒋和是落雁湖的中层,但从无往来,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令他们如坠五里雾中。
    王江之死的消息见报,孙达启和关超震惊之余,就联想到蒋和电话里说的那四个字“足下高见”。两人分析:王江事先已经料到了有人要他死,他不甘心让置他于死地的人得逞,他宁愿输给关超,因此才让蒋和打来这个玄妙的电话。落雁湖把守严密,王江一定想到了用别的招儿来传递东西,看来秘密只能从王江身上找,但是他的尸体在刑侦的眼皮子底下,不能贸然行事,只能等结案。第五天,孙朗来了电话,说是公安局已经给王江定了自杀的结论,明天火化,刚才自己代表治丧委员会去给王江换了装裹。关超的大脑忽然就被一道闪电“刷”地照亮了。“老孙,死者的鞋袜换吗?”孙达启说:“一般都换,家属都是给亡人从头到脚装裹的,不换的极少,那是因为忘了。”关超说:“那王江就是极少里面的一个。”孙达启不解地说:“你根据什么这么肯定?”关超说:“第六感。王江的第六感,也是我的第六感。”孙达启忽然间也悟明白了,连连点头,对关超翘起大拇指说:“嗯嗯,‘足下高见’,足下高见啊,你们是隔着阴阳的两个知音啊。”他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到窗前,去看正在坠落的夕阳。“等天黑了我去会会王江,我也来第六感了:他指定能给我个说法。”关超说:“一起去。”孙达启说:“你的病还没好,老实在家呆着,我有感觉,不会有意外。”
    孙达启顶风冒雪来到停尸房门前,确信无人跟踪后拿出鈅匙串,用指甲刀上的小刀撬开了门锁。屋子里,就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到王江的尸体就停在尸床上,他赶紧脱了王江的鞋,仔细摸了又摸,两只鞋里却都没有摸到什么,脱下他的袜子揉了揉,也没有东西,孙达启好失望,叉着腰嘟囔:“喂,王江,你什么意思啊你?‘足下高见’,也没见着你这足下有东西啊。” 说来也奇,忽然“啪踏”一声,王江的一只鞋就掉在了地上,夜静声响,把孙达启狠狠吓了一跳,他捂了捂狂跳的胸口,捡起鞋来,再一次把手伸进去一点一点抠,但仍然没有东西,他想了一想,就把子举起,在灯下转动着看,这一看他发现了门道。这只鞋的后跟与鞋帮连接处有一片凝固的胶水,鞋底与鞋帮有用胶水粘过的痕迹,孙达启明白了机关就在这里,他呵了呵快要冻僵的手,拿起小刀去割胶粘处,鞋底不费劲就下来了,果然就看到被透明胶带纸包着的内存卡躺在鞋底里,孙达启长吁了一口气,忙给王江穿好鞋,攥着东西出了门。孙达启正要锁门,忽然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把,孙达启身子矮下的瞬间,一只手就抓起地上的纸灰和雪泥向后扬去,趁那人躲闪之际,他另一只手就迅即把内存卡丢到了房顶上,狂风卷雪,一来一去,那内存卡就被掩埋住了,孙达启转身的同时,一把就抓住了来人的手臂。灯光下,孙朗淡淡地一笑,翻飞出一只手钳住了孙达启的手腕,顺手把孙达启的胳膊拧在了他的背后:“叔,是我。不好意思,扼住您了,但愿您能挣脱。”孙达启说:“好俊功夫!你到底亮出底牌了。年轻人,真沉得住气啊,我还真得说一声佩服。”孙朗说:“叔,您谦虚,姜多咱都是老的辣,侄儿且得跟您学呢。您的坚韧、您的智慧、您的取得、我敢与天下人打赌:能超越者寥寥!万分遗憾的是,曙光就要出现了,但却照耀不到您的头上了,英雄败北,徒留憾恨啊。”孙达启说:“如果你以为除掉了我,你就可以踌躇满志了,那就说明你还是太幼稚了。” 孙朗说:“叔,有一句话,大概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但作为您的亲侄儿,我还是不能不说。叔,我们联手吧,王江死了,赵斌也死定了,落雁湖将会被一个大人物拥所,我就是他的人,届时我会出任总经理,我还有自己的一帮弟兄,我们已经把落雁湖的文章做起来了。叔------”孙达启趁孙朗说话分神的当儿,抬起腿猛地向后蹬去,孙朗“嗷”了一声弯下腰,两手捂住裤裆,孙达启不由后悔,喊了声:“小朗,你、、、、、”就弯腰去扶。孙朗缓了一缓,便使出狠招,右手五指并拢若刀,闪电一般剁向孙达启的脖颈。孙达启两年前车祸受伤,最悬的就是脖颈,颈骨有两处骨折,虽然范大夫尽了全力,但还是落下个陈旧性骨折,抗不住一点外力,他身上的部件,最不能碰的就是脖颈,这一点,孙朗十分清楚,现在他要下狠手,自然直奔这个要命处。孙达启吃了一惊,只来得及偏一下脑袋,便被锐痛击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孙朗翻遍了孙达启的全身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孙达启走后,关超心里不由地慌慌的,感觉很不好,于是打电话给陆久杰,陆久杰说他马上就去停尸房,关超说那就分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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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9 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长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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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0 01:03 | 显示全部楼层
啥时这里藏小说了
半纸情郎原来写情诗的呐
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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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13: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一章

王江死了,是福是祸,吉恩只有坐等。他想过自首,说出王江与自己的交易,那样或许可以求得中国法律从宽量刑,但他不敢,因为他知道王江上头还有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惹不起,怕得起。孙朗的亮相,更令他吓破了胆。此人一贯有热情,有能力,虽然是总经理助理,在王江跟前效犬马之劳,但从上到下人缘都很好,他背着王江对自己也表现出格外的关心,自己甚至动过拉笼他的念头,万万没有料到,一个看上去那么阳光,那么真诚的孙朗,却是个阴险狠毒之人!他敢于在落雁湖大动干戈,显然有着更强硬的后台。江山要易主了,虽然孙朗未必敢让自己这个外籍老板“自杀”,可是自己的处境绝对不会比在王江手里好,他一天天如坐针毡。
王江死了,也埋了,作为治丧委员会的主任的孙朗仍“自觉”地打理着落雁湖的一应事务,就连吉恩的饮食,都是孙朗派人送到他的屋子,说是落雁湖不太平,这么做是为了他的安全。这天,孙朗自己给吉恩送来了饭,吉恩心里就打上了鼓,他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喝了两口汤就把餐盘推到了一边。孙朗开门见山:“董事长,落雁湖的现状您也看见了,急需一个领头管事的。”吉恩说:“你现在不是临时管着呢吗?”“我推荐自己当代理总经理”。“当老总,你还差着一大步,只能从副总经理里选,有两位临时有事,请了假,等他们来了就可议定了。”孙朗说:“这些副总,哪一个不是饭桶?如果有一个肯挺身而出,也就轮不到我来请命了。”吉恩说:“他们只求自保那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威胁。” 话一出口,吉恩就后悔了,他怯怯地睃了孙郎一眼,孙郎笑了笑,说:“董事长,您看问题真的很透彻,很准,既然如此,您还强撑什么呢?这是打印好的临时任命书,您签个名,一试两份,一份要往上头递,副总们那里,我会去找他们签字。”孙郎说着把两页纸放在了吉恩面前。吉恩气得脸通红,抓起来就要撕,孙郎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说:“撕吧,出出气也好,就当锻炼了一下手腕。敞开了撕,有的是,够你撕的。”吉恩狠狠地把那两页纸甩在桌子上,泄气地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董事长,落雁湖没有了王江,您考虑过您的下一步了吗?”吉恩表现出一个无奈的不屑。“我知道您的意思,无非政府介入,落雁湖垮掉拉倒,您也就解脱了。可是董事长,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脱身的。”吉恩心里一抖,定定地看着孙朗,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伙同王江欺骗政府部门,拿下了落雁湖的经营权。”吉恩这下脸色大变,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董事长,如果你以为王江死了,是死无对证了,一切都你说了算,那你就大错特错,错得太厉害了。王江在死前已经详细写出了你跟他之间的协议,你只是名义上的老板,你只是个一只脚已经迈进监狱大门的穷光蛋,你压根就不具备来落雁湖当老板的实力,你是做傀儡来了,也是欺骗中国政府,同时逃避你在国内犯罪的惩罚来了。”吉恩的内心犹如一头困兽,无望地冲突着,身子僵直地挺着。孙朗冷冷一笑,把几张纸放在吉恩面前:“董事长,你还半信半疑,心存侥幸,是不是?看看这个吧,相信王江的签名你很熟悉,他所说的东西应该绝非虚言。”吉恩说:“对王的死,林的死,我有不同的看法。”孙朗“哈哈”一笑,说:“您的看法毫无价值。”吉恩说:“你高兴的有点早了吧,落雁湖还不是你的。”孙朗说:“我做得很好了,很快就是了。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个吧。” 吉恩翻看着王江的检举材料,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这个,孙,你是什么意思?”孙朗说:“如果你也写材料,检举死了的和没死的,你就可以将功折罪,我可以动用上头的关系,保你安然过关。我想,在王江运作落雁湖的事情上,已经让你明白:在中国,权大于法这个现实了。”吉恩迷惑:“你是什么意思?” “你除了证实王江的话属实,你还得补充至关重要的一条。” “是什么?” “你要说落雁湖的大股东其实是赵斌,这是王江亲口告诉你的。” 吉恩急的站了起来,说:“不不不,没有没有,不可以不可以。”孙朗说:“好好,我一点都不勉强你,其实你心里一清二楚,你只不过是怕着赵斌。”说着拿起王江的材料,杨了扬,站起身来,说:“有了这个,再加上你的顽抗态度,足够让你认识中国的法律长什么样了。我明白告诉你:王江的后台就是赵斌!王江拿不出那么多钱投标落雁湖,大头是这个赵斌拿的,王江的检举材料你也看了,王江绝不是陷害他,丁丁卯卯摆的清清楚楚。” “那是王江和他的事,他与我没有发生过半点关系。” “有关系,你们一开始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吉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拿过来纸和笔,孙朗冷冷一笑,也坐了下来。
关于赵斌,吉恩了解的极其有限,因此只用了一页纸就写完了。孙郎看后点头微笑,说:“董事长,您的这个东西,我不会让它出现在法律面前的,因为那样对您并无好处,更重要的是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会把它好好地藏起来,你就把心放宽好了。“什么意思?”“哈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然是抓住你的把柄了。不过只要你还是象在王江手里那么听话,甚至是加倍听话,你就是永远安全的。”
吉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您在自己国家的劣行,您对美思尼的诈骗,如果您还留在自己的国家,早已锒铛入狱了。王江让您来当傀儡老板,您是求之不得的,而王江的这一招儿即能护住自己的钱,又能抓住您的软肋控制住您,这样的万全之策真亏王江能想出,王江,他真是个天才!这样好的创意怎能因王江死了就不做数了呢?董事长,落雁湖要易手了,这个‘投资’大老板还得您来做。王江和赵斌的钱一分不少只是换了个钱柜,而落雁湖这块大肥肉,王江和赵斌本来就吞不下去,现在好了,来了个能消化了的主儿了。”
吉恩狠狠地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NO!”“董事长,可能您是厌恶了傀儡这个角色了,可是请您认真想一想,难道当一个好吃好喝的假董事长,就比铁窗里当犯人还要糟糕吗?你要明白你现在是和副市长犯在了一起,这样的性质会如何量刑,您应该能估出来吧?”
米贵和郑青青又惊又疑,他们还未从林伟晗之死回过神来呢,现在王江又蹊跷地死了,他的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他的那几个得用的人,都夹紧了尾巴,一个个灰溜溜的。大院里陌生人影的出现,令米贵感到害怕,这几个人说是孙朗的朋友,来玩的,可是却住下不走了,林伟晗与王江的死都是发生在他们出现之后,米贵不得不相信来者不善。
河面上到了夜里便结了薄薄的冰凌,山上,风已经扫光了所有的树叶,山洞前就无遮无挡了,冷风直通通地往里灌,洞壁上的霜越挂越厚,洞里冷得的实在不能过夜了,米贵只得把郑青青接到芦苇岛,两人越来越担心害怕。原定拿到工资就逃走的计划因王江之死而推迟了,米贵心焦而无奈,钱本来就紧,大兵的口粮又支出了一大笔,他急切地盼着工资。这天,米贵又去了大院,大兵的粮口袋见底了,他得进城去买,他不知道孙朗会不会允许他出去。他在院子里向四周张望了张望,然后进了楼里。住在六楼的蒋和扒在窗前向外面看,就像个困在铁丝筐里的里的猴子,他忽然就看到大院里的米贵,心头猛一哆嗦,眼眶都湿润了。王江曾告诉过他,米贵是自己的亲信,必要时可以去找他。虽然自己发现了郑青青被米贵藏起,但他总觉得王江一定也知道,只是觉得米贵的做法歪打正着对他有利,因此他假装不知道,自己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而试图强暴郑青青,郑青青恨透了自己,但自己并没有得手,也就没结下仇。米贵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是个心里搁得下大事的人,他应该掂得出轻重,以他的那颗脑瓜,他肯定能看出孙朗绝非善类,现在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也只有他了。孙朗下狠手收拾了王江、林伟晗,把几个关键人物困在这里,表明了他有把握操控落雁湖,他的后台绝不会比赵斌的势力弱。王江拿自己当心腹,自己就要给王江报仇,揭发孙朗的真相,可是自己的性命都岌岌可危,朝不保夕,遑论其它?几乎是押宝一般,他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米贵身上,他暗中跟踪过米贵,知道了米贵和郑青青有出逃的计划,自己只有跟着他们,才有可能逃出去,可是这得跟米贵沟通才行啊,但他却见不着米贵,他又不敢冒险偷偷去找他,那样有可能连米贵和郑青青都一并暴露了。现在米贵出现在了大院,他赶紧从楼梯往下走,自己就到楼后面去迎他。入冬了,落雁湖的业务告停,湖面上风大水寒,又加上林伟晗死在湖里,人们就不敢去后头了,因此那里就成了个僻静处,蒋和把一辆自行车藏在荒草里,随时准备奔向芦苇岛。
大楼静悄悄的,死气沉沉,不详的空气在鬼鬼祟祟出没,似乎会随时突然捂住人的口鼻,让你无声无息地“自杀”。米贵进了楼里不由地脊背发冷,电梯门开了,空无一人,里面的灯光诡异地罩下了,他打了个寒颤,转身走向楼梯。三楼是老总们的办公室,楼梯左手的第一间是林伟晗的,第二间是王江的,第三间是吉恩的,现在林伟晗的那间已经腾出来,归孙朗使用了。米贵站在孙朗门前,定了定神儿,轻轻敲了敲门,门开处,铁塔般直通通地立着一个彪形大汉,米贵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往后退,抖抖地扬了扬手里的单子,说:“我是找孙助理批条子的。”那人说:“不在。”米贵心里一动,说:“他是出去了吗?我这事很急的。”那人不耐烦地说:“不知道。”说着就拉上了门。米贵略一思索就往吉恩的房间走去。那次下雨天他和吉恩在路上撞了车,吉恩歇斯底里喊叫了一通后,饥不择食地把他当做了朋友,说是请他一定帮忙找机会把他弄出落雁湖,由此米贵猜测出这个洋老板与王江一定有大猫腻。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了,只是在王江的婚礼上两人打过个照面,吉恩用几乎哀求的眼神看了看他,孩子般可怜,米贵当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帮他。现在孙朗不在,自己正好可以去找吉恩策划策划,于是他轻手轻脚地就往吉恩的办公室走来。
门外,米贵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踌躇满志的孙朗大意了,他没有把吉恩的门关紧,他和吉恩的谈话被米贵听了满满一耳朵,米贵越听越怕,暗暗吃惊,听到最后,背上竟冒出了汗珠,手中申请领柴油的单子掉在地上,他也顾不的捡,转身快步往出走。
蒋和等不来米贵,就往楼后头走去,把一辆自行车推了出来。
米贵出了楼门就直奔停在码头的快艇,上了船,扯起了发动机,箭一般地射了出去,根本没有注意到拼命喊叫的蒋和。
孙朗走出了吉恩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地上的单子,捡起来看了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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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3 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这不是水贴,是长篇大书!

题目好坚定!好似天地合,也敢与君绝!!但愿情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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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14: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米贵回到芦苇岛,连马达的火也没熄就上了岸,他大步走到大兵跟前,把它的铁链子解开,把所有的狗粮全倒给了它,大兵满脸疑惑地叫了两声,米贵拍拍它的头,说:“快吃!吃饱!”大兵就卖弄聪明地“唔”了一声,然后就闷了头往肚里装。郑青青正准备午饭呢,见他回来了,就问:“这么快就回来了?走没走啊?”米贵说:“收拾东西,马上走!”郑青青意外而又惊喜,说:“怎么,要带我进城?哥你今天可算开恩了,我都忘了城市的模样了。”米贵一边把那整墩子矿泉水瓶背在背上扎捆好,一边说:“你也快着,上山,逃!”郑青青不敢相信地看着手忙脚乱的米贵,虽然他们每天的话题都离不开出逃,而且还正儿八经地演习过,但突然成为现实,还是令郑青青感到意外。“马上?为什么?出啥事了?”米贵说:“别废话了,赶紧着,以后再跟你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麻利地往船上搬东西了,郑青青就知道这次是真的要出逃了。大兵吃饱了,不用米贵招呼,自己就跳进了船里,郑青青穿戴严实了也跳上了船,米贵正要开船,却见蒋和奋力蹬着自行车往过赶,嘴里喊着:“等等我!等等我!”郑青青说:“这家伙怎么追来了,快走。”米贵略一思索,说:“我们的危险不是来自他,看起来他也是个有准备的人。” 郑青青说:“你要干嘛?他是个什么东西你难道不清楚?” 说着话,蒋和已经赶上来了,丢开自行车,弯了腰,两手压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气,累的说不出话来,米贵就把快艇往过靠。这功夫,蒋和缓过来了,边喘边说:“米贵,我知道你们早晚会逃,起先是因为王江,现在是因为孙朗。对于孙朗,我看的比你们更清楚,他的危险性,他的巨大能量,令人不寒而栗,像我这样的知情人,迟早会被他解决掉的。青青,我对不起你,我是牲口,不是人!可是我毕竟没有对你造成伤害,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对不对?米贵,青青,让我跟你们一起逃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抵御危险的力量。”郑青青催着米贵快开船,别理蒋和。
远处的湖面上,有一艘快艇开来。蒋和说:“肯定是孙朗追来了,凶多吉少,米贵,青青,你们要走就快走!”米贵说:“你快上码头,我掉船。”蒋和跳起来就往码头跑,他上了码头,米贵也掉过船头,靠过来了,蒋和赶紧跳进了船里,米贵一扯马达,快艇就朝对面的山射了出去。
快艇上的孙朗看到米贵他们往对面的山开去,便令李克、简通朴往过追。
米贵他们来到山下,弃船上岸,米贵拍了拍大兵的头,大兵两个纵身就上去了,然后它从上面的一棵树根处抛下来一根绳子,米贵抓住绳子,手脚并用,攀到了顶部。米贵四下张望了一遍后,喊了声:“上来吧。” 下面郑青青和蒋和就先后抓住绳子往上攀。未入冬前,山势虽然陡,但还是能爬上去的,自从下了两场大雪,那山坡就成了冰坡,米贵为了接济郑青青,就想了个办法:把绳子结在贴着山崖边的一棵榆树的根部,教会大兵怎样把绳子绕起,怎样把绳子抛下来。郑青青从芦苇岛出来时忘了戴手套,此时绳子冰冷僵硬犹如冰柱,手心冻的生疼,抓不紧绳子,攀了几下后,就往下出溜,蒋贵说:“青青你踩住我的头,我往上顶你。”郑青青手上打滑爬不上去,不得不踩住蒋和的头,蒋和自己攀绳已感吃力,此时他只能强挺着不往下滑,若要上升,是不可能的了。孙朗三人这时已经上了岸,往这边飞跑过来。米贵急向大兵打了个手势:“大兵,下边!”大兵立即头向下出溜,到了郑青青头顶,它掉过了屁股,郑青青一把抓住了大兵的尾巴,大兵就拖着她往上爬。孙朗三人眼看追了过来,蒋和正绝望地一点一点往下滑着呢,突然感到脑袋上的泰山掀掉了,顿觉轻松,赶紧拼了浑身的力气向上爬去。米贵拽上来郑青青,眼看蒋和也快攀到顶了,孙朗却赶了过来,抓住了绳子。蒋和一滑一挣的。眼看孙朗一步一步接近,米贵和郑青青急的跺脚,忽然大兵趴了下来,把大半个身子伸了下去,米贵立即拖住大兵的两条后腿,大兵张口咬住了蒋和的肩,米贵和郑青青赶紧抓住大兵的后腿往后拉,蒋和有了大兵的帮助,连爬带滚上来了。孙朗他们却慢了下来,因为大兵撒下一泡尿来,瞬间就在绳子上结成了冰壳。
米贵、郑青青和蒋和奔进山洞,把放在那里的干粮绑在蒋和的背上,米贵把一根铁钩子插在蒋和背包一侧,说:“用得上时,反手就能掣出来。”蒋和点点头,一行人就向山后翻去,大兵蹿前蹿后地来回巡查。他们脚步匆匆翻过第一座山之后,速度就明显地慢了下来,郑青青气喘吁吁,米贵和蒋和背着东西,不消说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米贵拍了拍大兵的脑袋,指了指后面,大兵“唔”了一声就小跑着去了。米贵说:“歇歇吧,喘口气。”郑青青不等他的话音落地,一屁股跌坐了下去。气喘匀乎后,蒋和问:“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多远?”米贵说:“还要翻三座峰,一峰比一峰险,要用四、五天时间。”蒋和问:“之后呢?”米贵说:“之后是个大草甸子,狼享有领地权,要想穿出草甸子而不被狼吃掉,需要快马跑上大半天。” 蒋和说:“再然后呢?” “穿过草甸子就进入了一个十眼也望不到头的大草原。” 蒋和点头叹道:“落雁湖啊落雁湖,你藏着什么样的龙虎之辈啊!” 米贵站起来说:“走吧,路上可以过夜的山洞我都看好了,翻过最后一座山,我们就能狠狠地吃上一顿烩羊肉,滚热滚热地睡上一觉了。” 蒋和说:“就是有马的地方?”米贵一笑,点点头。郑青青磨磨蹭蹭不想往起站,说:“还得再翻三座山,还得逗狼玩儿,亏你能找着这样的地方。”米贵半拉半抱着把她拖起来,三人继续赶路。这面山坡上的树木明显要旺,虽然叶子几乎落尽了,但枝桠浓密,郑青青不住地恼火尖叫,她的长发引起树枝们极大的勾引兴趣,行进速度不得不放慢。走到一个树木略微少一些的地方,郑青青什么也不说,自作主张,一屁股坐下不走了,米贵与蒋和也只好歇下。郑青青说:“水。”米贵说:“再坚持坚持吧,还早着呢。”郑青青说:“水!”米贵说:“包扎的太紧,不好取。”蒋和说:“把背包取下来吧,咱俩轮换着背。”说着就给解下自己的包,米贵也解下包,拆开来拿了一瓶水递给郑青青,郑青青摇了摇,说:“还好没有结冰。”喝了一口,递给米贵,向一棵树走去,说:“别看。”米贵说:“别往远走。” 米贵欲把水瓶递给蒋和,又觉得不妥,于是自己喝了两口,又从包里又取出一瓶递给蒋和,蒋和伸手去接,不料米贵却把瓶子狠命往前面砸去,脸色大变,朝后面打出一个唿哨,几乎同时,蒋和跳起,反手就拔出背包侧面的钩子。正在解手的郑青青,此时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拉起裤子。他们对面,孙朗捡起了米贵砸过来却被树枝挡了一下落在地上的瓶子,拧开瓶盖“咕”地喝了一口,他身后,李克和简通朴不远不近的站着,冷笑着看着他们。孙朗晃着瓶子,说:“米贵,有一句话:‘再狡猾的狐狸斗不过好猎手’你听说过吗?此时此刻,说说感想。” 米贵指了指侧面,说:“青青,别管我们,你从那头跑!”人们的目光“刷”地都朝米贵指的方向看去,米贵迅速掏出手枪指向孙朗额头,孙朗反应神速,同时把枪指向米贵额头,李克和简通朴的枪口也分别指向郑青青和蒋和。孙朗说:“行啊,米贵,好身手啊。”米贵说:“彼此彼此,看的出你专门练过。” 两人就僵持在那里了。简通朴转身瞄向米贵,却正好被飞奔而来的大兵看见,扑上去一口就叉住了他的腿,简通朴“妈呀!”一声吼,开枪击中大兵,大兵向后倒下,简通朴呲牙咧嘴地卷起裤管,就看见腿上多了两对血窟窿。李克又色又凶地盯着郑青青,步步逼近,蒋和得了空,忙把手中的钩子拔出一节,朝着他扫了过去,李克的一块头皮就被勾起,一股血流顺着眼睛奔了下来,李克惨叫一声捂住了脑袋。郑青青见状,胆子陡长,扑了过去,生生地去夺李克手里的枪。李克见郑青青竟敢如此欺他,又痛又怒,气的大叫:“我操你八回!臭B!”枪管就捅在了郑青青的乳房上,郑青青这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双手抱住了他的枪,死命地夺。那李克一只眼睛被血糊着,脑袋痛的似要裂开,郑青青弹跳的双乳又调戏着他的神经,可怜他一身的功夫竟不知去了何处,与郑青青撕搂,也只博个平手。蒋和见简通朴直起了身,也顾不的与李克打架的郑青青了,急忙把钩子砸向了简通朴的脑袋,但却被树枝挡住,只扫下去几根枯枝。简通朴吃了一惊,拍拍头上的碎枝叶,感觉并未受伤,于是转过枪口向蒋和开枪。这时李克与郑青青的纠缠有了分晓,李克占了上风,郑青青手指已无力。蒋和见自己没伤着简通朴,知他必朝自己开枪,于是急绕在一棵树后,简通朴的枪子跟了过来,也不知打进那一棵树里去了,蒋和就绕着树往郑青青那里靠,意欲援手。简通朴腿上有伤,勉强支撑着,奈何不了蒋和,蒋和三绕两绕就绕到了李克身后,简通朴稳了下手腕,射出子弹,郑青青看的明白,一个耳光朝蒋和挥去,蒋和被打了一个趔趄,子弹就窜进了李克的天灵盖,李克哆嗦了一下,满脸的莫名其妙,随即就软软的溜到了地上,蒋和忙弯腰去拿他的枪。简通朴见自己打死了李克,吃惊之余,定了定神,举枪瞄向郑青青,蒋和拾了枪站起身,见状,大喊一声“青青!”郑青青看着脑袋开花的李克,吓傻了,“哇哇”地干呕,蒋和扑上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飞来的子弹就击中了蒋和,蒋和哆嗦了一下,身子倒在了李克身上。郑青青一边哭了一声“蒋和——”便走向简通朴,她知道米贵一人必然招架不了孙朗和简通扑两个,唯有自己豁出去,才能救米贵。简通朴转过身,枪口指向了米贵,说:“现在的局面是二对一,请问一下,你是想让这个女人死在你前头呢还是你后头?” 郑青青一步一步走向简通朴,破口大骂:“你他妈少嚼蛆!咋着死是你奶奶我的事,你算B上哪根毛!”简通朴腿上的血不住地往出流,痛的快要招架不住了,又见郑青青过来找死,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把目光投向了孙朗,孙朗怒道:“骂成傻B了?怂下那个球样!你他妈的倒是开枪呀!” 米贵说:“那么,咱们两个先同归于尽!”说着就跨前一步,孙朗立马老实了。郑青青一头不住口地骂着,一头直直地朝着简通朴的枪口往过走,真把他震住了,举枪的手就哆嗦起来,身子不由向后退去,不料却绊在大兵身上,腿一软仰面倒了下去,昏迷的大兵被砸醒了,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眼就看见孙朗用枪指着米贵,它大怒,奋力一纵,咬住了孙朗的手臂,孙朗“哎呀”一声,手枪就落了地,米贵当即飞起脚把手枪踢的没了影。简通朴坐起身来,就看见郑青青已经站在了面前,他急忙举起枪瞄准,大兵一折身子扑了过来,张口就把枪管咬住了,简通朴使劲地拽,却丝纹不动,简通朴好恼,子弹连发,从大兵的口腔进去,从背上穿出,大兵哆嗦了几下,整个身子扑倒在了简通朴的身上。米贵痛煞,泪如泉涌,大喊:“大兵!大兵•••••”简通朴的腿被大兵压住,痛的大汗淋漓,奋力拔枪,那枪管却好似与狗牙焊在了一起,他只得松手,再看孙朗,他的枪也没有了,正呲牙咧嘴地抱着背狗咬伤的右臂。简通朴推开大兵,挣扎着欲站起,郑青青踏上一只脚,在他的伤口处狠命地踹,疼的他杀猪一样嚎叫。米贵拉着郑青青来到蒋和跟前,两人跪了下来,郑青青哭着叫了声“蒋哥•••”却见蒋和睁开了眼睛,呲牙咧嘴地绽出一个笑容,说:“幸亏是冬天,穿的厚,子弹从胳肢窝擦了过去,麻了一下。”郑青青破涕为笑,米贵说:“青青,快拿药来。”郑青青答应一声,赶紧从包里拿出药粉、纱布和绷带,为蒋和包扎起来。蒋和说:“备的好齐。”米贵说:“这些东西正是最该准备的。”
孙朗眼睁睁看着米贵和郑青青掩埋了大兵,搀扶着蒋和消失在山林里,琢磨着这个摊子该怎样收拾。简通朴失血过多,虚弱无力,站不起来了,说:“孙哥,搭把手。”
孙朗眯起眼,望着前方,说:“简子,你真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
“是真的,孙哥。腿上被狗叉得太狠,失血太多。”
“那我就留不得你了,就算我把你弄回去,你骨头太怂,也扛不住事。李克一个人,孤魂野鬼也太寂寞,你跟他就个伴儿吧,你俩平时就处的跟亲兄弟一样。”
  简通朴大惊:“孙哥,孙哥,你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瘆得慌啊?孙哥,我可是你贴心贴肺的人•••”
“还好你两个都没有成家,少了许多麻烦,这山里肯定有山洞,你们就将就些吧,该受委屈的时候也得受,是不是。”
简通朴强撑着想往起站,孙朗轻轻一脚就把他蹬倒了,他惊惧地大哭:“孙哥,孙哥,孙哥,我求你了,我不想死呀,你放过我吧,•••••”
孙朗把脚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天,我会二话不说就去死。干一番事情的人,先就要安下一颗不要命的心,你这么怂,真的叫我很失望,我看错人了。“
孙朗一边说着一边就在脚上加了劲,简通朴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断了气。

[ 本帖最后由 半纸情郎 于 2010-8-13 14: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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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紫穗穗 于 2010-8-13 13:19 发表
太长了,这不是水贴,是长篇大书!

题目好坚定!好似天地合,也敢与君绝!!但愿情长久!!!

题目有两层含义:
其一,是表达主人公关超与林伟晗从夫妻到情人,最后生死两别的故事。我是认为当今社会刻骨铭心的爱情已被快餐爱情所击退,真爱几乎绝迹了,因此伤感,痛惜。既然现实里不存在了,那就虚构一个吧,悲悼一下。
其二,是指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不妥协,不放弃,生死拼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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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3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适合晚上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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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5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星期四下午,是赵斌接见孙朗的日子,孙朗准时来到赵斌的办公室。
秘书把孙朗送进来,给他端上咖啡,退了出去。
“赵副市长,您百忙之中接见我,我非常感谢。”
赵斌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往下讲。
“赵副市长,我就开门见山了。落雁湖的历史与现状,您一定是知道的,因为与您休戚相关。”赵斌的眼神一抖,脸色就不客气地表示出揾怒,但孙朗却看出他心虚,他是色厉内荏。
“赵副市长,王江在死前写了检举信检举您,要点有三:其一是您与他在美思尼引进设备上贪污与分成的情况,详细而具体;其二是你们合伙投资落雁湖的前前后后;其三是他与傀儡洋老板吉恩的交易。相信您此时会自欺欺人地以为我在冒蒙,等一下我会把复印件给你看。还有,假老板吉恩,他也写了您的检举信。”赵斌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赵副市长,您如果真的以为王江和您能一直把吉恩隔在铁幕后边,那我就要说一句失敬的话了:您大概忽视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了。王江虽然控制着吉恩,但是那些上赶着和吉恩睡觉的女孩子,如果吉恩有意的话,是不愁听不到几句要紧的话的,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王江,他因为对您心怀猜忌,总怕您会侵占了他的利益,因此他对吉恩透漏过您和他是如何投资落雁湖的这个秘密,他可能最坏的打算是:万一你们俩闹崩了,吉恩可以帮到他。”孙朗说着从包里取出几页纸放在赵斌面前。“赵副市长,这是王江和吉恩写的材料的复印件,您过过目。”赵斌并不看,而是两根手指压着,轻轻地推到了桌子边上,气度流露得很好,那心里却抖得厉害。虽然自己恍惚看到脚下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沟,自己大约跨不过去了,但他怎么也料不到,突然地就站在深沟的边缘上了。他努力轻描淡写地问:“恐怕你不是作为落雁湖的临时负责人来见我的吧。”“如果我说我是受省里某位领导的指派,来与您讲条件的,您会怎么想?”赵斌的身子不由地往前倾了一下,头脑里飞快地猜测着:来者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假如他的话是真的,那么省里这位头儿又是谁?自己究竟落在了谁的手里?省头儿们的面孔象电影快镜头一样“刷——刷”地拉过,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在谁跟前没有孝敬到?虽然心里翻江倒海,但他却不动声色,静待孙朗给出答案。他面孔平淡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而孙朗却看到他伸出去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赵副市长,如果没有这位大人物的支持,落雁湖不会发生动荡,王江和吉恩的检举信也不会出现。您一定清楚这两样东西再加上关超他们手里的证据,对你有着怎样非凡的意义,可以这样说,您的生命过程,已经失控了,出现非正常状况是必然的了。”赵斌手心里冒出汗来,杯子往桌子上放,忘了控制力度,重重地磕了下去。“不过赵副市长,我来的目的不是要宣读您的罪状与瞻望您的死刑,相反,是要帮您解扣。”赵斌就不顾一切地问:“什么条件?”“假老板吉恩只是个名义上的全额投资人,落雁湖没有他半毛钱的利益,现在王江死了,落雁湖就是您一个人的了,如果您肯把落雁湖让出来,净身出户,那么,你就可以稳操胜算地进军常委了,会有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你铺路,您的所有麻烦也自会有人彻底解决。”“他是包省长。”“正是。”
      赵斌发短信约见关超,关超很是意外,他们俩久已不联系了,她觉得此时赵斌约她,肯定无关风月,他连电话都不打,必有很严重的状况,她不能不与孙达启商量,孙达启当即与布衣臣子取得了联系,布衣臣子让关超把约见时间定在星期天上午。
赵斌有晨练的习惯,只要不出门,他基本上风雨无阻,他的花剑比划的还真是不赖。星期天早上,他吃罢早餐便拿着剑来到花园。天气很好,树林子旁边的空地上,一堆老人们在唱戏,他脱衣去帽就在跟前比划起来,一趟花剑舞完,人群里传来喝彩声,赵斌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提上宝剑,挤了进去,几分钟后,一个与他身材一样,穿着他的衣服,戴着他的帽子,提着一样的宝剑的人,挤出人堆,出了北门,往他家的方向走去。花园的南门,换了行头的赵斌快步走出,走向停在门前的摩托车,驾车的潘兆雄把头盔递给他,待赵斌坐稳,摩托就箭一般地飞了出去。
       潘兆雄载着赵斌三拐两拐来到少年宫。这个地方是关超选的,她与林伟晗曾在这里会过面,觉得是个安全的地方,孙达启看了一遍,也认可。星期天,来学习唱歌跳舞的孩子多,大人孩子进进出出,声音嘈杂,倒确乎是个宜进宜退的地方。二楼的一间屋子,门虚掩着,有电子琴的乐声传出,赵斌推开了门,就见关超在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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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最后4章,不打算往这里贴了。
一心二用做了两锅夹生饭。嘿嘿
静下心来修改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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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与你共生死

拜堂时说这个,拜把子时说这个,最后能做的,是战场上的战友

找时间全打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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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李显 于 2010-8-16 15:34 发表
与你共生死

拜堂时说这个,拜把子时说这个,最后能做的,是战场上的战友

找时间全打下来看

嗯,那样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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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8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没收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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