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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兴昌

【精品屋】第2期--走近星海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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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8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技术主义者则把娱乐观众、进行某种教育和宣传作为制片的目的,把技术或技巧放在重要位置。他们主张精心编写剧本,在摄影棚里采用貌似真实的布景和演员的刻意表演,充分利用蒙太奇等手段,给观众造出完美地生活幻觉,唤起观众热爱、痛恨、赞成、反对、快乐、痛苦等强烈情感。左岸的诗歌应该是属于后者类型的,也许他在不自觉地应用这些元素进行着自己独特语言的诗歌创作,但他的诗歌,确实是应用着一些镜头的巧妙嫁接和自觉的组合。“惧怕红色,就是否定父亲
    在我获得更多的弯路以后,眼泪第一次
    剩下无声。灰色的东西易于隐藏
    易于窥视隐私,易于谴责一群马没有固定的背景
    我饲养着一团火
  
    偏执来自
    无法选择风向的树木,铁锤拒绝睡眠
    一九九0年以后,没有一张纸甘心空白
    停下来,墙上的反光
    有着老枪的斑驳。它与我饲养的一团火,最亮处
    看到一双眼睛后面的
    阴影,想象他的主人,因过度的激愤
    而颤栗
  
    火在我身边,它不嫌弃我的贫寒
    相互依偎,直到我用尽最后一块骨头
    喂养它
    它用灰烬保持我了的原样,这一切,我不知道”(《我饲养着一团火
研读专家的评和左岸的名作,设法再一次走近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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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望远 于 2010-2-28 23:10 发表
技术主义者则把娱乐观众、进行某种教育和宣传作为制片的目的,把技术或技巧放在重要位置。他们主张精心编写剧本,在摄影棚里采用貌似真实的布景和演员的刻意表演,充分利用蒙太奇等手段,给观众造出完美地生活幻觉, ...

望远老师好,迟来的节日问候,谢谢你一直关注我,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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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论左岸诗歌:玉凝冰结话左岸

文/曹英人



每个诗人都是天生的数学家,专门量度心意的合适尺寸。数学家却不都是诗人,他们用概念的1等于1来换算,诗人却用0.999……的无限等于1来指称和对位。只是,诗人没有实际的数字可用,除了语词,便只有静默。语词这个家伙并不总是像1、2、3、4……一样保持一贯的分位和寸度,它们是个移位专家,是语符世界里的“夜游神”,你要一不小心就会撞见鬼!它们就像心意识的掩体,虽然能够有效的抵抗外部打击,并赋予一个坚固的形体,不过,它同时也限制了心神的活动范围,甚至制造了隔离的渊薮,叫我们看了不见,听而不闻——需要一种巧妙的心力才能止于语符而敞露全部的掩体魂魄,在你将要颤抖的时刻突然颤抖降临,这种把捉正是左岸先生的绝活;现在我们来逐一分析他是如何在实词和虚词之间进行冰结和凝玉活动的,凝结于我们的观念与心意感的双核。



1.包越名词

    名词的力量强大,因为它代表着那些终将与我们合体的东西。它的掩护意识极强,保守的近乎固执。和它贴得太近,你将失去身躯,太远,又无法铭心。你可以从哲理诗的角度感受左岸,但是不如就用名词,看他如何在名词面前止步、包抄、深入:

 
   这把刀在雪原之上
   在灯火之上,刀光叙述着深渊
   寒气把我血管的河流,吹的长又长
   不断拿自己开刀,在我身上
   那些新旧伤疤是另一种花朵
   考验我的忠诚
    
   有一天,我无意将刀锋朝外晃了晃
   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一阵叫骂声

      ——《父亲在北风里留给我一把刀》节选



    父系的遗传正是名词的象征,这时的父亲是永生的父亲啊!父亲的符号是一把刀,在广漠的雪原上,在奔流的血管中,经常向我开刀,我是伤痕累累的我,不断被叫骂的我,这是进入我的名词:道德底线。刀光展示了这个名词反面的历史,它的深渊的寒瑟,它对我一而再的考验。名词浸入我们的冬天和白夜——那尽管是黑夜,可依然留下了极光。博尔赫斯说自己最好的地方在于用别异的方式写大家都知道的事。止于宣告,止于教条,止于所欲言,在接近名词的时候一把包越了名词——看来,五千年的道德还真比上不左岸父亲的一把刀,想想都疼……!



2.包越动词

    动词倏忽即逝,不可把捉,当你缓过身来,它已穿身而去。它的节奏忽快忽慢,远非你能同步。跟着走的人是傻子,但若不跟着走,就更是愚蠢。速度感和节奏感强的人还能感受它的飞影,但是需要一种“水岸”体魄的人才能在跟进的时候仍能托起动词的激流,使其为岸。在动词的湍流中必须足够的快,非此不足以跟上它,同时又要有一种不动如大地的慢,非此不足以引领它。右岸是离心力的一面,左岸是合心力的一面,如果跟得进而又离心,那实在是上帝的迷狂。所幸,我们遇到的是左岸:既在天上飞,又时刻保持清醒。



    ◆闪电形状的枝条照射过来
  
   旷野上
   树枝的一脸黑灰离我并不遥远
   它习惯于扛着夜的担架
   接近苍茫的中心,为生命下一次的年轻
   扫清道路。在冬日
   在西风的包围中
   闪电形状的枝条照射过来
   我感到身体有一个巨大的神灵通过
   内心亮如白昼,我看见
   角落蹲着一个满目忧郁的人
   比实际年龄要大



    全诗只描述了一个动作,闪电枝条——多么幸福!和我们刚才的隐喻遥相呼应。它可不只是比喻,它在,它是,它闪电……它扛着整个移动的夜晚向你走进,你啊!生命下一次的年轻……而这时一个巨大的神灵动词一般穿过我们,亮如白昼。到此,诗思应该结束了,不过,这个闪亮的速度太快,离我们太远,还不适合刹车。太快了我们找不到水岸,没处系船——于是最后两行缓缓航出,好像给所有动词的穿行加了一路铁轨:满目忧郁的人,比实际年龄要大。闪电的枝条划过,动词阿,你究竟闪亮了什么……



3.包越形容词

    形容词和普通数学家诗人结缘最深,那些还没足够的熟悉数字闪电的家伙往往拜倒在它的裙下,啊……!啊……!放肆的叫喊。它所筑就的掩体最大,最泡沫,但并非无力,它的模样最善变,它对谁都好,尽管每个好人都有千般好,但它只是一个“好!”。形容词好比幸福女神,它是瞎了眼的。所以诗人经常回避它,因为在所有的数字里面只有它最像1,而且处处可用,丝毫没有1.000……的谦虚。不过它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在动词和名词之间,只有它最懂得恰当其宜地换算,它是名词与动词的天河之鹊桥,是它们团聚的唯一法宝。



     ◆旧人
  
   那我就乘着幸存的月光
   来到墙壁,敲一块一九五九年的砖
  
   从里面走出一个旧人
   一套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很扎眼
   上衣兜插着两管钢笔
   端庄的发型、线条简单的脸
   眼镜的光芒巳大不如从前
   我问他这么清苦的日子
   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他说巳经习惯了这种孤静
   要想逃避必须为逃避付出代价
   等待修练成一个未来的出土文物
   也不错,老弟,从这个层面讲
   我将超过你的想象力
  
   旧人转瞬切进了老墙。而我整个夜晚
   两只眼睁得像风雨中无法收拢的伞



    旧的人走向新的人。而我尚自不愿接受?怆然的雨滴滑下雨伞,好像岁月打掉的胎儿。是的……我们一直变旧。一分为二的目的还是为了突出旧的我,或者某个人,为了表达一种对“旧”的形容。许多年后,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了,除了墙和雨滴,我们能感受得将依然只有清苦。但即便清苦也超出了你的想象力——形容词的移位术,孤静的旧人和结实的墙体合二为一,它进入名词,进入终将与我们合体的名词,成为一段有故事的履历,这就是现在的我,正在变旧……变得像形容词,的确像是。



4.包越虚词

    虚词的意义旨在唱响意义,喑哑的“意义”对于我们将是灾难性的。它们遛弯、狂舞、蹦跳、冲击、鼓劲儿,叹息、踏步、摇曳、踌躇、惊惧、叫喊,在你震颤的时候呼风,在你快意的时候唤日。它们依附在意义周围,并非不愿意单独出场,一旦机会来临,它们也会自个儿秀一次,它们的意义在于岔路和支流,一旦适时地汇入主干道,那就到了耀武扬威的时候了。



     ◆我枕着一头蔚蓝的狮子睡眠(节选)



     在这里没有仇视与贪婪
   欲望巳被放进了历史博物馆
   扮演乞丐是国王一天最伟大的纪念
   一个老农,拨开云幔
   向人间播种又一茬悲欢离合
  
   我枕着一头蔚蓝的狮子睡眠
   梦成了我最大的享受。但它究竟要醒来
   它要咆哮证明它的巨无霸
   我只好逃回命运指定的
   平行线中



    没有最后四行的诗将是完全的虚词式的,美丽,但是空幻。一旦积累在后四行的石体中,它们就膨胀了!可见,虚言并非无益,要看它是否砸在了实言之上。虚词——它也必须要清醒,虽然它的 “咆哮已经证明它的巨无霸”,但若不嫁接在命运制定的“平行线”中,它也就只能在梦中过一把“骑狮”的瘾了。而一旦,它能适时地拐入“平行线”,那么,当然,梦也就“梦成了我最大的享受”……



5.动词作名词

    动词作名词是一次向可能的自我回归的历程,是旧的我向我的逐步归应。它的奥妙在于“作”的两边平衡,既能显示动词的简历,又不至于在名词的墙上碰头。我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和成长,目的不过是实现自我罢了。到底是在过程中,还是在结果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我们现在何处。



     ◆与小草一起新生
  
   有人开始在我的脚底下
   敲一种很响的鼓
   迎接阳气,这个隐形术很高的魔鬼
   占据我的体内
   准备建设一个祖国
  
   我发现我变了,热得像个暖瓶
   但愿我患的不是
   帕斯捷尔纳克那样的《热病》
   我现在只想走出户外
   和陌生人交谈,和河流一起散步
  
   别嫌弃我有一张罪恶的面孔
   我的泪水可以养活一些
   鱼,模糊镜子里一位女孩的忠诚
  
   上帝派我来爱你们
   与小草一起新生,那怕
   花开之时
   第一片死叶就是我



    魔鬼占据我的体内,侥幸的是,它还带来了热量和足够的活力。尽管他扭曲了我的面孔,以至于罪恶贴上我的面孔,不过我的泪水对涸泽的鱼儿依然有效,对一个模糊的女孩依然保持记忆地忠实,(因为)原来这个魔鬼是“上帝派来的”,虽然我还只是一片草叶——在我对永恒名词的合体靠近中我还差得远呢——我将用动词的力量向你靠近:上帝啊!我的花朵……



6.动词作形容词

    动词速度过快,有时我们需要在其间反复流浪才能合会名词,这个逋逃薮就是我们侥幸呼吸的领域,有时候它被人叫做“意境”,这里它就是形容词。动词的方向感太强,以至于有时显得单薄,它不足以容下整个我们,一双脚对我们来说还远远不够呢,还要设身处地,还要有手的触摸,舌的舔舐,心的感触。形容词让我们全身心地进入,存在,焕发……



     ◆远山在落雪
  
   远山在落雪,这天堂掉下的声音
   得用心去聆听,从一声声断裂的枝条间
   跑出了一群奔马,延伸了新的雪线
   山路空旷,失去贫穷脚印的践踏
   才领悟了曾经的重负,也是一种幸福
   幽蓝的天空下,野兔的长耳朵
   开始搜寻从前,不知道我的那些哭泣和
   骑在炊烟上的欢笑,会被什么果实包裹
   抑或与泥土,为了麦穗一起消瘦
   我都愿意
  
   远山在落雪,远山是我的故乡
   在冰雪厚厚的玻璃窗上
   母亲在呵气化开的
   一小块透明中,天天看我怎样
   由小走到大的一生



    落雪(源动词)的声音是天堂跑马,是野兔竖起的耳朵里的模糊的从前,是我的泪与笑,我的故乡的母亲始终阖住我的眼……我在她的呵气里一眨一眨。母亲啊,我在您的眼睛里终于长大,而您,如今,您哪……!



7.形容词作名词

    这可以看作是左岸先生的基本手法:叙述。抒情的天堂有点冷。于是我们在叙述中走向它,似乎还能减少点寒意。平实而构思巧妙的叙述使得形容词较少的变幻,反而具有了冰结和凝玉般的内部活动,一旦形容词能像冰和玉一样产生天然的纹理感应,那就不得了了!我们说过,形容词的最大好处是接通倏忽的动词和死板的名词——它们一个和我们合身(或者和某个年代的我们合体),一个不停的飞离我们,因此,唯有形容词,以它的大尺度的宽容和我们共存(想象为什么意境论会成为古典艺术论的核心),这是适合我们的呼吸存在的领域,但唯有它的领域而不是它才能使我们感受:如今的孩子们对于它的领域已经越来越缺少感应而难以跨越了——原因在于,缺少名词和动词基础。


   ◆今年春天(节录)
  
   铁道两旁,那些从远方流浪过来的草籽
   异常兴奋,它们有了目睹火车的条件
   所以拼命生长
   
   灵异在没到来之前,任何一点议论
   都是枪声,但要站在
   一只牛眼的高度去看,就会发现这是一段
   正在废弃的路段。直到我写完这首诗
   看见一位圣教徒手捧一块神殿的黑暗
   走过去
   长眠在这片草芥中间
  

    前两节的现实场景之对比展现的是形容词的领域,如果没有最后三行,向名词的转化也就不可能。简单的对比带来的是智性的优越,可左岸是在展示某种智力的优越吗?仅仅是在展示一种因名词站位不同而带来的聪明?如果是,就不会再有后几行了。那么,在这两者之间的是什么?在草和牛眼两个高度的动词对比中体现的是名词本身怎样的层次差别?名词如何攀爬它自己?圣者带来的是黑暗,带走的,仍然是!这是名词的不可言说的、只与我们自身(我们的体验)一体的领域,这是死亡的领域,不可琢磨,但是仍然可以领受:形容词。



8.虚词作名词/动词

    虚词有时可以看作虚拟的形容词(和动词),它带来幻境和虚构,不过也是从另一个情境进入我们的名词感应。如果它是主角,动词和形容词便具有了自我变形的力量,它们不再纠纠于自身的限制,变得很有魔性,好像拥有了一春新的生机似的。



     ◆期待
  
   北风把我像羊一样赶到家里
   我想,缺少诗人的大雪
   将会是什么样子。遗憾慢慢教会了我
   醒着去爱一些事情
   围着炉火,穿过时光汹涌的落叶
   我在特罗斯特朗姆的大胡须中
   辩认道路的颜色
   其实我从来不拒绝苦难,就像我
   从来不怀疑爬往天堂的小草
   一想到冬天过去后,我将认识很多新人
   满眼都是生命的招手
   我得准备出远门的鞋子
   脚是第一个叛逆者
  

    老诗人特朗斯特罗姆不能动了,甚至不能多说话,可他的树木也会在雨中穿过形容词看望他因中风而偏瘫的身体。飘摇的静止者的姿态、晃动的炉火、时光汹涌的落叶、北风翻卷的雪花正是虚词的隐喻。我们从这些隐喻和作者一起辨认道路。名词的孩童时代是动词,它的死亡也是。我们终将迈步于动词的领域。谁能拒绝苦难?因为它属于动词,属于动词的还有那些招手的青草,从天堂边上垂下小手,如今我们期待出门,我们要出门,我们的脚热切地盼望道路,就像虚词企盼动词或名词,企盼一个活生生的人,企盼一次从头到脚的丈量,好收束进我们诗人的尺寸,好在我们从冬天一路漂流的时候仍能看到水岸,并在它的左侧栖息……



(作者简介:曹英人,青年诗人.原名曹德广,河北人。“第三极”理论主持,中辞网编委,曾被国际诗歌翻译中心、《世界诗人》杂志社联合评选为2007年度国际最佳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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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5 06:31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左岸的《东风》谈及诗歌语言的软着陆

文/祁鸿升

左岸的新诗作《东风》是一种慢拍的诗歌,初读起来有种冗长之感。下面我们看看这首诗歌:
有一天,转了向的风突然变软了
暖暖的,像农家世代举起的青草的胡须
它浩浩荡荡,从关里闯到关外,长城
这列历史的火车开始启动,站在顶上的
一位牧羊姑娘的披发,
是它冒出的一股长长的黑烟
有读者说它是散文片断,缺乏传统诗歌语言的节律与乐感,不无依据。这首诗从句式看长句为主,从内容看,分两部分,前一部分写本体春风,后一部分则写喻体火车与本体的补充因素小姑娘,两者合二为一,是一个精当的比喻而已。如果单从炼字的角度看,可以大幅度削解。但问题是作者要呈现出一首诗所包容的全貌,就必须从修饰性词语上扩大其意义的范围,挖掘出其向内的深度。于是,我们便自然地看到了一个十分 “富态”的比喻,这比喻中还有语序的倒置与错杂,无疑是出于诗歌表达上的需要。由于外在的限制,这首诗失去了行吟的基质,成了一首散文化的诗歌,显现出散漫、不受拘束的语言自由度。
也许性急的人要说这不是诗歌了,且慢结论。虽然字节过多冲淡了诗句的韵式,但诗歌的抒情本质却没有缺失。也就是从本质上说,它依然是一首诗歌,只是因为抒情言志的需要,它采取了软着陆的方式,以怀怀柔之道做诗的方式。在情感上如涓涓流水,没有波澜壮阔,却也悠远漫长;在音韵效果上,则推崇一句三顿的细品慢咽。从而使诗的节奏与情节开始了缠绵的同步运行。这也是左版创新所在啊。
好诗,学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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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5 06: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意味的形式 解读左岸的一组短打

                 ——解读左岸的一组短打
文/ 祁鸿升


◆林中的蚂蚁

林中漫步,仅管太多的绿叶篡夺了我的道路
我还是注意到了一只蚂蚁的存在
它的一小块黑暗,使灯火活了下来
而灯火后面,是整个世界紧随的目光

◆蛇

蛇,一道固体的光线在照耀
山野无比鲜亮,曲折的一生使峡谷细腻起来
河流和炊烟也学会了弯曲,在今天,它是我
打击人类傲慢与偏见的第三只手臂

◆黑鹰

现在我要描述的是一只黑鹰
从二千米高处滑落,对于天空来说
只不过少了一粒沙子
但大地,却多了一块需重新洗牌的夜

◆雨的诱惑

鸟痛苦地改变雨的飞行路线
为我结束最后一次和春天的漫长谈话
留下空间,这当中,我意外收获了一身的水渍
像一台十八世纪的蒸汽机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变轻了
大地变重了,还有蟒蛇一样缠在我身上的
旧衣

◆一片桦树叶

一片硕大的桦树叶斜横着,叶面上
茎脉布满生命的轨迹。好奇的我把它凑到耳边
一阵车轮奔驰的声音由远而近,我不知道
在我这里有没有一站


◆乱石丛中

这些乱石,一定没有受到高等教育
它们的粗粝,让草无法下脚,让
一年年果实的遗骸加厚着荒凉
还未来得及嗟叹
发现一条蛇在前方,为我引路
我知道,就快要找到生命中最善良的部分



左岸是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并重的诗人,他的理论高度使他的创作始终保持着自觉的艺术姿态。这组短打以意象化的方式展现了他情感推动的构思,体现出一种隽永的生命体味,鲜艳、精简、涵括丰厚,叙述的每一个环节上充满了哲理性的暗示,就是左岸这组短打呈现的特质。
《林中的蚂蚁》中 “蚂蚁”隐喻了卑微的生命个体,面对这个大家容易视而不见的客体,诗人说: “我还是注意到了一只蚂蚁的存在/它的一小块黑暗,使灯火活了下来/而灯火后面,是整个世界紧随的目光”,一只蚂蚁就是整个世界的 “焦点”, 对蚂蚁的态度反映出诗人关爱弱小的禅境,大爱无声,寥寥数言,看出诗人平等对待一切生命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我们不由想起了泰戈尔 “万物皆有性灵”文艺哲学思想,异曲同工耳。《一片桦树叶》以 “叶”为意象传达了与《林中的蚂蚁》一样的思索, “好奇的我把它凑到耳边/一阵车轮奔驰的声音由远而近”,从叶中听到了如此声音,完全是埃利蒂斯式的超现实体验,诗人认为每一个事物个体都有完整的世界,有着律动生机的激情,这是一种赞美与欣赏的姿态, “我不知道/在我这里有没有一站”,诗人主观的介入,是对一切生命意识共通的顿悟,是天人合一的大宇宙观的再次萌芽。《黑鹰》是一首赞歌,诗人说“黑鹰”从天空降落,对于天空只不过是 “少了一粒沙子”,但对于大地, “却多了一块需重新洗牌的夜”,欲扬先抑,鹰的伟大在于其对世界秩序全新的改变。富有爱心的洞察里,诗人从自己的视野的诸多物象中,氲氤出无处不在的生命灵气,萌生出许多全新的解构。在艺术处理方面,诗人运用象征手法明确整体的意义趋向基础上,也十分注重细微处的打制,避免了浅显、诡异的弊病。
有对善美的热爱,必然有对丑恶的抗拒与抨击。从《蛇》、《乱石丛中》等诗中,我们看到诗人说不的黑葡萄似的愤怒。这里我只想解说一下这几首诗中具有难解性质的抒情载体“蛇”。“蛇”一如法国魏尔伦的露珠,成为诗人诗中出现频率较高并具有固定意义区域的象征体,“蛇”的具象性很模糊,但它的指向相当明晰,是诗人带着尖锐锋芒的理想情结 “发现一条蛇在前方,为我引路”,蛇对于人生的意义重要如斯,它甚至还是诗人坚守良知底线的武器, “它是我/打击人类傲慢与偏见的第三只手臂”,读到这,蛇的信息含量显然不能止于路标这一类的理解了。针对具体文本环境的变化,我们可以从“蛇”的灵动性、攻击性、权威性方面去生发多维的理解,毫无疑问,“蛇”的形态与内质处在一个动态链上,一旦打开了“蛇”的外壳,作为对立面的“乱石”等其他意象的意义自然不言而喻了。《雨的诱惑》这首诗相对于其他诗歌较为隐晦,但如果我们扣准“诱惑”这一凝聚题旨的关键词,就不难明白“雨”的性质指向了。“天空变轻了/大地变重了”,对比鲜明的事实中,对“雨”的表象所为反讽强烈 。
正如郭沫若所说,真正的诗“是我们心中的诗意、诗境之纯真的表现”,左岸的诗歌是带有形而上的内心情绪的有序聚集,并在这种聚集中,诗人对常规意义消解的同时,不断构建起新的精神城堡,正是这种深入与寻找的诗歌行为,才使他的诗歌上升到普遍象征的高度,成为 “有意味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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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7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作品,很好的交流,精华操作。辛勤兴昌,问候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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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7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10-3-7 12:10 发表
很好的作品,很好的交流,精华操作。辛勤兴昌,问候左岸。

问好飞雪,谢谢支持,明天是nnm节日,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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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7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多好诗好评,收藏了慢慢学习
杨头辛苦,问好左岸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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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7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一个博大的诗歌课堂!
今天读到第五页,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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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8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浑圆的天空 于 2010-3-7 20:14 发表
很多好诗好评,收藏了慢慢学习
杨头辛苦,问好左岸老师

天空好,祝你身边所有的女性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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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8 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幻中行 于 2010-3-7 23:45 发表
好一个博大的诗歌课堂!
今天读到第五页,明天继续

问好幻中行,原来你是个mm哈,祝你身边所有的女性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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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8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伤口如花的时刻

为《左岸诗选》诗集写的序
              --伤口如花的时刻

                                                     周而始

近期为左岸写的一篇较系统的诗评《认识一位抱着白虎走过海洋的歌者》,连同他的一大批自选诗相继刊发在《中国诗人》及《中国风》诗刊上,反响很大,这得利于他的海洋诗篇的“蓝色妖姬” 的魔力施展所致,而我一次次漫游在他用诗歌布置的“维特根斯坦神秘花园”里乐此不疲,渐渐竟成了他的铁打正选的诗歌“首席新闻发布人”,我这才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是谬斯,是让我们神颠倒、痴心不改的诗歌,把我和他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了,想起了刘德华唱的一首名叫《天意》的歌,我只好心悦诚服地认命。
兴许第六恐感官在作祟,这几天耳朵老发烧,估磨有远方朋友念叨我,直到接起左岸从大连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出诗集,请我利用春节假期为他的诗集写几句,至此耳根子又恢复到原来的温度,当然应允是不容置疑的,我不会放过阅读这些诗歌给我生理上带来的快感,刺激是一种美妙的东西,对我来讲,就是亲近好诗歌。
   我踱步时经常想,左岸的诗为什么能够在诗人扎堆的网坛上脱颖而出,令人注目?你读他的诗不难看出,他的诗以现实主义为底坐,来构架诗的城堡,或者说他的诗来源于对草根凡人生活的直接干预,这表现在一般诗的背景有相当深厚的历史感与当下性,能感受到的大地呼吸,对细节的穷追不舍的运用,使诗的肌理充满弹性的滑亮,他更擅长将一首诗的核心用一句诗既括起来,是头羊的意思,也可看成一柄剑的锋刃部分,从另一个层面看,是赋哲理以鲜活的意象,寻找灵魂的附体是诗人人性道德的一次拷问,这就是产生警句与座右铭名的最初基因,如此的句子你像:
“不是每一块泥土都能等来种子“,“红旗总是站在高处迎接我们”,“云再低也是天空的一部分”,“鸟飞走后留下的天空多么辽阔”,等等,都含有大量的社会学矿物质,这些诗句在哲学理念范畴含金量非常高,读了让人眼晴一亮,诗人俘获读者的最好办法就是公开你的睿智,让新奇的思想溶化他们的心;实际上人活着就是不断追求和发现大小真理的过程,卡夫卡不可否认地指出过:“但是,还有比真理更大的秘密吗?文学创作向来都只是对真理的一次探索。” 于是,我明白了诗人的用心良苦,不是吗,惟有通过漫长的枝条才能找到芬芳的果实,而左岸拿来酿出了美酒,又进了一步,我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小心疑疑地去破解诗人心灵的密码,我们不难在《面对世界》、《在秋末》、《五月》这些篇章里找到:“失去灵感的我,现在/只想用自己的脚去温暖一只无家可归的鞋”,“一只蚂蚁从我脚下爬向远方/去罢──它是我滴向故乡的一颗黑色的泪”、 “在五月,油菜花──是如何把一个农民的儿子又拴在了马槽前”、“ 把一封信送到/很远的山区,感受一针一针与矿井下的 /黑暗缝补在一起的痛楚”,无不散发着诗人与劳动者惺惺相惜的气息,特别是在当前,读者对诗人们只会产下一枚枚软皮蛋而无可救赎的时候,难怪吸引了那么多年轻的眼球。
左岸诗歌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诗歌精神。安德拉德曾经说过:“诗歌行为是对人性坚持不懈的揭示。这是认知的火焰,同时也是爱的火焰;在火焰中诗人激扬自己,完成自己,这才是诗歌的精神,别无其它。”所谓的诗歌精神是指对所要表述的文本,在自我放逐中对丰美生命的积极吁求和无奈喟叹,增加了诗歌的疼痛感,厚重感和深刻性,使诗歌更有力度,直抵存在的本质。任何人要想写出好诗来,除了储备大量的生命体验外,也必须是一个优秀的思想者。这样,顺理成章地决定了他(她)的哲学观念、社会道德修养、共公领域标准、艺术价值取向、个性形成等的一糸例上层意识的定位,而这些恰恰是我们写好一首诗之母。
这样的诗充满浓厚的生活底蕴,有一种气韵在推动着你行走,无论是刚阳之彩或者阴柔之美,骨感很强,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来自从容不迫的信念以及“侵略性”的暗示,让我们不由自主地抵达像卡夫卡视自己为福娄拜“精神的孩子”那样一种境界。诗歌要有神性的原素,仰视的目的是为了看得更高更远。
我们仅以诗人写的《石头》一诗。就可以辅佐上述的切肤感受:

         一个被杀戳的头颅
       从英雄的马背上迭落,即使坠地
       也要把这个世界砸出个坑
       黃土想埋你但从枪口吹来的风不让
       留半张脸去骇一群草

       多年以后
       有人惊呼看到你忧郁成疾的裂缝
       但一位牧羊姑娘说是你
       朝她微笑
     诗歌精神其实就是一个民族的意识,你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强大的磁场中,你的诗才能像一株扎根大地的树,有感触与世界“站”着对话。
      再说说左岸诗歌的品质,我理解诗歌的品质应该是创树一种风格抑或追求一种境界的不断修正过程。在这里我引用一位诗人的一席谈来阐述这个观点:就诗而言,我看重的是诗人的理想主义精神,以及对时代与当下生活的关注,还有创造力的基础。这是诗歌的一种基本品质。创造力是诗歌创作的生命力。它的核心思想是着意于诗歌品质、境界以及语言的创造。
就我个人来说,我是反对诗歌与生活完全脱离的,因为记录时代是诗歌的使命之一。真正的生活就是当下的生活本身,真正的人生就应该建立在当下的生活中。人生的目的就在此当下的生活中去寻求,生命的意义就在此当下的生活中去获得。而诗歌,就是体现了我所一贯坚持的人本与文本统一这个基本的原则,虽然这个原则已经遭到了时髦者的蔑视与抛弃。
我想强调的一点,就是对诗歌基本品质的坚持。诗歌的抒情性,在当下亚叙述流行的汉语诗歌中已经被有意无意地遮蔽。我们都是诗歌作者和诗歌读者,如果连最基本的品质都保不住的话,也将无法通过记忆来重构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经验和我们的公共空间。
在诗中,我们彼此需要相互看见。
   欣赏左岸的诗就有这种感觉,当你读到:“昨天的爰人/请你先发给我一支枪”,“逆水而上的鱼和船/它们的勇敢分不出大小”,“我的心,不是你轻意就能摘下的红苹果”,“告诉尾随者,水有时烫人”你不能不为诗人提供的另一个睿智而沉郁的世界所折服,一言一蔽之,品质与诗人的一切有关,无论从:“江山苍茫,依稀看见针眼般的小煤窑灯/今晚要迎接贫穷的列车穿过”,“大气自酒中出,遥想三二骚人墨客/拍马中原终难忘,前生后世怎一本书/的棺椁就作罢”,“雨加深布衣的忧郁。”到“剩下眼前的一江春水东流去/任由我的谎言生长着我胡须的黑暗”,我们不难发现左岸的视野是辽阔的,指向有纵深的思虑,感觉有大文化的触须,才塑造了他的诗如诗人狄德罗说过的:“诗需要的是一种巨大的粗犷的野蛮的气魄。”的一种神性的内涵。
   在阅读左岸作品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他的每首诗的诗眼都非常精彩,诗眼是诗歌中最能开拓意旨和表现力最强的关键词句,所谓‘诗眼’,往往是指一句诗中最精练传神的一个字或词,是揭示主题的“点晴之笔”,确切地说通过浓缩铀一样,将诗人的全部意图升华在一句诗里,将整首诗带动起来,好比是一座山的山巅,它的形式可能是一句格言抑或一个警句,也可能代表诗人一生的符号。我们不否举一些例子:“炊烟是生长在天空里的一棵树”,“ 发现春天的门槛长出一朵新鲜的猫脸”,“ 自古风吹不倒天下草”,“ 从泥土里冲出一块想写诗的石头”,“ 果实,在枝头把我弯压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在秋色里纺织妈妈的视线”,“ 一只小狼迅速从我身体分裂出去”,“ 谁的头上不顶着几片曼妙的落叶”,“ 旧了的江山后头月亮正新”等等,不难得出如下的结论:“诗眼是指一首诗歌内容的凝聚点,常常是诗中精练传神的词语,你发现了它就等于抓住了中心思想。”
   在这里我必须介绍给大家的是,左岸的短诗也写得非常漂亮,举三首共赏:

                     ◆锯  
   
             你我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   
             合成了一把锯条。接下来   
             我们开始拉大锯。你来我往,锯  
             生活这块木头      
             我们用力越大,脚下的爱   
             就堆积的越多


                     ◆黑鹰

             现在我要描述的是一只黑鹰
             从二千米高处滑落,对于天空来说
             只不过少了一粒沙子
             但大地,却多了一块需重新洗牌的夜


                    ◆一场新雨后      

             一场新雨后
             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譬如,在水洼,一枚落叶,自由自在地谩游
             高空的恐惧感巳被熨平,但我同时发现
             在水洼底,安静地躺着一张熟睡的脸
             不知是谁
             昨夜与一位姑娘吻别之后而忘记拿走

   人们常说:诗虽小,容量大。此语千真万确,名川大山自有它们的磅礴,盆景也自有它的风采。诗人祁鸿升曾对他的短诗有过精妙的评沦:总体看去,他的短诗以意象化的方式展现了他情感推动的构思,体现出一种隽永的生命体味,鲜艳、精简、涵括丰厚,叙述的每一个环节上充满了哲理性的暗示,形成了左岸的短诗是带有形而上的内心情绪的有序聚集,并在这种聚集中,诗人对常规意义消解的同时,不断构建起新的精神城堡,正是这种深入与寻找的诗歌行为,才使他的短诗上升到普遍象征的高度,成为 “有意味的形式”。
在我即将结束这篇感言的时候,新年的爆竹声又起,望着大地留下的震颤和红色的纸屑,我顿时感慨不已,是的,大自然、社会,人生:旧的疤痕隐去,新的伤口又会出现,而左岸的诗正行进在这伤口如花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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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9 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 整的真棒 好羡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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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9 06: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云飞儿 于 2010-3-9 00:34 发表
学习 整的真棒 好羡慕哦

云飞儿好,谢谢,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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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9 06:26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说左岸诗作的表情

文/ 山城子

左岸的样子像瘦子的肋骨
很硬地横排在他的脸
他不说话,他说表情
每一种表情都发出某种尖利

——摘自2007-3-5山城子日记《夜深,读左岸》

这是我昨夜阅读学习左岸先生诗作后,写下的日记诗的第二节。
读他的诗,仿佛走在瘦石嶙峋的大山的路上,左顾右盼,刻满岁月石头的表情,复杂而丰富,斑斓而深刻,令人目不暇接。
我被这座语言艺术的大山,被左岸脸上的表情及表情发出的声音,迷得几乎走不出来,走不回来。

走出走回,美美地睡了一大觉,醒来就想唱想说,唱我的心情,说左岸先生诗作的表情。
表情?诗作的表情?不必疑惑,因为我用人的面部表情来喻诗中的意象了。
左岸先生的诗,几乎都是用意象建筑起来的。钢筋、水泥、石头、砂砾、大块方砖、大理石板,密度、强度、都很高,色泽、色彩都很新。

看看吧!这些密集、新而强的意象:

它告诉我,用它的骨头当鼓锤
敲打黑夜,听到天堂放梯子的声音
——《裸体的某处伤口如花》

“骨头、鼓锤、黑夜、天堂、梯子、声音”,这些司空见惯的名词,孤独地排开来风马牛不相及,然而仅仅串起三个动词,意象就出来了。很新鲜。新鲜在于个性,别人没有这样写过。这靠的是修辞的深刻、熟捻,和想象的丰富、新奇。很强,这是语言的功夫——不用形容词的硬结构表达,正因为采用这样的结构表达,才显得像素的——密集。

河流每天都在丢失
北方的大森林,渐渐剥削成餐桌的
一根细瘦的白骨,最后被叫手的夹起
2006年的2月1日,在黄河以西
春天刚上路,莽汉们用煤锹
又挖瞎了山川的一只黑眼睛
——《雨加深布衣的忧郁》

这6行诗,以“河流、森林、白骨、春天、莽汉、山川”为主词,密集地构建了“河流丢失”、“森林被削”、“山川被挖”的三个并列意象。说新,新在用“丢失”说河流,用“细瘦的白骨”比喻一次性用筷,用“挖瞎了山川的一只黑眼睛”比喻环境的惨遭破坏,叠用在一起的比拟揉进了痛楚的主观情感;说强,强在铺陈事实,铁证如山。

取一首全诗吧!——是《果实,在枝头把我弯压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风吹灭我的眼晴,是想让我在黑暗中慢慢体味
秋天,果实,在枝头是怎样
把我弯压成一道美丽的弧线,那种感觉真的
很奇妙,我愿以我的倾斜,换取她的妩媚
我尽量把堆积在她小小胸尖上,一些男人红色的目光,
打扫干净,谁叫我们是命中的兄妹
“你只需把身体带来”,一块即将从悬崖
滚落的石头也这么说,我哭了
原野充满一片碎玻璃气味,戏剧没有结束

9行的诗,密集了多少像素,组装了一系列的意象。前4行密集了风、眼睛、秋天、果实、枝头、弧线、感觉、倾斜、妩媚9个像素,构成一个想象新奇的意象群,从而强烈地表达了青年男女之间真挚的爱情。
后5行连环着4个意象,不可谓不密;从“小小胸尖” 打扫“红色的目光”,的叙述不可谓不新;“你只需把身体带来”和“我哭了” 的直白,其震撼的力量不可谓不强。

密集使用新而强的意象,当是左岸先生诗作的一种特色和风格。我喜欢他这样的诗表情。这种诗表情严肃厚实,冷静深刻。所以有这样的效果,自然与诗人的观察之“狠”,思考之“独”密切关联。这从他的诗观:诗人要有第三只的“饿狼之眼”就可以想明白了。

2007-3-6夜于毛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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